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那根是什么骨
“小陆大师，您和道全大师平日里是修行什么呢？”二老板在车上和陆昊主动攀谈，发挥自己多年生意场上的本事，活跃气氛。 自己和道全是下午才刚认识的，修行吗，道全说自己现在是个空的状态，几乎没有人的感情，陆昊对于这点没有什么感受，但现在唯一有些想法的确实有一件事，那时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陆昊这样回答。 二老板似懂非懂地点头，觉得这个回答很深奥。 “那具体的修行是如何做呢？”这下二老板真的好奇了，为什么活着这样深奥的问题，该如何修行？ 陆昊想了想，说道：“今天摸了女孩儿的头发和后脑勺，明天的还没定。” 二老板呆住了，这是什么回答，这真的是那位大师的弟子该做的事吗？ 不过想回忆起自己几年前在四方饭店第一次碰到道全和尚，之后被自己带回家给父亲治腿时的情形，也就没那么惊讶了，毕竟得道高僧的修行方式不是自己这样的常人可以轻易理解的。 万宝会地下。 五个穿着黑色作战型紧身衣的身影在半人高的管道中爬行，到达管道口处，领头的那一个从小腿上绑带上取下一把小型焊炬把管道口铁网沿着边缘焊软，蹲起身，一脚把铁网踹开。 五个人从管道口跳了下来，落地都很平稳，都比较熟练。 这是一处大型仓库，万宝会每次拍卖的商品只有那么几个名额，其余参选但是没有被选中的其他商品就都存放在这里，等待下次。几个人刚落地就被仓库里各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物品五光十色的反射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了。 “芜湖，赚大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兴奋地叫了一声。 领头的队长瞪了他一眼，小声呵斥道：“把嘴闭上，在万宝会被抓住，家里就是花再多钱也救不出来！” 队长看向另一个队伍里看上去还有些紧张的队员，说道：“小龙，你这几次表现得不错，这次也没问题的，过来帮我。” 其余三人掏出非致命电击枪，在附近巡视了一圈，回到粉钻的位置，一人负责一个方向防卫。 队长走到摆放着一颗粉钻的玻璃橱柜前，从背后包里掏出一把吸盘电动金刚刀电钻按在玻璃上。 那名队员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一颗提前准备好的人工钻石，隔着玻璃对着粉钻抬起手，手掌周围开始泛出阵阵微弱的紫光。 “这次也还是在我把玻璃锯开后把那颗同等重量的人工钻石替换进去。”领头人按下电钻扳机，开始钻玻璃，电钻的质量很好，只听到电钻嗖嗖几声，吸盘啪地一声把锯下的圆玻璃片牢牢吸住。 小龙扭动泛着紫光的手，手中人工钻石一闪，变成了粉钻。再一看那橱柜里摆放着的已经是那颗人工钻石。 “干得好，小龙！”队长眼神里透着兴奋。 小龙也很激动，把粉钻递给了队长。 “好了，收队！”队长下达指令。 五个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从背包中取出钩索发射枪，准备从来时的管道离开。 啪，啪，啪。 接连三下掌声，随着皮鞋踩在地上哒哒的声音，一个男人从另一边的货架旁走了出来，身穿着红色燕尾服带着红色高帽，白色的手套，面带一张白色没有五官的无面面具。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蓝色哥特式洛丽塔的双马尾少女，一个身穿着蓝色执事装的高大男人，这两人也都带着一张无面面具。 “几位少爷，你们也是来参加拍卖的吧，现在这个点。”红衣男子看了眼根本没有戴表的手腕，有点邪性地笑着说道：“还有点早。” 五个人都拿起枪，对准了这三个看上去十分诡异的人，震惊对方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明明刚才这个仓库里除了他们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哎呀，都是在用电击枪啊，牌子不错，就是声儿太大，该用麻醉枪的。”那个红衣男手扶着下巴，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你们是万宝会的人吧，粉钻我们留下，放我们走，我们家族里会给你们补偿的。”队长试着进行交涉，另一只手悄悄向背后的包中摸去。 红衣男点点头，右手食指在空中连点了几下，表示认同：“对，你们这是进万宝会偷东西，得让万宝会的人跟你们谈，阿动？” 执事装的男人点点头，右手从身后拿出，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布袋，上面渗着红色的污渍递给了红衣男。 红衣男接过布袋，像是变魔术一样用左手捧着，右手慢慢地向上提布袋。 “锵锵！”红衣男一下拿掉布袋，是一颗脑袋，一颗头顶光亮，后脑勺和两侧有灰白头发的五六十岁男人的脑袋，脖子的切面平整。 红衣男像是摇玩具一样摇着那个男人的脑袋，捏着嗓子说：“你们几个臭小鬼，怎么能进我家里偷东西呢，都该去死！” “对啊！他们怎么能偷东西呢，太坏了！”红衣男把人头脸朝着自己认真地附和道。 “那是万宝会的总会长！我之前陪我老爸来参加拍卖时见过！”一个队员惊慌地说道，举枪的手已经慌得根本拿不稳了。 虽然他们已经进行了好几次这样刺激的偷盗活动，但是一次都没有死过人，更别说一个怪人拿着人头自言自语了。 “啊！”一个队员受不了了，对准了那个洛丽塔少女，扣动了扳机。 连续数闪电环绕的子弹从枪口射出。 洛丽塔少女脑袋微抬，一口刚针一般的细剑从袖口抖出，捏在手中，没有抬手，三道白光一闪，铛铛铛三声，子弹全部弹飞。 那个扣动扳机的队员的脑袋，腰部以上部分，直接滑了下来，内脏都流在了地上，切面十分平整，血流的不多。看来会长的人头也是她割下来的。 “玩够了吗？拍卖马上要开始了。”洛丽塔少女说道。 “我家小妹有些急了，那除了那位有异能的少爷，其他几位都死吧。”红衣男把会长脑袋向后一抛，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 队长目光一狠，果断把小龙向后一拉，勒住小龙的脖子，把枪对准了小龙的脑袋，威胁道：“放我们走，我们离开后就把他交给你们，你们也想要他的异能对不对！” 红衣男严肃地样子没有绷住，笑出了声。 小龙有点难以置信，明明是一起共患难了多少次的队长，带自己见了那么多市面，待自己如亲弟弟一般，现在居然就这么把自己当做交涉的筹码！ 执事装男人的两只手从背后拿出，小龙只感觉自己眼前画面瞬间一变，脖子被勒住的感觉没有了，两只有力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肩头，队长和另外三个队员难以置信的在对面看着自己，是他们动了吗，不对，是自己的位置动了。 嘭！ 四个人的身体如气球充满气一样一起爆炸，血浆和rou块向后喷射，染红了他们身后的玻璃橱柜，里面那颗白色的人工钻石现在看上去有点像是粉红色。 小龙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恐惧，还有难过。 红衣男跳着走到尸体旁，伸出两根手指沾了沾血，起身走到小龙面前。 用食指给自己的面具上画了一张笑起来的大嘴，又用中指在小龙的嘴角向上抹出两个向上扬的嘴角。 “开心点儿，我们的表演现在才刚刚开始。” 万宝会的造型比较独特，是一个向内凹进去的圆形大楼，楼层不高，大概五层左右，整体是红色和金黄色的搭配，非常地壕气。 万宝会平日里的生意都是公开透明的合法生意，但是私下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次地下拍卖，所拍卖的拍品都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物，从违禁的药物到奇珍异宝，甚至是一些活物。今晚正是如此。 数不尽的车牌挡好的豪车都陆续停在万宝会大门口，然后会有专门的门童去停车，门口热闹非凡。 “小陆大师，我们到了，我们带好面具。”二老板招呼着陆昊下车。 陆昊接过二老板递过来的红鸟半脸面具带好，下了车，看着脚下铺着的红毯，头顶的彩带，还有挂着的灯笼，耳边响着红红火火的音乐，觉得有些新奇，是没见过的场景。 陆昊跟在二老板的身后，向万宝会的大楼走去。 到了门口，二老板从怀中掏出一封邀请函，向后看了眼陆昊，和门口的门卫和一位主管说了几句话，那位主管点了点头。 “注意，今天的拍卖会不允许携带枪支，刀具等危险**具，如果现在身上有携带可以存放在我们这里，我们会为您进行保管。”门卫面带微笑地说明道。 二老板检查之后直接就走了进去，身上并没有什么危险性物品。 陆昊也向前一步，门卫歉意的一笑，开始在陆昊的身上开始检查。 腿，手臂，都没有藏东西，只是这礼服里怎么鼓鼓的，往外一掏，一根大棒骨。 门卫有点懵，这个怎么算？ 主管也挠挠头，这个算是武器吗？ 这时二老板走过来和主管说了几句，主管点点头，向门卫说道：“没问题，放进来吧，我们不禁止客人自带食物。” 原来算是食物啊，确实没问题，门卫把陆昊放了进来。 停车场里门口不远。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车位上，没有让门童来停车。 “好有趣！二哥！快快，我们快走。我想摸摸那根大棒骨！太逗了！”副驾上的少女脸贴在车玻璃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大楼门口把羊腿骨往怀里放的陆昊。 “不要添麻烦，今天带你来已经是破例了，把面具戴上，别坏了规矩。”赵林生有些无奈地说道。今晚无事，本来是可以好好休息的，可是这个小妹赵琳，不知怎么打听到万宝会的夜市，吵着闹着要来。 赵琳推开车门提起礼服的长裙就小跑着跑向大楼门口。 赵林生摇摇头，下了车，从后座上也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长礼服的年轻女性，但是有些紧张，从后座取下一件暗青色的大衣披在了赵林生身上。 赵林生点点头，说道：“刘雅，你今天来了，正好可以适应适应这些场合，虽然今天的活动上不了台面，但是万宝会还算是比较讲究的。” 刘雅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但赵林生还看着她，直视着她的双眼，少爷这是，这是想做什么？刘雅的脸开始发烫了。 赵林生皱眉了，说道：“怎么还愣着，还没想起来吗？” 刘雅一下清醒过来，赶忙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把通体黑色的木制龙头手杖递到了赵林生手中。 虽然赵林生没有腿疾，但他个人爱好出门时手中拿一根手杖。 “你们快点，他已经上去了！”赵琳已经在门里等着了，着急地跳。 赵林生和刘雅戴好面具走到门口。 “你好，邀请函。”门卫礼貌地说道。 赵林生指了指里面的赵琳。 门卫说了声抱歉，表示一张邀请函只能是一个人进场。 门卫刚说完，就被主管推开了，把赵林生和刘雅迎了进来。 “你疯了，披着青色大衣出门还拿着手杖，那是天通的二公子！”主管等赵林生三人上楼后进了电梯才小声地呵斥道。 “我，我，我不知道。”那个门卫一阵后怕。 三人坐电梯直接到达最上层的贵宾层。 电梯门一开，赵琳就拉着刘雅跑了出来，说道：“快快，小雅你也跟我来，帮我找找那个带大棒骨的帅哥！” 赵林生跟在后面，叮嘱道：“记得快些回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林生话刚说完，赵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哥！我找到他了！在第四层！” 万宝会内部是五个圆环型的楼层，中心是巨大的展台，用来进行拍品的展示。 赵琳抓着栏杆，身子向下探，看到陆昊正跟着二老板在座位上坐下，大喊：“那个戴着红色的鸟面具的！你的大棒骨呢！” 陆昊听到上方有人喊抬起头，看到赵琳探出半个身子，再一回忆觉得应该就是再叫他了。 四层和五层的人都听到了赵琳刚才在喊，都在向这边看了过来。 陆昊从怀里把大棒骨掏了出来，也喊道：“在这儿呢！” “你说什么？”赵琳当下没听清。 “我说在这儿呢！”陆昊直接站起身，用力喊道，甚至还有点想咳嗽。 “太棒了！它是什么骨头！” “是羊腿骨头！” “它是怎么来的！” “一个老和尚啃出来的！” 赵琳听到这个答案表情有些怪了，也打消了想摸摸那根大棒骨的想法，但还是觉得拿着这么一根骨头参加拍卖的陆昊很有意思。 正想接着再喊一句时，陆昊身边一个将近三米高的壮汉大吼道：“吵死了！你们两个娃娃想聊去其他地方聊！别在这儿腻歪！” 说完，壮汉有两个普通人脑袋那么大的巴掌带着风呼呼就向陆昊脑袋而来。 嘭！ 手杖的龙头砸在了壮汉的鼻子上，当下血流不止，这一下砸的壮汉眼冒金星，当即昏厥了过去。 赵林生不知何时到了四层，把手杖抬起来，掏出一块布擦拭上面的血液，双眼放光地看着表情没有变化的陆昊，微笑着说道：“舍妹对你有些兴趣，来我们的包间一起，视角还有条件会更好些，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比我预料得要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