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缸里装了什么
“珍珍，快走。”我连忙招呼着其他几人，扶着顾雄朝山下逃去。 来时的路已经认不出来，前面的杂草让我们失去了方向，慌不择路的到处乱窜，加上两个女人扶着一百八十斤的顾雄，换来的后果就是一起朝山下滚去。 也幸好杂草丛生，树木众多，我们才不至于直接滚到山脚撞上石头，被树干截停后，都觉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李秀珍长发凌乱，像一只女鬼，逃得比谁都快，彩儿脸色惨白惨白，吃力的扶着顾雄让她几乎断气。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感觉身上的力气都用光，手脚不听使唤，只是机械式的往前移动着。 幸好顾雄的伤不是很严重，走了一段路后他就自己开始逃命，庞大的身子在山林里横冲直撞，像是一个开路先锋，我们三个女人跟着后面也少遭很多罪。 后面一直传来楚薇凄厉的叫声，盘旋在山谷中，让人毛骨悚然，脚下更加不敢停留半分，几乎是用滚的姿势下到山脚，到了山脚又马不停蹄的往陈步凡的家里狂奔而去。 摇呀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不在家， 豆豆泪哗哗。 一把稚嫩的声音蓦然传入耳中，我脚下一顿，才记得豆豆那个小鬼头还在山林里。 “小燕，快走啊。”大家都吓得魂不附体，看到我停住了脚步，立刻齐声催促着我。 “豆豆还在山里。”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茂密的山林，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不会被楚薇抓到吧，要是被她抓到，肯定被灭了的。 还有英姐的骨灰盒还在山上，我曾经答应过她，帮她找一处风水宝地，让她安息的，现在。。 “先回去再说。”李秀珍跟顾雄不由分说的拖着我离开，我转头看着山上冒出的缕缕黑烟，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一路上，依然看到来的路上那几户人家，门口坐着的还是同一个人，面无表情，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却又露出诡异的笑容。 回到陈步凡的家里，他却不在家，我们几个坐在门口呼呼的喘着气，楚雄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的颜色有点暗红。 我们都担心他伤口会有尸毒，满屋子的找糯米，后院里有几口大缸，大缸口不知道被什么封住，怎么也打不开。 “用火烧一下，这些好像是松脂混了草灰糊上去的。”楚雄有气无力的扶着墙，提示我们。 “这样好吗？说不定人家里面腌了什么东西，打开了漏了风怎么办？”彩儿有点害怕。 我看着那几口大缸，“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李秀珍拿来了菜刀，细心的刮掉外面那一层，然后找来了干柴，用破布缠上，弄了点松脂在上面，点燃，对着那缸口围着圈圈烧了起来。 “这样真的可以吗？”彩儿还是很担心。 缸口的盖子被烤里了大纲，顾雄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掀那个沉重的盖子。 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立刻扑了出来，大家都被熏得向后迅速的退去，顾雄手上的盖子轰的一声又重新盖住了缸口。 “什么味道，这么臭。” 大家都捏着鼻子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那口大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再靠近一步。 “小燕，你去吧，你在殡仪馆不是习惯这些味道了吗？”李秀珍推着我。 “哪有味道啊，就算有，都是那些冰冻过后的味道。”我撇着嘴，反驳她：“就算是腐尸，也有法医处理过才送来殡仪馆的，因为怕有细菌传染，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重的腐臭味。” “那顾雄怎么办，不救他？”李秀珍指着我吼：“你好歹也要看在他陪着你上山的面子上，豁出去一把呀。” 呃——这个借口有点勉强了吧。 我看了一眼其他两个大缸，“不如我们开其他的吧，先不管这个，好不好？” “对呀，先看看其他的吧。”彩儿小声的符合着，伸手结果李秀珍的火把，就去烧旁边的那个大缸。 就在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院子的入口传来了陈步凡的声音，一个庞大的身形跨着大步冲了过来，一手抢走了彩儿手里的火把：“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 他把火把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大缸里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臭。”我试探着问他。 陈步凡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口说：“臭豆腐，你没吃过？” 臭豆腐。。 就算我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大缸里装的是臭豆腐。 “那你有糯米么？” 顾雄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黑色，脸色也开始发青，我真担心他会变成僵尸。 幸好陈步凡说有，在屋里。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煮了糯米水，让顾雄泡在里面，陈步凡又找来草药帮他敷在伤口上，我们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我脑袋上的伤也包扎起来，就像戴了一顶帽子，难看死了。 陈步凡也没有问我们怎么受伤，处理好我们的伤口后，就去了厨房煮东西给我们吃。 我们从早上到现在下午三点，没有半点东西进肚子，早已饥肠辘辘，看到他端来饺子，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吃。 “真好吃！”李秀珍一边吃一边赞叹着：“这是什么馅的，怎么会这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陈步凡端着碗又去盛上。 李秀珍一边吃着，一边好奇的看着一旁的陈步凡，“大叔你怎么不吃？你不饿么？” “我在厨房吃过了，这些都是你们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厚，十足一个地道的农民。 我们也没有多想什么，饱餐之后各自回房休息，我这才想起怎么看不到夏小美。 去了她的房间，看到她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也没有吵醒她，就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窗口，窗口对面的坟墓很突兀的矗立在山坡上，让人很不自在。 刚坐下，李秀珍忽然走了进来，神神秘秘的跟我说：“小燕，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大缸里装了什么？” “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问问你。”她朝门口看了看，然后说：“不如我们今晚再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