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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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沾血的羽毛?” 晨昏有些不确定,羽毛飘飘荡荡,轻轻落在地上。 晨昏俯下身子端详起那片羽毛。 “眼鸦……” 宋清涧缓缓说出一个名字,夜里的微风时不时吹起她的秀发。 白色光晕停止了向四周散去的波动,宋清涧依旧没有睁开眼,但她的注意力始终能清晰贯注在,天空上盘旋的眼鸦身上。 “呱。” 眼鸦发出一声鸣叫,飞向宋清涧对面的楼顶,锋利的爪子嵌进顶层坚硬的水泥围墙上。 宋清涧闭着眼睛,她的身躯缓缓转动,始终正对着那个灵异。 “这是……” 纵然宋清涧闭上了眼,但她的能力【灵视】能使她清晰地看见那只黑色的乌鸦。 眼鸦的鸟首不停转动,就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般,充满僵硬与死气。 “呱!” 凄惨的鸟叫,冲击着宋清涧的耳膜。 那只眼鸦,长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苍白狰狞,你却感觉不到丝毫感情,诡异的是脸上只有一只眼睛。 此刻宋清涧才明白,为什么能在受害者附近找到了其中一颗眼球,眼鸦它只需要一只眼。 【眼鸦】这个称谓出自【震灵志】。 每一个加入震灵军的人,都需要熟知上面记载的任何灵异。 这些灵异资料有些自古便有,有些则是一代代震灵军所遇被后人记录铭刻在其上。 【震灵志】有载—— 【眼鸦】妒忌之兆,喜食人脸。 【观灵】在震灵内多为辅助,但也有能力强大者身具观测灵异波动的力量。 要不然怎么会被人称为“强者”呢 但宋清涧不属此例。 “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宋清涧想起孟江说过的话。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想通知孟江冯云馆他们,黑色流光一闪而没。 手机上有一个粉色外壳,看起来很是温馨可爱。 但它狠狠从楼上落下,随之而下的还有一朵鲜红血花。 宋清涧痛苦地皱着眉头,她的左手死死捂在了右手拇指处。 血迹还是从她紧握地手心洒落,滴在冰冷的水泥上。 “呱。” 先前有些温柔的风,好像也变得凌厉。 宋清涧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即使是拿出手机的时候,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她始终在观测眼鸦的位置,不敢让其在【灵视】范围内丢失。 【眼鸦】喜食人脸,如果你没能注视到它脸,那么,你的脸就会成为它的下一张脸。 宋清涧注意到震灵志记载的一段话,冰冷的话语里却含有眼鸦这一生物的特性——【关注】。 她被克制了。 宋清涧除了自身具有能够看出灵异流动的能力之外,她只有一种制敌手段。 红色线条在她脚下流动,疯狂朝四处蔓延,像是在寻找什么。 眼鸦如同一道道黑色流光,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破空的风声。 宋清涧脚下的红色锁链无功而返。 往日和孟江冯云馆出任务时,身披铠甲的孟江顶在最前线,吸引火力拉仇恨。 在暗中窥探的宋清涧脚下则会悄无声息蔓延出一道红色锁链,一旦寻找出破绽,锁链就会化成一股勾魂的绳索牢牢将其牢牢禁锢。 一旁憋了半天大招的冯云馆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扫战场。 rou盾,辅助,以及毁灭性输出。 这就是宋清涧的队伍,几乎完美的阵容搭配常常使他们无往不利。 但是他们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 就是【落单】。 此时此刻宋清涧就属于落单的状态。 她的锁链无法禁锢住敏捷的眼鸦,宋清涧的能力被压制了。 但是,眼鸦同样也被宋清涧所克制。 难以留意的黑暗角落一道黑色流光窜出,眼鸦狠狠啄向宋清涧的脸,但后者总能险之又险的及时躲开。 “呱!呱!” 眼鸦在天空扑棱着翅膀,倒勾的爪子闪着锋利的寒光。 眼鸦无法挣脱宋清涧的【灵视】,鬼魅般的突刺在宋清涧的【灵视】中无所遁形。 局面看起来有些僵持。 “这片羽毛上沾有血迹……” 俯下身子的晨昏拿起羽毛仔细端详,眼前忽然一暗。 “小鸟!小鸟!” 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快步从岸上跑下来,河边浑身都被水打湿的鸟儿看起来奄奄一息。 鸟儿恍惚间感受到一阵温暖,就像它小时候在mama羽翼下那般温柔。 “小鸟醒啦!小鸟醒啦!” 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里落下。 树枝间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身体轻轻摇晃,嘴里还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娘亲是离我远啦· 可她是为儿女呀~ 大鸟也会去觅食,小鸟呱呱叫呀~ mama说,芽儿不要难过呀~ 我不会难过呀~ mama总会回家呀~” 鸟儿看见了。原来那个像mama一样的温暖是眼前这个孩子带给它的。 树枝上小姑娘摇摇晃晃,头上的马尾也好像很欢乐。 树枝间一个细草搭建的简易小窝,白色的鸟儿仰起头看着姑娘,阳光温柔的抚在她们身上。 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女孩的母亲每日不知要走多远才能找寻到一点食物。 她的父亲在战争里死了,死人在那个时候或许比地里的麦子还要旺盛。 可无论生活多艰苦,她的脸上总是会挂着笑容,寒冷的冬夜母亲轻轻拍打小姑娘瘦弱的身体,嘴里轻轻唱着温柔的歌谣。 “娘亲是离你远啦~
可她是为儿女呀~ 大鸟也会去觅食,小鸟呱呱叫呀~ mama说,芽儿不要难过呀~” 鸟儿不知道世界在发生什么,它只知道自己能栖息的树木越来越少了。 可无论树木少到哪去,小姑娘门前的那株槐树总会有一个细草铺满的小窝。 它看见小姑娘的母亲会在天未亮时悄悄出门,在姑娘稚嫩的脸颊上轻轻吻过。 过了很久很久,天色都会暗下的时候,槐树下的小姑娘会飞快地跑出去。 “mama回来啦! mama回来啦……” “小鸟,小鸟要下雨啦!” 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鸟儿飞向她的怀中。 往年的冬天,鸟儿总会很难熬过,刺骨的寒风使它的羽翼都难以施展,一个又一个冬天始终在蜷缩里度过。 今年槐树上的小窝,铺满的细草都能掩盖住鸟儿身体,呜咽着寒风的冬日似乎也能轻松熬过了。 可是…… 鸟儿看见那个孩子的母亲,她的嘴角和地上的雪一样白,她的步履越来越蹒跚,薄薄棉衣下枯瘦的身子一阵寒风就能随意吹倒。 鸟儿不明白。 明明很温暖,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痛苦呢? 依然是一个还没有天亮的日子,母亲想弯腰亲吻小姑娘的脸。 可她怎么也做不到了…… 那天晚上孩子在树下等很久很久…… “小鸟,mama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小鸟,mama是不要我了吗? mama,芽儿等你回家……” 天亮了。 鸟儿看见了在树下躺着的孩子,她死了…… 她不会一声又一声喊着小鸟,小鸟了…… 她的身体再也不会温暖起来了。 鸟儿从草窝里飞出,用力着挥动翅膀。 它穿过结冰的河流,它穿过枯萎的树梢,它穿过被战火染红的冬天。 它寻找着,寻找着那个孩子的母亲。 冰雪被火焰融化,鸟儿在战场的边缘看见了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她的身子被血染红,像极了鲜红的衣裳。 鸟儿落在女孩母亲的尸体上,鸟喙轻轻雕琢着女人冰冷的脸。 她和那个孩子一样,再也不会温暖了。 鸟儿不再留恋,挥舞着洁白的翅膀,朝来时的路飞去。 呼啸地冰雪吹灭了烧到天上的火焰,灰烬和雪一起在天空盘旋。 小姑娘的头发被拨动着,鸟儿轻轻吻着她脸。 仿佛诉说着: “娘亲是离我远啦· 可她是为儿女呀~ 大鸟也会去觅食,小鸟呱呱叫呀~ mama说,芽儿不要难过呀~ 我不会难过呀~ mama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