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谁人愿为牛马,悲苦是难非福
王家大门前,令狐冲两人通报姓名,递上礼物,门子引两人在门房中等待。 礼物很简单,就是岳不群的一幅字:金刀洛阳。 敷衍吗,敷衍!就四个字,根本不值钱。 可是洛阳王家缺钱吗?就华山这点家当送给人家都嫌弃。 用心吗,用心!一字千金,华山掌门亲笔称赞,将金刀二字冠于洛阳之前,足见他王元霸名头之盛让古都黯然失色。 这也是令狐冲与岳不群参详后的决定。 得到古墓遗泽的老岳,对辟邪剑法的执念已经及不上他君子剑名头。参与进来或有搂草打兔子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对先辈的慰藉,以及扩大华山派声名。 盏茶功夫,就有一衣着光鲜之人来迎接,一番恭维客气之后将两人带到客厅。 两人进入客厅,但见上首坐着一矍铄老者,花白长髯落在胸前甚是醒目,满面红光一身华贵,手上一对鹅蛋大小铁胆呛啷啷作响。 王元霸虽是坐着,仍显得身材高大,眼中神光内敛,嘴角含笑看着两个一进来就打量他的小辈,心中赞叹:好一对少年,怎不生在我王家! “华山后进令狐冲(岳灵珊)见过王老爷子,见过诸位长辈。” 恭敬行礼,一番观察下来,让他吃惊不已,这位书中着墨不多的王老爷子给令狐冲的感觉比田伯光还要危险! 要知道这是一位七十多岁年老气衰的老人,若是年轻时又是何等光景?怕是不及老岳也相差不多了吧!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贤侄和贤侄女能来王家就蓬荜生辉了,快坐快坐!”两人进城时他已经得到消息,和两个不肖后辈的龃龉王元霸也清楚。起初还很生气,如今见到两人,觉得自己对后辈的教育出了问题,是该好好管教了! “晚辈此来匆忙,不及准备礼物,还望老爷子莫要见怪。”落座之后,令狐冲开口。 “无妨无妨,岳先生还能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摆摆手,一脸笑意,显然是对老岳的礼物很是满意。“贤侄是刚到洛阳?” 令狐冲进城时身上有伤,他让人查了数天不见消息,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一定要弄个清楚。 “这。。。不敢相瞒,几日前晚辈两人在城外遇到了yin贼田伯光,那厮对小师妹言语轻薄,不得已动手。我两人未能将那yin贼拿下,晚辈还被他所伤,为此迟了数日才来拜见,还望前辈见谅!”令狐冲先是面露难色,然后才支支吾吾说出实情,却是让在座之人吃了一惊。 要知那yin贼作恶已久,江湖上想除之而后快的数不胜数,死在其快刀之下的也是不计其数!这两个年轻后生竟然敢与之交手,甚至还将之击退,即便是受了轻伤,有此胆识有此武功,怎不令人侧目,怎不令人羡慕! “哈哈哈,好好好,岳先生能教出如此佳徒当真可喜可贺,我江湖正道又添栋梁矣!”王元霸闻言拍案而起,连连叫好,也叫醒了尚在震惊之中的两个儿子。 “果然是少年英雄,令狐少侠与岳姑娘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令我等汗颜!”王伯伦,王仲强两人回过神来,也是对着两人一阵吹捧,来掩饰尴尬。 两人虽然比老岳小不了几岁,但是功夫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老岳身居正道十大高手之列,而他俩至今仍未踏足一流之境,不光比之田伯光相差甚远,怕是连这俩晚辈都要压他们一头了。而老爹越是对令狐冲两人吹捧,他俩越是心虚,也越是惭愧。 等到令狐冲两人离开王家时,包裹里满是宝物,锦缎金银自是不缺,就连炼制秘药的三味珍贵主药也都凑齐了,还是年份足够的道地药材。 两人换上新到手的上好良驹,畅快而行,很快就出了洛阳,一路向南。 王家一行,令狐冲将劳德诺在青城派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王元霸,隐瞒了华山派派人前去的事情,还谎称自己这一行目的地是南岳衡山。 至于将来两方在福州会面,自然是‘路上遇到大量青城恶鬼西来,怕其对福威镖局不利,出于侠义不得不尾随而来!’ 随后的日子,两人名声想必会在王家运作之下响亮起来,也在田伯光眼中坐实了华山与王家的合作,暂时吸引了火力。
两人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努力修炼。 多是露宿在人烟稀少的荒野丛林中,而且两人还发现秘药可以多吃,岳灵珊一次三颗令狐冲四颗,不过最多也就三倍修炼速度。 因而两人实力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等到二十几天后抵达荆州时,都快成野人了! 这时的岳灵珊已经成熟稳重的多了,不再会为了衣服上几点灰尘而心生不悦了。 一路上两人深刻体会到了赶路的艰辛,也见到了生活的苦难。有人会为了一点一滴斤斤计较,不是他小气,而是生存对他本就不易。有人能为了几棵禾苗忍受长久风吹日晒,也有人一天一爽吃一口扔一斤倒一桶。 书里看到的多是喜乐,苦难总是一笔带过。 若一月前的岳灵珊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家碧玉,嫉恶如仇俏皮任性,现在就是下乡归来的青年,心怀感激如避鬼神。也能体会那群小贩面对王家恶奴时的感受了。 这时,若是再让他看到那些书中那对苦难的描述,他怕是能吐出来。 流于表面毫无诚意的描写,不走心不入情,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如何能体会苦难者的悲哀。不过对于奢华的描写就是浓墨重彩绘声绘色,怕是能将自己融入其中合二为一。 就像那些不为大众接受的屎尿腌臜,在某些人眼中就是高雅情怀,曲高和寡。 参差本就如此。 这世界,人与人的悲苦喜乐天差地别。 两人在城中休息了数日,就体会到了生活不易。 华山秘药能快速增加修为不假,也同样需要极好的膳食维持,更何况两人都是上上之姿,修炼速度本就远快于众人。城中精致饮食本就昂贵,两人又是大胃王,几天下来就吃进了百两纹银。 两人不得不为了黄白之物奔波,而这里也有一个让令狐冲期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