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四

    张长老摇了摇头，低头叹息道：“那眉山剑客呢，一见到是我跟灿荣长老两个人，陪着北怪一起下的船，就以为我俩跟北怪是一伙的。北怪在一边给他作辑拍马屁，他理都不理！直接走到我们俩人面前，质问我们少林丐帮，问我们两派是不是打算要管这档子烂事？”，张长老说罢又起身问几人：“哎，你们怎么不问问我，那眉山剑客是怎么认出我的？是不是都开小差了啊”？文轩连忙问道：“是啊是啊，你们不是不认识吗？他怎么就能一眼认出你来”？天志静宜几人，都瞧着张长老的肚皮偷笑，张长老叹了一口气道：“哎呀，我的这点小秘密啊，全让你们给知道了。天泽帮的人就没这么聪明了，他们就没看出来，那个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大胖子就是我，嘿嘿！我当时也知道，这眉山剑客肯定是看到我的这个大肚皮，加上我又跟灿荣长老站在一起，他这才一眼就认出了我，我正想跟他解释一下的，结果他转身就上了船，临了还丢下一句话：我倒要看看，你们少林丐帮在玩什么把戏。哎呀把我气的呀，我当时就想上去找他打一架，可我当时手上又没鞭，灿荣长老也一个劲的劝我，我这才没跟他计较。他一上了船，武当七子也就跟着上了船，我偷偷找他们一打听，原来那眉山剑客啊，在海边已经站了两天一夜！害的武当七子也陪着他站了两天一夜，可把他们几个给整惨了”！说罢又是哈哈一笑，围听几人也是一阵轻笑，都说这人真怪，张长老接着说道：“这一下大人物都差不多到齐了，第二天就正式召开武林大会，北怪在岛上建了一个大舞台，还有一个大广场，大家都陆续聚齐这广场上，我大概看了一下，来了也有两三千人呢，我以为海边那些人都到齐了，后来才知道，到了不到一半，有些人是后面陆续才赶到的。那北怪还真的挺会搞事情的，他一上来就宣布，他只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召集人，要把主持这次武林大会的权利，交给灿荣长老和我，说什么少林丐帮，乃举世双雄，当之无愧。我当时听到还觉得奇怪，他忙活了这么久，怎么会舍得把主持这次武林大会的权力让给别人呢？他这话一说完，广场上就一堆人起哄，说什么茅帮主忙前忙后，理应占一个席位，然后又有人推莫家堡，又有人推三江会，还有人推万箭山庄。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些起哄的人，有些是在海边劝大家去租船的那些人，有些是跟那几个什么莫家堡、三江会、万箭山庄这几个门派交好的，有些干脆就是他们帮派中的人，一时间整个广场都乱糟糟的！我这才想到他们可能都是一伙的，我看灿荣长老不说话，我当时就跳上台站了出来，我说你们这帮人，是当武当峨眉不存在是吧？我还吓唬他们说：你们就不怕武当峨眉以后找你们麻烦？这帮人这才消停了一下，然后又讨论了半天，定下了八个主持人，是哪八个呢？我按顺序给你们排啊！少林寺灿荣长老、我、峨眉派眉山剑客陈平武、武当派叶林青道长、三江会帮主刘一波、莫家堡堡主莫声、万箭山庄庄主汪六芳，她是个女的！天泽帮帮主茅于四，一共八人，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静宜见几人都看着自己，也就直接了当的说：“那莫家堡、三江会、万箭山庄和天泽帮，以他们帮派的资格，他们不应该跟少林丐帮武当峨眉齐名吧”！张长老赞了一声道：“真聪明！我当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排完名之后就是大开宴席，我就趁机找灿荣长老问了一下，他倒说的轻松，说什么你我都只能代表自己，我们代表不了少林丐帮，随他们去吧。我又找到武当七子，他们也说没意见，就连那眉山剑客也说：我若在乎这种虚名，岂能对得起我身上的这把剑？还说什么你笑弥勒排在我前面，我都没意见，你觉得我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吗？嘿，这话把我给整懵了，我当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他们自己都没意见，我肯定没意见了”，几人也跟着笑了一下，张长老接着又说道：“北怪见我在几桌人之间，来回走动，生怕我在搞事情，还打着敬酒的幌子，专门跑过来问我，对这个排名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天志却说道：“你这是在趁机蹭酒喝”！张长老嘿嘿一笑，回头对黎瑞说道：“我的这点小秘密，又让这小子给发现了！我又有好酒喝，咱们丐帮又排第二，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对不对？嘿嘿”！

    张长老接着说道：“下午一开场，北怪就让人在台上安排好桌椅，请八位主持人上台，其他几人上台的时候，都是掌声喝彩声不断，尤其是北怪和他那几个同伙上台，我听到当时底下有人喊的嗓子都哑了！就眉山剑客上台的时候，没什么人鼓掌，还是老和尚我带头给他喝了个彩，灿荣长老鼓了一下掌，台下这才有了一点掌声。几个人上台之后，我以为就要开打了呢，结果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等我们一上来，那北怪就走出来说了一通大道理，说什么这次武林大会，不是为了什么争名夺位，乃是为了提携后辈，为武林推出新人，为江湖锻炼人才。大家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结果那三江会、莫家堡、万箭山庄，还有天泽帮，依次派出自己门下的弟子，装模作样的在台上比试表演了一下，露了个脸相互吹捧了一下，还让几个主持人给他们点评，这一手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原来武林大会还有这种搞法，都以为武林大会就是比武较量，这下搞成了新人表演赛了。眉山剑客起身就想走，被我们先劝了下来，都说这才第一天，让他再等等看，看这北怪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来”！说罢嘿嘿一笑，围听几人却觉得，怎么这武林大会是这样呢？

    张长老接着又说：“北怪他们这样折腾了一番，我以为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到了晚上，我就打听到有人说，只要交钱就可以报名上台，露个脸表演一下出个名什么的，收钱的人我不用问就知道是天泽帮那一伙人！报名费是五百两银子一个人，还可以双方约定上台比试较量，这种是一千两银子一个人，上台还分先后的，先上台的还得加钱！我当时就找到灿荣长老，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灿荣长老告诉我，这个他也不知道。然后他又跟我说，让我千万不要激动，这次武林大会啊，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丐帮帮主、峨眉派掌门、昆仑派掌门、崆峒派掌门、华山派掌门都事先商议过，都觉得目前这整个武林啊，是有点沉闷，现在既然出了这么一个人，让他折腾一下也好，看看能不能搞出点动静，激发一下武林的活力。我当时一听就来火了，我说我们丐帮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灿荣长老嘿嘿一笑跟我说，丐帮帮主也是怕我这脾气，要是事先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来的，所以才让我转告你。我又问他怎么没有青城派？他说青城派掌门明确跟其他几个名门正派说了，绝对不趟这趟浑水，所以这次青城派是真的没有派人来，其他那些嘴上说不来的，其实暗中都有派人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我听到他这样说，我这才冷静了下来，打这以后啊，我也学灿荣长老，遇事要冷静，为人要什么样啊”？围听几人都异口同声说：“要谦虚”！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对喽”！天志接着又问道：“你就不怕那灿荣长老忽悠你”？张长老正色道：“那是不会的！我跟他当年也是二三十年的好朋友，要说在当年的江湖上啊，我也就比较服你师父慧善，和少林寺的灿荣长老，当时我和眉山剑客又不认识，其他人吧，我觉得也就那样吧，哦，还有一个是武当的张道长，但是我跟他交情不是很深，只是见过几次面，他的武当剑法也是很厉害的”！说完歇了一口气，文轩见到连忙说道：“你别理他，你接着讲武林大会的故事，天志你不要总是打岔行不行”！

    张长老一听到文轩这么说，嘿嘿一笑道：“好好好，我接着讲啊，你也别打岔！我听到灿荣长老那样一说，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了之后，我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北怪这时给我弄了几坛好酒，什么茅台、剑南春、西凤酒、汾酒、女儿红，还弄了一坛没名字的酒，送酒过来的人说是御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样一坛，每坛三斤。我当天晚上就把那坛御酒喝了，确实是好酒，喝了我就睡。第二天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我上台之后还有点晕乎乎的，然后我就在台上装作打瞌睡，偷偷的细看了一下台下的人，真的有几家说了不来的江湖大派，偷偷的派人来参加了！我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昆仑派、崆峒派、华山派的人，我想肯定是我看漏了，因为这天来的人更多了，我看台下还不时有人在进来。接下来我就看台上的比武，这次又上来几个新人，又是一通表演，我看到都有点烦，还得打起精神，装模作样的学灿荣长老，给他们一个个点评鼓励，哎呀我去，要不是灿荣长老提前跟我说了，我才懒得搭理这些人呢，要是论武功的话，当年那些个人还不如你们几个”，围听的几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心里都有点小开心。

    张长老接着说道：“那眉山剑客看到这个样子，当场就站出来说：既然是武林大会，自当是以比武较量为主，怎么能搞一堆花拳绣腿来台上表演呢？我眉山剑客和武当七子，今天下午接受诸位的挑战，如果今天下午没人挑战的话，请恕我陈某人不再奉陪！说罢拂袖而去，这次台下倒是一片喝彩叫好声，原来大家也都看烦了。我中午趁着开宴席的机会，找灿荣长老问了一下，原来第一天晚上眉山剑客就想走了，是武当七子拿出了峨眉派掌门的亲笔信，他这才留下来的，信的内容我不用猜，肯定跟灿荣长老和我说的一样。然后我又去问武当七子，问他们下午怎么办？他们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下午有好戏看喽！我回到座位上接着喝酒，结果一个跟我同船的年轻人，给我送来了一小瓶酒，还说他是峨眉派的，说是感谢我两次为峨眉派出声。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跟眉山剑客一起上岛？跟着我干嘛？他说怕他师叔知道了，就不肯上岛了，还和我说，这酒是他师叔那桌的。你们知道吗？那眉山剑客啊，从小就滴酒不沾，只喝清水，连茶都不喝，还吃斋食素的。我心想这眉山剑客还真是个怪人，他心里承了我的情，可嘴上却又不说，管他呢，他送我酒我就收下了”，说到这里又咽了一下口水，黎瑞便想进屋给他拿酒，张长老摆摆手对她道：“你先别忙，我今天是来办正事的，你这里的酒啊，先留着，我以后再喝，晚上我去帮里喝个够”，几人听到都是会心一笑，黎瑞也就不去拿酒了，接着专心听故事。

    张长老接着说道：“第二天下午的比赛，这个就有点精彩了。先是那峨眉派上来了两个年轻人，上台挑战了武当七子中的两位，嘿，这一下就精彩多了，峨眉剑法走的是偏刚猛的路子，武当以太极绵力见长，结果比了不到两百招，两个嵋眉派的年纪弟子，都输给了武当派的。我和灿荣长老，正准备说两句，帮峨眉派挽回一点面子，那眉山剑客抢先开口，教训起了那两个峨眉弟子，当着台下三四千人呐，直接说那两个峨眉派的年轻人，说他们根本没领会到峨眉剑法的精髓，把峨眉剑法使的像砍柴一样，还罚他们十年之内不准下山，十年后自己亲自检查，若到时还是领会不了峨眉剑法的精髓，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剑了。嘿，我一看到他这样，我心里舒服多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其他几人都不解其意，静宜却微笑了一下，张长老看到后对她说：“你是最懂礼数的，比我徒儿还懂礼数，你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吧”，静宜也不推辞，跟天志几人说道：“这眉山剑客对自己门下的弟子，都是丝毫不留情面，却能让人给长老送酒，这是对长老莫大的尊重，你们明白了吧”，几人哦了一声，都说原来是这样。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我和灿荣长老，还是给那两个嵋眉派的年轻人鼓励了一下，也夸了一下武当派的人，其他几位也夸了一下他们。然后接下来又陆续上来几位，都要挑战武当派，武当派除了大弟子叶林青没上场，其他几人都上场了，把那些上台挑战的人都打败了！我看了一下都是我那一船的，看剑法有两个是华山派的，有两个是崆峒派的。我心想这几个年轻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上台又不报师门，只说自己的名字，他们肯定也是派中精心选拔出来的，个个都是名门正派子弟，却都隐瞒不说，还陪我睡了三天沙滩，不像天泽帮那些人，只敬衣裳不敬人，狗眼看人低的！我们几个主持人，又装模作样的点评了一下，点评完了之后我心想，这下该轮到昆仑派出场了吧，他们肯定也是我那一船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几个，我想找他们却找不到，台下人实在太多了，这个时候起码得有五六千人了吧，我也就懒得找了，他们早晚都要出场的。武当派这次连胜六人，一时那是风光无限啊，我正想着，看昆仑派能不能赢一局武当派，这个时候从台下跳上来一个道人，那道人当时也就是四十来岁吧，长的倒像个酸秀才，我听到他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什么西海派的，道号丹青子，俗家姓陈，想挑战一下眉山剑客。眉山剑客还没说话，这时那三江会、莫家堡、万箭山庄的人就先跳出来了，说你西海派没报名没交钱，还说这次武林大会没说要挑战主持人啊，台上台下一时都乱哄哄的。这个时候眉山剑客就出来说话了，他先是斥责了那三位主持人，问他们是不是一早就内定好了主持人？我当时听到眉山剑客这番话，我心里真的开心死了，原来这人这么不通人情世故，这武林大会都开了两天了，他才看出来这里面的门道，还是人家自己说漏嘴了，他才想到这些的。哎呀，这人真是怪的挺可爱的”说罢哈哈一笑，围听几人也是开心的笑起来了。

    张长老接着说道：“我正想看热闹，看那几个人怎么说，结果北怪站了出来，他先说规则既然是人定的，那也是可以改的嘛。然后又与他那几个同伙商量了一下，再找到灿荣长、我、还有武当叶林青商议了一下，又定了一条规矩，就说丹青子这次算特例，可以不报名不交钱挑战主持人，如果后面有人再想挑战主持人，要先报名与挑战人约好，还说什么钱不钱的后面再说。议定好之后，又让灿荣长老、我、武当叶林青三人去找眉山剑客商量。哎呀，这北怪是生怕我闲还是怎样，又给我整事，我们几个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也就只好去找眉山老怪去商量，那眉山老怪也真有意思，嘿嘿，他说规则怎么定在你，怎么用在我，然后又跟武当叶林青说：说林青你既然喜欢跟着北怪一起瞎胡闹，那你先去试试这丹青子，看看他武功怎么样，你若是应了下来，后面随你们怎么闹。我当时一听眉山剑客这么说，真的是开心死了，哎呀，总算是有人比我更倒霉了，那武当叶林青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个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嘿嘿”，张长老说完歇了口气，黎瑞想去拿茶水，张长老挥了挥手制止了她，还说茶喝多了涨，天志听到后说：“茶喝多了涨肚子，再喝点酒就不涨了”！一老几少都是开心一笑。

    张长老歇了口气，接着说道：“商议好之后，北怪就当众宣读了追加的这条规则：后面想挑战主持人的，要先报名与挑战人约好，主持人同意了才行！临了还加了一句：各位想挑战主持人的请想好，拳脚无眼，生死自负！我一听这不对啊，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没说要主持人同意啊，还有之前不是说以和为贵吗？怎么这会又成了生死自负了呢？我悄悄问灿荣长老，他嘿嘿一笑说，没事没事，这样不正好吗？万一要有人来挑战你我，你我也不同意就好了啊！我一想也对，这样也省了不少麻烦，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我也摆出武林前辈的架子，随他们闹去。这接下来啊，武当叶林青，就要替峨眉派的眉山剑客出战，迎战那西海派的丹青子。台下有人听到是这样的，又有人起来鼓躁了，有个叫什么方舟子的道人，跳上台来说他要挑战天泽帮帮主，请天泽帮帮主找人代替出战；然后又有个叫司马左的，也在台下站起来说，要挑战万箭山庄庄主，也请她找人替战；有个叫空耳的和尚，在台下站起来说，要挑战三江会的会长，请他找人替战；有个山鹰帮的少帮主，在台下站起来说，要挑战莫家堡堡主，也请他找人替战。我和灿荣长老看到这乱哄哄的样子，都偷偷的笑，随他们闹去，把个武当叶林青啊，搞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罢又是嘿嘿一笑，围听几人也是嘿嘿一笑，都说这武林大会怎么是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