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窖宝藏入我手
霍海做事从不拖拉，一向雷厉风行，随即把录像厅交给小丫头和村里的小伙伴负责晚上的工作，自己带着这个叫李木憨的家伙找个小餐馆吃顿晚饭，然后来到自己家中，把二楼的一个空房间整理一下，又跑到mama商店里买了把新锁，任两位mama问他买锁干啥，他也不说。随后带着手电筒和李木憨直奔古雅岭村。 李木憨有个哥哥有个jiejie，母亲已经过世，还有个老父亲跟着他哥哥生活，他自己就住在那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两间老祖屋里，老祖屋其他的房间早已倒塌，就连木材都被人拣去建房子或烧柴了。 李木憨家真正叫做家徒四壁，连电灯都没有，只有一盏煤油灯。霍海一进门一股腐臭扑面而来，难闻之极。李木憨自己也很难堪，极其自卑地说着：“真对不住啊，小老板，真对不住啊！” 霍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道：“好了，你把那只没摔碎的碗给我看看。” 李木憨悉悉索索地从东倒西歪的碗柜里拿出来，霍海接在手上，用手电筒照看。一看到这只碗，霍海脑子里顿时清晰地冒出对它的鉴定判断：清雍正缠枝莲花碗，底款六字双圆，大清雍正年制，大开门的老物件，无论是形制还是纹饰青花，正品无疑。 霍海叹口气，道：“你识字吗？” 李木憨摇摇头：“我的名字很难写，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其他的字也才认识几十个。” “嗯，你还跟其他人说过这事吗？” 李木憨头摇得拨浪鼓：“绝对没有，就连告诉小老板你，我也想了好久呢！” “唉，幸亏你告诉了我，你要是告诉别人啊——算了，不说了，你挑担箩筐，我们去地窖吧！” 东西实在有点多，两人来回跑了五趟，才把地窖里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霉烂了的书画纸张，全部转运到了霍海家二楼空房间。也亏得这李木憨挑着担子一跛一跛地坚持下来。当晚李木憨就住在这房间里，霍海给他拿了床席子一床薄被。 第二天，李木憨又按照霍海吩咐，回到家里把那个摔破的青花碗碎片捡了回来，然后在霍海家洗了个痛快干净的淋浴澡，换上霍海给他买的从里到外全套新衣服，喜滋滋地去录像厅上班了。 霍海在家里反复拼凑这这些碎瓷片，拼来拼去，总是少了一片，有心想要李木憨再回去找，想想后又作罢。 坐在这堆得自李木憨的窖藏宝物，霍海脑子里越来越清晰感觉到自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它们的名称、年代、文物价值考古价值，尤其是那些书画作品的作者，他们的生平事迹生卒年月画坛地位，都历历在目一般。 他很奇怪，自己明明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些专业知识。想不明白那就不想。 他开始盘点宝藏，金元宝三十六个，六百克一斤的老称计算，每个老称十六两，换算成现在的单位是一斤二两一个，三十六个金元宝重达43斤，银元宝七十二个，每个老称十两，375克一个，重达54斤，两只周朝百乳彝，各有铭文百余字，一对康熙豇豆红瓶，一对雍正青花缠枝葫芦飞蝠纹瓶，一只大明宣德金鱼缸，一把宣德青花三果纹执壶。 两个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八方烛台，一只钧瓷笔洗，一只哥窑笔洗，两只雍正青花云龙纹大盘，七只雍正青花缠枝莲花碗，一只唐窑青花松竹梅天字款罐，还有一些雍正乾隆时期的粉彩斗彩。 字画有绢本和纸本，保存都不好，必须尽快修复，有赵孟頫、唐伯虎，仇英，孙克弘，文徵明，朱耷等等，还有两张圣旨，玉器珠宝更驳杂，至少上百件，还有好几块柚子大的极品大田黄，晶莹剔透，美丽至极。 那些书大部分都是难得一见的古籍善本，宋刻本元刻本就有四十多本，稍不注意，就会破个洞，霍海根本不敢去再摸。最头疼的是那堆快成泥巴的烂纸张，霍海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全部捧出来放进塑料袋里封存。 霍海粗粗估计一下，这些东西价值至少上亿，光那金元宝银元宝的金银价值就两三百万了，更别提它们身为古代金银元宝而具有的文物价值远超现代金银价值数倍。 挠挠眉头，反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才给李木憨这么一点好处？李木憨，你莫憨，他家老人真会起名字。 上亿的巨额财富啊，霍海以为自己会吓得心惊rou跳，可心里却似乎很坦然，对这个数字并没多大惊奇。 这上亿的国宝就摆在这间房子里，行吗？霍海打量着屋子，挠着脑门，再傻也能想得到安全问题了。日啊，自己的宝贝可真不少了，但是也太不安全了，该藏在哪里呢？ 干爷爷的一箱子宝贝还藏在鸡窝下，这个不用担心，只要老木屋没被别人买走就没人知道。可现在上亿的宝贝藏在自家二楼房里，平日里爸爸mama都上班做事去了，爷爷也整天出去找些老头老太太打牌聊天，万一被贼进家门偷了，那可真祸事了。 刚刚从地窖里挖出来，绝对不能再挖个洞藏进去。似乎最安全的法子莫过于自家建一栋大楼，修一个四周用两尺厚钢筋混凝土浇筑并镶嵌寸厚钢板外带半尺厚钢门的藏宝库，而且还得配带温度调控湿度调控的电子设备，东西只有藏在这种藏宝库里面才略微安全。 好像随便卖些金元宝就可以凑够修大楼修藏宝库的钱，那么这栋大楼又该修在哪里呢？ 霍海来到房顶小水泥平台向四周望去，北面横亘着一道不知多长的低矮山脉，距离他五六百米处有两座山相向而立，形如少妇双乳，建国初期大型水利建设的年代便在这双乳之间修建了一个双峰水库。 双峰水库集拢山脉间的雨水泉水，碧波荡漾，有两条大水渠从水库两侧延伸出来，灌溉着大半个蓝水乡的农田，最后汇入前方不远的蓝水河。 在大水渠和蓝水河的交汇处建有一座石拱桥，连接河两岸，一条两车道碎石马路延伸过去，向东直抵县城。石拱桥的西边便是蓝水乡集市场，集市入口正是mama和温mama开的商店，地段绝佳，占地面积四百平方米，舍不得花钱修建，现在只建了一层两百平方米的平顶房。 商店两旁都有高低参差不齐的砖瓦房，这些都是乡里人家的个人私产，有的也在开了小商店，试图从他家商店碗里抢块rou。集市过去六十米就是乡政府大楼。 嗯，是时候要家里建栋大楼了，就在商店的位置，绝好，建五层吧，一二层开商店，三层给温爸温妈，四层给自家，五层呢，就是自己和温家三姐妹的自留地，要布置一个大书房，藏宝阁就藏在书房里，再弄四间卧室，自己一间，她们三姐妹每人一间。顶楼就建个大花园，上面种上葡萄架，最好还修个小型游泳池。 想想，建一栋这样的楼得多少钱呢？五十万足够了吧？ 建房迫在眉睫，靠录像厅赚钱筹集建房款五十万，遥遥无期。那么唯一的法子似乎就只有变卖干爷爷留下的金条和得自李木憨的金元宝了。可心里一点都不想把它们变卖。古董文物更不可能去卖。那该如何是好？ 楼下那条养了三年的黄狗狺狺地叫着，抬起头，冲着楼顶的霍海直摇尾巴。这是条最蠢的笨狗，整天只知道吃，见谁都摇尾巴，不管是谁，只要对方丢一点rou骨头给它，它立马在你腿边打两个滚露出肚皮，大献谄媚。 偏偏它还是经过爸爸和温爸爸千挑万选出来的，因为经常有人来家里登门拜访，所以绝对不能喂养凶狗，只能喂这种见谁都表达善意摇尾巴的蠢狗。 霍海一下楼，蠢狗马上黏糊上去，使劲摇头甩尾，霍海呵斥一声，它摇得更欢，拿它没辙。霍海要出门，它也想跟过去，霍海大喝一声：“滚！在家好好看着！”吓得它一屁股溜到回廊处躲在房梁后，使劲夹着尾巴，生怕霍海打它了。 不行，这狗看家绝对不行，一定要换了它！ 霍海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来到马路边的一户人家，霍海爷爷正在这户人家里跟几个老头子打字牌，霍海好说歹说，总算劝着这群老头子来到自家去打牌。没法子啊，家里没人看着，实在心里没底。 来到录像厅，此时正在播放周润发张国荣钟楚红主演的新片《纵横四海》，周润发和张国荣扮演的两个国际超级大盗一路行窃，观众们看得大呼小叫，霍海却看得小心肝抽成一团，尼玛啊，贼人如此厉害，咱家二楼藏宝屋的那把弹子锁顶个屁用啊！ 不行，必须马上建楼！必须卖金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