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导师的条件
走进实验楼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到刘雨晴秀美的脸蛋上，平日就因为白被尊称“冰山美人”，此刻脸上更添加了一丝苍白。在实验室里，满心都牵挂着试件有没有损坏，会不会影响试验结果，会不会导致论文最后的论证数据不准确，无法与论文所探讨的理论相符合。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心情从事故的后果推理中抽身出来，右手臂一阵钻心的刺痛沿着身体的中枢神经传来，直通大脑最深处的痛感神经，刘雨晴一时没忍着叫出声来“啊，我的右手好痛！” “是上手臂这里吗？你先别动，我看看。”张振走到刘雨晴右手边，俯身慢慢卷起她的白衬衫长袖。余光看到衬衫上部有血迹渗出，张振手上的动作轻慢了几分，生怕对刘雨晴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衣袖卷到肘关节弯曲处，刘雨晴痛得叫起来：“啊！别动了，好痛！好痛！” “衣服和伤口流出来的血粘在一起了，我们快点到校医院去处理吧。”张振轻轻地把卷好的半节衣袖放下。 “嗯！”意识伤口严重，担心落下隐患，刘雨晴乖巧听从张振的安排，快步跟在张振身旁走向校医院。 走过校园cao作场边的林荫大道，高高的白杨树直挺挺地站立在两旁，伸展开的树枝像雨伞为经过的每个行人遮阳挡雨。走在林荫大道上，像是穿行在枝叶环绕的树洞中，清凉的微风吹过，此处的风景独好，前面正有三三两两的恋人在树下长椅谈情说爱。刘雨晴却对此处的诗情画意，没有半点感觉，冷汗从她的脸颊滑落，她突然停止脚步转身对张振说：“张振，我的手很痛，走动时身体的抖动，手臂就会连锁反应的疼痛难耐，我走不动了。” 疼痛让刘雨晴说话时表情扭曲，身子也弯成虾形。 “我背你过去！”说话间，张振蹲下身子，双手向后伸出，做成马鞍形状。 “这怎么行，我们休息一会再走吧！”刘雨晴痛苦的脸颊带着一丝羞怯道。 “前面转过弯就到了，治疗伤口要紧，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医院推单架床了。”张振保持弯蹲姿势催促道。 “噗呲！”刘雨晴想像到自己躺在单架床上，被张振推着飞奔向校医院，一路上左避右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才不要！”刘雨晴嘴里一边说道，一边跨身坐在张振背上。 “早上吃了几顿早餐吗？怎么那么重？”为了缓解刘雨晴的害羞，张振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颤声说道。 啪！啪！两巴掌打在张振背上，传来刘雨晴的轻骂声“让你耍嘴皮子！” “女主子，息怒，小的不敢了！”张振见刘雨晴放下了羞怯，边跑向校医院边说道。 一路上引来两旁小情侣羡慕的目光，其中一个女生撒娇式地指责她男友说：“你看别人是怎么送她女朋友去上学的，你就只会陪人走路，脚都走酸了，我也要背，我要背！” 校医院不对社会营业，只给校区的人员看病，没有社会上医院人山人海的拥挤场面。刘雨晴在候疹大厅坐下，张振办理看病挂号的手续。医院里空调开得很低，手臂的伤疼让刘雨晴的抗寒能力急速下降，她双手抱在胸前，以此为自己创造一点温暖。 张振很快就挂完号办好手续回来，带着刘雨晴来到外科创伤门诊室。创伤门诊坐班的是一位男主任医生，五十岁上下年纪，两鬓头发有些花白，带着宽边眼镜，长得十分慈祥。医生示意刘雨晴坐好，问诊受伤发生经过以及刘雨晴现在手臂的感觉，把卷起的衣袖松了松，拿出剪刀顺着衣袖向伤口的位置剪去，剪到伤口位置时，衣袖带动到伤口，刘雨晴疼痛难忍，轻哼了一声，嘴里喘着粗气，以此舒解疼痛。 “是冻伤，表皮已经被冻死。以后cao作设备时要多注意，所幸只是表皮冻死，并没有伤及内部，上了创伤药，每天早上过来清洗消炎换药，一个星期后过来复查。”医生上边药后，边包扎边对刘雨晴说。 “医生，内部真的没事吗？我觉得手臂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有几次我感觉自己差点会痛晕过去。”刘雨晴担心地问道。 “受伤的这个位置刚好有神经中枢组织经过，十分敏感，所有的痛感在这个地方都会放大几倍，所以你会觉得特别痛。开多一盒止痛药给你，如果实在忍受不了，可以吃一片。”医生扶了扶有些偏斜的眼镜，一副万事尽在我掌握中的神情说道。 “谢谢医生！” 见医生开好药单，张振问道：“医生，这段时间有什么要避忌的吗？” “生、冷、腥、辣、油炸等食物尽量不吃，还有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也得避忌。。。。。。”医院稍低下头，目光从眼睛与眼镜的缝隙探出，匆匆扫视一遍守候在刘雨晴身后的张振，嘴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听到这里，刘雨晴转身推了一把张振，像是怪他多嘴多问，腮边挂起一摸淡红，快步走出门诊室。张振也有些胆怯，转身快步跟了出去，心中暗暗想道：“这个医生，果真神人，什么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拿完药送刘雨晴回宿舍休息，已是下午2点，张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饭点已经过了，食堂所有的饭菜都已搬走，工作人员开始打扫餐桌上的卫生。实验数据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去校外饭馆吃现炒快餐太耗时间，在楼下面包店买了两个包子下咽，张振匆匆赶往实验室。 大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炽烤着大地上每一个生灵，仿佛让地面上的一切生物汗流浃背是它使命，似乎让人流汗就是让人排脱身上的污渍那么高尚、那么不用手下流情，即使地面温度已接近42摄氏度。阳光照不进实验大楼，大楼里超低温空调提醒着人们进来请多加衣，也守卫着一切科研工作者的神圣尊严。走进实验室，张振看到一个肥胖的背影正对着他，身子有些驼背，双手插腰，秃顶的脑壳不影响后沿的头发疏得油光滑亮，那是他们的论文导师--刘大海。黄中正在向刘大海汇报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试件损坏了三个，实验结论样品数不够，请求老师能不能用余下5个试件数据来作为论文结果数据的论证，说到最后不忘给老师递过去一支芙蓉王。 “试件数量不够，用5个试件数值代替8个，这不是作假行为吗？先行实践前辈让我们做实验，做科学，教导我们实践出真知。黄中，你这个方法行不通，风险很大，要是让科室领导知道，我要承受很大的责任阿。”刘大海轻捏接过的芙蓉王，脸上写满了不屑，以一股正义之风严肃道。 “我们小组三个谁都不会说，一切听老师发排，没有人会知道。”黄中拿起打火机，凑过去给刘大海点燃烟，卑微地说道。 “此事过大，如此cao作很是不妥，你们小组再想想有没有其它补救方法？”刘大海弹弹手中吸掉半节的烟，意味深沉的说道。 “老师，我们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就剩下一个星期，重新做试件已经来不及，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黄中见刘大海不同意这唯一的办法，声音哽咽中带着颤抖说道。 “老师，你看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到忙的，让我们能在实验数据上做些补救。”张振听出刘大海话中有话，明白事情的转机应该在那里面，尊敬的说道。 “张振，你过来了，雨晴的伤怎么样了。”刘大海转身惊讶问道，仿佛没有料到张振突然出现。 从张振进入房间的那刻时，刘大海就从玻璃镜中看到了张振，此刻惺惺作态，张振在心里不由大呼“老狐狸！”。心里虽然如此想，嘴上却谦卑地说道：“谢谢老师关心，雨晴的手是表面冻伤，已上药包扎好，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那就好，我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刘大海老谋深算地说道。 “老师，你看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到忙的，让我们能在实验数据上做些补救。”见刘大海避而不提实验数据的事，张振再次谦卑地说道。 “一年来，你们为了毕业论文做了很多工作，很不容易，如今就差这最后的结论数据了。我也不忍心让你们的心血付之东流，此事我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你们这两个月到星州建设集团公司帮我做些课程资料吧，此事就按刚才黄中说的方法处理，你们觉得怎么样？”刘大海心中成权在握，口中却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好的，我去星州建设集团公司帮老师做资料。”张振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对刘大海千万个问候，嘴上却开心的答应说道。 “老师，我下个月要到单位报到，不按时报道，单位作善离处理，我只能去一个月。”黄中为难的说道。黄中已找好工作单位，这个单位是他们面试了三轮，淘汰几百竞争者才得到，对这个岗位，他十分珍惜，生怕会失去。 “哦，这就不好办了，那你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刘大海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声音无悲无喜地说道。 “老师，我代替黄中在星州建设集团公司多做一个月，你看可以吗？”眼看事情最后处理方法要被刘大海收走，张振急忙说道。 “这也可以，在星州建设集团公司工作期间，你们除了吃住，每月可得到500元工资。”刘大海见事情已达成，脸上挂起一丝笑意说道。 例行巡查完实验室，处理完论文小组的事情，刘大海带着他一身脂肪钻他的奥迪汽车离开。黄中对刘大海只给500元工次的做法很是不满，觉得刘大海完全把他们当免费劳动力来用，可知道他签的单位实习工资就有2700元。张振对刘大海的做法虽然很是鄙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们有救于人，他只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