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铁笼之灯

    “不行啊，这样太快了。”昏暗空旷的大厅里，一个中年男声道。

    人类补完计划委员会，特别召集会议。

    “没错，使徒入侵NERV基地也是计划外的。”另一个尖鼻子的老年人接口道。

    “而且还被侵入到了中央教条区。”

    “万一发生接触的话，所有的计划就都要泡汤了。”另一个男子接口道。

    之前的危机过后，NERV的隐形上级立刻召开碇源堂开会。

    虽然之前尽力封锁消息，但是杜克麓本身就是上级派来的眼镜，加持良治又是双面间谍，所以完全部暴露是不可能的。

    “给委员会的报告是无奈，使徒的入侵并非事实。”不过碇源堂丝毫不慌，依旧摆着插手pass，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么，碇，也就是说，第十一使徒的入侵不是事实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德国人的中年男人单手支着下巴质问道。

    “是的。”碇源堂脸上毫无波动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消息来源，但是你有证据吗？

    “你说话小心一些，碇，在这里做伪证可是死罪。”另一个发型像是大主教的老年人低着头，余光看着碇源堂淡淡道。

    “你们要查MAGI的记录也可以，并没有记录下这样的事实。”碇源堂淡淡道，你们要是掌握了实证还会和我在这里试探，早就动手了吧，想诈我？

    至于MAGI，使徒入侵后，记录基本上就是故障，与其说是使徒入侵，更像是有外部势力通过黑客手段对NERV发起进攻。

    再加上律子是MAGI的实际掌控者，所以碇源堂并不担心会穿帮。

    不过。。。看样子是杜克麓传的话，哼，真以为NERV是你能摆弄的？

    “别说笑了，隐瞒真相不正是你的特长吗？”鹰钩鼻的中年男子冷笑道，他说的是十五年前南极发生的第二次冲击，事发前一天，碇源堂一个人待着大部分资料匆匆离开，而那也成为了他成为NERV总司令的资本。

    “时间进程正在按照死海文书的记载进行着。”碇源堂并不接话，而是说出了另一个事实：

    作为NERV的负责人，从结果上看，他目前完美的完成了委员会的任务，所以不论真相是什么，他都有理由继续干。

    而且，不就是怕自己做大了不好控制吗？碇源堂心中冷笑，但是使徒逼得这么紧，你们敢中途改弦易辙吗？

    “算了，这次先不追究你的罪责，但是，你没必要写新的剧本。”坐在长桌最前端的基尔议长淡淡道，他带着一个类似VR眼镜一样的环形头盔，和剩下五个人一样穿着类似教士的高领黑袍。

    “我知道，全部遵照Seele的剧本。”碇源堂不咸不淡地回应道，他知道对方已经起了疑心，或者说，即使自己忠心耿耿，到最后也免不了受到清算。

    使徒的到来把两拨心怀鬼胎的人勉强聚在一起，但是当外部危机过去，内斗自然就开始了。

    到时候就看谁的底牌更多了，碇源堂暗暗想着。

    。。。。。。

    “山，稳重的山，随时间而改变的东西。”

    “天空，蓝色的天空，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

    “太阳，是独一无二的。”

    “水，令人舒适的东西。”

    “花，很多相同的东西，不同的东西也有很多。”

    “天空，红色的天空，我讨厌红色。”

    “流动的液体，红色血，血的味道，不流血的女人。”

    “用红色的土造出来的人，由男人和女人造出来的人。”

    “城市，是人造出来的。”

    “EVA，是人造出来的。”

    “人是什么？是神造出来的吗？。。。还是人自己创造了自己？”

    “我所拥有的是生命。”

    “心，心的容器是身体，也是插入栓，那是灵魂的舞台。”

    “这是谁？这是我。”

    “我是谁？我是什么？”

    “我是我自己，这个身体就是我自己，构成自己的形态。”

    “眼睛所看到是我吗？这个似乎不是我啊。”

    “很奇怪，身体像是要融化掉的感觉。”

    “我渐渐搞不清楚了，我的身形正在逐渐消失，我感觉到某个不是我的存在。”

    “有谁在吗？在我面前？”

    “碇君？”

    “这个我认识，是葛城少校。”

    “赤木博士。”

    “同学们。”

    “明日香。”

    “碇司令。”

    “你是谁？”

    “你是谁？”

    “五蕴之外，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一个轻笑声在少女耳边响起，声音不大，但振聋发聩。

    “啊。”少女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一下子就从刚刚那种梦呓的状态下退了出来。

    “怎么样，丽？第一次乘坐初号机的感觉？”律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碇君的味道。”坐在驾驶栓里的少女面无表情道。

    “同步率基本上和在零号机时候完全相同。”看着屏幕上两排正弦波的重合度，律子微笑道。

    “零号机和初号机的两个个体模式也差不多。”伊吹摩耶点点头。

    “嗯，正因为如此才能同步成功。”律子点点头道。

    而站在一边的美里则一言不发看着屏幕，她现在对实验有点过敏，最近每次实验都会有危险出现，希望这次不要再碰上了。

    距离上次使徒入侵已经过了一个周了。

    在微生物使徒刚刚被解决不到20分钟，三个驾驶员就冲进了指挥室。

    当时碇源堂和冬月副司令为了善后已经离开了。

    但是。。。看到真嗣等人一身湿漉漉的无内女装打扮，大家都惊呆了，美里更是一口咖啡喷了出来，而律子神经放松没能躲开，肩膀上的白大褂被染黑了一大块。

    看着气喘吁吁的三个驾驶员，美里只好故作严肃说仗已经打完了，你们几个赶紧去换衣服。

    结果大门还没关上，里面就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以及调侃的声音。

    大家的重点调侃对象当然是女装真嗣，毕竟，真嗣的女装简直达到了变脸的效果，从气质上居然压制了两个真空美少女。

    “哦呀，看来你很受欢迎哦，真嗣小姐。”过道里，明日香拿胳膊肘靠了靠真嗣，语气完全是绅士大叔讨论美少女。

    “真遗憾，看来你的身材容貌并不能让你成为焦点。”真嗣反唇相讥，反正都这样的，来互相伤害呀。

    “。。。怎么感觉你变了。”明日香上下打量了一下真嗣，发现对方。。。居然的确比自己看起来有魅力一丢丢，虽然没有身材，脸蛋也不那么柔美。但是换上女装的真嗣整个气场都凌厉威武起来了，一颦一笑都气势十足，配合女装，形成了一种矛盾的美感。

    “呃。。。可能是入戏了。”真嗣嘀咕道，他本身比较反感过于强势的男性（比如碇源堂），所以自己往往保持着理智温和的形象，但是换上衣服后，他下意识就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真实状态了。

    “丽酱会不会更喜欢这样呢？”明日香坏笑道。

    “嗯？喜欢吗？”真嗣今天已经放飞自我了，闻言停下脚步，一把拉住少女，挑起她的下巴问。

    “。。。先换衣服，不要着凉。”少女这次没有脸红，只是轻轻地抚了抚真嗣头上被打湿的刘海，表情柔和地看着对方。

    “咳咳，先换衣服吧。”看着对方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睛，真嗣强忍住了亲下去的冲动，轻轻抱了一下对方就进了男更衣室。

    要不是现在在NERV，要不是周围有个电灯泡。。。换衣服的真嗣愤愤不平。

    而不到一周后，两个人就开始了第一次机体互换实验。

    “误差正负0.03谐波数值正常。”伊吹摩耶道。

    “没有检查出了丽和初号机的互换性问题，那么实验结束。”律子点点头。

    “零号机的数据情况如何？”律子问。

    “已经全部改写完毕，正在再次确认中。”

    “受试者呢？”律子扭头看向另一边。

    “看起来有点紧张，但是神经曲线没问题。”日向诚道。

    “第一次乘坐零号机，也是难怪。”然而真嗣的紧张关于其他，从进入到零号机内部开始，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浑身的肌rou。

    “准备开始。”不过由于他什么都没发现，所以还是继续实验。

    “LCL通电，第一次链接。”

    “怎么样，真嗣，零号机的插入栓感觉怎么样？”律子问道。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真嗣想了想道，通电道一瞬间，那种被窥伺的感觉消失了。

    “觉得不协调吗？”律子问。

    “。。。不，似乎有绫波的气息，但是又不太像。”真嗣努力感觉着。

    “再次确认数据接收，模式为绿色，主电源连接完毕，各个拘束器没问题。”工作人员道。

    “那么进入互换性实验的第二个阶段，零号机进入第二次接触。”律子道。

    “怎么样？”一直沉默的美里问道，这次似乎不会出事了。

    “果然还是达不到和初号机一样的同步率。”律子摇摇头道。

    “谐波数值全部正常，但是数据看起来还不错。”伊吹摩耶汇报道。

    “嗯，这样就能实行那个计划了。”律子道。

    “你是说傀儡系统吗？虽然是在前辈面前，但我还是不能认同。”伊吹摩耶小声说道。

    “你不赞同我能理解，但是要防患于未然，为了保护人类。”律子淡淡道。

    “我尊重前辈的选择，也会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伊吹摩耶正视对方道。

    “在人群中，独善其身是很辛苦的，当你感觉到脏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律子声音平淡道，依旧盯着屏幕。

    “。。。是吗？”少女低下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