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金之境关闭了”,苏泽面对着蚺北与莫奚的目光心情复杂,没有底气地转移话题,“咕咕呢?” 莫奚和蚺北对视一眼跪倒在地,“神明大人”,留下一头雾水的苏泽傻呆呆地站着,“尼玛,什么情况啊...” “啊,你们对我的飞船做了什么,天杀的”,苏泽看着乱糟糟的飞船,稻谷,鲜果像座小山似地堆积着,灵猴们像惊弓之鸟四散而开,留下一地狼藉,果核树叶堆积的小窝,还有粑粑...奔溃,非常奔溃。 苏泽痛心疾首回头看着恭立于左右的莫奚和蚺北,默默忍下一口怒气。 “神明大人,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会让族人清扫干净的”,蚺北厚重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歉意,和莫奚两人半推半劝地将苏泽推出了飞船。 篝火旁,围坐的三人拿着果树枝条烤着串起的玉米和果子,看着一堆堆热闹的篝火,苏泽有一种在人类世界的错觉,这种生活温暖又随性... “莫奚,为什么石柱上刻画着你们分食先神的壁画”,吃着烤的软软糯糯玉米的苏泽一边吹着气一边询问。 “祭坛是我们万族修建的,为的就是抑制住先神的力量,他以各族生灵的鲜血来祭养自己的躯体,我只是那场行动的组织者,壁画也是用来警醒后人的...”,说到一半,莫奚开始沉郁起来,没有了后文。 苏泽放下手中的烤玉米,亢仓子居然是这样的,但联想到自己第一次死亡时亢仓子对自己说的话,苏泽又摇了摇头,不对,但看样子两人都没有撒谎,中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原本轻松欢愉的会餐也变得压抑起来。 “霍去病,该你摸了,快点快点”,另一边,四灵和咕咕围坐在一起玩着由土块雕刻出来的卡牌游戏,欢快声时不时传来,很快周边凑满了来讨要土牌的人。 苏泽站起身准备过去,莫奚猛然抬起头,“神明大人!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也只有你能做到!” 苏泽愕然回头,“什么?” “先神要复活了,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与千亿年前一模一样!” “什么!” 苏泽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顺势跌坐在地上,“复活,这是不可能的!他被分食了,难道是你手中的心脏!” 莫奚点了点头,“自那天以来,我为了压制这颗心脏的邪性身体受到了很大的腐蚀,我已经快控制不住它了。” “邪性,为什么不毁掉它?” 蚺北看了一眼苏泽,“毁,怎么毁,邪性释放所有人都要遭殃,所以只能靠你了,动用五行的力量封印他。” 苏泽苦笑一声,“五行的力量,我只凑齐了四灵!下一次灵境开启是什么时候。” “来不及了,等不到那个时候”,莫奚也苦笑道,“但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苏泽咬了一口玉米,尝不出任何的味道,“我?我不是救世主,虽然你们叫我神明大人但我知道我的实力,我救不了我自己更救不了你们!” “不,能集齐四灵就是你的实力!” “哈哈哈,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苏泽拍了拍屁股扔下吃了一半的玉米走向飞船,飞船重新被打扫过,所有粮食也被搬到了贮藏室和种子中心,看着屏幕上只会微笑的云溪,苏泽像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云溪,你说我该怎么办?” “未发现答案”,冰冷的提示音打击着苏泽,今天本来看到了希望如今却又像被打入了泥沼中不能自拔。苏泽凛然一笑,人都说出生即在罗马,现在自己是出生即对抗罗马啊。 苏泽透过飞船看着映在前舱玻璃上的点点篝火和吵闹的欢笑声,仰头做着内心的挣扎,如果自己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么自己会义不容辞的帮助这些生灵,他只恨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就像在人类世界一样只是个最普通的运输员。 坐在篝火旁的莫奚和蚺北也是相同的心情,既茫然又惆怅,此刻的繁华似锦又要再一次破灭吗,又要见证无数的族人死在面前吗,当然,这一次不同,自己也会死...
莫奚掌中的心脏剧烈颤动着,截然的笑声不断刺激着他,“你害死了所有的族人,孑然一身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让我寄宿你那孱弱的身体,我给你力量,不穷无尽的力量,所有人都是你的掌中玩物,哈哈哈哈!” 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莫奚颤抖的肩膀上,“我们从来都是一族,我的族人也是你的族人!”,蚺北极富感染力的笑容让莫奚轻声一笑,“谢谢。” 自千亿年前因为灭杀先神而目睹族人惨遭屠尽的那一刻,莫奚本已经心如死灰,只是因为先神心脏才苟活到现在,寡言少语的他内心其实多渴望自己还是那个嘻水的少年... 翌日清晨,苏泽看着身边睡着的四灵和咕咕,站起身走向莫奚的木屋,“莫奚,我想和你谈谈。” 门缓缓打开,“进来吧。” 泛着果木香气的木屋里简单干净,一张木床上铺着叶片,“这么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你也跟我一样没睡吧?”,苏泽坐在床沿,随手拿起一片叶子。 “我们这些人就算千亿年不睡也不会有事吧,睡觉只是一种习惯”,莫奚开着玩笑,但却苦涩。 “我愿意和先神对抗,但结局我不能保证,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信心,我想了一晚上,对抗是死,躺下亦是死,何不放手一搏!” “我知道了”,莫奚有些诧异但还能保持冷静,“不论输赢,你都是神明大人。” “好了,这都不是该考虑的事情,我想看一眼心脏。” 莫奚将掌心的心脏送向苏泽,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够了,就这个距离!” 苏泽急忙叫停莫奚,眼睛看着这颗跳动的心脏,除了煞气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然,如婴儿哭啼般尖亮的声音传来,“苏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