章7 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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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一身黑色，斗篷遮住其面容，很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他是谁。 一进枯木林，他就抬头看向一棵树上，并发出了一声轻咦。 “你既然不逃了？” 若平没有回话，而是灵觉一放一收，瞬间把眼前之人的气息探了出来。 “嗯？是你，姓浮的？” 若平十分错愕，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人与今早那叫浮关的人气息一模一样，应是同一个人。 这家伙不是才主持完考核回城了吗？怎么又突然跑来要杀他？ 难道就因为得罪了几句，就要杀人？！ 想到这点，若平杀心迅速涌起。 像这种极至狠辣的人，他不希望留着成为以后的隐患，刚好对方找上了门，那就……宰了吧。 身份被拆穿，浮关也不藏着掖着，一把摘下了斗篷，脸上却有几分不解之色。 “你怎么看出来是我的？” 他忍不住询问，右脚却上前步。 “当然是……” 若平话说一截，就猛地从树上暴起，向着浮关狠狠洒去一把白灰粉。 浮关立马止住想要先下手为强冲出的身势，迅速后退几步，袖风一甩，眼前的粉尘被一挥而开。 几乎同时，粉尘一散，一把闪亮的匕首从中精准刺出，直向浮关面门。 浮关瞳孔一缩，一手抬起，掌风猎猎拍在了匕尖上，狂乱的掌风之力竟连人带匕首给轻松震退数步。 稳住身形的若平十分吃惊，启格后期有这么强？还能手掌放大风？ 未等他回过神来，浮关就欺身上前，掌风似刀疯狂劈出，一掌接着一掌，劈的空中响起一阵阵呼呼声。 若平赶忙避身，用匕首挡开了几道风刃，有些不适应这种非人的手段。 二人缠斗数回，浮关才惊讶发现，这泥腿子竟也是个修行者，看身手还是刚修不久的。 他一个后步退身，面色凝重地盯向若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是刚满十八岁吧。”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若平有些懵，但他还是回了句，是又怎样。 浮关不语，眼中浮现一抹忌妒，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天地间，因灵气不纯，所以凡修行者，十八岁前都不可接受灵气之炼，否则必会影响心志，化作怨魔，这是不变的天数，而过十八岁后，至少又要花费五年的时间去修心经，养心种，这样方可启格，避免心怨成魔，而你……怎么可能十八岁就启格？除非……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说到最后，他语中的贪婪已毫不掩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宝一样。 反观若平听了这些，内心的震动几乎让他脑袋放空，同时也明白了许多。 “这么说，我脑海里的种子，原本应种在心处才是对的，怨魔是那种怪物吗，我被迫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深吸口气，迅速压下心乱，他可没忘了眼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存在。 经过先前的交手，他已经了解到，双方的身体素质其实相差不大，难缠的是对方那像风一样的属性灵气外放。 启格境内，前期现格印，中期壮体魄，以防身体承受不住灵气的涌入而炸开。 到了后期，格印已经凝实过半，格印也稳定不虚，就可以借助格印存储灵气。 而存储的灵气，配合自身的属性，在需要时，只需一念调动格印，将其排出体外，外放成招。 而若平之所以才启格前期，身体素质就能跟后期的浮关不相上下，他认为是那神秘金印的作用。 没时间多想，眼看浮关拿出一个青铜小盘向着这边冲来，看样子是动了真格。 若平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先把他那块怪铁的作用试出来再决定跟不跟他打。” 他很谨慎，谨慎到后方的浮关边追边咬牙欲骂…… 灰败的枯木林中，一道风声呼过，呯声一棵枯木被风刃给劈断倒下。 若平逃了一路，浮关掌风劈了一路，所过之处风声倒塌声混杂，一棵又一棵枯木应声断倒。 “不能再拖下去了，动静范围越扩越大，万一引来大型野兽就麻烦了。” 浮关开始着急，犹豫了下，一咬牙果断抬起青铜小盘，对准前方忽左忽右的身影，目中闪过一丝狠辣。 “给我……死！” 默念口诀，疯狂输入灵气，可见青铜小盘一个颤动，一道青光猛地从中射出。 苦平感到一阵窒息，慌忙侧身飞去。 哗～ 青光如瀑，眨眼照冲了前方百米范围，无数枯木像被燃烧一样，迅速化作飞灰消散于空。 “这……” 险些逃过一劫的若平大骇，一只手臂血淋淋地下垂着，已经脱了半层皮。 反观浮关也不好受，脸色十分苍白，仅用了一次青铜小盘，他体内的灵气就消耗殆尽。 “不愧是灵器，可惜偏了点。” 收起青铜小盘，他立即服下几颗药丸，加快补充恢复灵气。 若平见状，神情一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顾不得右手上的伤，还能行动的左手握起匕首，果断向浮关冲去。 浮关见了不退反怒，生性高傲的他何时被一个泥腿子瞧不起过，哪怕他的灵气已竭也不允许。 锵声手中出现一柄短剑，他也向着迎面冲来的若平杀去。 匕首与短剑交错相撞，若平稍显吃力，却是不断地挥匕进攻，当当声劈在短剑上。 浮关虽看似轻松，但显然是被压着打，防大于攻，脸色也越发的憋屈难看。 “看什么玩笑？他的体魄怎么这么强？这还是带着伤的？！” “一定是那秘密……” 糊里糊涂中，浮关内心贪婪又起，他一个剑挡退身，并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黄符来。 若平没有冒然追击，而是有些气喘地收起灵觉，脸色一阵发白。 他之所以能压着对方打，很大原因是因为灵觉，使用灵觉状态下，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轻松收进眼底，相当于占据了绝对的先机。 每次进攻时，一放一收，间断地使用，边消耗边恢复，虽然恢复比不上消耗，但也能撑的更久。 这点浮关不可能知道，因为才启格就拥有灵觉这种事，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所以，他被逼到了绝境，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准备分生死…… “原本我以为可以随手捏死的小蚂蚁，没想到竟差点咬死了我，真是荒唐可笑。” 浮关冷笑不已，似疯似癫。 若平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那张黄符……很危险。 靠灵觉能躲得过吗？不知，直觉上来说……好像不行。 要不试着赌一把？ 不能赌！ 若平有了决断，转身就跑，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这一次，浮关却是冷眼不动，只是高抬起手中的黄符，扬声喊道。 “青天白云，风如千斤，恳请老祖出手，诛杀小贼。” “浮氏子弟，浮关叩问。” 刹那间，黄符炸开一道耀眼的白光，在空中化作一个模糊的身影。 此身影一出，方圆几里如寒冬降临，死亡的气息直压的若平喘不过气来，他停下了脚步，知道逃也无用。 “这能力绝对超越了写格……好一个浮家老祖，希望你最好别让我活过今天！” 心下一狠，若平决定拼一把…… 模糊的身影威压天地，浮关已经跪拜在地，唯一的念头就是秘密很快到手。 若平深吸口气，慢慢沉下心来，大脑逐渐放空，那种无法感觉的状态……根本无法感觉，这让他隐约有些着急。 “不行，不是这样的，得换个思路。” 闭上双目，能听到天上似万斤风在狂啸，能感受到死亡在阴影正朝着头顶急速降落。 他知道，那道身影已经动手，可他完全无力去抗，只能……以死不屈…… 呼～呯～ 大地崩裂，全身骨头咔咔碎裂，撕开的皮肤鲜血四溅，七窍血流不止，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清静。 “那又……如何……” 濒死之际，心绪归零，唯一之念……不可离。 一种万物也不过如此的莫名感觉临身。 如灭世般的风压，如天般的身影，只在若平下意识的一个抬手一挥中…… 风止，影消，那跑拜在地的浮关，如泡影般散去，连自己死亡也不知。 残破的大地上，除了一片狼藉倒地的灰败枯木外，就只剩下一个血色的人影。 两鬓一白，双眼一睁，若平狂喷出口鲜血，退出那种莫名之态。 明明赢了，可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他损失了十年寿命！ “果然，强行进入这种似乎无敌的状态，是要付出代价的，跟被动进入完全不同。” 疲惫一叹，若平能感觉到自己丢失了十年的寿命，这是生命的反馈。 同时，他有种明悟，当自己下一次再进入那种状态时，丢失的将不止十年寿命，而是成倍翻算，翻多少倍他也不知。 这一悟，让他不敢再乱想那一诡异状态，万一下一次失去的是百年寿命，那他一进……便或是死，谁也无法料定。 赶紧吸纳灵气修养伤势，撕开的皮肤止住了血，身上的裂骨也恢复了一些，勉强能有所行动。 看向不远，已经连尸骨都不存在的浮关，若平遥望向四周的残破，道。 “荒原上，实力相差我不大的，哪怕你作弊，也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