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卢东把玩着这套精致的金属盒子，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的市北区派出所所长，心想，若不是这货针对自己，还真是个人才，天生就是搞严刑逼供的料，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这事如果发生在平时，卢东也许会考虑，将庞玉国拉到自己队伍，可惜，日子不对，人生第一次，遭遇和最亲的亲人生死离别，满腔愤怒，像一柄重锤，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审讯室发生令人吃惊的一幕：一个十四五岁的瘦羸少年，风轻云淡对着派出所的最高长官下达命令： “人才啊！我很想看看你的这些工具，到底都有什么特殊性能！你说该怎么办呢？” 言语之犀利，表情之冷酷，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匕首，刺在庞玉国的心脏上！ “大哥！不不不！大爷！爷爷！祖宗！您饶我这一次，小的保证，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知道，冲击公安机关，绝对不是一般的罪名、、、、、、” 说话的时候，庞玉国看看被自己遮挡的视频探头，心里很是懊悔！原本为了自己工作方便，审讯的很多镜头都是不方便外人知道的，现在却失去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哦？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也许我该亲自试用一下才会更深刻地了解它们的用途！” 卢东拿起一把类似指甲刀的工具，拍了拍庞玉国渗出汗珠的黑脸，极尽温柔说道。 “三叔！这种事何必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我来吧！” 九少撸撸袖子，夜枭一般嘎嘎笑着过来，接过卢东手里的工具，骂道： “呵呵！三分钟河东，三分钟河西！这世界变化太快啊！现在轮到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了。” 九少刚刚饱受庞玉国辣手摧花，窝了一肚子火儿没地撒，机会来了，不趁机找补找补，肯定心里会留下阴影，说着话的同时，剔筋刀钻入肘部。 不得不说，这种刀具的设计非常有创意，高度模仿水蛭的形态，刺入肌rou组织毫无挂碍，对接的刀片，探索到隐藏在肌rou内部的大筋，丝毫不用费力，啪的一声，彷如拨断的琴弦，一滴血也未有流出，庞玉国嗷嗷叫着，左臂已经完废！ 第一次，试验阶段，九少运用起来还未有完全熟悉，人工痕迹太重，卢东摇摇头，不无遗憾。 接下来，顺利多了，九少在手指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动作也越来越像资深手术专家，灵动异常，四肢，脖颈，脊椎几处大筋的切割手术完美收官，接着换了另一种刀具。 庞玉国嘶哑的喉咙，已经无力发出高音嚎叫，只能像儿童废弃的玩偶，折叠成奇怪的姿势，扔在垃圾箱里。 “有种给老子来个痛快！我靠你八辈祖宗！来啊，杀了我、、、、、、” 庞玉国的瞳仁，一对惨白的蛋蛋被一根挖耳勺状的刀具插着，越来越近、、、、、、胯下，一种被掏空的无力感，使他彻底失去活着的欲望，死！这时候变成奢望！ 他只想来个痛快，但求速死！ 这种工具设计的巧妙之处，就是尽管痛苦万分，大脑却始终清醒，刀具在rou体的每一次小小移动，都清晰地感触到，尤其每一次切割挖掘，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随之颤栗。 “别着急，找到你这样的实验品不是那么容易，总得全面掌握才行啊！现在咱来试试这个。” 九少绝对不会因为几句怒骂，而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活体标本，他知道，三叔可是很过日子的！ 他现在掏出来的，是一根细细的银针，透过铁窗的阳光，让这根银针散发着迷幻般的光芒，九少仔细观察，怎么也看不懂这是干嘛的。 “随便试试好了，你没听说过江姐吗？” 卢东估计这根银针是模仿渣滓洞的竹签，用来刺手指的。 九少点点头，把这根银针插入庞玉国的手指。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啊！、、、、、、” 针尖刚挨近他的肌肤，堂堂的派出所所长，根本看不清表情的黑脸变了，像是充血的猪肝，泛起阵阵殷红！ 针尖插进食指，竟然毫无阻滞的刺入指骨，咔的一声，细若发丝的银针，像是撑开的雨伞，一下子暴涨开来。 诡异的一幕！ 这根手指像吹足气的气球，一下子胀大有近十倍，皮肤，肌rou薄如蝉翼，指骨化为细小颗粒，嵌在指缝里。 仅仅一瞬，银针恢复如初，这根手指，像xiele气的气球，软绵绵的折叠着。 九少如法炮制，很快，庞玉国的手指脚丫，像春节燃放的鞭炮，咔咔响过之后，化为一地碎屑。 人，躺在那儿，像秋天被农夫收割的麦子，晾在田野上。 卢东觉得，这种状态很好！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要比收割他的性命，有意义的多。 “走吧！” 卢东收起金属盒子，扔在储物玉佩里，率先走出审讯室，派出所有几个工作人员，视若无睹，都对这个少年没什么疑虑，觉得可能是哪位同事的孩子来拿回家的钥匙，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上了悍马，卢东坐在副座上，九少启动引擎，一个漂亮的甩尾，车轮在水泥地面上碾压出一道浅浅的车辙，告别了这个带给他痛并快乐着的地方。 卢东躺在座椅上，任泪水在眼角纵横，思绪被强烈的痛苦充溢着，五指紧紧攥成拳头，喀喀喀的爆鸣，若是再大力一点，指骨会被轻易捏碎。 九少看出卢东神情有异，也不作声，只是用心开车，顺便打开音响，传来一阵凄凄迷迷的歌声、、、、、、 当公路通往下条公路远方 当乐园有卡通却不叫天堂 我在哪里 离家多远 面包硬了很干 当陌生是自由也赠送不安 当名字是字母爱怎么换算 这是哪里 离梦多远 、、、、、、 卢东沉浸在曲调营造的的悲怆里，无法自拔，渐渐感到心脏开始紧缩，一阵寒意将自己重重包裹，从今天起，他，将是一个孤儿，家没了，mama没了，一切都没了。 不！卢东心底燃起熊熊怒火！我要找到凶手！我要找回失去的一切！ 卢东从未有这样清醒的知道，自己前方的路！ 命运！注定让这个少年承受过于沉重的压力！ 愤怒使人醒，森然杀意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一夜之间长大许多！也许，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代价，沉重的差点要压垮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