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没有硬八字，压不住宝剑煞气
这一幕诡异万分的场景，让三人再无半点吃顿新鲜鸡rou的念头，两兄弟打扫干净到处血迹的堂屋，又把亡父牌位弄好，三人坐在门前树荫下，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霍海先开口，道：“两位大哥，我从小胆子就大，六岁跟人打赌，跑到坟山里呆到半夜才回家，把我家长辈吓个半死。嗯，我从来不信有鬼，不信有神，不信有佛祖菩萨，不过，今天的事，我真是看不明白了！ 公鸡打鸣叫声变了，这没什么，也许它嗓子坏了；流干净血的死鸡还飞起来撞神龛，撞掉牌位，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没准是因为还没死透，开水一烫就飞起来逃命。关键是你们的老母亲，不是说有老年痴呆症还瘫痪了吗，怎么她突然说‘快离开家，快把东西扔出去’，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谭大伟顿时怒容满面，愤愤地指着谭大志，道：“问他去！看他做了什么好事！” 谭大志闷头抽烟不语。霍海笑笑，也没再逼问，看着被丢在回廊下的那只死鸡，现在应该死透了，再也不可能喊救命了。这公鸡倒是个小怪物，别的公鸡喔喔喔，它却喊救命，声音还带着典型的蓝水乡本地口音，神似无比。 霍海不去问，反倒谭大伟憋不住了，主动对霍海说：“小老板，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哥还藏了一点东西没卖吗，那天我和他想去你们录像厅看录像，顺便还想买几头猪崽子，刚好又撞见那个用假票子的小贼，出了口恶气。回到家后，我就想要他把东西都卖给你，咱们留着干嘛呢，不能吃不能喝，还担心被人偷了。对吧，再说你给钱大方，也不亏我们。 可他倒好，坚决不卖，我坚持要卖，想再多卖点钱，今后就去做贩卖rou猪猪皮去广东的生意，我去广东找过我老婆，那边猪rou猪皮能卖好价钱，只是需要比较多的本钱投进去。结果他说我异想天开，大前天晚上我和他闹崩了，干脆就把钱分了，轮到分东西时他什么都想要，一点都不分给我！ 我把那把匕首拿在手上，他冲过来抢走，不仅把我推翻在地，还用匕首把我手臂给弄伤了，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当天晚上我娘依依呀呀开始吵，吵了一宿，第二天大早，这只公鸡打鸣声音就变成了喊救命，再看这把该死的匕首，沾了我的人血后就透着黑光，越擦越亮，亮得发黑，更邪乎的是把它挥起来就嗡嗡作响，听得人心里都发麻！ 老娘这两天夜里都没安歇过，非吵到天亮才睡，我也总算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同意把这些藏起来的东西都卖给你，我们没那么硬的八字，再怎么稀罕的宝贝，也守不住，镇不住，只能卖给压得住它们的人！” 谭大伟指着那块破损的父亲牌位，依旧气愤不已地道：“喏，你看，要是再早点做决定，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老爹的牌位都碎成两半，这明显是对我们提出最后警告！兆头很不吉祥！” 说完这话，又觉得很不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霍海道：“小老板，我们什么都没瞒你，事情就是这样子的，那把匕首那些东西很邪乎，你要想清楚，而且你也不能趁机压我们的价格，这东西再怎么邪乎，也是宝贝，对吧？” 跑到厨房，提着一把菜刀，指着菜刀上深入一半的切口给霍海看：“喏，你看看，没用多大力气，差不多就把菜刀砍进去一半了！多锋利啊！削木头根本不费半点力气！” 这时，他们老母亲又在里屋尖叫：“快离开家，快把东西扔出去啊！” 谭大志猛地一跺脚，万分难舍地冲霍海吼一句：“进来看东西吧！卖了！卖了！” 跟着两兄弟上了二楼，谭大志弯腰从盛谷物的木仓里摸索着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掏出来，霍海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浑圆！ 两个高约一尺半的黄玉琮，一块两尺多长大玉圭，两块浅浮雕的直径一尺的玉璧，十多件玉玦、玉璜、玉珑、玉琥、玉瓒，一颗边长三寸的龙头钮四方金印，一颗四方狮钮白玉印， 一把长约两尺六寸的青铜宝剑，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剑身暗黄色，中脊有血槽，稀疏有十几个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绿松石。青白玉，靠近剑格的地方有两个鸟篆铭文，细细辨认，隐约是“纯钧”两字，略有青绿锈迹，明显被砂布细心擦拭打磨过。 晕啊，这是欧冶子大师的纯钧宝剑！早已失传！ 最后谭大志掏出一块用红绸布和纸钱包裹的东西，小心地摆在地上，打开，拿出一把仅长一尺五左右的短剑，通体漆黑，泛着幽光，他小心执握在手，在空中用力一挥，顿时一阵嗡嗡声传来，让人一听后脑勺就突生一阵麻栗！ 又从旁边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挥起短剑砍下去，木棒无声无息就被砍成两截，掉落在地！ 谭大志恋恋不舍地把短剑放在地上，长长叹口气：“难怪算命的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有这硬八字，压不住宝剑煞气啊！” 霍海拿起短剑，细细端详，短剑是典型的战国时代的形制，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文字铭刻，看似只有一两斤的份量，握在手里才感受到它沉手得很，至少有七八斤，这比重简直跟黄金铅块差不多了！ 但黄金和金属铅都是质地很软的金属，根本不可能打造出如此锋利坚韧的宝剑！这不科学！违背物理常识啊！ 霍海点点头，道：“两位大哥，我要了，你们要卖多少钱？” 谭大志不说话，神情很难过，极其难舍。谭大伟则喜道：“小老板，我们也不懂，还是你开价吧！别亏着我们就行，那电影电视上不是说，天下奇宝，有德者居之，有缘者得之，呵呵，你才是有德有缘的大福气的人，这些宝物注定不是属于我们的，注定只能归你。” 霍海注视两兄弟良久，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