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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好心喂狗吃了

    “慢!老郎中你的意思是她给我的宝贝孙子医病?”董付氏听闻怪老头的话反应倒快,率先道出口。

    “没错啊。怎了?她不是你董家人,你的四儿媳吗?你大儿子刚来时,还曾予我说她与她家男人既已付过我诊费,就不用再给的话。”怪老头一席话,把董付氏问哑了口。“怎?刚你来时,不也说教你四儿子话着,只不过赶巧了,他不在,没听见。”

    “她……我信不过。”董付氏蠕了蠕嘴角,终于说出句实话来。

    “先生,要不还是您给我大哥家的娃儿诊病吧?我从未给人医过病,更未摸过针,万一……”冯如萱竟也没出息地退位让贤。跟风董付氏附和。

    “行啊。反正刚我也说过了,她给娃儿行针许还贴谱,若我上手,算了,既是你们宁可信我个酒醉的外人,都不信自家人,娃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届时你们可别怨我。”怪老头话语一出,颇有种既是你家愿死,我便愿埋的架势。

    “娘,我看还是让四弟妹给顺子行针吧?”怪老头递银针包给冯如萱时,孙秀珍瞥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长针,虽未扎她身上,却刺得她浑身不自在,好似针扎一般,再怎么说顺子也是孙秀珍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rou。孙秀珍自是看不得儿子受丁点的苦。

    “可她……”董付氏依旧不肯放心让冯如萱给自己的宝贝孙儿施针。

    “治不治了?再拖,娃儿可就没命了?是用她?还是用我?”如同早前逼迫董大郎乖乖就范一样,怪老头故技重施,逼董付氏二选一。

    “她。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她!”董付氏无论如何都信不过冯如萱,生怕冯如萱背地里耍手段,把她董家的香火给掐灭了。

    “这可就难办了。你用她,又信不过她。我说董老太太你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讨回来的儿媳都不信?这世上还有你能信得过得人吗?”怪老头似是话里含着什么弦外音。

    董大郎夫妻听了没露声色,冯如萱听闻柳眉一颤。

    “行吧,那不如这样,老朽报xue位,要你的四儿媳给你家宝贝孙儿行针,这总可以吧?老朽在旁盯着,若有不对,老朽还可喊她住手。”

    “行!”怪老头的提议总算令董付氏口服。至于董付氏心服与否,怪老头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个悬壶济世的郎中,又不是好好先生,管她董付氏的意愿如何,反正她是亲口应了。

    “四弟妹你落针时轻些,我家顺子怕疼。”怪老头才道出第一个xue位,冯如萱亦才抽出银针,准备为顺子行针,就听孙秀珍母性大发地启口予冯如萱祈求。

    “要不,大嫂你来?你家顺子身上的rou这么多,我若不下针重些,恐怕针都难扎进xue位里。”冯如萱似心情焦躁道。本来她就不想给顺子医病,可怪老头不依非得要她替他行针,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虽然冯如萱确实想学怪老头的针灸之术,可第一个病患能不能换个她看得顺眼些的人家。

    怪老头也不怕她一针给顺子扎去见阎王。冯如萱斜眸冷扫怪老头,怪老头定是注意到冯如萱瞪他了。却看见装没看见。一副不关我事,你瞪我也没用的可气态度。

    “不,不,不,还是四弟妹你来。我哪懂这个。”孙秀珍吓得连连摆手,光看那细长的银针,孙秀珍就觉得够了。

    刚唬住了孙秀珍,冯如萱稳了稳心情,又准备落针,就听董付氏不悦地催促道:“你那针都捏手里半天了,让你绣花呢,你倒是落针呐!”

    “嫌慢?说我绣花?你要知道我手里攥的可不是布,是你宝贝孙儿的命,不对xue位,我闭着眼都能扎,怎么?还要我快吗?”冯如萱才压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又被挑起来。真当她是软柿子随意捏啊,她已够好心了,没眼睁睁地看顺子死,而是听怪老头的命令,用顺子来试手。竟还嫌弃上她了。冯如萱本就心里不舒坦,董付氏越催,她越不急,越故意耗时候:“于先生,我怎突然不记得您刚说的xue位在哪了?”反正冯如萱不急,有得是人着急上火。

    “董夫人怎忘记xue位了。让老朽看看!”在董付氏焦急地注视下,怪老头迈步慢悠悠地走到顺子面前,宛似吃饱喝足后遛食般,那速度慢得惊人,待怪老头走到顺子身际,站定后,嫌弃地掏出别在腰里的烟枪,以烟枪代手,就好似在市集的猪rou摊上挑猪rou般,在顺子肥猪似的肚子上拨楞来拨楞去。“哎呀呀,这酒劲怎这个时候上脑袋,老朽也糊涂了,这xue位在哪来着。是这?”

    怪老头的烟枪往顺子的肚子上一戳。顺子疼得呲牙咧嘴,直嚎杀猪叫。“像是,又不是。难不成是这?”怪老头又拿烟枪在顺子肚子的另一边一戳。顺子疼得又叫。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疼在儿身,痛在娘心,董付氏这做奶奶的也跟着心疼不已。

    “先生,先生,快别试了,让我四儿媳慢慢想,我不急,不催,再也不敢催了!”有些人唯有挨打,才会记疼。董付氏就是一实例,

    听闻董付氏说出的讨饶话,冯如萱不禁觉得心里这畅快。“先生,我好像忆起那xue位在哪了!”这次就连听闻冯如萱说出的‘好像’这等不确定的词,董付氏都只蠕了蠕嘴角,没再敢开口。

    冯如萱亦没再难为董付氏等人,毕竟顺子与她没仇,又是个半大的孩子。冯如萱再心狠手辣,也不会上赶着拿顺子撒气。只是冯如萱正打算落针,就觉得‘桌面’摇得甚是厉害。

    “大哥可要撑住啊,不然你这一打晃,我若针不中地方,怕是顺子侄儿就……”

    “是是!”在母亲的厉目的注视下,董大郎咬牙撑住抖若筛糠的双手双腿。历尽千辛万苦,重重磨难,董家终于等到冯如萱为顺子医治完。银针退下,顺子竟醒来,能讲话了。

    谁知顺子睁眼看到怪老头,竟甩出句甚是难听的风凉话:“奶奶,这老叫花来讨饭的?”

    怪老头气得山羊胡狂抖,从牙缝里生挤出僵硬的两字:”诊金!”怪老头暗暗发誓:下次若是这家人再害病,他非得要十份,不,十份诊金都嫌少。这家人真是一点也不值得人心疼,好心喂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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