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凌小姐已经出院了
两个人这几天在医院都没什么换洗衣服，内、衣裤都是临时从便利店买的，凌忆暖还好，从医院那里多要了几套病号服换着穿，他就是一套衬衣在身上裹了好几天，晚上睡觉也是，早就皱巴得不行。 买了午饭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一家商场，他自己随便买了两套就下楼到了女装区。 看到那些五花八门的牌子，锦然感觉有些懵，可更多是从心里萌生的愧疚感。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似乎一件衣服也没有陪着凌忆暖买过，从来都是自己丢给她一张卡，自己母亲陪着她去，或者她找萧晓牧去逛街。 锦然看到几个年轻的外国女孩走进了一家店铺，也跟着走了进去。 锦然身材高大，加上长得俊气，一个人，一进店就有店员迎了上来。 一般国外的奢侈品店里都会有中国人员，交流起来会简单许多。 “先生需要看些什么，送女朋友？” 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逛女装店，买这种风格总不是给mama级别的，不是女朋友能是谁啊？ 店员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热心地给锦然介绍一些新到店的热卖款，一双眼睛几乎贴到锦然身上，好几次高跟鞋有些“不稳”，锦然却冷着脸侧开身子。 店员也看出来锦然没有一点儿那种意思，也就没有多想，有那个工夫还不如多开几张单子，不过心里对锦然身后的那个女人还是很羡慕的，毕竟泡这种面瘫脸需要一定的水平。 “把那几套连衣裙都给我包起来吧www.shukeba.com。” 店员喜滋滋地接过锦然的卡，借着给锦然购物袋的瞬间碰了一下他的手，结果看到锦然出了店门就拿出湿巾在手上抹。 店员：“……” 转了一圈锦然正好看到了一家凌忆暖常穿的内、衣牌子，进去了店员依旧是很热心地给他介绍，可是问到码数的时候锦然的脑子却当机了。 对于那些34、35、36还有什么ABCDE他完全没概念，有一次听到母亲在饭桌上说起的，好像是36B吧。 “36B。” “好的。” “等一下……”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怀孕的人，会不会……算了，B和C都要吧。” “好！” 下到一楼的时候锦然还看到了一家花店，他在手机上查了一下送坐月子的人什么花，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束百合加天竺的，老板听说他是送妻子的，还特意在中间插了三朵粉玫瑰。 老板说粉玫瑰是送给初恋的，锦然心里有一阵暖流淙淙流过。 初恋……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过去对那些情啊爱啊，他不屑一顾。 凌忆暖是他的初恋，这样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老板看到锦然脸上隐隐的浅笑，阳刚俊朗的脸上挂着与之相反的柔和，却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和谐，一高兴还给锦然打了个八折。 锦然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的时候，居然有些小紧张，两只脚在地上不断蹭着。 他等一下见到凌忆暖该说什么呢？自己第一次给她送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锦然想了半天也没能把台词捋清楚，应该也不需要多郑重吧，他和凌忆暖认识这么多年，这几天相处也很随便。 反正他以后会对她好的，他不指望这次她能轻易原谅他。 失去一个孩子，他不会比她好过多少，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看到凌忆暖小腿上滑下的鲜血，怀里慢慢减轻的重量，他甚至害怕，害怕那个凌忆暖没有答出的问题。 如果凌忆暖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回到他身边，那么没了这个孩子，他和凌忆暖该怎么办？ 还好，凌忆暖这些天没有拒绝他对她的好，一切都还是来得及的是不是？ 锦然的手覆在门把上，拧了好几下都没有拧开，发现是手心有汗，正要从兜里拿纸出来擦一下，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先生，那个……” 锦然没有理会，把手擦干净之后又去拧了几下，依然没有拧开。 “先生，凌小姐已经出院了。” 锦然依然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只是力气逐渐变得很大，拉着锁头发出“咣叽”的响声，恨不得扯下来似的。 他说过的，他让她等着他，他不求以后分分秒秒都能和她在一起，但至少，他希望，他每次回来打开门，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他已经不奢望她像小鸟一样飞奔到他身上，亲昵娇羞地吻着她，他只是想看到她，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他都已经要失去？ 锁头最终在锦然的执着中被扯了下来，病房里一切都已经被打理整齐，鼻腔里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闻不到她的气息，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先生，凌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护士看着锦然的背影，明明那么高大，可是此时他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量，只要一击就可以将他打倒。 护士把那个白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机场，随着一阵疾驰，飞机最终滑入了宽阔的天空。 凌忆暖靠在背椅上，窗外的碧空云朵，好像都晦涩地失去了颜色。 “暖暖，你要吃什么？”凌忆暖转头，看到推着车的空姐笑眯眯在旁边等待。 凌忆暖摇了摇头，脑袋扭了过去。 “不吃就不吃吧，下了飞机我带你去吃。”高云泽帮凌忆暖拨了拨头发，朝着空姐说，“帮我拿一条毯子过来。” “好的，稍等。” “暖暖，锦然发现你失踪了以后肯定第一时间回S市，我先送你去W市，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我把你安顿好之后我先回S市，处理好一些事情后我就过去找你。” “高云泽，其实你不用，你老婆……” “暖暖，你相信我吗？” “……” “其实我觉得自己问这话也挺可笑的，我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但是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给你幸福。” “嗯。”凌忆暖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高云泽还想说什么，也只能咽了下去。 他看到凌忆暖的眼角有点点的晶莹，心里划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