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雀儿
这这这…… 吴缺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自己神识海中欢快飞舞的红毛小雀儿。 自己绝对不会记错，这不就是自己每次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小家伙吗？ 难道是夜有所梦便日有所思？ 刚才吴缺琢磨这阳极真火时突发奇想。 既然自己的神识能够接触这阳极真火，那自己的火元力神识体能否也感受下这火焰呢？ 毕竟是最极品的火种，如果成功，或许能帮助火元力神识体进一步提升。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想法，吴缺恍惚间有种错觉。 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从那鸟蛋处传来。 那鸟蛋也想要这阳极真火？ 有些懵的吴缺随手将火焰弹向了鸟蛋。 不承想这火焰竟炸出一只红毛小雀儿。 看着半空中熟悉的小身影，吴缺有些困惑。 虽然老爹说过，元力神识体到最后会演变成自己最熟悉或印象最深的同属性东西。 比如吴缺的金元力神识体，便是他最熟悉的铁棍。 只是为何自己的火元力神识体竟变成了一只红毛小雀儿？ 不管是变成一颗小太阳还是一个大火球，吴缺都不觉得意外。 这红毛小雀儿与火有半铜钱关系吗？ 并且这红毛小雀儿就跟活物一般，竟能如此灵动地飞舞。 吴缺现在毫不怀疑，刚才就是这小家伙在冲自己要火焰。 看它那一副吃货的模样，正在一口口地将缭绕在自己周身的火焰吞入口中。 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啊…… 那它会不会叫？ 将最后一口火焰吞入口中后，红毛小雀儿像是十分满足，又像是在回应吴缺的疑问。 只见这小雀儿欢快地朝上空飞去，随即一声清脆地鸟鸣响彻吴缺的神识海。 …… 对于药王山周边的百姓们来说，大夏历九九八年的这个仲夏，令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一个无风无雨有云有月的燥热夏夜，一声突如其来的鸟鸣声响彻整个药王山地区。 不管是身处山北的木匠村还是山南的铁匠村，这声鸟鸣都清晰可闻。 有人好奇之下走出屋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无意中朝药王山的方向看去，却惊讶地看到，那片常年被浓雾笼罩的药王山区域，竟有红光闪烁。 难道是药王山着火了？这是当时人们的第一反应。 不过，红光闪烁之后，紧接着便是黄、白二色光芒又交替闪现在药王山顶。 整个药王山地区恍如白昼。 待白光消失后好一会儿，山顶又闪现出翠绿光芒，只是夜色笼罩下，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这晚的药王山异象，也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周边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这是药王佛显灵，那彩色光芒，便是佛光闪耀。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这是药王山又有仙药出世，他爷爷的爷爷当年就曾见到过类似的事情。 …… 吴金刚遥望着远处浓雾笼罩的药王山。 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夜、穿过浓雾，看到药王山内部。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吴金刚身旁。 吴金刚对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像是就在这里等着他似的。 原来是那日吴缺遇到的老和尚。 “吴居士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 “难道是他们搞出来的动静？” “不是。” “哦？” “他们是在谋划什么，不过看起来还没准备好。” “吴居士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 “我跟你一样，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哈哈哈，老和尚自以为藏得很隐蔽，还是被吴居士发现了。” “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这种麻烦事，还是留给那些老家伙们cao心吧。” “你也是老家伙。” “老和尚是个不爱管闲事的老家伙。咦，你这块儿石头居然会笑？” 看着吴金刚突然扭头看向了某个方向，脸上还露出一丝满是欣慰的笑意，老和尚也顺着吴金刚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个方向……好像是酒匠村？ 想起来，好久没喝过他们那儿的闷倒驴了…… …… 吴缺猛地睁开双眼，一抹红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活动了下筋骨后，吴缺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祠堂内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来老爹已经离开了。 原本还想跟他请教下自己神识海中的新变化，尤其是……自己孵出来的那只居然有自己意识的红毛小雀儿。 看了眼窗外，外面有些昏暗，吴缺一时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天快要黑了还是即将天亮。 很快，吴缺便发现了一件令他惊喜交加的怪事儿。 即使此刻屋里一片昏暗，吴缺竟能看清四周的一切。 甚至连那头顶暗处横梁上的壁画，吴缺都觉得比白日里看的还要清晰。 难不成神识大涨之后，眼力也能随之增长，甚至都可以夜视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吴缺准备等见到老爹后一并问个究竟。 再回头看向壁画处，果然那把未修复的芭蕉扇区域此刻已变成一片空白。 既然自己能够夜视，并且自己此刻精神正佳，也不用管它什么时辰，赶紧干完活儿回家。 吴缺手持符笔，学着老爹的模样，蘸了下涂料。 他在墙上比划了好一会儿，方才从阵眼开始，画起芭蕉扇来。 起初吴缺的手有些生疏。 毕竟这两年来，他修习符术所用的工具基本上就是那把刻刀，也基本上只在石头上画过符。 而老爹留给他的那支狼毫笔，他还没怎么用过。 更令吴缺尴尬的是，他下笔的速度与神识切换的速度极度不协调。 没一会儿，他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看着手中的笔杆，吴缺灵机一动。 虽然自己没怎么握过笔，但是每天都握棍啊。 以自己对棍的熟悉程度，夸张点说，甚至都可以拿长棍来绣花。 吴缺不再刻意想着自己手中所握的是一支基本上没用过的符笔，而是一根铁棍。 哪有什么符术，自己其实在演练棍术！ 符笔的每一次落笔，都是长棍的一击一点一挑一抹。 如此这般，吴缺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了后来，甚至逐渐有些“神随意走，意随心动”的味道了。 当最后一笔终于落下时，吴缺兴奋地举起双拳。 自己终于完成了在现实世界中的第一个符术布置！ 不过当吴缺看向眼前的壁画时，却有些傻眼。 对比起老爹笔下那个精致的芭蕉扇，吴缺绘出的芭蕉扇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占满了整个空白墙面不说，这芭蕉扇的扇面像是被撕扯过一般面目狰狞。 吴缺不由得有些犹疑，自己画的芭蕉扇这么丑，会不会影响整个符阵的效果？ 他试着将一抹神识投到刚画好的芭蕉扇上。 可能是如今他也算是参与了这壁画符术的制作的缘故，整个祠堂的壁画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吴缺赫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壁画中的酿酒作坊。 在吴缺身旁，两个童子如壁画中那样，每个人都举着一把芭蕉扇，努力朝着炉子扇着。 炉子中，红白相间的阳极真火若隐若现。 咦，右边这个童子手里拿的，怎么那么像自己画的那个歪歪斜斜的芭蕉扇…… 更可笑的是，他手中芭蕉扇的大小都要赶上他自己的个头了…… 再看左边那个童子，手中的芭蕉扇就正常得多。 吴缺有些汗颜。 好在眼前的这一切，按照老爹的说法，只是符阵演变带来的幻象。 不然右边这童子若能说话，定要对自己这个芭蕉扇制作人骂骂咧咧。 怎么这么多蚂蚁！吴缺刚低下头，就看到一片黑色洪流从自己脚边流淌而过。 细看之下，吴缺方才看清，哪是什么蚂蚁，而是一束束如同黑线般的光流。 顺着黑色光流涌来的方向一路看去，吴缺的目光最终停在了那片被白雾笼罩的青山。 这不是药王山吗？自己平日里怎么没见过这药王山有这些黑色光流？ 再朝黑色光流涌动的方向看去，这如同蚂蚁洪流般的黑色光流若按最初的方向，是要流入山下的村子。 然而，随着一轮明月缓缓升起，黑色光流像是被牵引着一般，顺着月光来到两口大酒缸前。 这两口大酒缸的模样，看起来跟酒匠村祠堂门口的两口大缸一模一样。 酒缸如同闸门般，拦住了席卷而来的黑色洪流。 洪流只能顺着酒罐中间的裂缝，流入这处酿酒作坊。 随即，黑色洪流像是被炉中的酒酿吸引了一般，径直流入炉中。 不知道这些黑色光流是不是被酒酿醉晕了，此后，再也没见它们流出来。 这黑色光流是什么？为何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