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凡人还是仙人

    随着丁青离开家门，奔跑在纵横交错的乡间小道上，悄然无息间，夜幕也渐渐覆盖住了整个村落，一盏一盏灯光，也陆续亮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给予还未回家的孩子那回家的方向。

    丁青擦了擦脸色的汗珠，停在了一户门口长满杂草的泥土平房前。

    “兰爷爷，青儿给你送饭来啦，兰爷爷！兰爷爷？”

    丁青见院内没有传来应答，灵动的眼珠子一转，把手上盛有饭菜的竹篮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双手搓了搓。

    “嘿！”

    只见丁青双膝弯曲，一使劲，随着双脚腾空，左手抓住泥墙一处凸起处的同时，右脚在墙上一蹬，一把攀住那厚重的土黄色的泥墙顶。接着，只见丁青那小脑袋，鬼鬼祟祟的升出泥墙，往院子内一瞅，便看到一个佝偻的老人，正迎着灯，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导致连刚在门外丁青的呼喊声都忽略了。

    “兰！爷！爷！开！门！啊！~”

    丁青憋红了脸，莽足了劲，对着老人扯了一嗓子。随着老人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丁青才放心的送了口气，朝着老人咧开嘴一笑，双手一松，两脚也稳稳的着地了，拎起旁边的竹篮子，乖乖的跑到大门旁，等待老人给自己开门。

    不多时，随着嘎吱的一声，大门被从里向外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背着光的老人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怪异，偌大的黑麻布被风吹的鼓鼓涨涨的，仿佛看不到躯体，露出的一双手掌骨瘦嶙峋，仿佛皮下就是筋和骨，没有一丝血rou的感觉。

    脸色更死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灰败的浑浊的眼珠深深的镶嵌在眼窝中，让人难以琢磨此时老人的心情好坏。再衬上这漆黑的夜色，如果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定会被这幅场景吓得不轻。

    而此时的丁青，确实丝毫不怕，大大咧咧地向老人问了声好，自顾自地朝着院子里走去。

    “兰爷爷你真是的，又做木雕做的忘神了，刚我在门口这么喊你都没听到，兰爷爷你看我手里，这是我娘给您做的晚饭，我爹知道兰爷爷你有时做木雕做的总是忘记吃饭，再加上兰爷爷你身体又不好，就让我给您带了一份。”

    丁青走进院子中，与门外杂草丛生不同，院内干净整洁，丝毫没有一丝杂乱，可以看出这位老人长期呆在院子里，很少出门。

    院子大门正门口对着一间矮矮的泥土房，房子旁是整齐有序的一堆木材，木材边是一个小小的菜园子，里面的菜虽少，但每一颗都翠绿富有生机。

    “兰爷爷，我爹给您的木头还够吗，要不要让我爹再给您砍些回来？”

    老人关上门，转过身，正准备朝丁青说话时，只见丁青眼睛一亮，飞快地跑进屋里。

    “兰爷爷，今晚你又雕什么有趣地东西啦！你能不能向以往那样，给我讲讲他们地故事啊！”

    老人望着那跑向屋里，一屁股坐在自己做木雕地桌子旁，放下竹篮，两眼发光的，好奇的看向桌上小人的少年，露出了一丝慈祥的微笑，缓缓走进屋内。

    “下次啊，不许爬墙了知道吗，万一摔着了可不好，还有啊，跟你爹说木材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些年啊，还得多谢谢你爹你娘的关照，好好替爷爷向你爹娘问个好，说爷爷谢谢了。”

    老人慢慢走进屋里，两只眼睛先是慈祥的望着少年，接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木雕小人。露出了一丝思念参杂着复杂的目光，坐在了少年身旁。

    “时间快到了，爷爷今天给你讲最后一个故事，讲故事前，爷爷先问你一个问题。”

    此时丁青依旧好奇的张望着桌上的小人，同时脑袋不断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那迟暮的老人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精气神，仿若回光返照一般，只是此时的少年没有一丝察觉。

    “爷爷问你，如果此身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有人护你周全，只是要做一介凡人。还是做那高高在上，尔虞我诈，冰冷残酷的仙人？”

    “爷爷问你！你要做凡！还是！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