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委婉
米国东北部。 马萨诸塞州（麻省）。 波士顿市近郊，摩根庄园内。 老摩根与妻子内瑞雅夫妇，正相互依靠着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和结束了新婚蜜月，返家的二女儿谢丽尔夫妇聊天。 。。。 谢丽尔·诺顿·摩根，是家中的长女，莉莉丝最崇拜的偶像～ 她的新婚丈夫，是波士顿新英格兰音乐学院教授，学院里最年轻的交响乐天才作曲家，图斯·舒曼·格鲁伯。 图斯·舒曼·格鲁伯，１９４６年出生于麻省伍斯特，是奥地利移民的后裔。 图斯的家庭条件一般，是很普通的工薪阶层。 图斯５岁时，有一次和父母外出，偶然间听到了一段交响乐～ 从此，他就彻底迷失在了交响乐的世界里。。 图斯的父母，虽然只是辛劳勤奋的打工族，却都很关心这个家中排行最小的儿子，希望他能把自己的非常过人音乐天赋，完全展现出来～ 图斯的父母，用自己的九个月兼职工资，给小儿子买了一把老旧的二手小提琴，并请来一位精通小提琴的邻居，来给图斯进行音乐启蒙教育。 于是，年幼的图斯，开启了令所有人都惊愕、赞叹，犹如开挂一样的音乐人生～ 图斯７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小提琴启蒙教师，给征服了。。 （至今，这位小提琴启蒙老师，依旧会时常向亲友们吹嘘自己的天才学生～波士顿著名的年轻交响乐作曲家，图斯！） 图斯８岁的时候，经自己启蒙老师的推荐，跟随在一位新英格兰音乐学院任教的老师身边，开始更系统、更全面的学习音乐知识。 图斯１３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很娴熟的演奏车尼尔《钢琴练习曲５0首》，并开始向莫申科夫斯基《钢琴技巧练习曲》，和肖邦《练习曲》等，更高难度的钢琴曲进行挑战。 （不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只用大白话来比喻，可以把车尔尼练习曲，作品８４９/２９９/７４0等，看成由低至高的难度顺序，分别对应白银、黄金、钻石段位。） （而《莫申科夫斯基钢琴练习曲作品７２》是星耀段位；肖邦《练习曲》是王者段位；李斯特的１２首《超级练习曲》，是王者段位＋～王者段位＋＋＋＋＋。） （我们经常在小视频里、影视剧中，看到某些人坐在钢琴前，随手就演奏了一曲很酷炫的钢琴曲～但是，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不一定能完整、流畅的演奏出肖邦《练习曲》。） （如果让专业的人来评价的话，肖邦《练习曲》就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疯狂了～李斯特《超级练习曲》只能用炫技、装Ｘ来形容了。。） （毕竟，这只是练习曲啊！练习。。你弄那么高难度干嘛啊？） （就说你呢！弗朗茨·李斯特！） （另：顺便问下，现在还有人记得，理查德·克莱德曼吗？） 。。。 咳～ 让我们说回图斯·舒曼·格鲁伯～ 图斯的中间名舒曼，原本是没有的～ 他在名字的中间加上舒曼的理由也很简单，图斯最喜欢德国作曲家，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之一，罗伯特·舒曼！ 当然～ 图斯也知道，舒曼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可图斯并不认为，精神病与他喜欢舒曼的音乐之间，有任何矛盾。。 。。。 图斯１７岁时，他以惊人的音乐天赋、扎实的钢琴演奏实力，被波士顿新英格兰音乐学院，破格录取。 图斯２0岁时，在诸位导师的热情帮助下，创作出了人生第一首完整的交响乐。 图斯２６岁时，独立创作出了人生的第三首，糅合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交响乐，震惊了国内音乐圈。 不过。。 他也在这一年里，分别遇到了两个改变了他人生的女人～ 一个是他的前女友，另一个就是他的粉丝之一，摩根家族的长女，谢丽尔。 图斯，曾因那一段失败且刻骨铭心的恋情，自闭、消沉了很久～ 直至犹如天使一般的谢丽尔，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经常陪着他散心、约会、聊天，才逐渐让他走出了情感的伤痛，接受了谢丽尔的“追求”～ 。。。 客厅里。 谢丽尔满脸幸福的低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对丈夫图斯说道。 “亲爱的，我想听。。莫扎特《Ｄ大调回旋曲》！” “好！” 图斯亲吻了下谢丽尔的额头，向岳父岳母微笑点头，起身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古董钢琴，很认真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很满意的转头走向了卫生间。。 谢丽尔，对丈夫的这种奇怪举动，笑着向老摩根、内瑞雅两人，解释道。 “自从我怀孕以后，他每天都缩减了钢琴的练习时间，还养成了勤洗手的好习惯。。” “哈哈哈～” 老摩根大笑着搂住妻子内瑞雅，摇头道：“这个脑袋里只有音乐的呆子。。” “爸爸！！” “ＯＫ，ＯＫ！我以后不说了！”老摩根在自己嘴巴上，比划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内瑞雅看到父女间的这一幕，也感觉特别欣慰的笑道：“图斯，哪里都很好～” “就是他更需要每天都出门走走，不能总待在家里整天面对着钢琴了～” 谢丽尔忍着笑，对丈夫图斯宅男属性ＭＡＸ的性格，并不讨厌，反而非常喜欢！ 她回头看了眼从卫生间出来的图斯，对母亲内瑞雅笑道：“您放心吧！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就和图斯每天都出门散步～” “嗯。。” “对了，你的预产期是几月？回来后约好医生做检查了吗？” “约了～您想陪我一起去吗？” “好啊！”内瑞雅瞥了眼坐在钢琴前做准备的女婿图斯，开怀的笑道。 “爸爸，你呢！？你也去把～！” “嗯。。你约了哪天？” “额。。后天１0点！” 老摩根抖动了一下胡子，表情无奈的摇摇头：“我准备明晚就去纽约，然后飞去伦敦～” “下次吧～” “伦敦？” 谢丽尔站起身，走到了老摩根身边坐下，好奇的问道。 “您是去。。？” “呵呵～” “它是一个新计划～” “你在度蜜月，我就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件事儿！” 老摩根略微沉吟了下，在女婿图斯的琴声里，继续说道。 “贾尔斯，他毕业后去了纽约，认识了一个叫大卫·科尔曼的小子～” “这个大卫小子，我见过两次。。” 。。。 一大段流畅且充满幸福、温暖感觉的钢琴声，回荡在客厅里～ 图斯的手指，犹如欢快的小精灵，在象牙琴键上舞蹈着～ 每一个清晰、明朗的音符，都饱含了图斯此刻心中满满的幸福感。 他弹奏的手指，也飞快的从刚刚略有生疏的手感，开始变得发烫了起来～ 这种奇怪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图斯对这首《Ｄ大调回旋曲》，又有了更多、更新的领悟～ 。。。 客厅里的另一边。 其实，早就和莉莉丝通过电话，了解过一些大卫小子情况的谢丽尔，又重新在爸爸老摩根这里，听到了一个。。更新、更全的版本！ 老摩根，停下了讲述。 他饶有兴趣的期待着，大女儿对大卫·科尔曼的看法。 果然，谢丽尔没让他失望，很快的就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人和树叶，很像！” “每一片树叶，都有各自完全不同的脉络和图案，人也是一样～！” “大卫，我没见过～” “所以，您现在要我说的话，我会选择支持您的计划！”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您为什么会如此偏爱通用电气公司呢？” “这里面，有大卫的因素吗？” 老摩根微笑着点点头，用手抚摸着轻轻女儿的头发道。 “中午，我约了通用电气公司的股东们，来家里吃饭～” “你的疑问，午餐的时候，就能有答案了！” “。。好吧～” 谢丽尔没有过多纠结此事，很开心的抱着老摩根的胳膊，面带微笑，安静的倾听着悦耳的琴声。 坐在老摩根另一边的内瑞雅，也半倚在丈夫的怀里，眯起眼享受着此刻、久违的温馨。 －－－ 纽约。 曼哈顿，４２街野火酒吧楼上。 大卫盯着手里的话筒看了几秒，慢慢把它放好，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电话是派恩打来，通知他行程安排的～ 明天，老摩根会来纽约。 晚上他们就会乘坐摩根家族的私人飞机，前往伦敦。 这一次的伦敦之行，大卫扪心自问，并不是很期待。。 他现在还是能算是小虾米一只，跟在老摩根身边去伦敦，只能被笼罩在老摩根的身份光环下面，来给自己增加一些属性。。 而这些属性，是好还是坏，大卫现在无从得知～ 毕竟，在大卫看来，这些所谓的财团、大佬们之间，如果抛开了各自的利益不谈，似乎也没有几家是友谊特别牢固的存在～ 假如，真有这种“钢铁友谊联盟”的话。 谢默思，所在的诺顿家族和摩根家族，要算一个！ 老沃顿和老摩根，应该。。算大半个！ 老摩根与洛克菲勒，大卫根据自己所接触到的层面来分析，只能算半个。 因为，大卫在与老戴维的那次会面回来后，曾仔细复盘了见面后的所有细节、谈话～ 他发现老戴维绝对是等级、技能、装备、状态、属性等，全满的超级大ＢＯＳＳ、老狐狸！ 大卫的小心思、心理小波动，被这个老家伙，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老戴维和保罗·塞缪尔森，才会站在餐厅门前，悠闲的等待着，必然会选择回头的大卫！ Emm。。 大卫从来都不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在与老摩根、老戴维等人的合作中，占到什么便宜～ 他能在老戴维手中，拿回取暖油期货合约的收益，已经算是短期内的。。最大额度的回报了！ 千万。。富翁！？ 呵呵～ 千万米刀的财富，在纽约来说，算什么～？ 有钱人！？ 也就是勉强到了这个层级吧～ 再往高一些，就不是大卫能凭借自己的点子和能力，所能触及的财富等级了。 打劫，从来都是发家致富的最佳捷径之一！ 纽约，可从来不缺少各种意义上的劫匪！ 。。。 大卫抬手用力搓了几遍脸颊，让脑袋里的这些“杂念”都先靠靠边。。 他摊手从兜里拿出了支票夹，沉吟片刻后，拿起了电话，拨打了出去。 －－－ 曼哈顿。 ４２街，野火酒吧对面的街上。 大卫的秘书玛姬·比安奇，穿着一身得体的橘色连衣裙，脖子上特意围了一条淡红色纱巾，搭配上一件短身高垫肩的绿色外套，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呈现出炫彩亮眼风格？ 咳～ 编不下去了～ 玛姬的审美。。我随便想想，都觉得有些辣眼睛，头疼。。 。。。 玛姬，今天很难得的休息了一天。 上午时，她午很开心的去给自己头发，做了个现下女孩儿们最喜欢的长发大波浪发型。 不过，她的好心情在回到家里，接到黑迈克的电话后，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终于。。要来了吗？ 大卫他。。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虽然黑迈克在电话里特意解释了几句，大卫让她到家里来一趟，只是谈公事而已，绝没有其他非分的。。想法～ 但是！ 身为秘书的玛姬。。能这么想吗？ 玛姬，又不是刚参加工作的小白兔！ 在华尔街，所谓的老板专职秘书，有几个不是头上顶着“老板情人”称号的？ 这些“秘书”们，每天必修的功课，就是要不断追上潮流，更换最新款的时装、发型、香水、丝袜等等，意图从老板那里，博取更多关注和。。信任？？ 信任，谈不上～！ 喜爱。。和色眯眯的眼神，还差不多～！ 这种都不称上是秘密的潜规则，玛姬当然心中有数～ 所以，她才会在被莉莉丝推荐给大卫之后，努力让自己显得令人。。生不出任何的坏念头！ 可是。。她接到了黑迈克的这个电话！ 她必须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还有很大一笔助学贷款没还完。。 她每个月，还要向家里寄去一点努力攒下来的生活费，帮忙改善一下家里的拮据生活～ 她。。早已没有了选择～ 她。。只能硬着头皮来赴约～ 。。。 午后的阳光下。 玛姬·比安奇，抬手整理了下脖颈上的纱巾，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 她低头在胳膊上的小包里，检查了一下特意买来的。。最新款小雨伞，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鼓励自己要勇敢的迈出。。这一步！ 。。。 几分钟后。 黑迈克走在玛姬的前面，嘴角挂着。。准备看热闹的笑意，敲开了大卫家的门。 “哦～是你们啊～”给两人打开门的大卫，笑着向他们挥挥手道。 “黑迈克，你随便坐。” “玛姬，快进来吧！” “正好我一会儿就要出门，还有。。二十多分钟，差不多够用了！” 黑迈克看着大卫，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向厨房里走去，便特别自觉的闪开了一条的通道，对玛姬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玛姬。。浑身紧绷，脚下迟疑了几秒后，才缓缓的向前迈出一步，进到了大门里面。 黑迈克早就看出来玛姬的。。担忧和紧张，无声坏笑着伸手，把大门从外面给关上了。。 “碰！～咔哒～” 身后的关门声，让玛姬猛然停下了脚步～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就超过了１２0下。。 来。。了？ 来了！ “呼～嘶～呼～” “玛姬，你要。。不紧张！” 。。。 在厨房里，弄完了两杯咖啡的大卫，端上它们走到客厅里，瞥了眼依旧站在门口的玛姬，笑道。 “请进吧～随便坐！” “我有。。”大卫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玛姬身上颇为“时尚”的穿搭，忍不住心里升起了一点点。。坏心思～ 。。。 要不，逗她玩玩儿？ Emm。。 还是算了！ 她要是从手上的小包里，掏出小剪子、小锥子、小手枪，失手给大卫来上那么几下。。 咳～ 我Ｘ！ 得不偿失啊～！ 。。。 大卫脑子里闪过了这些“杂念”之后，坐下来，对玛姬挥挥手笑道。 “你别紧张～” “如果。。你感觉没有安全感，可以把大门打开，我就坐在这里和你聊一会儿～” 玛姬听到大卫的这个好心的“建议”，心里的紧张感，稍稍减退了一些。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很公式化的微笑，点头道。 “我没关系的先生！” “您有什么事情。。” “呵呵～” 大卫端起了咖啡，笑道：“我明天要和老摩根先生一起去伦敦～” “你知道的～我呢，有个喜欢随时随地做记录的习惯。” “可我在很多社交场合里，也不能随手拿出笔记本，做记录啊。。” “哈哈～” “所以，我知道了你的记忆力非常好之后，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伦敦。” “当然了～” “你可以放心，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如果你不想去，我不会勉强你～” “只要你说一声不，你就可以随时离开～” “我也绝不会用这件事，来刁难你，辞退你～！” 大卫说完了，就抿了一口咖啡，面带微笑的等待着。 玛姬听完后，心里的紧张退去了大半，暗自吐了一口气，答道。 “能为您的工作带来方便，是我的荣幸！” “我。。” “算了，玛姬！” 大卫听到她如此公式化的客套，就马上打消了这个计划。 “嗯。。玛姬，谢谢你能来！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这里有一些，明天需要你上班后第一时间去做的事情，你把它拿上吧～” “。。好的老板～” 大卫站起身，把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事项记录，拿给了玛姬。 玛姬接过去看了一遍，把它装进了小包里。 两人很客气的聊了几句后，大卫主动打开了大门，送走了她。 。。。 客气，就是委婉的拒绝～ 勉强，从来都得不到最好的结果。 辞退一个玛姬，不难～ 可要重新找一位信得过、能力强，了解公司经营、人员状况的秘书，太麻烦！ 再说了，玛姬是莉莉丝特意给他推荐来的工作秘书，她的能力方面很棒～ 今后，大卫不想因为这次的勉强，让玛姬对他心存芥蒂、产生隔阂，影响了正常工作～ 。。。 玛姬走了。 大卫看着还在冒热气的两杯咖啡，自嘲的笑了笑。 “玛姬牌”记录仪的计划泡汤了，只能启动备用计划～ 大卫低头看了眼手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先去赴约吧～ －－－ 曼哈顿。 金币酒店。 马格·路德维斯，身上穿着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跟着他身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詹妮特·帕特里克，身上围着一条大浴巾，笑问道。 “我们一会儿就去见你的老板吗？” “不～” “明天我们再去见他！” “晚上我约了林奇，一起吃晚餐～” “正好我给你们也介绍一下～” “林奇？” “是啊～” “他叫林奇·科尔森，正在竞选纽约州州长，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出结果了。” “啊哦～” 詹妮特把头上的毛巾摘下来，走到镜子前，对镜子里的马格笑道。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呢？” “呵呵～”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晚餐时，我讲给你听吧。” “。。好啊～” “对了，他会带女伴吗？我需不需要准备一份礼物？” 马格脱掉了浴袍，揉着微微发福的肚腩，想了一下，摇头笑道。 “那个家伙的女伴太多了～” “礼物，还是算了吧！” “呵呵～” 詹妮特手上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马格，调笑道。 “你呢？你就没有其他女伴了吗？” “。。哎～” 马格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摊摊手道。 “前些天，我还是一个整天烂醉如泥的酒鬼，说不定哪天晚上就醉死在街边了。。” “我上哪儿去找女伴啊！？” “哈哈哈～” 詹妮特大笑着，向马格丢去了“我非常满意”的眼神。 “好吧～看来只有我才是拯救你的天使～” “哈哈哈～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