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恩怨
“嗤，黄口小儿，自不量力！” 凌晨的喊声刚落，一道嗤笑声清晰传进他的耳朵，他霍然抬头，终于看到了院外的情景。 对面五名男子站立，为首是一名华服青年，青年面容英俊，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丝丝阴柔，破坏了形象。 五人面孔陌生，一齐散发出气势，压向小院，明显来者不善，凌晨心中惊疑，口中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挡在我家门口？” 华服青年负手而立，看都没看凌晨一眼，倒是他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嘲笑出声：“黄毛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一边玩去。” 说完，中年男子随手施放出一道风刃，风刃切割空气，眨眼飞向凌晨。 凌晨刚想出手抵挡，这时— “哼。”凌子石冷哼一声，身形未动，伸手一拍，噗一声轻响，瞬间拍碎了风刃。 继而凌子石负手而立，望向中年男子，讥讽出口：“罗子安，你也就这点出息，何必跟个孩子怄气。” 说完凌子石不动声色摆摆手指，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邓蓉即刻反应过来，知道凌子石在示意她把凌晨拉回屋里。 里屋布置有一个阵法，可挡炼气初期巅峰一击，本来是老两口防备从后山里走出来的妖兽，没想到今日有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邓蓉看到丈夫手势，急忙强行拉住凌晨手掌，拽着他走向屋里，安慰道：“晨儿，乖，快跟娘回屋去，没事的，你爹可以应付。” 看着脸色越发焦急的母亲，凌晨心中越发不安，低沉出声：“不！”接着一语不发，神色执拗，任由母亲扯拉，双脚却死死吸住地面，死活不肯挪动。 啪！ 邓蓉力气小，好半响拽不走凌晨，心中焦虑，忍不住出手扇了凌晨一巴掌，低泣道：“你这孩子怎这般不懂事！” 凌晨脸颊一痛，眉头都不眨一下，心底并不怨恨母亲打他，反而笑着说道：“娘，既然没事，那我留下来看看也无妨，如果有事，我还可以帮上忙。” 邓蓉神色一僵，旋即猛地把凌晨拉入怀里，拍着他后背，哭泣道：“晨儿，娘的好孩子，真是懂事了，长大了，娘心里很开心。娘不是故意打你，别怪娘。娘是害怕，害怕失去你，失去你爹！” 凌晨感到脖间一片凉意，湿润，接着母亲泪水浸湿后背衣衫，渗透进了后背肌肤。 凌晨鼻子一酸，流下几滴泪水，哽咽道：“娘别怕，晨儿会全力保护您和爹。” “好孩子，娘没白疼你。” 啪啪啪！ “好一幕母子情深，真是感人泪下！”拍掌声伴随一道轻笑传来。 凌晨闻言心中愤怒，霍然转头望去，泪水模糊视线，朦胧中看见华服青年轻拍双手，嘴角微翘，似是饶有兴致地观看着。 “嘿嘿，只怕是临死话别！”稍后几步的中年男子，即罗子安看向凌子石，阴冷笑道：“凌子石，昨天跟你说好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 “昨天？”凌晨心中一沉，看来不是因为妖蟒，而是另有其事，想必昨日父亲出去就是为了罗子安所说之事，只是不知何事。 转念一想，父亲竟然没有丝毫表露出来，把事情深埋心底，而父母明显比他还早来到院门，从他闻听声音至来到院门，不过十息功夫，但是他竟然看到了父母与对面五人对峙的情景。 此时细细一想，定是父亲昨天就预料到今日会有人找上门来，然而事发突然，甚至连准备连夜跑走的时间都没有！ “看来真是形势严峻！”凌晨心思电转，心中越加惶恐不安，但是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他强行压下恐惧，轻拍邓蓉手背，轻声道：“娘，别担心，咱们一起渡过难关。” 这时，凌子石开口道：“罗子安，你还真是死心不改，我在这里躲了十年，没想到你的狗鼻子真灵，还懂得找帮手了。” 罗子安脸上闪过丝恼怒，冷哼道：“哼，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相的赶紧交出筑基丹，不然灭你满门！” “可笑，恐怕就算我交出筑基丹，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凌子石嘲讽笑道，他自然明白放虎归山的隐患，斩草除根才是他们最佳选择。 啪啪！ 华服青年拍拍双手，赞叹道：“聪明，交出筑基丹，可保你们全尸。” 凌子石强硬回道：“如果我不交呢？” “不交，呵呵！”青年神色冷然，视线越过凌子石，看向邓蓉，眼中闪过一丝银邪，轻笑道：“瞧瞧，你家夫人模样楚楚可怜，真是我见犹怜，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你死后，我不介意帮你好好照顾尊夫人。” “畜生！” “你该死！” 凌子石和凌晨先后怒骂出声，华服青年实在欺人太甚。 霎时，凌子石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直冲天际。 凌晨目中喷火，拳头紧握，猛然站起身，走向院门外，狠狠盯着华服青年，怒吼出声：“出来，决一生死！” 凌晨绝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他的父母，谁骂他就杀谁，哪怕是仙帝！ 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在深山中独自打猎，锻炼出了冷静、清醒的头脑。他想引华服青年下场，然后一家三口联手迅速杀死青年，只因场中青年修为最高，炼气中期。 青年淡淡瞥了眼凌晨，嘴角微翘，并不出声。 “怎么，不敢吗？”凌晨朝对面青年勾了勾手指头，挑衅道。 “激将法对我无用。”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是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觉得凌晨不配！ 凌晨伸出食指，点着青年嗤笑道：“你个孬种！” 青年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盯了眼凌晨，冷漠出声：“很好，你是第一个骂我的人。” “怂货，别废话，是男人就出来打一场。”凌晨眼神轻蔑，随意瞥了眼华服青年，淡然开口：“当然，如果你怕了，我可以让你一手一脚。” “哼，不知天高地厚！”青年气极反笑，伸出两根手指，朝前轻轻一挥，随意道：“去，把他给我杀了。” 随即，一名胖脸青年从他身后走出，一语不发，径直走向凌晨。 “回来！”这时一直无动于衷的凌子石突然上前，伸手把凌晨拉了回来，喝道：“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出场。” 凌晨感觉手心一凉，似乎摸着个瓷瓶，心中讶异，随即父亲的低语传进耳朵—收好这枚筑基丹，等下寻机逃走。 凌晨心中一凛，心神恐慌，莫非情况真恶劣到生死离别的地步，父亲这是临终留言吗？ 来不及多问，但见凌子石大手一甩，凌晨身体飘飞到了邓蓉身边，接着凌子石的声音传来：“蓉儿，看好晨儿。” 邓蓉拉过凌晨，捋了捋凌晨耳边头发，脸色沉重道：“晨儿，等下打斗起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趁机逃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生活，娘不求你为我们报仇，只希望你平安快乐一生！” 还没说完，邓蓉脸上大滴大滴泪水滚落，但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晨，不停摸着他稚嫩的脸庞。 “不，娘，我要跟你们永远在一起，我不走，要死一起死！”凌晨眼中含泪，语气坚定道。 邓蓉又把凌晨拉入怀里，呜咽道：“傻孩子，我的苦命晨儿！” ………… “看来，你准备顽抗到死了！”凌晨被拉回后，华服青年唤回了胖脸青年，看着凌子石，淡笑道。 凌子石冷哼道：“哼，不就是想要慢慢折磨掉我的斗志吗！以为人多就可以压住我，痴人说梦！” 华服青年见到计谋被看穿，顿时失去了耐心，来之前已经听罗子安讲过，凌子石力气奇大，气息绵长，防御惊人，必须生生耗死才行。 “出手，速战速决！”策略无效，华服青年当即下了进攻命令。 “桀桀！凌子石纳命来！”罗子安率先出手，身形一动，便飘到了凌子石跟前。 只见罗子安五指曲成爪状，锋利的指甲寒光耀眼，劲风呼起，像是鹰爪般骤然罩向凌子石面门。 凌子石临危不惧，身体后仰，右手迅速出击，手掌化刃，切向罗子安手腕。 除了华服青年，剩下三人也纷纷出手，胖脸青年帮助罗子安围攻凌子石，另两人分别攻向邓蓉和凌晨。 “娘，你小心！” “晨儿，到娘身边来！” 凌晨和邓蓉同时开口，接着两人相似一笑，并肩站在一起。 凌晨一掐法诀，催动法力，顿时眼前幻化出一条丈长火蟒虚影，心念一动，火蟒摆动蛇尾，朝着对面的麻脸青年窜去。 同时麻脸青年已经释放出法术，一条胳膊粗细的青藤倏然间朝着凌晨飞去。 心神一动，凌晨cao控着火蟒咬向青藤，莽尾一甩，卷住青藤。 滋滋滋！ 火蟒与青藤相互纠缠，一时谁也奈何不得彼此。 凌晨已经试探出麻脸青年修为跟他一样，炼气初期，心中稍定，控制着火蟒，眼角瞥向旁边的邓蓉。 邓蓉的对手是名小眼青年，她的冰箭与小眼青年的金剑在空中相斗甚欢，两人修为相抵，法术同样旗鼓相当。 见到母亲轻松应付，凌晨目光看向父亲，此时的凌子石被罗子安和一名胖脸青年围攻，但是凌子石异常凶猛，罗子安两人休想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如此，三个战斗圈都是棋逢对手，一时陷入了僵局。 但是凌晨脸色反而异常凝重，因为华服青年在一旁虎视眈眈，就像一条狡猾的毒蛇，蛰伏暗中，伺机一击毙命。 战斗不温不火进行了一刻钟，突然，凌子石的一声大喝传来，凌晨急忙稳住对手，目光瞥向父亲。 但见凌子石头发忽然无风自动，身上肌rou块块鼓起，皮肤变得灰白，像是一块块岩石般，眨眼间身躯膨胀了一圈。 “石化术加狂化术，力气和速度激增两倍！”罗子安惊呼出声，“速退，等他法术退去，身体出现虚弱期再出手。” 嘭！ 凌子石脚后跟一蹬地面，脚下出现个小凹坑，借助反弹力，他身体急速飞奔前去，眨眼窜到胖脸青年眼前。 凌子石挥起簸箕大的手掌，猛然拍向胖脸青年脑门。 胖脸青年在听到罗子安提醒时，身形已经倒退，但是怎么快得过此时的凌子石，胖脸青年只来得匆匆凝聚出一道土墙。 嘭！ 手掌拍在土墙上，土墙嗡嗡颤抖，凌子石变掌为拳，犹如一柄大锤，轰然敲击在土墙上。 轰隆隆！ 顿时，宛如打鼓般的隆隆声不断响起，土墙震动，法力灰尘簌簌掉落，七拳落下，土墙支离破碎，变为满天尘土，消散空中。 胖脸青年心神受损，忍不住吐出口鲜血。 凌子石趁胜追击，第八拳猝然击向胖脸青年胸膛，嘭，法力护罩上面波纹流转，颜色暗淡，光幕明灭不定。 砰砰砰！ 凌子石似乎敲上了瘾，接连挥出十八拳，胖脸青年法力护罩土崩瓦解，第十九拳携着凶威悍然轰击在胖脸青年胸膛，就好像一块巨石压向他，青年不断口吐血沫。 接着第二十拳，二十一…… 第三十六拳落下，凌子石生生击穿了胖脸青年的胸膛。 说来话长，但石火电光间凌子石就完了这一切，而这时，其他人才刚刚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