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传染病1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终于拉开了序幕，考完试就放寒假了，这让人既紧张又兴奋。大学里的考试难度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只要把老师划定的知识点背熟了，都可以过。然而总有些人只顾玩，不大愿意去动脑筋，因为高中的时候太苦了，现在到了大学，就想歇息，于是就打起了一些歪门邪道的主意。 大学里的考试只有专业课是严格的，跟高考一样，一人一个座，前后一个监考老师，一发现有人作弊，直接拿走卷子，一点情面都不讲的；而公共课就非常松了，监考老师都不怎么管，因为公共课考试都是几个班一起的，在一间很大的阶梯教室，监管老师也管不过来，有的公共课还是开卷考试呢。 今天上午的第一场考试就是公共课考试，开卷的，其实开卷的未必比闭卷的简单，有些题目的答案很难找到呢。 考试开始了，今天的公共课考试是《思想品德和法治建设》，五个班共一百九十二个人一起的，可是实际到场的却并没有这么多，监考老师发卷了，数了一下人数，居然有六十个人没来，这也太离谱了，虽然这个不重要，但也是有学分的。大学学科的学分都是很重要的，没有人会嫌多，只会嫌少的。这也太不当回事，太不像话了，监考老师便上报了。 考试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出来后萧珏就看到有救护车来学校，一打听才知道宿舍里有好多人昏迷不醒了，男生女生宿舍都有，校方正在统计人数，警察也来调查了。 中间休息一个小时，下一场考试是专业课，回去还要报复一下。萧珏走到男生宿舍门口，大门口停了三辆救护车，后面还有不少在那边排着队呢，护士们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听宿管站的阿姨说，男生宿舍至少有五百多人昏迷了，女生宿舍也有，不在少数，具体什么原因昏迷的，现在还不清楚。 萧珏隐隐感到有些不妙，群体事件背后必有蹊跷。学校立刻发出广播通告，大概意思就是让学生不要产生恐慌的情绪，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考试，一切等警方的通告为准，不会有事的。 大家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学校的安排下，继续考试。很快的，一天紧张地考试终于结束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上午考试，又传来急促的鸣笛声，那就说明又有救护车来了，考场里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心思考试了，监考老师也没有办法维持秩序了。不久，学校广播站发出通知，考试取消，全体师生上校车去医院检查。 这消息一出，傻子都明白了，有几个女生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大家在学校的安排下，上了校车，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大医院——台山医院。下了车，萧珏发现不止是本学校的学生，其他大学的学生也来了，都是附近的。听知道情况的学生说，整个昇州市所有的大学都有学生昏迷不醒，奇怪得很，白天昏迷，晚上就醒了，什么检查都做了，愣是查不出一点问题。 萧珏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想到这是有鬼魅，白天休息，夜晚活动，还查不出一点问题，肯定是了。现在所有的人检查也不会查出问题。果然，所有人查下来一切正常。 检查分批进行的，先回来的都被关在学校里了，下午的时候学校就封校了，学生尽量呆在宿舍里，不要到处乱跑，外面的人也进不到学校里。萧珏宿舍里的室友也被带走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忙打电话给胡玉，胡玉道：“你那边是不是这么个情况，昏迷的都是一个宿舍的？” 萧珏道：“似乎都是，但我这个宿舍不是的，就我一个人没事呀。” “那就对了，我这边也一样，你跟我和他们是不同的……”胡玉道。 萧珏顿时明白了，忙问道：“现在怎么办？” “你翻一下你室友东西，看一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这里也找一下，待会儿联系。”胡玉道。 萧珏挂了电话，就去翻找室友的东西，找了一圈，发现三个人的书里都夹着一片花瓣，长条形，红色的。萧珏不认得这是什么花，正看着呢，突然从花瓣上爬出一只小虫子，形似小蛇，他随手一按，就把它按死了，弄得手上黏黏的，很恶心，他忙去洗了手，刚洗好手电话就响了，他忙去接了。 打电话的当然是胡玉了，她说话有些颤抖，道：“你发现什么了？” “他们三个的书里都夹着一片红色的长形花瓣，其他的没什么了。”萧珏道。 “那就对了。”胡玉显得非常紧张，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看着挺眼熟的，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萧珏如实道。 胡玉结结巴巴道：“那是彼岸花……” 萧珏一听到“彼岸花”三个字，顿时全身颤抖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彼岸花代表着什么。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是地狱之花，盛开于黄泉路上，花色为血红色，颜色鲜艳欲滴，花形似龙爪。彼岸花有奇香，能使人异常兴奋。花有毒，能使人神经受损。 诗云： 彼岸花，彼岸花，红迷艳丽娇年华。迎面盛于黄泉路，细似鬼指形似爪。 彼岸花，彼岸花，风吹雨打浑不怕。幽香扑鼻醉卧笑。精神亢奋神经杀。 他回顾了一下，又听胡玉接着道：“……现在要搞清楚这彼岸花的花瓣是谁给他们的，他们昏迷多半是与这花有关系，要找到源头才行。” “可是封校了，我们出不去，怎么办？”萧珏急道。 “这就交给我吧，我来解决，你赶快通知其他人，有这花瓣的赶紧烧了，以防不测。”胡玉道。 萧珏挂了电话忙去别的宿舍了，先从同学开始，一一说明，他们表示没见过。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手里有的忙拿出来烧了。萧珏忙找到有这花瓣的人，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干什么用的？” 那人道：“我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在东林大学城那边，说这花瓣夹在书里，可以保证考试通过。我本来不信，可是我试过，还真灵，考试的时候我都会……” 萧珏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叹了口气，道：“可是这花有毒，损神经，会昏迷的……”那人一惊，忙把夹着花瓣的书扔了出去，然后把书都烧了，忽的就觉得头脑发胀，站不住了，就躺到床上去，手脚发抖。 胡玉也出去询问了一下，和萧珏打探到的情况一样，都是说有这花瓣可以保证考试通过。她问了这花瓣的来源，全都指向东林大学城。 现在昇州市所有的大学都封校了，胡玉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她可以灵魂出窍。 此时已是夜晚，胡玉魂魄离身，借风力来到东林大学城。东林大学城位于昇州市东郊，是昇州最大的一座大学城，这里总共有十五所大学，有名扬国内外的本科大学，也有职业技术大专；有专业的语言学校，也有一般的职业中专。每个校园范围都很大，这要从何找起呢？ 胡玉在空中观察了一下，忽闻到一股香味，正是彼岸花的花香，这香味自然是放不倒胡玉这种修炼者的。 她发现香味的来源在最东边那边，一个叫昇州市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地方。她忙下去了，一边闻着一边找，只见一个十来岁穿着补丁的小女孩在卖花，她篮子里的花正是彼岸花。她一边走还一边叫着：“卖花喽，考试保过，十元一朵——” 胡玉忙上前去，来到小女孩面前，道：“这些花我全要了。” 小女孩大喜，道：“好的，jiejie，这里一共五十朵，一共五百块钱。” “小meimei，不急，jiejie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哦。”胡玉笑着说。 小女孩“嗯”了一声，道：“jiejie你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的。” “那就好了。你的这些花是从哪里进来的？”胡玉笑着问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一个大哥哥给我的，没要我钱，他说看我家里一定不富裕，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可以改善一个生活的。他告诉我就到这里来卖，一定会有人买的，还说只要有人来买，就说把这花的花瓣夹在要考试的课本里，可以保证本科目不挂科。可是我今天都转了一天了，一个人也没有，这不，一朵也没有卖出去，我都愁死了，幸好jiejie全买了，我也可以早点回家了。”小女孩高兴地说。 “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哥哥？”胡玉又问道。 “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样子，我看像是个大学生。”小女孩道，“长得挺帅的，戴着眼镜，呃——对了，他的右眼眉角那有一颗痣。” “你卖花卖了几天了？”胡玉接着问道。 “就今天一天。”小女孩道，“前几天我路过这里，看到有别的小朋友在卖的，那些小朋友都和我穿的一样，我当时看见有好多人在买的。可是轮到我就一个人也没有了，也许是他们不需要了吧。” 胡玉见问得差不多了，就给了钱，拿了花，小女孩接过钱，揣进了口袋，笑眯眯的，再一次感谢，然后一蹦一跳地走了。 等她走远了，胡玉把所有的彼岸花全都用真气毁掉了，然后飞入空中，借风飞回去了。 在萧珏的劝说下，有彼岸花花瓣的同学都拿了出来烧掉了，这自然也传到女生宿舍那边去了，也都害怕急了，忙毁掉。 胡玉一回来，魂魄归体，迫不及待地就给萧珏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萧珏听了，当时就愣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但胡玉没有必要说谎吧，他吞吞吐吐地道：“那个人——他就是吴元良——” 一时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萧珏怎么也想不到他变成这样了，以前是那么的腼腆，跟陌生人说话都会结巴，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就是这么一个内向的人，现在居然变成到处害人的恶魔了。 他回忆起两人高中时的美好记忆，那时他们两人是最要好的朋友，一起摸过鱼，一起打过游戏机，一起打过架……那时的关系别提有多铁了，已经兄弟相称，两人共同努力，约定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工作……可如今，物是人非，他居然干出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看来已经回不去了。 这晚，萧珏想了很多，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