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购买设备
晚上哈斯召开车队会议，进行赛后总结。一般来说，正赛后众人基本都以休息为主，毕竟分站赛对所有人的精神消耗都很大，况且赛后会议也不着急这几天。 然而正赛出了什么事，没有人不知道，比如今天的会议上，还多加了一位换胎组组长亚当。 亚当始终局促不安地坐在角落，听着车队高层们讨论，却一直没听见他们提到换胎的事。 终于，等到所有话题基本说完，斯泰纳对马泽平说道：“尼基塔，你可以提出你的问题了。” 马泽平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向亚当：“布莱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亚当有些紧张地回答。 望着对方的模样，马泽平微笑安抚：“别紧张，我不是来指责谁，而是来解决问题的。没人不会犯错误，不是吗？” 亚当装作松了口气，心里仍然很不安，说道：“当然，尼基塔。你就不用卖关子了，想问我什么问题呢？” 马泽平点了点头，说道：“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们本赛季的换胎，出现了那么多失误？” “这让我怎么回答！”听到这话，亚当心底痛骂一句，嘴上沉默不语。 马泽平向斯泰纳说道：“冈瑟，可以播放了。” 斯泰纳会意，播放起施蒂利亚站以前，本赛季哈斯的所有换胎：“视频里，换胎时间4秒以上算不及格，3秒至4秒算及格，2.5秒至3秒算良好，2.5秒以下算优秀。” 亚当脸色一变，看着视频中一次次“不及格”的换胎视频，没有一句话在指责自己，却比指责更加伤人。特别是阿塞拜疆站“做掉米克”的换胎视频播放时，平时和颜悦色的米克舒马赫也不禁冷冷摇头，令亚当无地自容。 视频播放完毕，不及格的标志占了大半，优秀换胎竟然一次也没有。马泽平说道：“今天米克一次进站，用时4.1秒；我两次进站，一次用时2.9秒，一次用时10.2秒。总结下来就是两次不及格，一次良好。 下周我们的赛车会迎来重大升级。然而我觉得，提升速度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提升换胎速度，车手在换胎上损失的两三秒，在赛道上不知道要多少圈才能弥补回来。 布莱斯，我没有在指责你，但是数据没有偏向性，那么多不及格的换胎，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马泽平说完后，亚当无言以对，就听对方接着说：“到底为什么，使你们每次换胎都那么慢呢？” 见对方继续沉默，马泽平追问道：“因为换胎工具不行，还是我停车的位置不好？” 亚当仍然沉默，脸憋屈的通红。 “那就是你们单纯的慢。” 马泽平说完这句，现场的气氛跌入谷底，亚当终于开口道：“我们每个人都做得很好，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们做出的努力！” “你们的努力就是每次换胎四五秒。”马泽平嘲讽道，“F2的技师也比你们快！” 亚当彻底怒了，正欲发作，斯泰纳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尼基塔，布莱斯，你们先冷静，我们今天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矛盾！” 除了乌拉尔钾肥带来的成员外，哈斯的所有人员都是斯泰纳亲自选拔的，他们对斯泰纳忠心耿耿。于是听到领队的话后，亚当这才作罢，悻悻地坐回座位。 安静了几秒后，斯泰纳安慰亚当道：“尼基塔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为了车队。” 随后，他代替亚当向马泽平解释：“其实，我们的换胎工具确实不行，很大一部分都是用法拉利用过的。所以你今天也看到了，技师被迫换了把换胎枪。” 有斯泰纳开头，亚当也说道：“之前这些换胎视频，很多失误都是在松开和固定螺丝过程中，换胎枪无法快速完成工作，导致速度偏慢。事实上，为了弥补工具的劣势，我们一直在不停练习换胎配合和动作速度，真的尽全力了！” 马泽平点头，随后真挚地开口道歉：“布莱斯，对不起......刚才是我心急了，你也知道，比赛的事让我心情有些问题......” 亚当一愣，心想车队老板儿子向自己道歉？这活可整大发了。连忙说：“没事的，尼基塔，今天那次换胎后，大家都很不高兴，觉得辜负了你的努力。” “既然找到了问题，那么误会也解开了！”斯泰纳松了口气，笑道，“尼基塔和米克在赛道上尽了全部努力，亚当他们同样是车队的英雄，今天的会议可以到此为止了......” “等等！” 就在他即将宣布散会时，马泽平忽然开口打断：“我和布莱斯从来没有误会，今天过来是解决问题的。布莱斯，你们认为是换胎工具的落后限制了你们，因为没钱，只能用法拉利的过期产品。 如果说车技，我是一点没有，但是钱嘛，也算是有这么几个吧......” 听到马泽平幽默的话语，众人都乐了。亚当眼前一亮，说道：“如果能获得更好的换胎工具，我向你保证，本赛季余下比赛的换胎，不及格的次数绝对不超过5次！” “凭你这句话，换胎工具的事，就不需要你发愁了！”马泽平笑着承诺，“我知道资金问题让车队很多设备陈旧且落后，有些甚至都没有。但是从今天以后，这都不是事，你们缺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们弄到！当然美食什么不行啊......” 众人再次大笑，西蒙-雷斯塔咧开嘴道：“尼基塔，你还记得伊莫拉站吗？那天你用了很久的全雨胎，却始终没给你换下。一方面，当时我们还不了解你的雨战能力，另一方面就是我们的雷达非常差劲，所以......” “没问题。”马泽平拍着胸脯，忽然面部有些扭曲，“哎哟！用力过猛了。” 会议的内容很快就传遍了整支车队。后面几天，马泽平不断接到车队人员的“购物单”，都是关于比赛设备之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也纷纷拜托和马泽平关系好的技师，转述自己的意思。 有时“购物单”一个接一个来，马泽平直接做到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觉得自己可以自封称号：百亿补贴“平”多多！ “一整个月的零花钱没了。”细数着账单，马泽平苦笑摇头，不过他并不后悔。其一，车队的细节实力得到了大幅提升，既然他想要打造更加强悍的车队，光有一台速度更快的赛车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各方面的先进才行； 其二，他推行的这些“零元购”，何尝不是拉拢人心的手段。明年开春之际，弗拉基米尔可要动手了，再不和技师们搞好关系，到时候自己车技再好，也架不住车队内的孤立无援。 退一万步说，要是斯泰纳和吉恩-哈斯真要开除自己，他直接说：“我走可以，给你们买的东西一个别想留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车队人员们能忍受使用原来的破东西吗？ 这实际上也是“颠覆计划”的一步，并且很早前就定好了，只是借着换胎的事，将此时做了出来。作为车手，他当然知道工具落后是换胎速度偏慢的重要因素。 星期四，他坐上飞机，回莫斯科处理一些事务。身为寡头的长子，有些杂七杂八的事很正常，包括他还在德国一所大学获得了研究生，在记忆中，原号主还计划F1跑两三个赛季后，就去读硕士。 “小子，跑的还不错啊！”家庭办公室里，德米特里-马泽平高兴地拍了拍马泽平的肩膀。 马泽平笑道：“其实还行，我会继续努力的！” 德米特里-马泽平摇头道：“你不知道。法国站拿到第5名后，连《RT》都报道了！” 对于《RT》，在马泽平前世都如雷贯耳，是俄罗斯的官方媒体，相当于华夏的《新闻联播》。 所以得知自己被《RT》报道后，马泽平有些受宠若惊，接着看向父亲，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德米特里-马泽平佯装怒道：“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是我让你上新闻的？别傻了，在俄罗斯不认识你的人，比相信地平说的人还少，不需要我这点宣传！” “我只是名普通的体育运动员，”马泽平摊手，“而且也没拿到冠军。能获得官方媒体的报道，难道不能令我震惊吗？” 德米特里-马泽平笑了，说道：“其实的确另有原因，就是东京奥运会快开始了，我们需要打造一位体育明星，为奥运会积累气氛。然后你知道的，你的弗拉基米尔叔叔就选上你啦！” “果然没存好心！”马泽平暗暗吐槽，“弗拉基米尔叔叔......关系这么亲密，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结果这时，德米特里-马泽平继续说道：“弗拉基米尔还说，今年索契他会重新来到现场。夏休期时，希望你能和他见一面，理由是他想你了。” “还得见一面？！”马泽平欲哭无泪，脸上还要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弗拉基米尔叔叔不是被汉密尔顿喷了一身香槟，吓得不敢来现场了吗？怎么今年准备直面恐惧？” “瞎说。”德米特里-马泽平白了对方一眼，义正词严，“弗拉基米尔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现场，不就为了来支持你，推广F1这项运动。你小子怎么不领情？” “当然是因为我在开玩笑。弗拉基米尔叔叔对赛车的热爱是众所周知的，记得他早年间还试驾过方程式。”马泽平回忆着前世看过的视频，说道。 “那时你还在吃奶！”德米特里-马泽平呵呵笑着。马泽平看着对方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在商界和政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会有如此和蔼可亲的一幕。不禁想起了斯托尔和老斯托尔，后者同样为儿子的赛车生涯用心良苦。 这时德米特里-马泽平打断了他的沉思：“听说你最近给车队买了很多小设备？” 马泽平回过神来，拍马屁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你以为奥尔加为什么担任比赛监督？监督的就是你！”德米特里-马泽平笑骂，“天天不给我赚钱也就算了，花钱倒是大手大脚！” “我做这些不都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以及帮你继续渗透车队。”马泽平委屈至极，觉得对方还稀罕这点小钱吗？就几十万欧元，自己三个月零花钱的事。 “话说回来，您打算什么时候执行下一步计划？”马泽平扯开话题。 “这周。”德米特里-马泽平嘴角勾起，说道。 马泽平有些意外：“就这周？” “有些东西，拖得越久越乱。”德米特里-马泽平说道。 “不愧是商业大亨，说话一针见血......哎呀！绝对不是我在拍马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