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化敌为友(一)
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正文卷277.化敌为友尽管已经落魄街头,浑身都散发着多日不洗澡的腐臭味道,芬格尔还是成功靠他的口才征服了樱花JK妹,跟妹子聊了很久的天,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落魄的艺术家,用他还算不错的歌喉和故事把JK妹子骗的团团转,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了他一张万元大日钞告诫他不要气馁相信未来,一切都还能重来。 在芬格尔看来这绝非行骗之举,一个男人能靠一次邂逅就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花钱是一种本事,当年他喜欢被动,整天被各种小师妹围着转悠主动伸手拉住一起跳舞,为他锻炼出了猫王般的本事,如今全靠这些本事他才能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本混口饭吃。 他摸出最后一个剩下的面包叼在嘴里走出小巷子,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了,霓虹灯招牌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酒吧和各类夜场都已经关门,只剩下最财大气粗的夜店依旧亮着顶天立地的霓虹灯招牌。 座头鲸当然认为高天原是这歌舞伎町里领袖群雄的大夜店之一,所以高天原的霓虹灯照片是整夜亮着的,受暴雨的影响这些天店里打烊的时间都提早了,不过仍旧会有迎宾的服务生站在招牌下,戴着雪白的手套。 芬格尔嚼着面包从街对面走过,他仰望着高天原的招牌,反复念了几遍店名,忽然流露出被拯救了的喜悦神色,翻手跳过围栏直奔高天原,一路上还朝门口的服务生挥舞着双手,像是电视剧里刚刚从猴进化成的人猿。 “请帮我找BasaraKing!右京橘也行!最好还是Sakura!”芬格尔用还算流利的日语跟服务生疯狂比划,两位大佬虽好,但此刻最佳的人选无疑还是可盐可甜的小师妹,落魄师哥在异国他乡遇见小师妹的组合,足以创造一段江湖佳话了。 店里已经没几个客人,服务生站在门前只是想维护一下高天原这种顶级夜店的形象,没想到还真有客人登门。服务生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芬格尔,不得不掩鼻躲避他身上那股臭气熏天。 “对不起,高天原是女性会所,不接待男宾客。”服务生的语气还算温和。 “不不不!我是来找人的,找人的你明白么?”芬格尔很急,简直快要上蹿下跳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服务生双手示意安抚这只野生的猴子,“我们店里确实有你说的那些人,但不止是高天原,整个歌舞伎町都有很多人知道他们,他们是高天原的当红牛郎,每天想要见到他们的姑娘都得排着队撒钱才有机会。我不可能让你一个男人去和他们接触对不对?哪怕只是伤到他们一根手指,我们就要损失很多钱。” 芬格尔有种回到了卡塞尔学院的感觉,心说这俩货就算都委身到牛郎店里了还要搞阶级身份,在卡塞尔学院他们是狮心会长和学生会长,拜访还得走个流程,昂首阔步地进他们家大门那是想都别想。现在大家都到日本来了,牛逼哄哄的大佬们居然还能搞这一出,真是要急死他这落魄的小野狗。 燃烧的板凳从店里飞了出来直扑长街,高天原里隐隐约约传来咆哮声和打斗声,服务生吃了一惊扭头看向店里,芬格尔眼睛一亮瞅准机会撒腿就往里面冲。服务生一把揪住他的裤腰试图把这乞丐拒之门外,没想到那条多日来饱经风霜的牛仔裤实在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咔擦一声斜向开裂,服务生手里攒着半片布摔了个狗啃泥,芬格尔提着裤子蹦蹦跳跳地往店里面躲。 刚进店里他就震惊了,整个卡座区被打的一片狼藉,仿佛刚刚让火箭弹给轰过一遍,卡座中央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各自持刀谨慎地看着对方缓缓挪动脚步,这场面好比武侠里两位顶级高手的对峙。店里的牛郎们都谨慎地躲在一遍不敢上前劝架,倒是恺撒坐在板凳上悠哉悠哉地抽着雪茄,身边站着怀抱村雨满脸冷峻的楚子航。 看起来他芬格尔来的不是时候,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仅凭本能就察觉到了场中最危险的绝对是那俩持刀的货色,于是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行走,居然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主****!” 恺撒正抽着雪茄看源氏兄弟两个掐架,忽然听到一阵熟悉又贱格的声音,紧随而来的就是垃圾堆般的臭味,他扭头看去,正对上芬格尔那张哈士奇一般的傻逼笑脸。 “芬格尔?”恺撒很意外。 “可算找到组织了!”芬格尔大喜过望两眼泪汪汪,张开双臂就想给恺撒来一个久别重逢爱的抱抱,恺撒皱着眉头把狄克推多的刀鞘顶在他的肚子上,芬格尔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后退了几步,和恺撒保持距离,但还是臭气难闻。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搞成这个样子?”恺撒上下打量芬格尔,芬格尔很少在学生会例行的会议上露面,但恺撒并未忘记这条狗仔是他的新闻部长。 “我哪知道啊。”芬格尔长叹,“我不是实习么?就选了日本作为实习地嘛,我觉得这里有温泉有美少女还有一年四季光着大腿的日本JK……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每天按时上线做日常写报告。可是忽然有一天早晨我就登录不上去了,我打电话给学院也打不通,发邮件没人回,刷卡提示被冻结,日本分部的人还追杀我!我已经流浪了两个多星期,整天在垃圾堆里抛食!” “你是被我们连累了。”楚子航把手边桌上的苹果丢给芬格尔,他看起来弱风扶柳随时都会撑不住倒下,就算有个苹果也能压一压先。 人饿极了什么都是香的,就连一个苹果也能吃出龙肝凤胆的味道来,芬格尔的大嘴只用几口就能把那苹果扫荡干净,楚子航索性把整个果篮递给他,恺撒则把晚上客人们点了但是没开封的香槟拿给芬格尔。 芬格尔左手挎果篮右手香槟吃的不亦乐乎,索性盘坐在地上跟恺撒一起看向卡座中央。 “这演的是哪出啊?定军山还是三顾茅庐?”一旦活过来芬格尔就又开始犯贱,看到精彩的地方他还会拍掌喝彩大喊好,一度把场面搞的像是宋代的勾栏。 “是兄弟。”恺撒说。 “我说呢,长的确实很想。”芬格尔点点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阴柔一个妩媚,妈的我居然在一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妩媚!” “你可以当他是女人。”恺撒淡淡地说,“介绍一下吧,拿白刀的是源稚生,蛇岐八家未来的少主,拿红刀的是源稚女,源稚生的弟弟,猛鬼众的二当家。” “源稚生我知道,我来日本也不是光吃白饭的,蛇岐八家的情报我都有搜集,他们的大家长是橘政宗,这什么源稚女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兄弟两个为什么要打起来?” “相爱相杀。”恺撒只用四个字就诠释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懂了。”芬格尔大口大口地把香槟当水喝,“这么两个听上去就牛逼哄哄的人物,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种地方?你们做他们的生意?” “这你就得问问你的师妹,日本分部已经背叛了,我们现在全都处于断线状态,没法联系诺玛,更糟糕的是日本分部可能掌握了白王遗骨的秘密,那具遗骨仍有复苏的可能,我们呆在这里忍辱负重是在调查这件事。” “你们穿的那么好,有吃的,还有女人倒贴,算什么忍辱负重?”芬格尔不屑地哼哼。 确实算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恺撒一身红色西装,把他挺拔的胸肌完美衬托,背后全裸,带着丝带领结。楚子航则穿上了龙袍,金色的边线绣着中华风格的五彩祥龙,这俩人怎么看都没和他这在垃圾堆里刨食的是一个待遇,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芬格尔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有找到他更想见到的人,不得不发出疑问:“师妹呢?我听说她和你们在一起,甚至女扮男装当起了牛郎。”
“她受了伤,所以我们就给她暂时安排了一些别的任务。”恺撒说,“既然你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也没有联系方式,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在网吧里跟妹子们聊天的时候,有个妹子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你们仨在舞台上唱歌表演的样子。” “你居然单凭那个就能认出来?”恺撒很意外。 “别人能不能行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没问题啊,当狗仔的不就靠一份眼力劲吗?哪里有新闻哪里有故事,那都得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才有一手资料,不仅要腿快,还得嗅觉灵敏!”芬格尔拍拍胸口满脸自豪,显然在狗仔行当他是个中翘楚,“别说只是一张照片了,就算是脸上抹了十层粉的女明星戴着口罩,我也能一眼认出她是谁来!” “那看起来你是有机会能加入我们了,我们现在正需要搜查的好手。” 恺撒点点头,最开始他觉得遇到芬格尔其实是种坏事,学院在日本境内有势力残留固然欣喜,可这么种货色的用处不过是消耗军粮罢了。但他现在才想起来芬格尔的狗仔能力,这家伙似乎天生就对风吹草动意外敏感。 自从深夜拜访过源氏重工之后,橘政宗与赫尔佐格就信讯全无,蛇岐八家连续失去两位家长的存在方寸大乱,不得不暂时推举出大家长代理樱井七海镇住场面,日本分部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力去追寻这两个人的踪迹,单凭现在有的东西想要抓住那些老狐狸们的尾巴委实困难。这些天来恺撒和楚子航不遗余力地外出想办法,但始终一无所获。 “我本来就是打算来投靠你们的啊!你们现在这么红,可不要把我排挤在外。你们觉得我怎么样?店长能喜欢我么?混你们这个圈子我也得有个花名吧?Heracles这样?听到这个名字女人们就会把我想象成浑身肌rou的壮男!”芬格尔搓着手双眼星星闪烁,“她们听了我的名字就会兴奋起来。” “那么Heracles先生,现在组织上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恺撒看向芬格尔,点头,微笑,就像一位年迈的老领导欣赏刚刚拜入门下的青年才俊。 “主席有事儿您说话!”芬格尔殷勤的好像一条哈巴狗。 “去让那两个打架的兄弟俩停下来。”恺撒指指卡座中央的源氏兄弟。 “得令!”芬格尔兴致满满,扭动脖颈浑身骨骼劈啪作响,准备一展身手。 在卡塞尔学院里,很多人都觉得芬格尔是除了八卦就一无是处的废物,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诈骗和开赌局。但恺撒知道这家伙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低能,单是保持那一身腱子rou就得经年累月不停歇的训练。可以想象到芬格尔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宿舍里说不定是把举杠铃当娱乐玩的。 “别去。”楚子航一把按住芬格尔,“恺撒只是在提醒你。” “提醒什么?”芬格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Heracles的肌rou确实很棒,但肌rou不是万能的。”恺撒摇了摇头,“看看他们脚下。” 芬格尔狐疑地看向源氏兄弟,忽然睁大了眼睛。刚刚他只顾着看兄弟两个精彩的刀光剑影,忽略了场地问题,卡座被一扫而空留出了完美的空地以供两人对决,整个卡座边缘就像上帝用方尺规整的切割方圆,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条深邃的痕迹,隐隐约约有丝丝雷光火星一闪即逝。空气中弥漫着非常淡的味道,但只要意识到就会明白那是高温瞬间烧灼的结果,就像夏日里一道雷电击中孤独矗立的独木。 芬格尔明白了,恺撒和楚子航站在这里不是在看戏,而是因为靠近那里就会有危险,兄弟两人用某种方式构造出了以卡座为范围的领域,不允许他人干扰他们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