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她被拖进水底
房子果然不出所料，倒塌了一半不说，那些泥砖也成为泥巴糊成一团一团的，半边房子消失不见，已经不能住人。 三婶叹着气说：“唉，没人住的地方，就是容易倒，不如，你们先住我那吧。怎么说我那也是红砖盖的房子。” 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进了她的房子，才发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墙上的白灰已经掉落了不少，一块黑一块白的，特别碍眼，窗户是老旧的木制双门窗，玻璃都裂了，窗台上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一样。 房间倒是有好几间，二楼就有四间，楼下是三婶一家人住的，听她说，女儿在外面打工，已经嫁人，很久都不回来一次，三叔在一次上山砍柴，不慎掉落山崖，已经去世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家。 她本身有病，每天都喝着女儿寄回来的中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女儿现在已经不寄药回来了，她只能上山自己挖。 我听了特别心酸，拉着她的手一直掉眼泪。 三婶也在哭，“以前你的mama在生的时候，我们跟姐妹一样，现在，走的走了，嫁的嫁了，村子都没什么人了。” 大家去了二楼，分了房间，依山而建的房子总是让人有一种不太放心的感觉，推开窗户，后面是一片土坡，正对面，竟然是一座山坟。 晚风摇曳，山林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再看着那山坟，感觉挺吓人的，我连忙关上了窗户，也没敢跟李秀珍说后面有座坟墓。 粗茶淡饭，大家也吃的很开心，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农家真正的饭菜，又或许饿得太久，一个个狼吞虎咽的。 吃过晚饭后，三婶八点不到就说要去睡觉了，我们坐在屋子前面，百无聊赖，不知道谁提议，不然，我们去夜游？ 此夜游不同彼夜游，这个夜游是晚上去游泳的意思。 看着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我也不好意思说不去。 “没有泳衣怎么游？”彩儿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李秀珍嗤的笑了出来，“又没其他人看，穿平时的内衣裤或者，不穿都可以游啊。” 我脸上一热，这家伙，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胆子也忒大了点。 夏小美也附和着，“对啊，对啊，穿平时的也可以。” 赵荣跟顾雄听了两眼放光，互相打着眼色。 赵荣说：“我们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偷看的。” 啊呸！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是一顿口水。 村子里早就没什么人，就算有，也早早就睡了，大晚上的也没人出来闲逛，于是我们趁着天黑，往白天看到的那个瀑布走去。 在记忆中，那个瀑布下面还有一个小水潭，很清澈，水也很凉，小时候我们总喜欢在那里游泳，抓小鱼小虾什么的，水潭的水一直往村子流，把村子从中间劈开，不知道流到哪里去，所以村子才有了拦河村这样的名字。 跨过那座小桥，我似乎又看到了昔日那个大男孩——南里，在桥的另一头等我。 今天回来还没机会去找他，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顺着水流逆游而上，哗哗的水声传进耳朵里，我们都兴奋起来，一路小跑着过去。 小水潭依然水流潺潺，岸边凸出的黑色岩石，挡住了上面的枯枝败叶，所以小水潭里还是很清澈，用手一摸，冰凉冰凉的。 李秀珍跟夏小美已经迫不及待的拖去上衣，就穿着内衣裤跳进了水里，赵荣跟顾雄也拖剩内裤，咕咚一声砸进水里，溅出一池水花。 彩儿跟我坐在岸边，没有下去，一来我放不开，二来，彩儿也不下去，我就有了借口。 四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大呼小叫的，这里离村民居住的房子比较远，而且还有小瀑布飞流直下造成的水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吵醒村民。 不过，这里寒气比较重，而且白天背着阳光，光线根本照不进水潭，不见阳光的地方阴气比较重，我总感觉阴风阵阵的。 “小燕姐，你不下水玩吗？他们玩得那么开心。”彩儿在一旁拨着长发问我。 “我不会游泳。”我又说谎了。 “噢，是吗？”彩儿耸耸肩，然后又转过头去，呆呆的看着水面的四人。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吆喝，声音洪亮爽朗。 我跟彩儿齐齐转过头，后面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月色之下像一座铁塔一般矗立在我们背后，眼睛闪出睿智的光芒，圆领T恤干干净净的，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他是谁？”彩儿有点害怕，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不认识。”我轻轻摇头，然后问那个男人：“我们今天刚来村子，请问你是。。？” “你们是外来人？”他皱起了眉头，忽然看到水里正在嬉戏的四个人，立刻大声的吼：“快上来，这里不能游泳。” “什么？”李秀珍被他吼得有些发愣。 “立刻上来！”那个男人一边吼着，一边往水潭边快步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水里靠着山壁的地方，忽然荡起一圈圈波浪，细细密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下面翻涌着，水里的四个人正朝着那个男人看，根本没注意到。 我大吃一惊，连忙大叫起来：“快上来，水里有东西！” 啊！ 水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夏小美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像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样，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往水底里沉了下去。 “小美！”赵荣第一个反应过来，哗啦啦几声扑腾，快速的游了过去，想要拽住夏小美的手，却一下抓空，夏小美瞬间整个身子被拉进了水里，只剩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岸边的男人比赵荣更快，一听到夏小美尖叫，立刻意识到不对路，咚的一声就跳进水里，像一支箭一样扑了过去。 我看得有点目瞪口呆。 他的水性真好，简直跟鱼一样。 夏小美很快就被被拉了进去，刚刚还浮在水面的脑袋一下就没入了水中，冒出一串泡泡。男人见状，立刻往水里一个猛扎子，潜进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