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进军
“就算被排到辅助小组的辅助小组，也多少表现地精神一点吧。”铃谷用手指捅了捅身边完全没精神的桐人“没睡好的话，等到攻略完BOSS之后就可以随便找地方睡不是吗。” “呼...”桐人叹了口气“这不是睡没睡好的问题啊...” “那种事情还是打完再去想吧——暂且不提这个，有个麻烦的家伙靠过来了。”铃谷微微提速，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啧！’桐人就算发现自己被卖了也只能在内心发火了。铃谷这个锅甩得毫无痕迹——不管怎么看这个锅的确只能是桐人自己背的了，就算骂出来也毫无意义。 “喂！”身后传来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看起来，就算桐人不想去惹这个移动的麻烦，这个麻烦也会很无所谓地缠上自己。 桐人身后的，正是那个奇怪的表面买家——牙王。桐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该说什么？为什么用恐怖的高价买他的那把可谓平庸的剑？桐人就算没完全领会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还用问？为什么要当个傻傻的棋子？和桐人完全没关系啊。最后，桐人也只能遗憾地闭上嘴了。 “...听好了，今天你们要(只能)一直跟在后面哟。你们可是担任着本人小队的支援(观众)职务哟...”牙王把声音压得很低，原本很诡异的腔调变得极具压抑感。“...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去猎取那些本人遗漏的小杂兵Kobold吧。” 牙王吐了一口虚拟的唾沫后，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 桐人刚送一口气，就听到旁边亚丝娜怨气值爆表的声音“...那是...什么意思...” ‘你们’当然是把亚丝娜和走在前面的铃谷也包括在内了的。 “大...大概是让独行玩家不要太狂了吧...大概。”桐人并没有把自己完整的答案全部说出口——“也许正确答案应该是‘封测者’们不要太狂了才对。” “看来真让我说对了呢。”铃谷见牙王已经走了，便又退了回去“果然用意不在于买你的剑，而是要让剑离开你的手才对。” “嗯...”桐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牙王依旧用着之前的那一套装备。 牙王身上的外套和单手剑，虽然不能说性能很差，但如果真的有近四万珂尔的巨款，他其实完全可以再弄一套更好的装备。 不管怎么说，SAO只是个游戏，而不是真实的世界。强化，锻造之类的事情，几乎用不上几分钟。更何况，这仅仅只是第一层。在没有好材料和好铁匠的前提下，也没有谁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武器强化到满。 在这些限制之下，一晚上的时间完全足够牙王挑选一套质量更好的装备——尤其是在这个死亡游戏中，多出的一点属性也许就能保命。 ——————————————————————————————— “各位，事情虽然很突然...”蒂尔贝鲁依旧站在喷水池的边缘上“...但直到现在，所有的小队，总共四十五人无一人缺席，全部都到齐了，真是太感谢了！” 蒂尔贝鲁话音刚落，欢呼声就几乎让整个广场都摇动起来，紧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因为是现在我才会说出这番话，实际上，哪怕今天只缺席了一人我也会立刻中止本次的作战行动！”蒂尔贝鲁右手握拳对空打出“不过…这种担心，是对大家的侮辱啊！我，很高兴哟…能够组建，这么一支最高级别的联合部队…嘛啊，虽然人数没有满就是啦” 蒂尔贝鲁鼓动玩家士气的能力的确不一般。原本因为即将第一次面对BOSS的紧张感，就这样在笑声和口哨声中消融殆尽。 ‘士气高的确不算坏事呢...’铃谷很随意地捻了捻头发‘不过，士气太过高涨导致大意的话，可能会出事吧。’不过，抱这样想法的玩家不在少数——只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气氛弄僵呢。 在玩家们欢呼一阵之后，蒂尔贝鲁抬起双手把欢呼声压了下来。 “在场的各位啊！”蒂尔贝鲁把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我现在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随后，蒂尔贝鲁猛地将腰间的银色长剑拔出—— “...让我们胜利而归吧！！！！！！” 事实上，这句话起到的作用，除了让某些热血青年更狂热了以外真的意义不大——虽然进一步提升了士气，但本身士气就不低的前提下恐怕就只有耍帅的用途了吧。 ——————————————————————————————— 城镇和迷宫区的距离不算近，而且就算进入了迷宫区，其中的通路也是复杂得很，没有个大半天是绝对到不了的。 某种意义上，如果无视路边不是窜出的怪物和玩家们的武器的话，简直就和郊游没什么区别了。SAO固然已经变成了死亡游戏，但这不妨碍这些士气高涨的玩家们欣赏路边的美景。 “...我说...”戴着斗篷的亚丝娜靠到了桐人旁边“...你玩这个前，是不是也玩过其它的MMO，应该是的吧？” “啊...嗯，对的，没错...”桐人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其它的游戏里...移动也是像这样的感觉吗？”亚丝娜问出了困扰自己多时的这个问题。随后，似乎觉得自己的表述不太清晰“怎么形容呢...嗯，就像是远足一样...”亚丝娜补充道。 “我倒是觉得能这么轻松地玩一个死亡游戏...”铃谷双眼一眯“...也难怪只有攻略组才有可能出现顶尖玩家呢...” 【从来都不是‘因为实力强而进入攻略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因为进入攻略组所以实力才会变强。’这个攻略组不一定是专门针对BOSS的精英攻略组，也可以是迷宫区探索组，亦或是情报组。攻略组，从来都不是单一的队伍，而是一个完整的团队。】 “...真实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的？”亚丝娜再次问出了很不明所以的问题。 “真实？”桐人挠了挠头“真实是指...” “就是说…这种幻想世界真实存在…在这里冒险的剑士，魔法使一行，要去打倒恐怖的怪物头头。走在途中的他们，究竟会说些什么话呢…还是说都是闷头前行呢...就是类似这样的话题。”亚丝娜直接就把她脑内描绘的东西说了出来。 “...”桐人这次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在考虑措辞。亚丝娜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在拷问自己了。 “抱歉...”因为桐人思考的时间相对稍长了些，亚丝娜都打算收回自己的提问了。 “...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桐人给出了自己的最终答案。死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死才对。 “更何况还不一定会死。”铃谷也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这类问题，等打完BOSS有的是时间思考，何必挑在这个时间。 “如果是将冒险当做日常的人们的话…大概，在结伴前往餐馆吃晚饭时的情形也会有所不同吧。有话题就聊，没有就一言不发。现在的这支挑战BOSS的联合部队也是，终有一日也会变成那样吧。如果能够实现的话，真希望挑战BOSS能够成为常事啊。”桐人淡淡地回答了亚丝娜隐藏着的第二个问题。 “噗...”亚丝娜被桐人的回答逗乐了。不管怎么说，SAO都只是游戏，把这个当成日常怎么说也太不合适了一些。 “SAO的确是游戏不假。”铃谷皱了皱眉“不过，至少在两年之内，咱们是不可能回到所谓的‘日常’中的——所以，还是适应现在的所谓‘日常’吧。” “按照现在的效率的话，我们整整四周才开始对第一层进行攻略。”桐人低着头“在这只上还有整整九十九层。说实话，我觉得两年似乎都不够，我已经做好了三年都呆在这里的觉悟了。” “在这个世界生活数年...”亚丝娜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感觉比死在这里还可怕啊。” “在更高层的城镇里，有更好的浴室呦。”桐人将双手插入自己灰色外套的口袋中。 “战斗胜利后，我可还要洗个澡呢。”铃谷嘴角微微上挑“好浴室可不能你自己一个人占了。” “那么，至少今天我们得活着回来啊。”桐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