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进入战场
邓元明看着天上的六人，方才再次提起的心又落了回来，笑道：“可以啊，堂主和城主都出来了，看来这次大战要结束了！” 然后看向其他三人说道：“各位，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准备下去了，再不去，估计连口汤都喝不到了，趁着这次大战，我得多搞一些鲛人的魂珠才是。你们实力低微，还是不要下去的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罢转声就飞身下了城楼。 东九年听到邓元明这么说他，一脸的不服气，思想上很冲动，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站在原地，抱胸向天上看去，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说我实力低微，等着瞧，有你求我的那天！ 正一也想下去，但想了想刚才的一幕幕场面，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无奈放弃了，然后对着段元说道：“段元，你就呆在我身边，别冲动，到时候咱们去苍元海，慢慢再收集魂珠。” 段元应了一声“哦”，小心翼翼的往正一身后挪了几步。 正一看着段元兴致不高的样子，以为他是被之前的大场面吓到了，应该是不会随便冒险了。心里面稍稍得了些安慰，便也学着东九年向天空看去，话说，老这么仰着头，脖子还有点酸啊！ 正一向空中的战场看去，因为人族的三人都是背对着众人，正一并没有认出来空中背着把剑的老头正是下午为他办理“七级猎魔人”认证的那位。 一边仰着头，一边和东九年说着话：“东九年，苏凌府的剑修都喜欢把剑背在身后吗？” 东九年没有回头，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空中的那处战场，说道：“那是属于上古剑修的传承，仙元时代早期有句古话，只身仗剑走天涯，一人持刀走天下。上古时期无论剑修还是刀修都是刀剑不离身的，一为养兵，二也为方便随时战斗。这种习惯一直传到现在，一直也都没有改变！” “原来这是属于上古剑修的浪漫啊！”正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仗剑天涯的样子，感觉还有些美好呢！ “啥，浪漫？” “没事，话说刚才邓元明说的堂主和府主，难不成另外的那两位就是猎魔堂的堂主和苏凌府的府主？” “对，那位剑修就是你们猎魔堂的堂主，另外一位就是现任苏凌府的府主，到了这个时候，可算是出来了！” “九年兄，你还有厉害一点的符箓么？有点看不太清了，他们飞的太高了吧！” “额，没有了，要有的话，我早就用了，我刚才就已经看不清了！” “哈？” 正一无语，回头看了一眼东九年，看不清了，那你还在看什么？我还以为你能看见呢！ 东九年犹自抱着膀子，仰头看着，没有回头，不过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正一背过气去。 “你帮我一下，我脖子有点疼，回不去了！” 正一赶忙从手掌中化出一点真气，贴在东九年脖子上，好一会，东九年才把头回正。 天空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站在城楼上的众人抬头就只能看到一片红光绿光蓝光，然后便是来回穿梭的金银流光。光里面是什么，一点看不清楚。 东九年慢慢的晃着脑袋，手扶着脖子，舒缓着脖子的僵硬，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感激的对正一说：“谢了，正一，还是你们武者好啊！身体硬朗，我这身子骨，老了啊！” 正一汗颜，嘴上倒是客气的说道：“谢啥，你刚才也给我们讲了那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感谢你呢？是吧，段元？” 周围突然陷入一股奇异的静默之中，没有任何人回应正一。 “段元？”“段元？” 正一连忙回头向刚才段元站立的位置看去，哪里还能看见半个人影。 “靠！”正一低声吼了一声，现在的他十分的头疼！不用想，都能知道段元去了哪里！ 连忙向城墙边上跑去，趴在城楼边沿向战场中看去。 东九年也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赶忙跑到正一身边，向战场中寻找。 偌大的战场，人族和鲛人族的阵线绵延了数里，到处都在交战，一个鲛人族撞倒一名人族士兵，被另一个鲛人族一脚踏碎头颅，一个人族士兵看见同伴身死，提着刀便向鲛人冲去，转眼间就被鲛人士兵撕成两半。还有许多鲛人手捧着人族的残肢大块朵颐，引得周围人族愤恨不已。 又一会儿，刚刚还威武呐喊的鲛人，便被一箭封喉，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脸上还残留着前一秒得意的神情；很快一只人族方阵冲向了一个鲛人小队，将鲛人小队冲散了队形，将一个个鲛人分割包围起来一一灭杀。方阵撤退，只留下一地的残肢。 战场之上，红甲士兵与鲛人厮杀混战，银甲副将深入鲛人大军中，牵制着鲛人族中的强者。 还有很多没有穿着制式铠甲的人族武者，也在不断攻击，或许叫猎杀更加合适。当鲛人士兵被人族士兵攻伐之下露出破绽，便会被伺机而动的人族武者快准狠的一击毙命，然后熟练地破颅取珠，抽身而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却有些血腥残忍了，让在城墙上观望的正一感觉极为不适。而得到魂珠的武者，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鲛人士兵看见人族杀了自己的同伴，还破坏同伴的尸身，将魂珠取走，更加恼怒，悍不畏死的向着人族冲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人族灭杀，遭到同样的待遇。 战场之上人族海族俱是死伤惨重。人族要杀人夺宝，被贪欲蒙了心，鲛人要为同伴报仇，被仇恨遮住了眼，双方越打越是激烈。 城楼之上正一看着城外的战场，心中颤动不已，不住的在心中默念，暗示自己：鲛人不是人，是鱼！鲛人不是人，是鱼！鲛人不是人，是鱼！ 但无论怎么暗示，正一都无法将那些除了肤色不同，体质不同外，其他地方几乎与人族一般无二的鲛人如同异兽一样看待。正一也不住的告诫自己，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 但看到那些杀了鲛人，还践踏尸体的人族同胞，还有口中撕咬吞咽人族尸身的鲛人，正一内心中还是不由得生出极度的反感。 吸食鲛人体内的魂珠，不就等于是在吃鲛人吗！正一突然之间对这个世道产生了极大的困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鲛人不也是人族的一部分么？鲛人吃人，人吃鲛人，这世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强自按下心中的悸动，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段元，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看见，在那片黑水湖畔，邓元明一柄长剑挥舞的风生水起，金光一闪，鲛人头颅应声而落，还没等落到地上，就被邓元明迅速收入储物戒指中。一路疾驰，几乎没有任何停留，所过之处，鲛人身首分离，看着十分潇洒自在。 正一这时却没有了心情欣赏邓元明，还在快速的扫视着战场，按理说，段元一个八品，应该也跑不到哪去啊，为什么找不着呢。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黑水湖左边，有一个穿着红甲的士兵，一个没有使用制式刀剑的士兵，挥舞着一柄银枪，讲一个个鲛人挑飞后，刺死当场。那银枪看着甚是眼熟！ 来不及多想，正一手撑着城墙，翻身就向下飞去。 旁边的东九年看见正一的动作，伸手想要抓住正一，却抓了个空，无奈的看着飞速下坠的正一说道：“大哥，这可是有十几丈高啊，不要命了！” 正一翻身跃出城墙，看见下方几十米的高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冲动了，赶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才买的长刀，往城墙上扎去，试图降低自己下坠的速度，只是刀划在城墙上，只留下一连串的火星子，丝毫没有让正一减速的意思。 正一心中懊恼，怎么就冲动了，这下好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了。 正这时，一道闪着青光的符纸射向正一，正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两脚蹬在墙上，一个泄力，平稳落地。落地后，回头向城上看去，东九年嘴角微翘，颇为无奈的向他挑了挑眉。 是东九年救了自己，正一向着东九年的方向，伸手向东九年竖了个大拇指，便赶忙向着段元的方向去了。 城楼之上，东九年伸出手，学着正一的手势，竖起了大拇指，微微一笑，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便收回了手，目光追着正一看去。 黑水湖边，一片混乱，士兵、散人武者和鲛人乱成一团。有在逐对厮杀，也有三五成群团战的，还有群攻的什么都有。 正一一路走过脚下到处是红蓝色的血液浸透的土地，到处是鲛人和人族的尸体。 正一尽量沿着黑水湖前行，黑水湖边战斗较为平静，没有那么多战斗，高品强者的爆发也极少，似乎大家有意识的避开黑水湖，但即便是人少，那也是相对主战场来说的，这个时候，无论哪里，都在乱战。 突然正一一侧，一个鲛人向正一冲来，正一反身一脚将鲛人踢飞。 正一手中的刀并没有收起来，虽然不会主动出击，但是将刀取出，也能稍微稳定一下自己内心的悸动，毕竟这是一场战争，也是自己参加的第一场战争，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正一前方不远处，有一伙鲛人看见正一向他们跑来，挥舞着手中的骨棒，叫喊着便冲向正一。 正一反握长刀，用刀背将最近的一个鲛人拍飞，抬起一脚将另一个鲛人踹倒，连带着另外的一个鲛人被一起放到。趁着他们的阵型错乱，快速的越过他们，继续向前跑去。 正一来到刚才站在城楼上观测到的段元位置，举目四望，却是找不见段元的影子，因为四周到处都是穿着红甲的士兵。 按理说，红甲士兵标配的都是制式刀剑，很少有用枪的，何况段元的枪还是那么现眼，但无论正一怎么找，都找不见，正一心中更是着急，一路疾行，他也留意着人族士兵的尸体，并没有发现段元，正一打量了四周一圈，按照段元的性格，他开始向着人更多战斗更激烈的地方找去。 正一小心的向前方探寻着，突然前方数十米的地方，响起一连串的爆响声，似是人族和鲛人中的高品武者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正一站在不远处观望着，前方的响动太过激烈了，比起那些银甲副将造成的响动都不遑多让了。看了一眼，便打算离开这地方，并不想凑热闹，以段元的实力，应该不会产生这样的动静。但是突然，他看见了一个闪着光点的枪尖，一闪而过，就在那传来爆响声的地方附近，正一也不及多想，便向前方冲去。 随着他越来越近，他看见爆响声传来的原因了，一名腰间有五道鳍纹的五品鲛人在和一个稍显瘦小的人族武者交手。 鲛人腰腹间，天生鳍纹，随着身体的不断进化，鳍纹也会越来越多，与人族对应的话，一道鳍纹对应的便是人族的九品武者，五道鳍纹便是五品的实力。 身材高大的五品鲛人一对蒲扇般的大手，大开大合，拍在人族武者枪上，便是一声声的爆响。这人族武者大概也是五品的实力，要不然也不能轻易接下五品鲛人的攻击。 那人族武者也不是善茬，一柄观想出的长枪，舞的密不透风，但是明显力量上差距太大，一直被鲛人压着倒退。 正一看见那枪，便知自己误会了，段元并不在这里，便要远离这里。 处于上风的五品鲛人，早先便瞧见了冲过来的正一，其他人族唯恐被战斗波及到，纷纷远离，只有这个人族一直在往里冲，是这个五品的人族帮手么？不过也太弱了吧，太瞧不起我烈塔牙了吧。 一把抓住身前人族手里的长枪，将那五品的人族武者直接轮了起来，用力一甩，扔向了正一。 正一还在四处张望，正想着往哪个方向走，离开此处是非之地，谁料竟被那鲛人强者盯上了，一个不注意，便被仍飞来的人族砸到了身上，赶忙双手横推招架，待人族武者贴身后，双手双手改推为环抱，想要接住这个武者。却没想到从这武者身上传来的力量特别大，被冲击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这一下冲击撞得正一气血翻腾，胸口生痛。双手环住身前武者的腰，堪堪站稳身子。 还别说，这武者个子不高，腰还蛮细的，鬼使神差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身前武者的腰，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