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张全福？
轩天集，清霜轩二楼，一间素雅包厢内，一着黑纱罗裙少女倚靠窗边，微伏木沿，美目盯着下方街道，嘴唇轻启，似是一副好奇模样。 其长发流散如瀑，清风吹拂之下落于糕点却不自知。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面具人悄声走进，帮小姐拿走案上的糕点后站立一旁，自始至终未发出半点声音。 “夜三，下面那人是在做什么？” 少女身形未动，轻声问道。 “回小姐，听闻是在发放传单。” “传单？”少女回头看向夜三，眼眸中满是困惑。 “这是什么。” 夜三不再继续解释，只是从腰间取下一张折叠的白纸，递给了过去。 少女将其展开，得见其上写着。 【日月仙铺：年末大酬宾】 【七重活动回馈好友】 【自三日后开业起，凡来我店宾客，皆有机会抽取重宝】 【更有机会以二十两银子抢购日月宗无上秘宝】 …… “这些都是什么？”谷轻堂看完之后疑惑更甚。 楚淮给张全福定制了全套的计划，发放传单只是第一环，不过真正施行起来，能否成功他也没多大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为了做好准备工作，楚淮特意闭门三日，做足噱头。 当然，这一切都不需要他去实施，他整日藏于卧室，吸纳天地灵力。 当破损的经脉逐渐恢复后，他对灵力的掌控也愈加纯熟。 然后，他就打起了店铺法宝的主意。 趁着还没营业，楚淮打算先试试这些法宝的威力，以免明珠暗投，被人捡漏。 他随手取下一把长刀，重约三斤，刀锋闪耀着银光，寒气逼人。刀身更是刻满了繁杂的符文，随手挥舞之间，一道刀芒瞬间斩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寸深的刀痕。 其威力出乎楚淮预料。 同时也让他发现了战斗中兵器的重要性。 修道之人，感悟天地灵气，然而灵气总归只是灵气，并不具备杀伤力，需要使其拨动自然规则，衍生异象。 不论是召唤火球，亦或者凝结冰枪，都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急促迎战和普通人无异。 或许会更耐揍一点，但没有意义。 但拿上武器后就不一样了，近可硬刚，远可风筝。 妥妥的近战法师。 楚淮将长刀取下，别于腰中，堂而皇之的推开大门，走出店铺。然而刚踏出一步，腰中长刀似乎受人牵引，激射而出，稳稳落回于刀架。 虽然早知道没这么容易带走，楚淮依旧有些失望，若宗门这都不防着点，他也不介意将店铺洗劫一空。 只是这又是什么原理？若是顾客买走，定然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楚淮背脊一寒。 张全福有问题！ 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店铺里就他们两人，若是有什么禁制，能解除的只有他，这么说，他就不可能只是凡人。 是了，掌柜每月轮换，但他却始终不变。 这么想的话，他是不是真的一直守在这也不一定。 … 三日之后，店铺还未开门，早有不少群众在门外等候，手持传单，熙熙朗朗接近百人，其中九成是来凑热闹的。 他们或许不会掏钱，但声音却是最大，叫喊着赶紧开门。 在人声最鼎沸之时，大门忽然打开，一卷红地毯自内抛出，惊的所有人往周边一退。 而后见一长发少年走出，高声喝到。 “年末狂欢节，正式开始！” 此时店内摆设已焕然一新，一排排长桌整齐排放，替换掉了原本的架台。 二楼仓库同样已经清空，被楚淮用于存放更高级的法宝。 每一张桌案上只放着一个木匣，其内金色绸缎铺垫，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先前的那些法宝都被楚淮注满灵力后才摆放其中，根据楚淮这三日的实验，若是事先注满灵力，即便是普通人挥出，也可爆发出全力一击，而且从外观上看去，也是各个灵气逼人。 再配合那唬人的名字和所谓的惊爆价，一时间店内惊呼声此起彼伏。 楚淮对此非常满意，又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各位注意了！本店今日除了大减价以外，更有惊喜相送。” 这话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请大家拿好手中的传单，凭借这个，结账时可相抵十两白银！” 一时间众人欢呼沸腾，拍手叫好。 只是张全福一脸焦急上前阻止。 “掌柜的，不能再便宜了，亏本了！已经亏本了啊，宗门怪罪下来咱承受不起啊。” 楚淮大眼一瞪。 “无知小儿，本少乃宗门少主，如今下山也不过想结交江湖豪侠，区区几两银子的亏损，谁敢怪罪于我？” 张全福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虽然先前排练过，但见到楚淮演的如此自然，他也深感佩服。 “就是就是，少主欲施大义，你区区小厮也敢阻拦，简直放肆！” 群众中有人不满大喊。 这是楚淮安排好的托，城外找来的。 店铺内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闻讯赶来，楚淮适时的撤下大批的演员，让真正的客人登场。 看起来一切进展顺利，但不出意外的话，意外也该来了。 一健硕大汉指着一柄开山刀质疑。 “掌柜的，这三缨鬼头刀我先前看不过四百两银子，如今这什么减价之后，反而变成四百九十九两了？” 此言一出，吸引了众人注意，一边打量着开山刀，一边看着楚淮，等待一个解释。 不过楚淮对此早有应对，这是今日计划的最后一步。 楚淮挤过人群，嘴角笑容不变，提起那四尺长刀，轻扣刀身。 “你确定这是你见过的那柄？” 众目睽睽下，那大汉也有些紧张，再次审视了几遍，重重点头。 “我确定就是那柄，我来店里看过好几次了。” “张全福，过来！”楚淮忽然大喝一声。 张全福不知掌柜这时叫自己作甚，小跑而来。 楚淮将开山刀丢了过去，将其拉至后院大门。 “大家也能看出来，我这伙计，只是个普通人，资质不行，未曾修道，现在就让他来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三缨鬼头刀的威力。” 楚淮指了指三丈外的石像。 “来，就站在这，往那砍！” 楚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全福，张全福脸也立即垮了下来。 “掌柜的，你也说了，我是普通人，无法发挥法宝威力的。” “是啊，掌柜的，要是一个凡人都能驾驭法宝，那咱们还修什么道，炼什么体。”有人在不满的嚷嚷，觉得楚淮在哗众取宠。 楚淮丝毫不在意他人的说法，只是催促张全福，他怀疑张全福在扮猪吃老虎，也想借机试探一下。 如今开山刀上满是自己注入的灵气，若张全福并非凡人，全力一击下很容易被调动气机，只要出现一丝，他都能感受到。 张全福双手持刀，手臂颤抖，姿势之滑稽让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但楚淮却闭上了眼，将自己的一缕灵气附着于张全福身上，而后猛然间大喝一声。 “砍！” 张全福被吓了一跳，本能出刀，只见刀光一现，气机奔涌，三丈外那石像竟被拦腰斩断。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看着那刀眼神中散发精光，心中充斥着同一个疑问。 为何普通人也能发挥出法宝威力？ 他们根本没想过这也能作弊，在他们的世界观中，普通人，甚至是修道者，都是无法使用他人已经炼化了的灵气的。 但楚淮对此完全不知，只是握了握拳。 他紧挨着张全福，但方才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 他真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