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生命倒数

    落日的余晖下，是一片黑色的沼泽，整个水泥森林都在缓缓下沉。

    “美里姐，直升机还没好吗？”真嗣看着天上的使徒问道，初号机现在站在一栋下沉的大楼上。

    “。。。还没有，载人直升机拉不动你们，军用运输直升机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美里沉默了一会道，以前运输EVA不是走海运就是走运输客机，但现在需要的是能在空中悬停的大型直升机，这东西NERV总部附近是没有准备的。

    “。。。是吗，那让丽撤退吧。”真嗣又看了一眼缓缓下沉的太阳，缓缓道，零号机距离影子的边界不足30米。

    “。。。”绫波没有说话，零号机则握紧了狙击枪。

    “律子小姐，”真嗣没再说什么，他相信美里知道怎么做。

    “怎么？”金发御姐一边快速地敲键盘一边问。

    “根据目前的观察结果，天空上的球体无法被攻击，可能是投影，而影子的表面不会受到枪械的破坏，同时又可以靠重力让物体沉入其中。”真嗣看着一点点变低的视角道。

    “你有什么看法？”律子停下手边的工作问道，她正在通过光电磁等物理数据测试分析对方的特点，但是目前效果不太理想，想听听一线人员的实际感受。

    “暂时没有，只有两个疑点，第一，对方为什么没有用AT力场？第二，打击对象究竟应该是什么，球体，影子，还是看不见的东西？这可能是破局的方向。”真嗣看了一眼不远处爬上大楼的二号机道。

    “。。。我明白了，我的会尽快调查相关内容的。”律子点点头道。

    “EVA在不插入电源的情况下可以待机大约16小时，如果有电源可以达到三天，我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有意识地切断电源，所以。。。明日香，在在听吗？”真嗣顿了顿道。

    “你说。”通讯器里传来了少女有些飘忽的声音，

    “我现在要打开维生系统，主动跳下去，减少电量的浪费，如果电缆没断，我会继续传输信号，之后。。。就交给你们了。”真嗣深吸一口气道，他没说电缆断了会怎么样。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初号机轻轻一跃，离开了那栋即将沉没的大楼，落入了那片沼泽中。

    虽然更好的选择是静静等待初号机和大楼自然沉入其中，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转机，但是真嗣知道那样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惧感，而恐惧感会加速能量和氧气的消耗。

    很快，初号机就不见了踪影，而边沿的电线在绷直了一段时间后，也恢复了原来弯弯曲曲的样子。

    “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二号机里的少女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漫不经心笑道。

    紧接着，她也跳了下去。

    指挥室里的人都惊呆了，什么情况？

    “。。。丽，撤退。”足足五秒钟，美里咬着牙发出命令，的确，他们跳不跳实际上都一样。

    “但是。。。”零号机里的少女看着初号机沉没的地方犹豫道。

    “你去了也没有用，快撤退，这是命令！”美里尽力压抑自己颤抖的声音。

    于是，零号机默默收起狙击枪，悄然离开了战场。

    半小时后，小型直升机上，美里和日向诚正在一边尝试搜救，一边测试这个使徒的属性。

    “葛城少校一定很痛苦吧？”实验室内，伊吹摩耶随口问道，她看到美里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啊，脐带电线拉出来的时候，前端已经不见了，似乎并不是主动脱离的结果。”律子抱着平板电脑随口道。

    “这么说。。。”伊吹摩耶没再说下去。

    “如真嗣所说，内置电源的残存量虽然不多，但是只要保持维生系统不继续cao作EVA的话，还可以生存16个小时以上。”律子放下平板电脑，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另一些东西。

    而使徒在吃掉了两个EVA后并没有继续动作，就这样静静的飘在半空。

    通过一系列的无人机测试，NERV总部发现了一些特点。

    天上那个漂浮的球体本质上就像是安康鱼的诱饵，如果被陆地上的东西攻击，就会瞬间将影子移动到对方所处地面，进而吞噬对方。（一辆无人对空导弹车）而如果是悬空物体，对方就会无动于衷，有几架无人机甚至穿入到了球体内部，但是和穿过空气没什么两样，除了光学测试，其他任何物理测试都显示那片空间实际上空无一物。

    “所以，影子才是本体吗？”坐在椅子上的美里提问。

    “没错，直径680米，厚度大约三纳米，这个极其薄的空间界面由内部的AT力场支撑，内部则是。。。称为狄拉克之海的虚数空间，大概和另一个宇宙连在一起吧。”拿着教鞭的律子一手插兜道。

    露天室外，架着一块白板，上面较为简略地介绍了她的推理过程，当然了，主要是给其他坐着的工作人员看的，美里毕竟是其他专业的，天体理论物理不是她的能力范围。

    “那个球体呢？”美里举手。

    “只要本体的虚数回路关闭就会消失，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上空的球体才是真正的影子。”律子抬头看了看那个一动不动的大号球体，实际上她也不太明白对方的目的，就算它能吃掉EVA，那也无法接触到NERV深处的Adam，毕竟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对方受到重力的影响，活动范围应该仅限于地表。

    “影子才是目标么。。。”美里喃喃道。

    。。。。。。

    “有些冷啊，这地方真不适合睡觉。”真嗣坐在散发着微光的驾驶仓里喃喃自语道。

    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初号机在坠入狄拉克之海大约10分钟后就停止了下坠，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重力并没有消失但是周围似乎也没有介质。

    真嗣尝试了雷达和声纳，但是毫无建树，声波和电磁波出去就没回来过，而且几乎没有损耗，真嗣查了一下介质表，发现大概真空是最接近的环境。

    而视觉上却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嗣刚进来的时候差点看了十分钟差点被致盲，后来断开和EVA的神经链接才好一些。

    但神奇的是，热量的散逸基本上和正常环境差不多，并没有出现真空那种热寂一样的环境，气压也相对稳定，虽然EVA的外骨骼装甲是按密闭标准设计的，但是应该达不到太空标准。

    刚进来的时候折腾了半个小时，真嗣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后就就启动维生系统睡觉了，毕竟睡觉可以节省资源，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大约三个小时就要起来行动一次。

    “这就是使徒吗？真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生物啊。”真嗣打开神经链接，发现周围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不禁一沉。

    他在第一次沉睡前在EVA前面放了一个匕首，当时明明就悬浮在了初号机眼前，但是醒来后居然消失了。

    这里的环境悄无声息地改变，那么获得救援的机会就更小了。

    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悄然加速的心跳，真嗣深深看了一眼眼前无形无质的白色，关闭了神经链接，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还有底牌，但是用底牌是有代价的，他准备等到倒数第二次清醒的时候使用。

    至于16个小时之后。。。呵，真嗣大概猜得到NERV会怎么做，这也是他不想现在出手的原因。

    而在遥远的另一端，红色的二号机也处在一片白茫茫中。

    明日香虽然不是胆小的姑娘，但是并不代表她足够冷静，所以在大概折腾了一个半小时后，少女才无力的放下cao纵杆。

    肢体攻击，肩部导弹，粒子震荡刀，直到电量剩下两分钟，她才不甘心的停下来。

    “真讨厌，躲躲藏藏的家伙！”少女愤愤不平，完全没有注意到氧气的消耗开始悄然提高，而身体的新陈代谢也开始加速，和真嗣不同，她存活的时间只有大约12小时。

    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后，明日香也切断了神经链接，抱着双腿靠在开始又些冰冷的驾驶舱里。

    “我会。。。死在这里吗？”看了看手上荧光手表的倒计时，明日香垂下眼睑呢喃道。

    “也不错啊，只有我一个人。”她又扬起头看了看驾驶舱上壁，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如果母亲的死亡才能让自己驾驶二号机，那么驾驶二号机的意义是什么呢？

    保护世界？不对，世界什么的和自己没关系。

    获得认可？不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

    证明自己？也不对，是母亲的死亡才让自己有机会驾驶EVA，自己什么都证明不了。

    少女已经很累了，但她又不愿意和其他人讨论这个问题，只能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钻牛角尖。

    钻了这么多天，她也很累了。

    或许，就这样安静的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自己也已经尽力了，是吧。。。风间大叔？

    想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少女不禁勾了一下嘴角。

    “jiejie，你在笑什么呀？”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有几分熟悉，但又多了些青涩。

    PS：抱歉抱歉，这两天栗子磕大纲的结论是，直接到结尾那种比较专业的大纲需要花很长时间，栗子好像还不是很习惯，写到后来都感觉和自己直接写完差不多了，所以调整了一下，还是阶段性大纲比较好，之前缺了章节会慢慢补上，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