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合作愉快
纽约。 曼哈顿，唐人街鑫诚餐厅。 大卫几人的轿车停到街边，下车时正巧碰到餐厅老板张锦鸿，赔着笑脸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了。 大卫快步走到张老板面前，连忙抱歉道：“给您添麻烦了，我想来想去，只有您这里最适合我们谈事情，所以。。” 张老板瞥了眼大卫身后的马格，摆手把他们俩让进了餐厅，边走边说道。 “不麻烦！” “你愿意来我这儿，是我的荣幸啊～” “你看，我给你们安排的单间门口，找了个移动的屏风～” “餐厅里的客人、服务员和后厨人员，我都让他们先放假回家了，等会儿文标马上就到，给你们准备可口的菜品～我这就把大门的停止营业挂上，不会让人打扰你们。” “好，好～耽误了您的生意，你一定要把它拿上～” 大卫从兜里拿出刚刚在车上写好的支票，塞进张老板手里。 “哎～大卫，你这。。我不能要！” “你给文标和我们的帮助，我们无以为报～这点小事儿，我决不能收你的钱！” 大卫和张老板来回让了一次，见他坚决不收钱，便笑着收回了支票，转头看向马格·路德维斯。 “我们的人齐了？帕克呢？他也会来吗？” 马格·路德维斯表情古怪的挑了下眉毛，摇头笑道：“我和他。。打了一个赌～” “他说你一定会向我问起他。。” “你让我输了十刀啊，老板！” 大卫向门外看了眼，摊着手笑道：“他还。。真的要来啊？” 马格瞥了眼自觉离开，走向后厨的张老板，默默把这位十分有眼色的华裔老头记在心里，说道。 “他就在我们后面～” “额。。那就喊他一起来吧～”大卫拍了下马格的肩膀，自己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坐下。 马格站在原地沉吟了几秒，对如此年轻却表现非常淡定的大卫，心里又多了一丝的期待。 。。。 十几分钟后。 奥迪斯·帕克、马格·路德维斯、埃兹拉·克雷莫、哈罗德·斯通四人，都坐了下来，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静静等待着今晚的主人大卫，开口说话。 大卫的目光扫过第一次见面的ＣＩＡ主管埃兹拉·克雷莫，笑着对帕克先生问道。 “你今天去找的。。克雷莫先生？” “是啊～” “好吧。。” 大卫脸上的笑容变苦，对这位脑子时常抽风的帕克先生，颇感无奈。。 “斯通先生，克雷莫先生，我是大卫·科尔曼～” “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对我不陌生～” “所以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是为了什么？马格？” 马格·路德维斯，笑着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说道：“当然是。。合作！” “克雷莫先生和斯通先生，都是刚来纽约不久～” “我想今天他们愿意来这里，应该都对这次会面，期待已久了～” 马格的声音未落，奥迪斯·帕克整理了下袖口的纽扣，接着说道。 “尤其是克雷莫先生，你。。不是很想见一下大卫吗？” “为此，这两天你还派人在调查大卫，对吗？” 小小的房间里，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埃兹拉·克雷莫。 克雷莫没有辩解，笑着点头答道：“没错，我很期待与科尔曼先生结识一下～就像我们曾经聊过那样～” “可我没说，让你派人调查我老板！” “呵呵～” “科尔曼先生，这件事，我要先向您道歉～” “我并不想。。” 大卫抬起手，打断了克雷莫的话，盯着帕克先生问道：“他的手下，就是第四波调查我的人？” “。。不是～” “那个失踪的家伙，我还没有找到！” “咦～？还有。。你找不到的人吗？” 帕克先生很坦然的摊摊手，笑道：“所以我才约了他们两人来见面，寻求一些帮助啊～” 大卫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的点指了帕克先生两下，叹道。 “你可。。真让我头疼～” “哈哈哈～” 头疼！ 对此颇有同感的克雷莫、哈罗德和马格，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卫的目光在大家的笑声中，重新打量起克雷莫和斯通先生。 他站起身脱掉了外套，解开了领带塞进外套兜里，把衬衫的袖子挽起，重新坐下放松的说道。 “斯通先生，你们ＦＢＩ的上一任主管鲍格·贝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你不会和他一样，喜欢钓鱼执法吧？” 自从进来，就一直感觉浑身不适的哈罗德·斯通，表情僵硬的摇摇头：“那个混蛋。。我们不一样！” “嗯～那就好！” “克雷莫先生，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 “您刚才说想结识我，为了什么呢？你也可以直接一点，说出来吧！” 克雷莫先生似乎也早有准备一般的站起来，从外套兜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黑盒子，放在桌上，按下了一个按键。 然后他学着大卫的样子，把外套脱掉，领带摘掉，衬衫的袖子挽起，坐下来笑着对大卫说道。 “我想和您做朋友、盟友！” 大卫盯着那个黑盒子看着几秒，指着它问道：“你们ＣＩＡ的新科技产品？” “没错～它足可以屏蔽绝大部分的窃听、录音等设备，我们也是刚刚开始实验性使用。” “嗯～奥迪斯，你的设备也要跟上ＣＩＡ的脚步，更新换代了～” “呵呵～” 帕克先生随手拿起黑盒子，上下翻转看了一遍，把它放回了桌上，笑道。 “看起来，我确实要与时俱进了啊～” 说完，帕克先生也站起来，脱掉了外套，把腋下一个随身携带的录音设备解下来，放在桌子上。 几人看到他居然真的带着。。 大卫捂着额头吐槽道：“你不会在我的办公室和家里，也安装了类似的窃听、录音设备吧？” “额。。你的办公室和家里，我都安放了干扰设备，确保没有人能窃听你的隐私。”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我。。我放心个屁啊！” “你的职业病是不是也要改改了？” “呵呵～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按时吃药。。” “你。。我。。” 大卫指着帕克先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他倍感无奈的放下了手，转头对克雷莫问道：“你这个。。设备还有多的吗？给我弄几个放在办公室和家里做装饰品吧～” 克雷莫哑然失笑道：“好～我想想办法！” “嗯。。” 小小的房间里，几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刚刚一直在吃瓜看戏的马格·路德维斯，用手拿过帕克先生的设备，把玩了几下，对哈罗德·斯通说道。 “你准备接受林奇市长的邀请吗？” 斯通先生沉默的向几人看了看，站起来也脱掉了外套，原地转了一圈后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 “下次。。我们不如直接找个浴室，坦诚相见吧～” “哈哈哈哈～” 。。。 笑声中，在几人间生出一股不同于刚才的轻松气氛， 哈罗德·斯通的声音，在笑声缓下来之后，响起。 “马格，你是林奇的朋友？” “你现在是在帮林奇问我，还是。。？” “不，我的老板是大卫！” “。。好吧～” 斯通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大卫说道：“我在ＦＢＩ总部工作了多年，一直都在努力避开所有与政治的相关事件，以免麻烦缠身～” “可自从我来了纽约后，才发现之前我奉行的独善其身。。是多么的愚蠢～” “不管ＦＢＩ的局长是不是胡佛，ＦＢＩ从来都没有逃过政客们的觊觎！” 斯通先生的言语间透露出了失落、无奈和自嘲，继续说道。 “我来到纽约的这段时间，林奇市长并不是唯一向我投来橄榄枝的人～” “这些人的心里，都抱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意图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某个事件中，让我成为他们的一枚重要棋子。” 斯通先生看向了奥迪斯·帕克，摊开双手说道：“你来找我之前，我就拒绝过一次邀请。” “我去康奈尔大学参加研讨会期间，也有同事替别人，向我暗示过几次邀请，我也都委婉的拒绝了～” “克雷莫，我不知道你那边的情况，到底怎样～” “我，不愿意沦为别人手里的棋子或工具！” 大卫听完斯通先生的话，双臂抱在了胸前，看向马格·路德维斯，想听听他会如何应对。 马格把手里的设备放下，转头看向了克雷莫，笑着问道。 “克雷莫先生，你呢？” 埃兹拉·克雷莫嘴角挂着微笑，瞥了眼表情平静下来的哈罗德·斯通，说道。 “我们ＣＩＡ在纽约设立分部，一方面是为了预防、监控境外的间谍进入华尔街搞破坏；另一方面是想与ＦＢＩ等机构，争夺一些人手中的资源。。” “哈罗德，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面对，只要你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就难免会成为某些人手中的工具或棋子。。”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种是我们主动参与进去，给自己谋得一些选择的空间；另一种则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丝毫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所以，如果非要我选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合作！” “毕竟。。有选择余地的时候，我们才不会像一颗弃子，被利用完了就扔到一边，任我们自生自灭。。” 大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克雷莫和斯通先生两人的双簧，点了一个赞。 他可不信两人在来之前，没有过类似的对话。。 如果真像哈罗德·斯通自己说的那样，他这种人，能被派到纽约这座米国最重要的国际级大都市吗？ 呵呵～ 马格·路德维斯，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偏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奥迪斯·帕克先生，问道。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帕克先生摆摆手，正襟危坐，低声道：“老板在这里，他来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额。。哈哈～你牛Ｘ！” 马格对帕克先生的这个搞笑态度，竖起了大拇指。 大卫也不禁苦笑着摇头，说道：“嘿～奥迪斯，正经点好吗？” “。。” 帕克先生脸上的表情，转为无奈的叹道：“行。。吧！” “哈罗德，克雷莫，我们既然已经都坐在了这里，你们俩的那些说辞，就省省吧～” “我老板一向喜欢爽快人，你们有什么合作条件，大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商量着来～” “。。” 克雷莫与哈罗德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大卫。 大卫没管他们，低头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向外走出房间，随口道。 “我们还是先吃晚餐吧，我饿了。” “两位，我们餐后再谈～” “。。ＯＫ～” 。。。 半个小时后。 张老板给几人送上来几盘正宗的华国菜，和几盘经过口味改良的华国菜。 大卫假装客气的向几人挥挥手，拿起筷子先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可不想自己饿着肚子谈事情。。 其余几人，见大卫这样的态度，也都拿起餐具，安静的吃了起来。 几人都没喝酒，一顿晚餐很快就结束了。 餐后，大卫向张老板要来一壶咖啡和一壶茶水。 他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惬意的喝上几口后，放下杯子，说道。 “克雷莫先生，刚刚你提到了资源。。” “资源，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稀缺、有限的！” “就像。。我在期货市场里赚到了一些钱，就必然会有人亏钱～” “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能够达成的合作，就是一种等价资源的互换、流通～” “你们想要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 “我呢～如果想让你们帮忙，也会直接提出来～怎么样？” 刚刚表达了自己愿意合作的克雷莫，笑着先开口道：“没问题！” “我的条件很简单，升职！” “如果您能帮我打开上升的通道，帮我获得更多资源。” “只要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您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效劳～！” “嗯～爽快！” 大卫的目光从马格和帕克先生两人脸上扫过，想了想说道。 “资源的类型有很多，信息、人脉、钱，都可以被划分在内。”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克雷莫双眼放光的向前坐了坐，笑道：“我能为您做什么？” “正好，我过几天要去伦敦，还缺一位。。向导～” “你在伦敦，有朋友吗？” “有！” 克雷莫站起身，穿上了外套，走到大卫面前，伸出右手笑道：“您到了伦敦后，会有人主动找您提起我的名字和。。这间餐厅～” “她会是您最好的向导！” “哈哈～好！合作愉快，我的朋友！？” “合作愉快！” 克雷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先走了。 大卫重新坐下来，看了眼帕克先生，开玩笑道：“艾莲娜·梅萨。。不会伤心吧？” 帕克先生呵呵乐了，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耸耸肩道：“她是你的麻烦了，又不是我的～” “额。。” 大卫在帕克先生幸灾乐祸的笑容中，抬手挠着头，白了他一眼，对哈罗德·斯通问道。 “斯通先生，你呢？” 哈罗德·斯通沉吟了下，微微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哦？那你是。。愿意与我们合作？” 斯通先生瞥了眼帕克先生，向大卫满脸无奈的说道：“我现在的女友，赫里丝·舒尔茨。。” “哦～我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你们俩。。现在相处得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按计划，应该是这个月底。。吧？” 帕克先生在一边笑着接道：“２３号感恩节，是个领结婚证的好日子。” “。。”在这件事儿上，一直都很被动的哈罗德·斯通，没有接话。 大卫用手搓着下巴，转头看着马格，问道：“你说。。斯通先生是因为女友舒尔茨，才选择与我们合作的吗？” 马格哭笑不得的摊手道：“你要问他啊～我怎么知道？” “好吧。。斯通先生，是这样吗？” “你还是叫我哈罗德吧～” “。。好的哈罗德！” 斯通先生目光非常复杂的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马格身上，问道。 “如果我选择不合作，你会怎么办？” 马格在大卫好奇的目光下，慢慢收起了笑容，把双手架在桌子上，考虑了下，转头对大卫说道。 “你的爸爸老大卫，曾经是西德里奇家族成员之一。” “你选择创业后的ＤＡ公司，也和西德里奇家族，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所以，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一点作为弱点，来给你泼脏水、攻击你，一定会让ＦＢＩ等执法机构，作为探路石，调查你！” 大卫也收起了笑容，表情很平静的点点头。 马格说的没错，老马尔金掌控家族生意多年，给他投资的钱里面，有多少是干净钱，没人能说清楚。。 西德里奇家族帮派，在纽约盘踞了多年，到底留下了多少经不起ＦＢＩ等执法机构调查的。。黑历史，也没人能讲明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马格看向了哈罗德·斯通，目光里毫无波澜的说道：“你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与我们。。成为朋友，在我看来，并不重要～” “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想办法换一个人，来代替你～！” “我相信，总有人会比你想得更通透，欲望更强烈！” “呵呵～” “在米国，有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呢？斯通先生？” “你。。可以告诉我吗？” 哈罗德·斯通深呼吸了几次，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松开，再次握紧、再次松开。。 他最终只能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认识我的上司，豪斯？” “听说过～” 马格伸出右手，按在大卫的胳膊上，说道：“让你一周之内离开纽约的办法，有很多～” “你想回到豪斯的手下工作吗？我可以帮你！” 大卫感受着马格手上的温度，不知道这个家伙身上，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纽约ＦＢＩ主管，一周之内就能被赶走。。吗？ 哈罗德·斯通，直勾勾的盯着马格，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吐出一口气，笑道。 “你能帮我调回总部？可以！帮帮我吧～” 马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大卫胳膊上收回了右手，站起来把它伸向哈罗德，笑道。 “合作愉快！？” 斯通先生也跟着站起来，缓缓伸出了右手，很认真的说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