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抉择
周围一片虚无的漆黑空间内，几个灰色投影浮现。 “适能者协会那边最近动作频繁，教会的信徒在对抗中不断的减少，计划看来需要提前了。” “但是最近去寻找筛选剩下的残次品的任务失败了。最近发现学院的人在京南徘徊，应该是学院动的手。” “受惊的鱼儿重回水下，至少也证明了这确实有我们要找的人，只需要加大砝码。” “米粒之光岂敢争辉，一群蝼蚁罢了，尽快排除这个变数吧。” 一众灰影交流着情报，随着虚无空间再次寂静，灰色投影一个个消失不见。 回到家的林渊，静静的坐在客厅，看着门口的鞋子，叶沁涵还在家吗，看来还在躲着自己，林渊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内不断回想着吕叶欣的话，他到底要如何做，如果现在离开叶沁涵，谁还能支撑她走出噩梦，但过多的停留，可能就会伤害这个家，他不知道如何选。 怀着烦闷的心情林渊走向自己的卧室门口，他站在门口慢慢的撇啥隔壁叶沁涵的房间。犹豫了会转身走去，轻轻的打开卧室，看着湖昏暗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的身影，只是慢慢走近，就再也不想远离的心情占满心口，他呆呆的看着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的叶沁涵。 她一定还在努力，这样想着，林渊慢慢的蹲下身体看着精致的睡脸，紧闭的眸子也无法掩盖它曾经为自己带来的柔光。 在他的注视下，叶沁涵的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朦胧的眼睛睁开，前方模糊的身影慢慢出现。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响起。 “林渊？你怎么在这。”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 “就来看看你，阿姨不在家，我去给你做饭吃吧。” 说着他就准备转身离去，然后林渊边感受到有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指。 他缓缓转过头。 “林渊，你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吧。” 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他不自觉温柔的笑了笑，手放在叶沁涵脑袋上。 “我一直在的。” “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 “嗯” 简短的对话结束，林渊收回自己的手，慢慢下楼走向厨房。 此时坐起身的叶沁涵，轻轻的吧散落的长发撇到耳后，他做了一个梦，叶宇和林渊微笑着在远处看着自己，却无法触碰。最后只留下自己一人。 她不愿回首过往，不愿承认弟弟的逝去，在原地踌躇的她慢慢发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林渊也在慢慢消失，她开始变得不安。 正在厨房熬粥的林渊，其实他也并不擅长做饭，只是照着李母的样子做着，他笨拙拿起勺子尝着粥的生熟。 觉得味道可以了的林渊，慢慢的打了一碗，端着热气腾腾的南瓜粥便上了楼。 小心翼翼的打开叶沁涵的房门，叶沁涵看到进来的林渊，脸上的不安瞬间消失大半，然后拿起有点烫手的粥毫不嫌弃吃了起来，这虽然并不是林渊第一次给自己做饭，但却平常多了些安心的感觉。 林渊安静的看着叶沁涵吃完，细心为她递上纸巾，叶沁涵慢慢的擦拭着嘴唇。 “你好好休息。”说完起身收拾低着头空碗，就要离去。 他看见少女飘忽不定不安的眼神，她在害怕着我离去。 “我会一直好好保护你的，我很强的，不会消失不见。” 林沁涵眼中这温暖的微笑是多么的真切，它只属于林渊，原来这五年她也在被不断的治愈着，可任性的她从不愿真正注视林渊。 总是被保护，她也会有不甘心，可现在保护自己的林渊，她却不愿去肯定眼前的他，自己好像是错了的。 “好好休息，过会我再来看你” 看着就要出门的林渊，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半，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 叶沁涵紧紧的握着床单，低喃着 “粥很好吃哦，林渊” 林渊两个字这次被咬的格外重。 门外的林渊显然无法听到，下楼收拾着碗筷，洗刷完后他再次来到叶沁涵房间，发现她已经睡去，就无声的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林渊依旧艰难的抉择着，他想保护好叶沁涵，就不得不离开他，他不知道下一次袭击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不管自己身份有没有暴露，但在对方肯定能锁定自己在京南市，他慢慢的攥紧拳头，还是自己太弱小。 “想要力量吗？”突如其来的却有无比熟悉声音惊了林渊一身冷汗，没有色彩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显得与外界格格不入，依旧看不真切面容。 “你怎么出现的？” “是你在呼唤我啊，弱小的我啊。”灰色影子用手指指了指林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纠缠着我。”自从权能莫名其妙的觉醒，林渊就对这个影子格外的提防，没想到现在已经不受限与梦境。如今直接能够现世的影子只会让他越来越恐惧。 “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呢，多亏我，我才拯救了我心爱的女孩啊。” “闭嘴，你根本不是我。” 灰影的嘴角缓缓咧起。冷漠依旧的声音响起。 “真冷淡啊，那塞满我们内心的爱意都快溢出了，可不可以多分我一点呢，贪婪软弱的我啊。” 看着灰影意有所指，叶沁涵现在就是自己的逆鳞，林渊无法忍受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然像黑影砸去。 就在水杯接触到灰影的时候，直接模糊的影子只是闪烁了一下，水杯再次回到了桌子上。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灰色的影子依然笑着，林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灰影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鲜血浇灌无际灰土，以众王尸骸编制荆棘王冠，这是我们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就是这仿佛宣读既定命运的口气让林渊愈发的焦躁。 话音刚落，没等他再次爆发，灰影便如同飞灰消散。 “整天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王不王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渊努力的平复着躁动的情绪，回想起那天救下叶沁涵的经过，好像也有类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 深夜，绚丽的都市安稳的沉浸在皎洁的月光中。在某处高楼上，一名男子闭着眼睛，好像专注感受着什么，凉风微微吹拂着他简短的发梢，突然男子眼睛睁开，眼中有灵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只见男子急忙拿起手边的卫星电话。严肃道： “教会好像又有所动作，一个非常强劲的能量波动进入了京南市，至少是圣徒级别的。” 室内一个脸色肃穆的男人听到电话里的报告，脸色逐渐凝重。心道这么多年沉寂的教会，从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过，现在竟然如此反常，希望不要对京南造成什么恐慌，也只有出动a级的适能者了。 一所酒店内，叮叮叮的声音响起。站在窗口欣赏着注视着黑夜的吕叶欣拿起自己厚重的保密电话。一条简短的信息印入眼帘。 “协会传来消息，有至少圣徒级别的教会成员进入NJ市，吕教员，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吕叶欣沉思了一会儿，便回信道 “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 为了培养适能者，吕叶欣在学院成立不久后，便被从研究所调到了学院任职，吕叶欣也是考虑许久才决定离开研究所加入学院，于是便和学院的人员出现在了林渊面前。 发完信息后她拿起手机拨打着电话，另一头昏昏睡去的林渊，被手机的震动惊醒，看着没有来电显示的通话提醒，沉思了数秒接通电话。 “我是吕叶欣，不要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号码，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有更麻烦的教会的人来京南市了，应该是冲你来的，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嘟嘟嘟的电话声响起，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此时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眼神慢慢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