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盏油灯
三人到达目的地已经快1点了。从车上下来，面前是一个大大的招牌。 “云市北二手旧货交易市场” 三人从大门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占地十分巨大，有商铺，有推车，有地摊。鬼市最经典的元素就是地摊文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流动且更新快。整个市场大体呈现品字形，地摊在最上方且最大，左边是商铺区，右边是推车区。 走进去后，陈深看着旁边相互你侬我侬，依偎在一起的李风和刘丽，说道，“别撒狗粮了，你们逛你们的，我自己去逛，不当电灯泡，有啥事手机联系。” 李风转过头正想说些什么，陈深已然摆摆手，自己离开了。 “哎，深哥确实该找女朋友了。”李风看着陈深背影说道。“是的，他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刘丽也回答道。“丽丽，别想了，深哥自己去淘宝了，我们也去逛逛吧，你没来过，我们就先去商铺区看看吧。”刘丽嗯了一声，两人便往商铺区走去。 …… 和两人分开后，陈深漫步向地摊区走去，许久没来，这里依然的热闹，由于灯光不足，显得比较暗。整个地摊区域，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画满了格子，每个格子代表了一个摊位，只要交10元就能租下一个格子摆到天亮。今天是周五的晚上，人比平时多很多，到处都是打着手电在摊位上看东西的。 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陈深看到了许许多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童年的玩具GBA，88年的橡胶安全套，品相完好还带盒子，应该是库存品，还有以前的万花筒，红楼梦扑克牌，甚至还有兰陵笑笑生作者类型的书籍也摆在地摊上。 除开这些，陈深也看到了许多瓷器和书法画作，说实话这种瓶瓶罐罐和字画才是每次地摊最容易赚钱的东西。因为古玩行业来说，字画和瓷器绝对是稳坐半壁江山，另一半则是珠宝玉石，再然后就是杂件，即杂七杂八的东西。陈深看过许多YY小说，特别是讲古玩这一行的，什么地摊的瓷器动不动就是元青花级别，画作动不动就是张大千郑板桥级别，书法动不动就是王羲之米芾级别，开个石头就是祖母绿级别的，以前他还很痴迷这种捡漏桥段，自从上次地质队来了个老先生，家里世代做古玩生意的，一起喝酒的时候聊起来，才发现真实的古玩并不是这样。 老爷子名字叫沈恒，是沈家类似家主的位置，也是沈氏拍卖的董事长。和地质队喝酒吃饭也是机缘巧合，老爷子已经属于半养老的状态了，70岁，但是人很精神，那天碰巧在野外徒步的时候，遇到了在山上地质作业的陈深等人，又是饭点了，就坐下来一起就着花生米和几包榨菜喝起了酒。 最开始大家都只是普通喝酒聊天，直到一个同事说到古玩行业，说到明代的青花瓷，随便一个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这个时候，喝得开心的老爷子就更开心了，问了一句，“明代是老百姓多，还是当官的多。是有钱人多，还是普通人占大多数？” 这个同事就说，“历朝历代当然都是普通老百姓居多啦。” 老爷子笑道，“那普通人用的瓷碗你认为流传下来的多不多，铸造的工艺在当时是不是算粗劣。” 这个同事想了想说，“……应该还是不多吧，很多都毁了。” 老爷子又说道，“其实你们陷入了一个误区，就是古玩这东西，说好听点叫古玩，说不好听点，就是二手旧货，现在普通人用的碗，你要是经济正常，你会去买二手的吗？所以，就拿明代的瓷器来举例，普通人家用的东西除开历史价值，真的没有任何能够使其升值的地方，而历史价值这东西，也是人为赋予的价值，当东西流传太多，这东西的历史价值就越低，一旦再少一点人买卖和流通，那么这东西就真的不值钱了，物以稀为贵。而这位小兄弟说的几十万上千万的瓷器，基本都是当官的或者当时的富商才有的，在当时就很稀有，更别说流传到现在，那就是稀有中的稀有，你们看到的仅仅是上新闻的稀有物品，那确实值钱。但真正的同时代的普通瓷器才是占大多数的，也就上千块甚至几百块就能买得到。” 感觉说的好，大家一起举杯干了啤酒，清了清嗓子，老爷子又说道，“很多人认为地摊上的东西基本都是假的，买到就是上当受骗，这其实也是不对的。有些不良摊主确实是假的当真的卖，但也有去乡下收货的，那种摊位的东西大多都是没问题的，只可能水平原因会收到假的当成真的卖，只要你了解市场价，那些东西也都不贵，或许你偶尔能捡漏，但是捡大漏少之又少了，好东西之所以是好东西，那就是傻子看了都知道哪个漂亮，更吸引人。而且现在是信息社会。网上一搜就能查到。捡漏只是随缘，抱着捡漏心理那就等着被人坑吧。” 后来大家又聊了很久，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3点，大家这才告别老爷子。当时他也没说自己是干嘛的，直到后来一个同事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老爷子的身份，没想到自己和大富翁吃了顿饭还一起喝了酒，把当时请假刚好没在的李风羡慕的几天没睡着。 ……陈深一边回想起和沈恒老爷子的对话，一边逛着地摊。 突然，当陈深停在面前的摊位时，陈深感觉心里一阵悸动，似乎摊位上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一样。蹲下身子，打开手电筒，扫了眼摊位上的东西，当看到一盏油灯的时候，陈深感觉就是这东西让自己悸动。拿起这盏油灯，陈深照着观察，发现就是一平平无奇的油灯，整体呈葫芦状，由黄铜打造，灯芯在葫芦口的位置，葫芦底座刻有一个八卦图，葫芦腰部刻着‘中华民国十四年’其他的就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