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我帮你夹还是你自己夹？

    宋念笙凉凉启唇，声音低缓，“是要庆祝你毁了我家，报了大仇吗？”

    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很久很久。

    气氛再度创了新低，没有人说话，压抑的有些让人窒息。

    在她说了这个话题之后，他是无法接话的。

    说的是事实，他应该承认？否认？

    贺墨衍看着她喜欢的菜转到她的面前，才出声道：“我帮你夹还是自己夹？”

    宋念笙沉默片刻，拿起筷子自己夹了开始吃起来。

    这家餐厅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已经很多年了，除了重新装修过之外，连厨子都不曾换过。

    还是以前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季慕凡收回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现在，倒是贺墨衍成了他跟宋念笙之间的枢纽。

    “小笙，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跟我讲话了？”

    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放下，他们之间永远带着仇恨。

    其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问宋念笙这个问题，现在的她，就如当初的自己啊。

    他不能放下仇恨，所以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一步步精心策划，直到彻底的毁了宋家。

    而现在的宋念笙，就是当初的他，在得知家族大仇之后，又岂能放下一切，还是那么安逸的过着呢。

    宋念笙眼神凉薄，目光垂着，开口道：“我不恨你，但是不会原谅你。”

    爷爷不恨他，所以她也不能恨他。

    海叔告诉她过，爷爷让她不要去找季慕凡，也就是他不想她活在仇恨之中。

    她会听爷爷的话，仇恨可以放下，但是不能忘记。

    贺墨衍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知道他们之间必须有一天要把一些话都摊开了说明白，所以与其是他不在场的时候，还不如是他在的时候。

    宋念笙稍微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只有她一个人动过筷子，贺墨衍跟季慕凡都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应该有心事的人，不是自己吗？

    ……

    宋念笙偏头，望着贺墨衍道：“你怎么不吃？刚刚不就嚷着要吃饭？”

    从办公室里就说要吃饭的人是他，怎么到了现在他都没有动筷子？

    这是准备要耗到什么时候才走？

    她可不想一下午的时间就浪费在这里了。

    贺墨衍对上了她的视线，有片刻的怔忡。刚刚她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自然，就像朋友间的谈话语气一般。

    是他一直……想要的感觉。

    想要回到那个时候。

    他没有伤害过她，她没有浑身带刺的时候。

    ……

    宋念笙又弯唇笑道：“都这么客气，倒成了我是主人，你们都是客人似得。”

    沉默。

    之后，是两个人沉默的动筷子的时间。

    这两个男人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也确实有令女人们迷恋的资本。

    她身边的男人都这么优秀，可是如果有的选择，她却是不想认识他们。

    这一顿饭，倒是比宋念笙想象中的轻松的多了。

    “小笙，有空的话，就给千千打个电话吧。”季慕凡突然提起的人，让宋念笙眸色微微黯淡了些，“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换过号码，你应该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