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该先和厂里说一下
王主任一上来就语气严厉地批评了三位管事大爷，说他们对群众生活关心不够。然后，就把宋武要在隔墙开道门，以及月亮门上锁的事说了一遍，表明了街道上支持的态度。 “同志们呀，我们要时刻谨记着，我们被推举出来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的工作要时刻地着眼于替人民群众解决生活中的困难。” 王主任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三位大爷一眼，“我这两天让小刘在咱们周边都走访了一下，总体的工作，我们做的还是不错的，但是一些细节还是要高标准的要求我们自己。” 王主任把宋武叫到身边，“开门，还有台阶的问题，到时候我让小刘儿给你联系，给你安排工程施工的人。另外还有水龙头，我也准备给你一下解决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看水龙头放在哪儿。” 跟王主任一块儿来的那个年轻办事员就是小刘。在王主任的介绍下，宋武和他握了握手。 王主任开完了会，在临走前又拉着宋武走到一边说道:“这边儿我都给你安排好啦。你可以跟小刘配合着弄，具体怎么装你跟工人师傅们说。” 宋武说:“王姨，看您这么忙，还专记着我这件事儿。放心，后边肯定不给您添麻烦，我跟小刘配合着，把事儿就弄好了。” 王主任点了点头，脸上却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这些中间产生的费用，街道上不好支出还，还得……” “王姨，看您说的，街道能给我解决便利就已经很好了，钱肯定应该个人出，哪有让国家负担的道理，您放心，我承担的起。” 王主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你能理解街道上的难处，我就放心了。你这一次，一个是手摇轮椅，还有一个，今儿又见义勇。后面少不了你的奖励，他们要是给少了，我这个当姨的可不愿意。” …… 全院大会刚结束，王主任前脚刚离开，闫卜贵第一时间就找到宋武，把月亮门上的门锁钥匙交给了他。 给了钥匙后，他又犹犹豫豫，不舍得离开。宋武掏出一块钱拍在他手里，“给，锁算我买了。” 这一下闫卜贵开心了，语气轻松地说:“你放心，全部三把钥匙都在这儿，我绝对没有另配。”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宋武心想，就这样的人，你跟他置气实在划不来。 第二天早早的，小刘就带着安排好的开门、砌台阶的师傅，另外还有引自来水管道的师傅都到了。 宋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连根烟都没有。赶紧往看热闹的秦淮如手里塞了几块钱，“伱出去跑几步，帮我买几包烟，买好点儿的。” 秦淮茹拿着钱去了。 小刘帮着宋武给师傅们介绍了一下，他自己就回街道上先忙自己的工作了。 宋武和师傅们边看场地，边说明他的要求。 开门、砌台阶没什么说的，门的宽度1米2左右就行，台阶坡度尽量平缓。 主要说明一下要砌两個水槽。 宋武准备一步到位，在前院厨房装个带水槽的水龙头。另外，门面房修车铺的小院儿里，靠房门边儿再装一个。 他还要求把冬天的保暖做好，最好下水道也一并解决。 师傅们有街道上的安排，不怕活多，就怕活少。特别是当秦淮茹买烟回来，一人被塞了一包烟后，几个师傅都拍拍胸脯保证，一定把活儿干漂亮，一天绝对完工。 这年头儿，来家里干活不存在包吃，中午几个师傅自己找地儿吃饭，下午回来接着干。 到下午4点多钟就忙活完了。 宋武在厨房一拧水龙头，看着哗哗的流水，心中十分爽快。不过刚砌的水槽还不能大用，需要等它们干透。 墙上的门开好了，现在也不能过。甚至连修车铺，下午刚抹好门口缓坡的水泥面，也不能随便儿进。干脆就关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不踩坏水泥面。 东厢房这边是最先砌的台阶，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垫了个大木板，要尽可能少踩。宋武干脆就待在屋里不出来了，晚饭随便对付了一下，早早上床睡觉。 晾了一夜，新抹的水泥就干透了。宋武第一次从小门直接来到前面小院儿，到了铺子。 又坐上轮椅，来来回回穿行了几遍。直接从前院东厢房到了巷子里，然后又原路返回。 他不禁暗自高兴，“这下，可就太方便了，有了单独进出的门，干什么都方便。” 院儿里没上班的人，不少都跟着看稀罕。三位大妈、贾张氏，当然还有抱着小当的秦淮茹。 众人最羡慕的是宋武家厨房里的水龙头。 当然贾家还好吧，毕竟大院儿原来唯一的水龙头水槽就在他家门口，是用水最方便的一家，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比不上水龙头直接安在厨房里。那可是自己家的单独用水龙头儿，再用水就不用跟别人一块儿排队争抢了。 二大妈和三大妈最眼热，她们两家人口多。用水掂来掂去的最是麻烦。特别是三大妈，好几次都想张嘴说什么，可是终归没好意思开口。 宋武心中最高兴的是，前一段儿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想开道门，拿回钥匙的心愿这么快就实现了。而且还能装上方便用水的水龙头，超额完成了预期任务，所以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他也没有急着去开铺子干活。 先摇着轮椅到街道上，给王主任和办事员小刘给报了一下活儿已经干完的情况，表达一下感谢。 街道上，最近市里和区里忙着大清查，给下的任务比较多。宋武看他们比较忙，也没多说其它的，很快就告辞离开。 宋武拐到商店里买了几包大前门烟，装进空间里，摇着轮椅往轧钢厂走去。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太阳越来越大，他想在轮椅上再焊个架子，装个遮阳棚。这样以来，就不怕雨淋日晒了，而且到了冬天也能有个遮挡。 架子倒好弄，不用另外找人焊接，他在铺子里用小电焊机就能搞定，然后只需要用螺丝连接就行了。 只是帆布不好弄，所以他想到轧钢厂找一找，看有没有废旧帆布。 轧钢厂门口，还是那个门卫，好奇地问宋武:“宋瘸子，你弄这个车就是你上回说的轮椅吧？” “对。”宋武掏烟让了一根，让门卫很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宋武让的烟呢，“呦，不错，大前门都吸上了。” 宋武笑着说:“我不吸烟，也不懂烟。这不是来厂里吗，问人家什么烟合适，人家给推荐的。走了啊，我先进去了。” 当然还要先找郑主任。 郑主任是第一次见到宋武的轮椅，围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是赞叹不已。当他听宋武说，街道那边儿已经和自行车厂就生产这种轮椅达成了初步意向。 他用手指点点宋武，略带埋怨地说:“你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这事儿怎么说也该先和厂里说一下。” 宋武伸手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呀！怪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我没多想，只想着这东西跟咱轧钢厂不挨着，就没在意。” 郑主任说:“咱厂，是不生产自行车。但合作嘛，总能参与一下。你呀，还是年青，考虑事情不全面。以后一定要记住，首先明白自己是咱们轧钢厂的员工，要有作为咱们厂职工的心态。这次就算你没经验，不说你了。这事儿就不用你管了，我去跟厂里汇报后，自有人去找街道和自行车厂对接。记住啊，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先往厂里汇报。” 郑主任的语气语重心长，轻轻地拍了拍宋武。 然后，他又对宋武说:“我这么说你，也是因为就这几天我就要离开，新的主任就过来啦，以后再跟别人打交道，你得上点儿心。” 郑主任不仅给宋武上了一课，而且还帮他解决了旧帆布的问题。 “帆布，厂里还好有一些破旧的，你看自己能用的，自己去领吧，我给你开条子。” …… 在库房那儿，塞给保管员一盒烟，领了帆布。 宋武从轧钢厂出来。 郑主任要走，新主任马上要到。原来，宋武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儿。 可是今天听了郑主任的一席话，他又在记忆里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往在诸多事情上得到的照顾。 他这才有了一些醒悟。很可能以前因为郑主任的照顾，在他眼中不在意的小事，以后都会成为难事。 就比如说他做这辆轮椅，前前后后，如果不是有郑主任在，他哪有那么顺利，哪有那个脸面。 再延伸的想一想，前身受伤以后的诸多安排，还有他能够安心的弄这个铺子，多多少少都得到了郑主任的照顾。 而这一切随着郑主任离开，新主任的到来，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变。 宋武一路想着又走到了那条小河的桥上。他趴在桥沿儿上，往下面的水里看，水里隐约可见游来游去的鱼，它们的无忧无虑，引得他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