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岁月如梭
帕米尔高原的寒流和往常一样席卷了腊月的祁州大地，给原本深绿色的大地上披上了厚厚的白衣，清风镇的小酒肆里一个个被厚重棉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客人们正在饥渴的看着正在酒肆大堂前还在烫着的清酒。 “老板！什么时候就能上桌啊！”一位身着白色貂绒的富家公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来啦！来啦！”一个稚嫩的声音出现在大厅里，一个瓷娃娃般的小男孩用棉布包着冒着热气的酒壶跑了出来，大声的问道：“这壶酒是哪位客官拍下的！” “这里！这里！”白色貂绒的富家公子不耐烦的冲小男孩招了招手，迫不急待的接过酒壶猛灌了几口叹了口气道：“爽！果然还是凌家客栈的酒最好喝啊，区区清酒都有清风酿的味道！” “咦？”喝了口酒的白色貂绒男子这是才仔细大量着眼前的小伙计，不确定的问道：“你不是凌家最小的公子凌渊么？怎么会在这儿！” “大哥哥认识我？”小孩便是已经回到清风镇两个多月的凌渊，正如他说想凌家上下果然没有人知道凌渊消失了整整一个月，会来时就连胖婶的尸体都是好心的清风镇好心人帮着掩埋的，凌渊花了半个月重新把胖婶的墓迁到了凌家坟地，并找人将坟地重新砌了一遍，对外谎称胖婶患病逝世了，谁也不会为一个下人的死而放在心上，所以倒没有人起什么疑惑。 “当然认识了！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貂绒男子笑着摸了摸凌渊的脑袋。 “哦？我怎么不记得了大哥哥是？”凌渊疑惑自己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出现过这个男子。 “不记得是正常，那还是四年前，我被祖殿选中成为炼丹师的时候，去都城时路过这儿正巧碰到你的母亲，你那时候还不会说话哩！”男子回忆起当年不由唏嘘不已。 “炼丹师？厉害么？”凌渊对修士有种无比的崇仰。 貂绒男子笑了笑：“当然厉害了！纵观咱们大罗帝国，丹药师加起来都不足千人！你说厉不厉害！” “哇！那大哥哥我能成为丹药师么？”凌渊羡慕的看着貂绒男子。 貂绒男子笑道：“当然可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王家找我，报我的名字王昊！” “凌渊小子，死哪去了！你是借着帮忙的幌子，来这儿玩的吧！”一个矮矮的满脸胡须的矮人族大汉出现在大厅。在座的众人见这位矮人族汉子走出来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同时向汉子鞠了一躬叫道：“莫高大师好！” 莫高没有理会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径直走到正在和王昊聊天的凌渊面前揪住凌渊的耳朵往后厅拽。 “死老头你放开我，放开我！”凌渊反抗的扑棱这双腿叫道。 “你还想不想要清风酿了？想好好的给我打工，否则门都没有！”莫高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个到处捣乱的凌渊，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嘛！”凌渊挣开莫高的手，嘟着嘴看着莫高道：“您直接给我一壶不就行了么，好歹每年酿酒我都出过力呢！” “出力！”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爆发起来大声叫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每年夏天都跑到后山不是泡在酒缸里，就是偷些酒糟回去炖鸡，还好意思说帮忙！” “我炖鸡最后还不是送些给你么。你也没少吃啊！”凌渊不满的说道。 “行了！阿四给这小兔崽子，拿壶五年酿的清风酿，让他滚蛋！” 凌渊满意的接过五年陈酿的清风酿兴奋的说道：“莫大叔，等过了年再来看你！” “爱来不来！有你没你都一样！”莫高生气的抄起一把柴火塞进了发热的炉灶里，不再看凌渊。 凌渊兴高采烈的提着壶酒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凌家客栈。 “老爷太照顾凌家小少爷了吧！”一旁的小四有些嫉妒。 “哎！一眨眼就六岁了，再过些年估计便不会再缠着我这糟老头子了！”叹了口气，看着炉灶中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新年伊始，家家团聚，凌家也不例外这是凌渊每年唯一一次能够和父亲一起吃饭的日子，虽然因为凌渊不是嫡生，不能和父亲坐在一个桌上，但便是这样凌渊也很满足。 “新的一年，我们便借着这清风酿，祝咱们凌家越来越好！”新年的家族聚会，老祖母举起了酒杯，看向在座的家族成员笑道。 借着老祖母的祝酒词，家族晚宴正式开始了，凌渊和母亲坐在最边上的席位上，凌渊看着远处正厅主桌前，对他的族哥族弟关怀备至的父亲一阵难过，身旁的萧雨微微叹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因为自己的无用，使得孩子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若不是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呆在凌家，她早就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了。 “渊儿，看什么呢，快吃些！”萧雨加了块rou放进凌渊碗里说道。 “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凌渊不再看向远处的父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可这怎么能瞒得了萧雨呢。 “娘亲！我要当修士！让夏大叔教我练武吧！”吃完饭回到小院的凌渊拉着萧雨的手道。 “修士？”萧雨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这个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 花落花开，凌家小院里的郁金花不知开过几次了，又是一年炎炎夏日，被太阳烤的翻起皮的土地上，人们似乎并没又被这烈日所阻挡，相反狭窄的商道上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清风镇北边的小山丘上郁郁葱葱一个上身**的少年正背着一个只比他矮半个头的奇怪金属柱子，蹦来蹦去，似乎背后的铁柱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负担，一旁的巨石上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住的点头。 又上窜下跳了一个时辰后，背着铁柱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落在中年男子身前，将背后的铁柱倒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说道：“夏叔，怎么样这速度还行么！” 夏正秋看着已经成为少年的凌渊，苦笑道：“现在，夏大叔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现在可比你夏大叔厉害多了，只要打通八脉你便是先天境的武者了！” “那现在以我的体魄能够成为修士了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以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我相信一定会成为修士的，但是夏叔毕竟只是个后天境的武者没有接触过修士，如果你想修炼你得去拜师！” “拜师？”凌渊突然安静下来，叹了口气看着山下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房屋，他何尝不想出去闯闯，可是九年过去了，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弱，父亲也从来不管，自己若离开那母亲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哎，夏大叔我答应过莫叔今天要去后山帮他酿酒！你先回去吧！”凌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背起铁柱飞快的向凌家的后山奔去。 夏正秋看着离去的凌渊喃喃自语道：“小少爷越来越像他父亲了！不知这是福还是祸啊！”...... “凌渊！凌渊！你在哪儿啊！”一声翠滴滴的声音响起一个清秀的少女出现在凌家后山的小溪旁。 小溪里一阵翻滚一个帅气少年钻出了水面，浑身健硕的肌rou古铜色皮肤，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少女的到来似乎没有出乎少年的意料，双手在水下一阵摸索猛然蹦出水面。手中攥着的渔网里不下二十条大鱼，少年笑着来到少女面前单膝跪地，将渔网里的鱼举至头顶戏谑的说道：“凌渊，献鱼！” 少女掩面而笑，一只手接过凌渊手中的渔网，迎合道：“不如，退而结网！” “凌渊哥哥，你这个烂梗要用到什么时候啊！”少女将渔网里的鱼放在一旁笑骂道。 “那你每次还笑的这么欢！”凌渊捡起丢在一旁的衣服边穿边说道。“对了，你今天不帮你爷爷看店跑过来干嘛！” 这时原本笑嘻嘻的少女，脸色微变，有些为难的说道：“凌渊哥哥，不如今天来这儿确实有些事情！” “哦？”凌渊停下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说道：“不如meimei是不是又将店里的东西不小心弄坏了，怕秦爷爷骂，找我来救驾啊！” 秦不如想起小的时候因为将爷爷店里的瓷器不小心弄坏了，怕爷爷骂于是便躲到这里，那时还只有五岁的凌渊正在小溪里捉鱼，当听到自己为什么会偷偷跑出家时，五岁的凌渊拍拍胸脯保证道，跟着他回去一定不会被爷爷责罚，果然当凌渊领着秦不如回到店里时爷爷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给凌渊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后来才知道这位大哥哥是清风镇凌家家主的小儿子。十年的相处，幼小的心里早已将将这位大哥哥烙印在心里。 秦不如摇了摇头，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说道：“凌渊哥哥我被祖殿的执事选中了，成为祖殿炼丹学徒！” 凌渊一愣，随后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要走了！”秦不如低下了头现在的她不敢看凌渊的眼睛。 凌渊皱了皱眉头，走到秦不如身前轻轻拍了拍秦不如的肩膀，笑道：“这么急！我都没时间准备礼物了！” “凌渊哥哥，我舍不得你！”秦不如大胆的紧紧抱住凌渊带着哭腔道。 凌渊有些尴尬，一时间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俏脸贴在凌渊胸前的秦不如，也有些面红耳赤，自己都不知道是如果抱住凌渊的，听着凌渊通扑通的心跳声，秦不如脸上洋溢着喜悦“凌渊哥哥，你的心跳声怎么这么快啊！” 凌渊赶紧推开了怀里的秦不如，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那个刚运动玩，还有些蹿！” “呵呵！”秦不如当然知道凌渊为何心跳加速，也不点破，喃喃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凌渊哥哥了！” “放心吧！”凌渊似乎下定决心，认真的看着秦不如：“等些日子我便也会前往都城拜师学艺，到时候自然能见到。” “真的？”原本失落的秦不如顿时又高兴起来。 凌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其实我早就准备去了，但就是没有时间跟我母亲说！” “那太好了，凌渊哥哥那我们约定好了哦，你一定要来都城找我！” “嗯！约定好了！一定！一定！”凌渊看着秦不如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根弦，似乎被这背影悄悄地拨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