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没有那么快的（加更！求订阅）
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镇国公府。 清晨，天气渐渐回暖，院中花草逐渐盛开，冒出了新的枝丫。 与镇北城的寒冬形成了显明的对比，程光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日，程光早早地便起床习武。 昨晚战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程光自认为与秦雁秋战个平手，或许有秦雁秋是初次，让他占了点便宜，但大体实力是相当的。 唔。 也可以说秦雁秋略胜那么一点。 想到到这里，程光老脸一红，连忙摇头。 习武，习武！ 在镇北城那几日，程光都没有怎么好好修炼过，尤其是得到化妖铠之后，程光发现自己的修为哪怕不需要怎么提升，也可以于天人之下无敌，起码不输。 动力一下子就不怎么强了。 但是现在，被秦雁秋这么刺激了一下，程光觉得，习武还是很有必要的。 化妖铠终究只是一个异宝，无法使他真正的强大起来。 还得是要自己努力才行。 程光松懈了几天，重新修行起来，修为提升速度不降反升，似乎是有点劳逸结合的意思了。 只见小院正中，程光手脚大开大合，修行着神蟒蛇缠功，提升着他的体内气血，每一动作都极为复杂艰难，但在程光的身上，却又看起来极为轻松。 或许也有一定，在镇北城之中，高品阶的妖魔血rou吃得太多，其中血rou精华，都被储存在了身边之中。 他没有修行，便一直没有可以发挥的余地。 现如今，程光一旦重新恢复修炼。 他的气血便rou眼可见的提升。 程光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rou，每一寸筋膜，每一根骨骼，都在习武中不断震荡，练过精纯的力量。 骨骼间，金铁交际之声，不绝于耳。 程光浑身上下的骨骼，好似都化作了一块块玄铁，正在被千锤百炼。 程光修行了一会神蟒蛇缠功，便觉得浑身血液犹如脱缰的野马，于血管之中奔腾。 不过片刻，程光浑身上下都开始冒汗，那些汗水刚露出体表，下一刻，便被程光身体的体表温度所蒸发。 程光的身上，蒸腾起袅袅的白烟，看起来极为非凡。 神蟒蛇缠功练完数个轮回，程光能够感受得到，自己呼吸之间，都有元气被自己强悍的血气禁锢于体内，使自己的体内rou眼可见地增强起来。 程光接下来又是练了一会自己的武学，天罡星斗，这是学自老邓头的武学，极为不凡。 将天罡星斗凝练出来的神通印记，完善到一种程度，可以将之与天地元气产生响应共鸣，便能够突破到开神境。 如果说，武道四品神通境，是武道的一个台阶的话。 那武道五品开神境，便就是一个门槛。 迈得过去，便就可以借天地元气，依仗天地伟力，施展神通对敌。 如果没有迈过开神境，终究还一个，凭借着体内元气，或者一身蛮横力量的武者。 这样的武者，即使是再强，也不是开神境武道修士的一合之敌。 “我经历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其实早就已经达到了突破开神境所需要的武学境界。” “当时完成了张顺龙的任务之后，获得的那三个时辰的武道昌隆buff加成，让我的天罡星斗武学直接领悟到了化用境界，今日再多修炼修炼，我有预感，突破至登堂。” “达到登堂境界之后，突破开神境，获得的好处更多，也不需要在开神境继续沉淀，若是天罡星斗武学境界突破到圆满，我说不得还可以一举突破至重生境。” “重生境，以神通印记铭记自身，虽达不到可以滴血重生，但rou体断手断脚这种伤势，还是可以恢复，重生的。” “这般境界，又达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程光思索着心中颇为欣喜，他的悟性并不低，武道昌隆虽然只持续了三个时辰，但还是为他积累下了许多财富。 后面他只需要按步就班地修行，也许再过不久，便能够元通天地，踏入开神，甚至神通铭体，一步重生，如煌煌大日。 程光思索一阵，又修行一会神皇修行法，观想了一下自己的脑海之中的神明图。 程光发现，自己的清源圣君真君观想神明图，随着自己修为的提升，那神明图之中神明的相貌也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依旧是朦胧模糊不可直视，但已经能够看得清五官的轮廓了。 兴许也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够完成地看清神明的相貌。 程光心中作着打算。 时至中午。 青鸾也起床了。 昨日刚从镇北城回来，她忙着收拾万象园，也忙着处理一些从镇北城回来之后一些善后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死，今日起得也便迟了一点。 青鸾打着哈欠，见到程光刚刚结束修行，连忙向一旁打水，供程光洗漱。 程光一边洗漱着，手捧水花扑打在脸上，一边对着青鸾道：“青鸾，一会你去房中，帮秦雁秋也简单洗漱下。” “中午我们就简单吃点就好，吃完饭就前往大炎王朝。” 青鸾微微点头，适时拿着锦帕，轻柔地替程光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待程光洗漱完之后，青鸾才进了卧室之中，照顾起秦雁秋起床。 不过片刻，秦雁秋便从卧室之中走了出来。 清冷绝美的面容，一如往常。 虽然秦雁秋尽力掩饰了，但是她的清冷眸子中，依旧略显出些许的疲惫。 同时间，秦雁秋的走路姿势，相比于昨日，有点不自然。 程光见到秦雁秋这些变化，嘴角带笑，与秦雁秋对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地默默将头扭过去。 青鸾去做饭了。 秦雁秋便坐在凉亭处，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看向程光。 “世子，你说，我这就能生孩子了吗？” 程光端起茶杯，正要饮茶，听到秦雁秋这话，哪怕没有把刚刚冲入口中的茶水直接喷出来。 他举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咽下口中的清洌茶水，然后看向秦雁秋。 “没有那么快的。” “？” 秦雁秋一脸疑惑，好似敲出一个问号。 她的清冷眸子静静地注视着程光，一闪一闪的，略显懵懂。 程光叹了一口气：“按理来说，能不能看孩子是看运气的，有的时候运气好，一次就可以怀上，有的时候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就得来好多次。” 秦雁秋听到程光这话，有点恍忽。 她的清冷眸子从程光的身上移开，让程光压力瞬间小了许多。 可是下一刻，程光又是不淡定了。 他见到秦雁秋好似开始回忆起来，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 “一次，两次，三次……” “昨晚应该是有五次，应该是够了吧。” 程光听了这话，眉头微微抽搐，合你要是不够，伱还想要再来？ 程光有点担心自己的老腰，不想和秦雁秋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连忙看向侧屋之中的青鸾，大声唤道： “青鸾，饭菜好了么？” 青鸾还在侧屋之中烧火，白皙如玉的脸蛋上，带上了些许烟灰，她听到程光的呼唤声，有点疑惑。 以往世子即使是再饿，也没有催促过她。 怎么今日不一样了。 难道是昨晚累着了？ 青鸾心想着，同时间，她也出声回道：“世子，快了，我再炒一个菜就好了。” 程光松了一口气，看向秦雁秋笑道：“马上就吃饭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对了，我明天便要去大炎王朝，你要过去吗？” 秦雁秋望了望程光，想了一下，微微点头。 “去。” 程光愣住了，他原本以为秦雁秋是不会去的，毕竟秦雁秋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来京都就已经让她十分不适应了。 再离开大周王朝，前往大炎王朝，秦雁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程光正疑惑着，又听秦雁秋抚摸着肚子喃喃道。 “世子你说能不能这事看运气，一次不行总得多来几次的。” “若是世子前往大炎王朝，呆上大半年，那我岂不是又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 秦雁秋说着，清冷眸子瞥向程光。 似乎是在说。 她不傻的。 程光嘴角微微抽搐，莫名地有点怕秦雁秋了是什么情况？ 他暗暗抚了抚自己有点酸痛的老腰，有点心累。 ………… 青鸾做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 一顿饭后。 青鸾重新为程光收拾好了贴身衣物，以及一路上会用的东西，跟着程光还有秦雁秋走出府门。 镇国公府前。 这次依旧一如既往的大场面。 执灯司的成员密密麻麻地于镇国公府前列队。 执灯司大半的捕快都出动了。 一眼望去，不乏许多金灯捕快，清一色的银灯捕快，黑灯捕快更是清不胜数。 编外成员，在这种时候，似乎是参加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程知海站在一旁，与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位执灯司的副司长对话交谈。 这次前往大炎王朝，寻找那位大楚余孽，可以想象会遇到很多难题以及危险。 程知海自己去不了，所以只能为程光尽量多提供一些保障。 最得力的保障，除了一众执灯司的捕快之外，就是钱思远还有李正扬这两位执灯司的副司长了。 大炎王朝之中，也有执灯司的分部，有这两位副司长带走，还有执灯司分部部长的接应，想来这一路不会出什么意外。 任务即使是完不成，人也是能够安全回来的。 程知海心中如此盘算，他对于程光能不能完成任务，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人只要是安全平安就好。 另外，程知海心中也是在犯嘀咕，说是大炎王朝之内，传出有大楚余孽的消息，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消息是真是假，都还不确定。 万一是假的。 闻风而动的天下皇室岂不是都成了小丑？ 没有谁有这个胆子，胆敢糊弄天下皇室。 所以这个消息，不是一般人传出来的。 并且天下皇室，大多是知道传出那个消息的人是谁，对于传出消息的人，无比的信任，没有丝毫疑惑，便就直接行动起来。 那种人物，若是真的存在，连程知海自己还没有接触的话，可以想象，已经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够接触得到的人。 或许只有各大王朝的帝王，或者达到天人境的强者，才能够接触得到那般存在。 程知海心中思索着，察觉到程光走出府门，便将心中的思绪全部按捺下来。 “光儿。” 程光走上前，对着程知海微微行礼，又对程知海身边不远处的武月眉问了一声好。 武月眉温柔美貌的面容上，略带些许忧愁。 “光儿，你刚回来，便又要离去，也没在家多呆个几天的。” 程光笑着安慰道：“娘，这次去大炎王朝，也就是路途遥远了些，来回花费的时间会多点罢了，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武月眉叹了一口气，帮程光抚平了衣领，拍了拍程光的肩膀后，道：“你多注意安全就好了，别让我和你爹担心就好。” “另外，正室雁秋那孩子是不成了，国公对于你的新挑的婚事，也是不打算过问，让我全权处置，你若是没有意见的话，为娘便就帮你挑了？” 程光听到武月眉这么说，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包办婚姻，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常态了。 程光微微点头。 武月眉微微颔首，柔声道：“那行，等你从大炎王朝回来，便就成婚吧，堂堂镇国公世子连下正妻若都还没有的话，说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说起来，若不是秦北风出了这么一档事，雁秋这孩子，我还是极为满意的。” 武月眉说到这里，冷不丁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秦北风。 秦北风叫苦不迭。 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秦北风本来就已经自知他对秦雁秋有亏，武月眉还动不动拿这事戳他心口，让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程知海笑着打断武月眉的话，“行了，秦兄都已经这样了，好在什么祸端都没有酿成，也算是好事了。” “光儿。” 程知海目光落到程光的身上，“你们这就出发吧。” “大炎王朝与大周王朝相隔万里不止，你们单独异兽的话，徒步前往实在是太慢了，乘坐飞舟前往吧。” “飞舟？”程光听到程知海这么说，微微怔神。 他还没有听说过飞舟这种东西呢。 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 程知海瞧见程光脸上的疑惑，也是知道程光是在想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出声解释道。 “飞舟也算是某种高品阶的异宝，只不过，与普通异宝不是，加上了一些人为的东西。” 程光还是听不太懂。 程知海笑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解释，从怀中掏出一座模样精致的小舟，轻轻抛出。 原本巴掌大小的小舟，呼吸间功夫，迎风大涨，瞬间变成一座可以遮天蔽日的巨型飞舟。 程光抬眸看向天穹望去。 那巨型飞舟下方，有一块特别明显的六边形玄青色石头，被镶嵌其中，周围还有一道道符文，似乎是在吸取着那玄青色石头的能量。 一股股淡青色的气体，笼罩着飞舟。 程知海指着飞舟，笑着解释道：“那便就是异宝浮空石了，整个飞舟便就是依靠浮空石而建。” “浮空石这种异宝极为少见，所以飞舟这般存在，在各大王朝也不多见，若不是你这次要前往大炎王朝，我都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程光听程知海这么说，不由眼前一空。 这不就是这个时代的另类飞机吗？ 爱了爱了。 “上去吧，这是控制飞舟的罗盘。” 程知海递给程光一个古铜色的罗盘，然后对着程光挥了挥手。 已然是开始赶人了。 没有多少留念。 程光对着程知海还有武月眉微微行礼，道别之后，带着青鸾还有秦雁秋，以及执灯司一行人，登上了飞舟。 飞舟可以自由缩小变大，似乎这制造飞舟的材质，也是不简单。 程光看不太懂飞舟是如何制造，这个时代工匠的工艺，还是十分超凡的，只觉得十分精巧，精妙。 程光自己，加上青鸾以及秦雁秋，还有执灯司数十人，于这飞舟之上，感受不到一丝的拥挤。 这其中甚至还将不少异兽都带了上来。 到了大炎王朝之后，飞舟这么十分招摇的东西，能够不运用，还是不动用为好。 低调，才是这一次大炎王朝之行的主旋律。 程光登上飞舟之后，拿起地图看了一眼，分辨了一下大炎王朝的方位，便拿起罗盘，cao控着飞舟向着大炎王朝行驶而去。 飞舟可以攀升的高度并不低，基本可以维持在云海之上，可以透过云海，看到初阳自云海之中缓缓升起。 让程光颇有一种，如同是前世那般，坐飞机的即视感。 程光站在甲板处望了一会风景，随后便就没有了多少兴趣。 毕竟是位于云海之上，云海之下的风景都望不太清，环境千篇一律，望得久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程光回飞舟之中的房间内，休息。 执灯司一众捕快虽然不是军中之人，可依旧是纪律分明，上了飞舟之后，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个个沉默寡言。 即使是有数十人在这飞舟之上，给程光的感觉，好像就那么两三个。 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个人，也是不怎么说话的。 至于秦北风，更是一言不发，觉都不睡，一直望着远处大炎王朝方向。 也不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 现在大楚余孽的消息是被传出来，但人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大炎王朝地盘并不小。 要在整个大炎王朝，找到大楚余孽那么一个人，与大海捞针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可不是谁都像他这样，直接就知道了大楚余孽是在什么地方的。 程光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着，系统任务提示上说，那位“大楚余孽”最后是在大炎王朝的帝都，天火城被围剿杀死。 想来那位大楚余孽，或许并不是被逼到大炎王朝帝都天火城的。 若是她想要躲，根本没有办法，往大炎王朝帝都，这么一个无数势力交汇的地方躲。 即使是说，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也解释不过去。 所以在程光看来，很有大可能，这位“大楚余孽”自始至终，便就是一直在大炎王朝帝都，天火城，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程光这般想着，对于找到那位“大楚余孽”，心中已然是有了几分把握。 在程光看来，即使是那位“大楚余孽”，现在不在大炎王朝帝都天火城，那也没有关系，起码最后她会来天火城。 自己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程光在心中做着打算。 ………… 飞舟行驶过程中，没有出现多少波折。 一路赶往大炎王朝帝都天火城。 哪怕距离数万里之远，行驶在飞舟之上，也感受不到多少时间的流逝。 十日过后，程光也没有多少感触，只觉得很快便就到了大炎王朝。 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有点被憋着有点烦闷。 整个人被闷在飞舟之中整整十日，颇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还好这次带来了青鸾还有秦雁秋陪他解解闷，不然这一路，程光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来。 大炎王朝天火城，是位于大炎王朝的正中央。 大炎王朝之所以名为大炎王朝，并不是因为皇室姓炎，也不是因为他们皇室的血脉神通，与火有关，而是于他们地势样貌有关。 大炎王朝各地，都有着活火山。 时不时地会喷出地火。 大炎帝都天火城，便就是建在一座火山旁，那火山虽已有数千山没有喷发了，但是其中地火依旧会时不时地喷发出来。 大炎王朝许多工匠，便依靠这地火，来炼制武器。 也正是因为这个优势，大炎王朝的武器盔甲，于其他王朝相比，在品质这一方面，一直是遥遥领先。 也算是吃了土地这方面红利了。 程光看着大炎王朝帝都的模样，看到天火城几乎就是建造在火山之上，整个人还是震惊了一下。 还好这个世界是个修炼世界。 哪怕是火山喷发了，强大的修行者也可以只手镇压。 如若不然，程光根本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有什么样脑回路的人，会将城市建造在火山之上。 程光驾驶着飞舟，缓慢靠近天火城。 越是靠近天火城，空气隐隐都变得燥热起来，呼吸之间，几乎都能喷出些许火星。 程光的修为还是可以的，即使是如何，在靠近天火城的一瞬间，他的体表还是冒出一层细汗。 元气涌出，覆盖在周身，才以为自己带来一丝丝冷意。 这般炙热的环境，天火城之中的普通人，是怎么能够耐受的？ 程光微微吃惊。 也在这时，他的飞舟靠近天火城，即将驶入天火城的时候，天火城城墙上，有不少大炎王朝的将领发现了程光的飞舟。 他们抬眸张望，一脸的震惊。 很显然，这些普通的将领，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飞舟这般稀有的存在。 同时间，不少将士只是看了一眼飞舟，便就觉得，飞舟之中的人都是尊贵非凡的存在。 待到飞舟逐渐近了，他们看清飞舟其上，有着大周王朝的标志，以及镇国公府程家的徽印时，个个面露震动，连忙尊敬地打开城门。 “大周王朝镇国公府中人，竟然也来大炎？” “嘶，想想也是正常，这段时间，除了大周之外，大魏，大蒙，其余三大王朝都有派人过来，其他小国更是数不胜数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些王朝都派人来我们大炎。” “害，还能是什么事，不是传得挺广的，据说大楚余孽就在我们大炎王朝，各个王朝得知消息之后，便都坐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派人来我们大炎，要找那个大楚余孽呢。” “不是只是传闻嘛？怎么搞得和真的一样。” “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人家皇室相信，说不定就是真的。” 天火城城墙上， 一众将士注视着天穹上，遮天蔽日般，无比精致，奢华的飞舟。 他们低声议论着的同时，眼眸之中满是羡慕。 这般飞舟，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吧。 镇国公世子就算是一个。 于众人的注目下，程光驱使着飞舟驶入了天火城。 到了天火城外城倒是还好，但是到了内城，程光便能够感受到一股压力。 “小友，到内城便不可再如此张扬了，还是请把飞舟收起来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于程光的耳边响起。 程光抬眸看向天火城深处，隐约能够看到，天火城大炎皇宫内，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可能是大炎皇帝，也可以是其他人。 程光不太清楚，同时他，他也不打算继续驱使飞舟了。 到了内城，便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外城太过于杂乱，普通人居多，且大多还都是一些铁匠铺子，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内城要居住起来要方便些。 后面若是要找人的话，再让执灯司的人去外城好好找找便是。 程光停下飞舟。 执灯司一行人自飞舟上依次跃下。 一行执灯司强者于天火城现身，给周围不少人，还是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但似乎犹豫先前他们早就见识过这一般画面相似的场面，震惊了没有一会，便将目光移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程光将飞舟缩小后，收入储物戒指中。 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 他发现，大炎王朝之内，有大楚余孽的消息，似乎也只是天下皇室的狂欢，与绝大多数普通人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天火城之中，很多人，对于程光自己一行人的到来，顶多就是随意望了一眼，然后便是没有过多的在意。 程光失笑摇头，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大多只关心自己的柴米油盐，对于天下大势，皇室之争，根本就不在意。 天下皇室争来争去，换来换去，他们的生活没有多少改变，无非就是皇帝又是换了一人罢了。 想明白了其中原因，程光倒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很多普通人，在天下皇室都开始因为有大楚余孽的消息，而有所动作时，却依旧能够如此平静了。 钱思远下了飞舟之后，打量了周围环境，恭敬地对着程光道：“世子，我们接下来去执灯司的分部吧。” “那处已经收集了不少情报，或许就有那大楚余孽的消息。” 程光微微点头，对着钱思远道：“带路吧。” 钱思远走在程光身前，为程光带着路。 程光跟在钱思远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执灯司分部走去，没有多少隐瞒。 执灯司在大炎王朝有分部，这是大炎王朝都知道的事情。 不是大周有这个底气，把情报机构开到大炎王朝，骑脸输出，也不怕大炎翻脸。 而是因为，天下各个王朝基本都是相互参透，大炎王朝也有他的情报机构在大周王朝。 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日你若是抹灭了我的人，明天你的人就得死。 杀来杀去后，各个王朝皇室都有点累了，索性就不再管。 或许大多都是有这样的心理，你能够查得到的东西，都是公开的。 机密的事情，你也查不到。 如此种种，便造就了如此魔幻的一幕。 程光跟着钱思远一路行走，走过几条大街，来到一处商贩商铺云集的市集之中。 人来人往间，热闹非凡。 大炎王朝的市集，比起大周王朝，凭添了一些独属于大炎王朝的气质。 贩卖的绝大多东西，都是大炎王朝工匠出产武器。 品质都是上佳，虽然比不上大炎王朝自己人用的兵器，但拿到外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程光沿途打量着，也没有打算出钱购买。 一路行走，很快到了执灯司的分部。 “世子，到了。”钱思远对着程光微微弯腰，恭敬出声。 程光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楼宇。 执灯司的分部，于大炎王朝的驻地，倒是有点出乎程光的意料。 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茶楼。 程光还以为会是什么青楼，唱馆呢。 看来执灯司在外的调性还是比较正经的。 没有被大周皇帝这个老六给带偏。 若是大周皇帝的话，只怕走到哪里，便将青楼开到哪里，才不负他“唐先生”之名。 程光走进茶楼。 执灯司一行数十人进走进茶楼，造在了不小动静，吸引诸多目光注视。 茶楼的掌柜看到来人，身上的执灯司侍卫，眼眸微亮，连忙上前招呼。 待看到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个人时，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钱大人，李大人。” 他们称呼了一声。 钱思远应了一下，目光扫视一眼周围，然后向着掌柜介绍道：“张瑞，这位是世子。” 被钱思远唤为张瑞的掌柜听到钱思远的话，目光落到一旁神态轻松，容貌俊美的贵公子身上。 他老脸显露恭敬，低俯下身子，冲着程光微微行礼。 “见过世子。” 程光目光落到了张瑞的脸上，打量了几下张瑞，发现这张瑞身材高大，哪怕是面容显老，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其身体颇为健壮。 若是衣服脱了，说不定，还莫名有点像，开狂暴状态下的龟仙人。 钱思远适时介绍道：“世子，这位张瑞便就是咱们执灯司于这大炎王朝的分部官员，修为实力达到七品通神境，一身武学极为强悍，他若是使出全力的话，甚至能够与我等八品王者境的武者一战。” 钱思远说着，适时捧了一下张瑞。 这让张瑞老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钱大人缪赞了，我哪里有那么厉害，都是一些小把戏，小把戏。” “世子，你们过来，一路辛劳，快先坐下，我去给几位大人端几杯茶水去。” 张瑞说着，便快步离开。 钱思远带着程光于茶楼高层雅座处落座，同时间向着程光解释道：“世子，这茶楼之中所有小二，都是咱们执灯司的人。” “只是官阶并不高，还有更多人，并没有在这茶楼之中，而是隐藏在各地收集情报。” “这茶楼也仅仅只是一个拥有汇聚情报，以及沟通的作用。” “我们执灯司，像这样的茶楼，基本上各种王朝每一个地方都有。” 程光听钱思远这般介绍，眼眸微缩，不由一惊。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于执灯司的势力范围，已经了解了很多了。 却是没有想到，他触及得到的部分，还只是冰山一角。 执灯司的绝大多数成员，捕快，都是隐藏在暗地里。 大周王朝内，京都执灯司之中，明面上的官员，可能连执灯司总体实力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还是非常恐怖的。 程光思索着，也在这时，张瑞端着茶杯快步走了上来，恭敬地给程光倒上茶水。 清洌的茶水，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于空气之中流动。 程光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张瑞，问道：“你知道我们此行过来的目的吧？” 程光话音落下。 张瑞一边给钱思远还有李正扬倒着茶水，一边恭敬地回道： “世子，自然是知道的。” “大楚余孽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哪怕是将整个大炎翻过来，只要那大楚余孽没有被其他皇室所得，或许没有藏在大炎皇宫之中，尽早是能够找得到的。” 程光微微点头，对于张瑞的话倒是没有多少怀疑，执灯司的业务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 “那你现在掌握了多少情报了？” 程光又是问道。 张瑞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世子，其实大楚余孽传出消息，也就这么几日罢了，我们要在这大炎王朝找到，几乎与大海捞针没有区别，所以……” 程光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 “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都没有查到是吗？” 张瑞听到程光的这般说话，以为程光会降下责罚，整个人被吓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自他的额头上泌出来，然后顺着他的脸庞滴落在地。 “世子，查人需要时间的。” “其他王朝的势力，也是在调查，想要于其他人之前查到大楚余孽，更是无比艰难……还望世子能够多给点时间……” 张瑞连忙说着。 程光却是没有继续听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打量了张瑞说话，问道：“你都是查了多少地方？” 张瑞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连忙回道：“大炎王朝几个主要的府郡，以及城池，都着重去查了。” 程光微微点头，打量着张瑞片刻后，然后道：“接下来，那些地方就不要继续再查到了，把重心放到天火城上面来。” “全力在天火城查查。” “懂了？” 程光话音落下，张瑞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世子，我们只在天火城查那位大楚余孽吗？” “这段时间，天火城被天下势力所注目，天人境强者都有不少，那大楚余孽再怎么傻，也不至于会出现在这天火城的……” “世子，要不其他地方也兼顾一下……” 张瑞小心翼翼地对着程光道。 程光挥了挥手，“就在天火城查，其他地方就不用管了。” 张瑞见程光又是这么说，他终究不敢再提什么意见。 他目光看了看程光身边的钱思远还有李正扬。 张瑞他原本还指望钱思远以及李正扬这两位副司长，能够劝劝世子，只在天火城查的话，想要查得到大楚余孽基本不可能。 那大楚余孽没有那么傻的，会躲在这天火城。 若是真躲在天火城，只怕早就已经被揪出来了。 张瑞还想着，钱思远和李正扬其中一人开口说些什么，但很快他便就失望了。 因为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个人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对于世子的吩咐，没有丝毫的迟疑，反而是在思索，世子为何这般吩咐。 一副将程光这位尊贵的镇国公世子说的话，奉为真理一般。 这是为什么啊？ 张瑞不懂了，但也没有办法，面对世子的吩咐，他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程光见张瑞同意下来，也没有过多与他交谈，让他好好查之后，便没有再搭理他。 张瑞见世子没有过多在意自己，也没有责罚自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对于程光的吩咐，终究还是心有疑虑。 张瑞是想要帮程光这位尊贵的镇国公世子找到大楚余孽的。 找到了大楚余孽，他是大功一件，说不得还能够得到世子的赏识。 若是找不到大楚余孽，说不定还会被世子责罚。 谁利谁弊，一眼分明。 张瑞犹豫了一下，找了个空隙，找到了钱思远还有李正扬，寻问世子如此吩咐的深意。 他心中还在猜测，是不是世子得知了什么消息，那大楚余孽就是在这天火城，所以才这般吩咐他行事。 却是没有想到。 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个堂堂的副司长，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竟然流露些许盲目的相信。 “世子这般说，你就这般做就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世子的吩咐都是有深意的，前不久妖族那档子事，还有怀念太子那些事，可都是世子查出来的，你只管相信世子就发了。” 钱思远还有李正扬两个人一人一句。 直接把张瑞说傻了。 张瑞在大炎王朝，对于大周王朝内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一些，但知道的并不是那么多 他是知道妖族偷渡以及怀念太子的事情。 却是不知道，这幕后，查到妖族偷渡口岸，以及怀念太子的人，竟然就是世子。 张瑞人傻了，嘴巴不由微微张大。 眼眸之中满是惊异，错愕。 缓了片刻之后。 张瑞现在只想给自己抽几个大嘴巴子。 自己这无谓的担心。 在世子面前，属实是显得有点多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