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喵!变身被抓
“真是丧心病狂啊~”,小由盯着我,直摇头。 小由是个神婆,不,确切的说算半个。 因为天生灵力可见鬼神原形,读书时又不学无术,这才破罐破摔,干脆干起了恳蒙拐骗,替人家看风水的活,可又因为天赋异禀,也不能全然说是骗子,这才说是半个。 本姑娘就是她被请去阿司家里抓女鬼认识的。 更荣幸的是,那个女鬼就是我。 天晓得那天阿司为啥半夜起床,恰好看见了一闪而过想躲起来的我。然后第二天,小由就来了...... 经过一番激烈、友好、亲切的恐吓,小由这个半吊子神婆就成了我这个半妖平日闲来无聊的唯一玩伴。 桌前,太平默不作声付完钱,便开始数起手上剩余的豆豆:金豆豆,银豆豆,还有一圈黄豆豆...... 认识太平就比较简单了,有一次陪阿司去医院做精神检查,他在里面看心理医生,我就偷偷溜到外面去玩,一眼就看见了游荡中的太平。在白色的世界里一身黑的他,显得十分的扎眼。 原还以为他是个无常呢,结果没等说上几句话,突然就变成一只大黑鸟飞走了。 我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个乌鸦精啊...... 再后来,和小由他们打麻将三缺一,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就想到了这个在医院打工的精怪。 一开始他还是拒绝的。 后来,他就开始数豆豆了...... “他一定要这么数吗?”小由诚挚的问道。 一个身穿黑色大袍,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大叔,此刻手上抓着一把黄豆一颗一颗清点着,边数边念着稚儿游戏时的童谣。 这个画面感太诡异了! 不怪小由和黄彰每次看见这副怪异的画面都要脸颊抽搐。 实在太违和了!时至今日都没有习惯啊! 不过每次只要开始数豆豆,也就代表欢乐的时光结束了。小由和黄彰得回家,太平得去上班,而我,则又得变回猫了。 瞟了瞟左边,又瞟了瞟右边,我耸耸肩,当作看不见,也开始数起豆豆,他们俩是不着急,我还急着走呢。 快速数完后,往桌上一扫:“谁输了,付钱,今天不赊账啊~” “我没输~”小由慢悠悠的回答。 太平不说话,然而看他手里一把豆豆的模样也不像输的。 唯一平日呱噪不停,现下却不作声的...... 于是三人同时向着眼神飘忽不定的黄彰看去。 对方垂着头,摆出作小伏低的模样:“没带钱......” “关门,放小黑~”小由抵着桌子大喝道, “嗯?”我诧异得看了野丫头小由一眼,这家伙最近是放肆了,居然敢叫我小黑? 瞬间又想:算了,特殊时间不和她过多计较。 当即就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牙齿,发出一声恶狼咆哮:“喵!” “不就欠你们几颗豆子么,至于么......” 心虚的某人越说越小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赊账,前两次就没付,这次自然不会再惯着他。 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三张凶神恶煞的脸,黄彰惨兮兮的咽了咽口水:“那个......我真没钱......” 眼看我们三个人都要变脸,他急忙抱头喊出声来:“用其他东西替行不行?!” 子时,夜气正浓,路灯映照下树影斑驳,树叶间不时传来一些不知明地响动,街上近来不少怨气阴气混杂在一起飘来荡去的。 对于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的我,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去。 这些“污秽”只要不来你跟前晃荡,也没必要跟他们过多计较。 只是瞧了一眼,我好心提醒:“该回家了~” 似乎是被吓到了,连最后的一丝阴秽也在眨眼间瞬间的消失无影无踪,空旷的街道彻底干干净净。 见状,我鄙夷的摇了摇头,心中吐槽气体果真是没半点骨气的东西。而后又拿出一粒黄豆般大小的白色丸子,对着月光边走边看。 这是方才黄彰作抵用的,说是他刚刚炼出来的丹药,人吃后有延年益寿,活血养颜,除邪退祟的功效。 活血养颜......,嗯,不错,这个功效我挺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抢来的,白色的小丸子看上去十分可口,一口吞,喜滋滋~ 回到奢侈的大房子,阿司睡得正熟,俊朗的容颜睡着后很显乖巧,只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不太安稳,手脚也在被褥中蜷缩着,大概是又做噩梦了吧。 打了哈欠,我灵敏轻巧地跃到床上,在他肩头寻了个安逸的位置,懒懒地躺了下来。 翌日清晨,一声尖叫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听这声音好像是阿司的,嗓门还挺大,像极了言情剧里醉酒后第二天发现俩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后惊慌失措的男女发出尖叫声。 只是这种事件的概率大抵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的,于是不以为然,想都没想,翻了个身,就继续睡去。 直到阿司那泼天大的嗓门再度响起:“不是,你谁啊?!” 什么谁......谁......谁......,是有小偷闯进来了吗? 眯着惺忪地眼睛,我不耐烦的朝声音源头瞧了一眼,随即便看见平日里认真严肃,不苟言笑的阿司,正以惊讶到扭曲的表情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于是我又好奇地向自己身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除了涂着黑漆漆涂料的墙壁...... 又望了望阿司,按照他的瞳孔焦距和目光方向来确认,他看得......好像是......我...... 遂,我又朝着自己看了看。 嗯,手是手,腿是腿的,一身黑得锃光瓦亮的衣服也在,也没说多一只胳膊,多一条腿,或者衣服光溜溜没穿啊~
没毛病,也不用打马赛克啥的,挺好~ 那他叫啥呢? 是啊,那他叫啥...... “啊.......!” 从没开灯却透亮的房间来看,外面显然已经艳阳高照,并不是什么半夜三更,于是我快速以并不低于他的分贝发出了同样一声尖叫。 三十秒后,我大约想通了这一切。 昨日除往常的金枪鱼三明治和鱼子酱蛋糕以外,本姑娘唯一遇见或者说吃下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就那颗白色小丸子。 罪魁祸首不外其出。 就在我思虑该如何找黄彰算账,眼珠徘徊之间,再次注意到了依旧愣在当场的阿司。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场面不出意外的有些尴......尬...... 空间是宁静的,气流是祥和的,温度是舒宜的,人也依旧还是那个帅气的模样,只是同样的场景下,第一次出现......违和感? “嗯......我可以解释的,其实我是......” “出去!滚出去!”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好似本姑娘如果现在不识相一些离开这里的话,下一秒他就会因为羞愤难当而去投了江。 三十六计走为上,现下这种情况,还是先走了再说。 “告辞~” 脑子里快速分析一波后,撂下一句话,我掀开被子,跃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跑出了房子...... 呃~,突然想起来电梯没卡,是下不去的......从窗户走。 如此果断决绝,我可真是个聪明的小脑袋瓜~ 感慨之余又堂而皇之回到客厅,熟门熟路的从阳台蹦下去,回头之时还不忘给刚刚走到客厅的阿司,递去一脸缓解尴尬的温柔微笑。 “哔呦~” 再次从三十八楼安全抵达地面,动作优雅,面带微笑,堪称完美。 不多时,耳边却似又传来阿司的一声尖叫:“啊!” 咦?我疑惑地抬头朝楼上望去。 一竖排列整齐的玻璃外墙反射着热烈的太阳光,有些刺眼。 奇怪,并没有人呐~ 这大约就是魔音绕耳的效果吧......找到个合理的解释,本姑娘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街上日头挺毒,平日空调吹着,晚间又是半夜出门,竟不知道天已初夏。 高档小区,周围人烟寂寥,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鹦鹉街十三号,一条幽僻的小巷子一直走到头,再沿着青石板砖往里一拐,就能瞧见一座门口吊着两盆粉红色桃花盆栽的半剌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