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台风过境（六）
———————— “诶，你知道这个防空洞里闹鬼吗？” 吃过午饭，赫妮娅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 “不知道，什么意思？” 奥列弗头也不抬，他在铁棍上凿了些凹孔，又在夜鬼皮上的内面割出了一些倒刺，接着往上一套，用一些融化凝胶填补了铁棍与夜鬼皮之间的缝隙，他就成功用夜鬼皮把铁棍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起来了。 “你做的这个是啥？” 见他不感兴趣，赫妮娅撇了撇嘴转移话题。 她憋不住了，早上就看到奥列弗在捣鼓这东西，但是当时还没混熟，不敢问。 现在虽然也没混熟，但至少说得上话了。 而且她会用她知道的信息换取俩人合作的基础。 ——虽然奥列弗没同意，但老规矩，不明确拒绝就是默认。 有合作意向，那就约等于是盟友关系。 同时等价交换，互不相欠，至少现在俩人之间是平等的，所以勉强可以算得上朋友。 朋友之间就可以问了。 强盗思维。 但聪明。 她先对他动手是她不对，这要放在以前的和平年代她法理和道理上都说不通。 但要是放在现在，那逻辑上就有点变化了。 她因利益想杀奥列弗当然可以——在末世中，一切生存空间和资源都是有限的，任何人都可以因为一些利益而把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干掉以谋取资源让自己活下去，这和自然界中的猛兽为了一块rou而干掉另一只猛兽一个道理，对外人来说这种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 而对于当事双方来说，弱rou强食，物竞天择，这是自然界的规矩。谁死谁就是被淘汰者，被宰的一方可以怨恨宰人的一方，但也没办法，弱就要挨打。 但如果发生宰人者实力不如被宰一方，而导致宰人失败，那就有意思了。 强弱关系对调，被宰者可以选择立刻报复回去，这理所当然，因为现在ta是强势一方。 但如果ta放弃报复，那两者除去仇恨关系以外其实还是大概平等的，因为强势一方暂时放弃吞噬弱势一方，那就意味着两者之间除去实力差异是可以存在合作基础的。 简单来说就是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现在可以先合作把盯上的利益拿到手，免得引来第三方让局势混乱或平衡倾斜。 扯远了。 奥列弗做好了收尾工作后把铁棍拎起来甩了甩，感觉很满意：“武器。” 确实是武器，一种类似矛一样的武器，但只有约一米长，尖锐的一头和棍身是一体的。 乍一看跟一支大铅笔似的。 但这玩意儿可不简单。 这根铁棍……其实并不是铁棍——是一根骨头。 是奥列弗从一只死去的巨兽尸体上拆下来的骨头。 拆的时候还废了不少的功夫，因为这玩意儿比铁硬多了。 ——用斧头都砍不下来，最后还得是把整个关节卸下来一起带走才行。 要不是那尸体体型属实太大、而且当时的时间不允许，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材料。 于是奥列弗就打算把它打造成新的武器。 主要是水管这东西毕竟不是真正作为武器打磨出来的，用的时间长了磨损太多，而且材质有点跟不上他日常需求强度。 ——捅夜鬼都马马虎虎。 奥列弗清楚他将来肯定会遇到更多不同种类的怪物，他必须更新升级自己的武器，以保证自己将来在面对更多战斗时不会因为武器问题而束手束脚。 “武器？” 赫妮娅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奥列弗手里裹着夜鬼皮，显得有点“朴素”的夜鬼矛，问道：“就一根棍子？话说你之前用的武器也是一根水管吧？……如果你需要武器我可以帮你打造一把啊，至于用这个吗？” “这样的我用习惯了。” 奥列弗没多说什么，而是在铁棍中间拧了几下，然后棍子就被拆成了两截。 他把两截分别别到了腰间，然后尝试着快速抽出组装，感觉了一下发现非常顺手后就满意地把铁棍放在了桌子上。 一米长的棍子不容易携带，所以他一开始就决定要把它做成可拆卸的，但同时最好不要影响其本身的韧性。 收拾了一下，奥列弗转身往外走。 “接下来干什么？” 赫妮娅跟上来问道。 “去把外面公路的下水道口清理一下，水已经漫进来了。” 奥列弗说。 赫妮娅这才发现已经有水顺着钢板门底下的缝隙流了进来。 长上了公路的植被把下水道口堵住了，下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暴雨在公路上形成了积水，而隧道口的位置相较其它路段是有些低的，要是不管的话水位可能会越积越高。 “我帮你。” 赫妮娅连忙说道。 于是奥列弗给她丢来了一条雨衣，然后转身开门走进了雨中。 赫妮娅连忙披上雨衣跟了出去。 ———————— 俩人沿着公路往外走，把看到的的下水道口都清理了一遍——其实就是把堵上的垃圾和杂草扫开。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滴被狂风席卷着甩过来就跟石子砸脸一样，生疼。 公路上到处是被暴风卷断的树枝和树叶，路边的树都被吹得东歪西倒，走着走着不注意还有可能被突然抡过来的树枝砸到身上。 这也不知道是几级的台风，猛得很，人走在路上都感觉随时要被吹飞。 而且水汽弥漫，能见度极低。 轰—— 突然天上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 奥列弗回头说：“再清理完一个我们就回去，风太大了，不要走太远，不安全。” 赫妮娅点头，满脸都是水，狂风吹得她说不出话来。 俩人又走了十来米，到达下一个下水道口。 那里跟其它下水道口一样，上面堆满了各种垃圾以及厚厚的杂草枯叶等。 奥列弗二话不说蹲下去就开始抓起那些东西往外扔。 赫妮娅帮不上忙，她之前说的所谓的帮忙纯属是客套，结果出来以后啥也干不了。 雨和风都太大了，迷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奥列弗身后等他。 轰—— 又是一声炸雷。 奥列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来：“搞定了，走吧。” 赫妮娅点头，跟在奥列弗身旁原路返回。 她四处看了看，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