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因与果
一个年已古稀的老头背着一个壮年汉子，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少年背着双手，潇洒的向前走着，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法师，你老人家累不累，要不要晚辈给你扇扇风，让你凉快凉快。”夜孤鸿嬉皮笑脸的调笑着普智。 “贫僧承受不起，还是尽快赶路吧。”普智那苍老的脸上没有一滴汗水，可见普智体魄之强健。 夜孤鸿讨了个没趣，也不恼，一直兴致勃勃的问着，普智则是不太爱搭理他，夜孤鸿话说一箩筐，普智就简简单单的回个嗯、喔。 夜孤鸿不经意走到了普智身前，脸上哪还有那份不正经，他本来还想套普智的话出来，可普智这老和尚守口如瓶，真就应了那句话：越老越妖。 “怜星啊怜星，你要是再不来，你这个便宜弟弟真得去那净世圣宗走一遭了。”夜孤鸿在心底暗自期盼着怜星的到来。 夜孤鸿一路也给怜星留了印记，凭怜星的聪明才智，找到夜孤鸿也是轻而易举。 赶路的途中，夜孤鸿也好奇的看着沿路上的民生究竟怎么样，他发现越靠近净世圣宗的地方寺庙越多，生活的民众越贫苦，但即便有些人饭都吃不上了，还是按时给寺庙里供奉的佛、菩萨、金刚上供，这种堪称诡异的气氛，让夜孤鸿有些细思极恐。 在赶路了七天之后，夜孤鸿一行三人总算是到了净世圣宗。 夜孤鸿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主，但他第一次见到净世圣宗还是给震撼住了。 只见这净世圣宗矗立在山峰之上，那青山居然被自然刻画成了一条吞云吐雾的巨龙，好不威严，那溪流被幻化成了一头圣洁威严的麒麟，好不霸道，这也让人不得不敬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何灌其实早就醒了，也就是夜孤鸿不让他下来，非得让普智背着他走，普智也拿夜孤鸿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话背着何灌前行。 “施主，下来吧。”普智总算是将夜孤鸿安全带来了目的地，自然是要将何灌放下来的。 “这净世圣宗离我大曌领土居然这么近，朕也该防备防备了。”夜孤鸿抚了抚那逐渐长出胡须的下巴想道。 “我宗有十八层天梯，每层天梯有十八台阶，十八天梯乃十八罗汉之意，象征着我佛慈悲，十八台阶应的是十八层地狱，讲究的是有过必罚。”普智给夜孤鸿讲解着净世圣宗的构造。 “贵宗果然强大，孤鸿领教了。” 夜孤鸿也不是个傻子，之前他敢折辱普智是因为他要求着自己上山，现在到别人家门口了，还要耍横那就是蠢了。 “那就请施主上我宗门，同时上宗前请行拜山仪式。”普智虔诚的拜了拜净世圣宗。 “还请法师直言，何为拜山礼。” “一步一叩头，以示对我佛之虔诚。” “法师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夜孤鸿紧盯着普智，想从他脸上找点什么端倪出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佛祖面前。”普智双掌合十，郑重的答道。 夜孤鸿脸色难看的厉害，他现在是恨不得提上他的部队踏平这狗屁的净世圣宗。 “施主，快些动身吧，切莫要亵渎了佛祖。”普智催促着夜孤鸿道。 “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老秃驴，不要欺人太甚！”何灌大怒，指着普智的鼻子大骂道。 普智甚至都不去擦拭脸上的唾沫星子，就是用那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夜孤鸿。 “普智，这位施主乃人中帝皇，就免了这拜山礼吧。”一声音从山上传了下来，余音袅袅，让人不自觉就沉浸在了这梵语中。 “是，师父，弟子领命。”普智对着声音的主人非常尊敬，他躬身一礼，接下了这个命令。 “施主，这边请。” “法师，您请。” 不用行那屈辱的拜山礼后，夜孤鸿的脸色才有了些许好转，跟在普智身后上了山。 上山途中，夜孤鸿也被普智这样一闹没了观赏风景的兴致，沉默不语，快步的到了寺庙前。 一进门，就是一位宝相庄严的高僧盘坐在蒲团之上，见到夜孤鸿等人前来才睁开双眼，那眼神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世间一切痛苦，让人沉浸在他的菩提世界中。 普智双手合十，双眼下垂，微微躬身，道“阿弥陀佛。” 那高僧也起身回了一礼：“阿弥陀佛。” “净法师叔，这位就是夜孤鸿，人已带到，贫僧就先退下了。” “不愧是人中龙凤，净法久仰夜皇大名，今日一见，果与我佛有缘。”净法对着夜孤鸿就是好一通夸赞。 “法师谬赞，后辈当不得如此厚誉，不知贵宗让后生上山，有何指点。” “施主请坐，贫僧跟施主一一道来。” 夜孤鸿也不客气，随意选了个蒲团坐了上去，用时示意何灌也一起坐下。 何灌连连摆手拒绝，直说这不合礼法。 夜孤鸿也不强逼，就这样任由何灌站在一侧。 “施主，尝尝这普洱佛茶，此乃我净世圣宗特产，别地可是品尝不到。”净法给夜孤鸿倒了杯茶，摆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杯白水。 佛教规矩颇多，对于饮水这方面来说，最严格的只喝白水，连牛奶、茶、椰子水都不喝。但一般的僧人午后可以喝茶、汽水、果汁，也可以吃糖。 “那倒是后生的荣幸了，啧，果真好茶，名不虚传。”夜孤鸿抿了一口，夸赞道。 夜孤鸿其实也就是装腔作势，他哪里懂什么好茶坏茶。 “与我佛有缘者，方能品出此是好茶，由此可见，施主与我宗缘分不浅。”净法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晚辈倒想法师解惑，法师一直说我与佛有缘，不知缘从何处起。” “缘起，缘灭，一念之间耳，非言语能解释清楚，得施主自行用心去领会。” “晚辈愚钝，领悟不到，还请法师指点一二。” 净法笑而不语，沉吟了片刻后才继续开口道：“缘在施主降世那一天就已经有了，此是因，今日邀施主上山就是来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