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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终有了结 看着白秋惊愕的目光打量自己,夜小婉方觉行为有些失礼,房间之中气氛略显尴尬,夜小婉略调整心态再次缓缓开口说道: “他怎么会下界而来,当初。。。。。呃。。。难道这真是天意么?他还好么?” 白秋也被刚刚夜小婉一瞬爆发的修为所震撼,自缥缈域离去修行而来已有三年,缥缈域修者实力在其心中也有所估量。缥缈一域凡人众多,大多百姓推崇文学而不尚武力,修者寥寥无几。回忆起当初如段少钦之流,现在一行五人任何一人都可将其轻松碾杀身前,而在白秋心里,夜小婉最多也就是元婴期修为,但就在刚刚一瞬白秋确实无法动弹分毫,被夜小婉抓在手中犹如一只蚂蚁般渺小,眼前夜小婉在缥缈仙宫之内仅为长老便能如此,其他人的修为境界,难道真如自己所见的那般平庸?渐渐平复内心惊疑,便还是开口对夜小婉答道: “师尊并未下界,仅有一丝残魂隐修门派之内,前几日。。。。。” 白秋将登仙阁遭遇大致告知夜小婉,虽夜小婉对自己有恩,但是敌是友尚未明确,便将逸如枫栖身于自己内府之内,沉睡养魂略过之字未提,仅说似是逸如枫魂力有所损伤正在门派调养。 “哎,还是那般爱出风头,他可知这一丝分神若是在此有所差池不幸陨灭,便穷尽一生难以踏足逍遥了!”夜小婉说话间眼底闪出一抹淡淡的柔情稍纵即逝,随即满眼恼怒。 “你是说他分神一直都在大衍剑派?” “是啊,当初前辈指引我去沧澜修习剑道,入了大衍剑派之后便投身师尊门下。说起来还要感谢当初前辈知遇指引之恩!”白秋躬身深深鞠礼。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机缘!”夜小婉挥了挥手心情像是不好。 “不知前辈准备何时起程,如今沧澜乱事丛生,小门派朝不保夕,大宗门更是危难破在眉睫岌岌可危,还望前辈能念在同道之情,给予援手平息此事!”白秋恭敬说道。 “门派私斗干我何事?他逸如枫如此大能还用的着我一界女流?今日也就是你前来此处,念在我那徒儿情面,不与你计较就是,若是换做别人早被扫地出门。我缥缈仙宫纵横几界何时受过他人驱使?他逸如枫平日里隐居山林深入浅出,有难之时便想起我来?当我夜小婉是何人?”夜小婉似是越说越气,迷人的脸颊渐渐泛红,胸前起伏不止。 “你们几人回去吧!本门尽是女子不宜留你等久留,转告那个老鬼,若是有心便亲自前来此处,若是不愿登门,哼!爱莫能助了。走吧!”夜小婉继续道。 “额。。。!”白秋被夜小婉突如其来的怒火烧的没了头脑,竟无言以对,只能点头称是心中满是无辜。 “师尊他。。。。。。。”刚欲开口说上几句,话还未尽数出口便被夜小婉一声冷哼,暴起的气势轰出门外,‘哐当’一声,侧室内门紧闭而和。 “老大!”胖子见状以为起了冲突,自纳戒掏出巨剑蓄势待发。白秋苦笑摇了摇头,示意无碍,领着四人便默然离去。在白秋几人走后,夜小婉呆立屋内,眼神悠长久久不语,看着悬挂墙上的字画之上透体而来的威势,品味扑面而出的剑意,陷入回忆。 白秋几人自原路返回,船家将之前几人寄存的脚马如视珍宝般小心牵引过来,目送众人飞马而去。“白老大,没请到此人回去,我们是不是白来了,还有你是不是受伤啦,为啥一路上沉默寡言也不说句话?” 再至晋京已是日落黄昏,街道行人众多,不宜奔袭,众人便各自牵着脚马,缓步而行。夜晚不利赶路,凭脚马之力奔至大衍也仅两日之程,所以几人打算在城中留宿一晚,明日一早继续赶路。行走之间金月半见白秋沉默不语,便伸头问道。 “放心吧,我若是没猜错,夜前辈肯定会去。出于脸面自然不会与我们同行,你别问我为什么,到时候你问老头子吧。”白秋重归故里难免勾起回忆,方才略微失神,转念间便回复金月半。 “我感觉老头子与那夜前辈绝对有一腿!”金月半点头啧啧道。 “死胖子,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那叫有旧,可能有旧!”杜子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出言教唆。 “喂喂喂,杜老二,别在这卖弄你那点墨水儿,本就一个意思,非得搞得那么百转周折作甚。虚伪,要我说这文人墨客就像是花楼的姑娘,看似花枝招展实则表里不一,败絮其中。真正的好人还是我金月半这般,简简单单,真真切切,潇潇洒洒.........”此后便是金月半凭平生所学,夸赞自己贬低文人的成语,喋喋不休。最终还是南宫倩倩实在无法忍受那如同蚊蝇绕耳般的聒噪,愤起一脚将其踢飞之后才终结胖子恬不知耻的精神。 来到晋京邺城最大的客栈‘鸿运楼’,将脚马安置之后众人便找到掌柜要了一桌酒菜吃喝起来。小二与掌柜耳语之后,掌柜更是热情招待,说什么也不肯收取银钱,并将五间上房预留出来,连连称是仙师莅临,天大的荣幸,祖上积德了。白秋拗不过掌柜的热情只好作罢,拿起酒桌上一个酒盅,留下一杯‘紫露仙踪’才算心安。 自逸如枫沉睡之后他的纳戒便落在了白秋手上,在金月半的怂恿之下白秋还真在纳戒中发现了推挤如山的‘紫露仙踪’,平时喝上一壶老头都rou痛不已,如今众人倒像是狼入羊群,一番肆意掠夺之后,酒意上涌气氛欣然。看着桌面一片狼藉,胖子正与杜子腾激辩的不可开交,南宫倩倩与丁小小则是窃窃私语,低笑连连,白秋嘴角多出一抹浅浅微笑久久不散。 寒来暑往又一春, 杯酒渐淡思故人。 浊影缥缥南北往, 清形缈缈东西奔。 恩怨纷扰莫再问, 情仇交错有回轮。 聚首醉叹风云事, 散尽千杯是雄魂。 白秋以指为剑,在鸿运楼墙壁之上留下此些文字,龙飞凤舞阵阵犀利剑气欲破壁而出。掌柜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白秋在此题字,对于他来说乃是无价至宝。白秋自己可能不知,在他酒意之下所留的此些文字与剑意,让后来之人参阅之后,缥缈域以武力突破后天的修者数量一跃而至忘尘之巅,当然这都是后话。 “几位仙师,这是掌柜吩咐给几位加送的菜肴,还请品尝!”一个机灵的小二,又将几盘佳肴上桌,恭敬说道。 “小兄弟,你可是这邺城之人?”白秋谢过小二之后温和问道。 “当然,小的自小生在这晋京之内,对京都可是熟悉的很,仙师要是有事询问尽管问便是,小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道,这晋京之内暮云府内众人现在可还安好?”想起暮云家的数位故人,白秋满是怀念,除去暮云小月这一层关系不说,单对自己而言,暮云龙与暮云博二人的知遇之恩便无以回报,特别是当初自己性情孤僻而偏激执拗,众人给与自己的关心都是真真切切,毋庸置疑。 白秋示意店小二坐在桌前,不必拘谨。小二便倒了一杯自己刚刚送来新沏的茶水,灌了一口抹了抹嘴说道: “暮云府的事远非三眼两语能够说完!暮云家族最本事的要数暮云龙老将军,那是咱们晋国镇守北疆大帅。。。。。。” 小二刚刚开口便被白秋打断,歉意的为小二又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自三年前说起!” 小二似有些受宠若惊,稳了稳心神。 “三年之前,新皇登基之后昭告天下,在太上皇病危之时,暮云家欲纵兵谋反。后来先皇陛下亲至暮云府,一位上仙帮忙才平息此事,但此事还有另外一个说法,晋京的人都知道真假,那天下之诏,实为谬言。只是皇帝陛下掩饰罪恶欺诈百姓的谎言罢了。” 听到此处,白秋耨头紧皱,小二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压低声音再度说道:“实情则是,当年的二皇子,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是想控制暮云府众人,要挟北帅支持夺得皇权,种种阴谋算计却屡屡吃瘪,最后狗急跳墙煽动蛊惑请来两位修者至此协助,欲袭杀北帅。谁知那北帅身边有一亲卫乃同样是修者,还是剑修,奋战一日终双拳难敌四手,被二人合力袭杀。就在暮云府内众人以为大势已去,难逃一死之时,先皇带着一位高人前来解救,那高人刚一到场便吓退了两位修者,此事才算作罢。”小二说的详细,白秋听得认真,虽有出入,但大多属实。 “那之后呢?”目前为止所说的白秋均知道实情,后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后来那高人收了暮云家的独女,暮云小月便进山潜修。自先皇驾崩后,二皇子杨坣继位开始,暮云家便开始衰落,传闻暮云老帅在北境被蛮人埋伏袭杀,而皇帝陛下也亲自为其入殓,追封忠义候。事后暮云博变卖家产,携家眷南下而居迁出了晋京,究竟去往何处便无人得知了。就在此事发生不久,北帅的血湮军自北境一月时间便攻入京都,之后被御林军围困袭杀,纷纷枭首挂于城墙示众,以叛军论处,无一生还,仙师可知,那日家家门厅紧闭,血流成河,仅过一晚,便被清洗干净,如同并未发生一般。” 白秋‘啪’的一声捏碎手中的酒杯,浑身罡气环绕,怒喝一声,客栈窗门粉碎,一跃而起,腾空而去。酒意上涌的杜子腾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紧随而去。留下客栈中四目相对的掌柜与伙计,不知所以。 白秋心中被一股难名之火压抑的烦闷,听闻店小二的话语虽不尽详细,但也大约得知事情始末。三年之变对于暮云家几乎没顶之灾,皇权争斗之中有些可以牺牲,而对于白秋来说,显然暮云龙不属此类,一生征战沙场血汗滴撒,不求名垂青史却含恨而终,血湮军众那铮铮铁骨铸就了百姓安康,如今又落得一个叛军之名,虽深知皇帝会顾及暮云小月的身份,忌惮缥缈仙宫之威,不会对暮云博出手,但将一方豪杰逼迫至此,闹得流离失所实为不仁不义,太过阴狠无道。 晋国皇宫之中,杨坣正大汗淋漓在妃嫔身上耕耘着,突然感觉背后发凉,猛地回头见一男子站立身后,面色冰冷满眼怒火。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出。 “来人,刺客,有刺客!”杨坣嘶吼 “别叫了,杀光了!”此人正是白秋,言语冰冷无情。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朕?”杨坣声音颤抖,惊恐说道。 “大胆贼子,胆敢入宫行凶,你可知此罪要诛你九族?你要是敢对陛下无礼,今日便别出不去这皇宫!”将衣服穿好的妃嫔指着白秋喝骂出声,手中多了一把碧玉短刀,似是习武之人。 “聒噪!”白秋冷哼一句。 “噗!”剑光流转之间女子身首异处。 此时万人身前威风八面的皇帝陛下磕头如捣蒜,反复哀求:“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我并非要杀你,来此仅为了结一事!”白秋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了。。。结。。。何事?”杨坣此事已被吓得肝胆欲裂。 “暮云家之事!”白秋目光如炬,盯着杨坣。 “暮。。云家?不是我。。暮云龙。不是。。我害死的!真的。。不是!事发之后有一位小仙姑已经来过此处,是暮云龙的侄女,我已全然坦白,真与我无关啊!”杨坣立刻明了祸事上门,几欲哭出声来。 “哦?”如白秋猜想般暮云小月果然来过此处,但白秋显然没有暮云小月那般菩萨心肠。 “真与我无关啊!!!” “那与谁有关,你要知道,在别人眼中你高高在上,但在我面前,你如蝼蚁一般渺小!”白秋威胁道。 “不知道,真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一声灿烈的嘶吼传来,只见杨坣十指之间尽被细小如针的白芒刺透,血花飞舞间气旋不停,沿着手指继续向里钻去。 “真的不知道?” “是阴煞宗!阴煞宗段少钦!” 忍耐不住如此钻心的疼痛,皇帝陛下生不如死再无保留。 “仔细说说!”收回灵气,白秋再度开口。 “我继位之后没多久,阴煞宗的少宗主便来此宫中,称可助我除去心头大患,条件是要我每月安排人暗中送往万鬼门十名处子,他便会料理此事。还会将万鬼门女弟子安插后宫作为嫔妃,护我周全。” “段少钦,阴煞宗,万鬼门?” “对对!后来还是我暗中说清,暮云博一家才免遭毒手!如有半句假话,仙师可直接取我首级!” 杨坣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实则恳求白秋饶其一命。 “哦!那血湮军尽数被诛又是为何?” “嗯。。。此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副将称北帅冤死,才鼓动兵士直奔都城欲取我首级报仇,我也只能将其诛杀殆尽,以绝后患!这都是逼不得已啊!” “嗖!”杨坣气绝,胸口炸开,与之前那女子相比,显然体面的多。 “你当日就该想到会有此报!”白秋腾身而起,见杜子腾四人站于虚空,心中一阵温暖。 几人并未过多言语,飞射远天。路途中丁小小问了一句此去何处? 白秋仅回数字:“血洗阴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