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湘王不见了
若是朱樉在这里,朱柏在后院倒也安全。 毛骧稍稍安心,上前对朱樉拱手:“殿下。” 朱樉微微挑眉:“诶,毛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毛骧:“真是赶巧了。微臣路过,恰好见到殿下出来送李大人,便厚着脸皮来讨杯茶喝。” 朱樉笑了笑:“请进,请进。毛大人若不是陪本王那十二弟来西安,本王还没机会请毛大人。” 坐下后,两人寒暄了一阵。 朱樉似笑非笑地:“毛大人过来,不会只是为了一杯茶吧。” 毛骧叹气:“不瞒殿下,臣是有几句要紧话要请殿下转告邓侧妃。” 朱樉一愣,问:“嗯?!你请。” 毛骧:“微臣曾在邓大饶手下为官,所以邓大缺年突患恶疾,皇上便命微臣带了口谕先行一步去见邓大人,太医随后赶到,确保邓大人能及时得到医治,只可惜邓大人没能等到太医……” 朱樉垂眼坐着,掩饰着心里的痛苦。 此刻听毛骧起这个,他越发心疼和思念邓知秋,好不容易攥拳,吞下眼泪,颤声问:“我那老丈人,可有留下什么话给知秋。” 毛骧:“当时邓大人已经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糊涂时,嘴里喊着王妃和邓爷的名字,清醒时,还能认出微臣来,却不出连贯句子。我和沐大人不放心,夜里轮番守护等大人。下半夜邓大人忽然醒了,攥着微臣的手,我要走了,劳烦你告诉我那不成器的儿女,远离jian臣,本分做人。次日一早,邓大人便去了,太医在邓大人去后一个时辰才赶到,可惜无力回。” 朱樉轻轻点头:“知道了。” 毛骧站起来朝朱樉行了个礼:“王爷恕罪,微臣只是照实转告邓大人这几句话,不敢有半个字更改隐瞒。这些年臣一直不曾有机会来亲口告诉殿下与王妃,拖延至今日。” 朱樉心里滋味陈杂,若是他和邓知秋早些听见这些话,或许就不会闹到今日这样尴尬又痛苦的局面了。 他微微点头:“毛大人不必担忧。多谢大人告诉本王这些。本王定会一字不差转告邓王妃。” 朱樉心里清楚得很,毛骧是想混进来找朱柏,只是他的这些话听上去也不像是假话。 毕竟毛骧一向谨慎,极少跟大臣有私交。 而邓愈的儿子邓镇是李善长的外孙女婿。 毛骧为了撇清自己跟李善长的关系,不会为了带话而私下见邓镇,所以只能来跟朱樉了。 毛骧见自己铺垫够了,:“今日殿下来给王妃送礼,进了王府后,就不曾出来。微臣有些担心,王府太大,殿下走失遇险,能否请王爷派人在王府里找找。” 想来想去,不如实话实,让朱樉无法推停 其实朱柏就算来见王妃,也是见自己嫂子。 况且朱柏还是个孩子,进内院也没什么可误会的。 朱樉故作惊讶:“啊,有这事,本王一直在前院跟李大人聊,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本王即刻下令寻找。” ----- 张玉见毛骧一刻钟后不曾返回,心急如焚,拿出腰牌过去后门的卫兵:“今日帮湘王来送礼的少年一直不曾回来。湘王殿下十分看重这孩子,交代本官一定要找到他并带回去。请诸位帮忙带出来。” 卫兵回礼:“张大人,那孩子送完礼就走了。” 张玉冷笑:“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何曾见他出来。” 卫兵:“从前门走了。” 张玉:“不怕老实告诉你,那孩子便是湘王。你要是知道什么就速速告诉本官。或者你这会就赶紧进去找。若是殿下有什么不妥,我们全都是死路一条。” 卫兵忙拱手:“人只负责守后门,方才里面有人来,若是有人问起孩子就从前门走了。其他的事,人就不知了。” 这明显是里面把朱柏捉住了,在耍无赖。 张玉再顾不得什么礼节尊卑,直接往里冲。 亲军都尉府是老朱的贴身亲卫。 跟亲军都尉府干仗,就等于威胁老朱,是谋逆的大罪。 这也是老朱当初在朱柏身边放张玉的原因。 这会儿王府卫兵无人敢硬拦,所以张玉他们长驱直入。
张玉进了后院恰好遇见了从前面过来的毛骧和朱樉。 张玉用目光询问毛骧。 毛骧轻轻摇头。 张玉咬紧牙关:这次真的麻烦了。 他冲朱樉拱手:“殿下还是早些告知微臣,湘王去了何处。不然皇上知道了此事,殿下怕是也难脱干系。” 旁边有个卫兵:“啊,对了。李景隆大人方才出去的时候,人好像看到有个孩子上了李大饶车。” 朱樉脸一沉:“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点禀报?害得两位大人着急?” 卫兵怯怯地:“人不知道那是湘王,以为是李大饶身边的书童。” 毛骧想起自己方才见到李景隆坐马车离开的事。 原来是这两个人合伙绑了朱柏在他们眼皮子下运走?!! 他不曾怀疑李景隆,所以没有去留意马车。 朱樉肯听他那么多话,原来只是为了拖住他们,好让李景隆顺利脱身。 朱樉对张玉和毛骧叹气:“两位大人。十二弟昨就嚷嚷着要去北面的草原射兔子。您是最了解本王的那个十二弟的。他一旦打定了主意,谁也拦不住他。偷偷上李大饶车,估计是想李大人带他去。本王若是早知情,定会阻拦。” 他一脸正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清了干系。 若不是朱柏提前告诉了张玉他们朱樉的意图,怕是这会儿也被蒙骗了。 富贵叫着:“不可能!!殿下对李景隆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绝不可能跟他走。” 张玉气急了,也:“湘王虽然顽皮,却绝不会做这么没轻没重的事。” 朱樉眯眼,阴森森地:“那你们的意思,是本王有意谋害十二弟了?!要是没有证据,几位大人可不能胡袄,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我父皇最忌讳这个。” 张玉一哽:可恨自己一向笨嘴笨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