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坚决不行
“穆叔叔,这有些不公平吧?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建立一个安保公司而已,这个地方就是安保公司的训练基地罢了,难道这样也不行?”陈豪叹口气道,不过心里头却是有些发沉,如果这就是穆若凯最后的意见的话,那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辛苦筹建了这么长时间的佣兵公司,怕是真要歇菜了,起码在国内是没什么戏了。可是要把这个基地搬到国外去,所耗的费用又实在太大了,况且选址办照之类的事情,没有一段漫长的时间,根本筹备不下来,等到了那个时候,还不一定有什么变数在里面,或许豪‘门’早就在人家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了。所以,他真的等不起。 “不行,你这根本就不是安保公司,分明就是一个‘私’人武装训练基地,如果都像你这么搞,那我们国家不是‘乱’套了么?到时候这个社会还怎么稳定?况且,陈豪,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就算你没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是迟早要吃大亏的。”穆若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深吸口烟,他脸‘色’凝重地望着陈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也知道你为了生存而时刻挣扎的那种危机感,所以,从我心里往外说,我并不反对你建立这个‘私’人武装,但上升到国家安全与地方社会秩序稳定的问题上,这就是政治问题,是政治高压线,谁都不能触碰,否则就是一个字,死!如果你还想安稳地活下去,那就记住了,永远不要去触碰国家和军队的底线,否则,难免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了?”陈豪有些无奈地问道,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其实他之前也不是没有研究过华夏的国情,更不是不知道华夏对这方面的管控之严格,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要是能借着安保公司的壳子去做这件事情,或许,能打个擦边球‘蒙’‘混’过关也未可知。 不过,让他满心失望的是,穆若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异常坚决,“不行。” “那就算了吧,我对我给穆将军造成的麻烦,表示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陈豪语气转冷,深吸了口气,神‘色’恢复了平静,重新用一种淡然无比的语气说道。 “他妈的,小王八蛋,有事情求我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穆叔叔,见求不动我了,就又来了一句穆将军,你他娘的当我是什么?”穆若凯又被陈豪的这一句“穆将军”给‘激’怒了,暴跳如雷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相互守护的是亲人与朋友,否则就是熟悉的陌生人。”陈豪淡淡地道,不过执拗的牛脾气又犯了,看起来是准备跟穆若凯杠上了,也让一旁‘抽’烟的飞鹰狂翻白眼儿,这小子,本事大得惊人,这脾气也是大得惊人。 “他妈的,我跟你爸是生死兄弟,是多一个脑袋差一个姓的生死战友,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亲人,你他娘的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还熟悉的陌生人,信不信老子‘抽’死你?”穆若凯真的怒了,直接就抓起了茶几上的武装带,奔着陈豪就过来了,陈豪依旧倔犟地站在那里,昂头望着他,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这也更‘激’怒了穆若凯,他抓着武装带高高举起来就要‘抽’下去,这是真的准备要动真格儿的了。 那边的飞鹰见势不妙,赶紧跑了过来,“老头子,别别别,都是话赶话赶到了这里,他是年轻人,况且在这方面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你冷不防说让他不干了,他心里头难免有抵触情绪,这也是正常的,怎么你还动起武来了?”飞鹰赶紧拦住了穆若凯道。 “这个小兔崽子,我能容忍他跟一群黑社会‘混’在一起,已经是很照顾他的脸面了,他却蹬鼻子上脸,现在居然又要搞什么安保公司?狗屁,纯粹是挂着羊头卖狗‘rou’,搞的就是‘私’人武装,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想造反哪?如果我再不管管他,他迟早要惹出大事儿了,到时候被政fǔ一颗铁‘花’生就结果了‘性’命,他老爸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这么死掉了,我以后要是死了,怎么好意思去面对他老爸?你别拦我,你再拦我,我连你一块儿打!”穆若凯向着飞鹰怒吼道,不过他怎么可能比得过飞鹰的身手?只两三下,武装带就已经被抢下去了,飞鹰硬拖着他把他拽到了椅子里坐下来。 “这个小王八蛋,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穆若凯气得‘胸’口起伏难平,那是真生气了。见到这一幕,陈豪心底下又是感动又是歉意,不知不觉间,眼神里的冷漠与对抗就软化了下来。曾经几何时,在天煞岛的时候,他连父亲的一顿臭骂都是一种奢望。而现在,他分明在穆若凯的眼睛里看到了父亲的影子,见到了曾经渴求已久的父爱,同时,他也看得出来,穆若凯是真心为他着急、生气,人非草木,他又怎么可能不感动? “穆叔叔,您别生气了,我错了,是我不对。”陈豪沉默了一会儿,心下间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低声向穆若凯说道。 那边正劝慰着穆若凯的飞鹰就有些傻眼了,我靠,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居然低头服软了?怎么可能? 而穆若凯也愣了一下,这小子的脾气跟他爹不太一样,一直都是死犟死犟的,如果犯了倔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居然向他低头认错了?这有些不太像这个小子平时的风格啊?!不过,也因为陈豪的这一句道歉,屋子里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不再是那样剑拔弩张了。 长长出了口气,穆若凯扔掉了武装带,点起了一枝烟来,望着陈豪,“小豪,如果你想真心做些事情,只要不犯原则,不触底线,不侵国家和老百姓的利益,哪怕打个擦连球,包括像你现在这样半黑半白的‘性’质,叔叔都不会阻拦你的,但这件事情的‘性’质并不一样,这可是完全独立于政fǔ之外的‘私’人武装,国家是坚决不会允许的,你要是真这样恣意妄为下去,真的会惹来大祸事的,到时候,就算我想保你恐怕都难了。”穆若凯叹息着说道。 “是,我不会这样做了,穆叔叔。”陈豪低着头,有些灰心地道。在这种高压的国家机制体制下,想做这样的事情,确实要冒太大太大的风险。 穆若凯看着他灰心的神‘色’略有些心中不忍,但他同样清楚,这件事情确实是在走钢丝,太危险了,之前已经有特情人员把这个情况报告过给他,并呈上了他的案头,而能够呈上他的案头的情报,绝非普通事情了,这个陈豪还真能搞事。不过,他还是利用手中的权力暂时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但军方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负责‘春’明市周边地区国境线安危的警备司令王文权就跟他通过电话,虽然是老朋友了,但也不无担忧。幸好王文权与他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要不然的话,换做一般的军区司令,早就先把这个地方拿下再说了。国家之外,岂容规模建制的‘私’人武装?那不是开玩笑么?! “老头子,其实,我觉得吧,这件事情也未必会像您说的那么危险,就是建立一个佣兵公司嘛,也什么大不了的,外国有的是,法国的军队还全都是雇佣兵呢,所以,我们不必上升到国家政治的角度去批判吧?”飞鹰见陈豪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就有些心头不忍了起来,转头就向穆若凯笑笑说道。 “放屁,一个国家一个国情,这能一样吗?就我们国家而言,如果不实行一党专政,不实行军队管控,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不是早就‘乱’了套了?你希望像缅甸一样,政fǔ军和地方军还有‘私’人武装把国家打个稀巴烂么?”穆若凯向着飞鹰一瞪眼睛,一腔邪火就冲着他发了过来。 “不不不,老头子,你这有点儿夸张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是想说,陈豪建立这个公司其实也不过就是想多培训些人才,同时用来对抗他的敌人,毕竟,他的敌人现在有很多,甚至还包括稻川会、竹联帮那样的国际大型黑道组织,并且,他要是想发展,以后更会走向国际,面对更多的暗秩序巨头,如果他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又拿什么去跟人家对抗啊。”飞鹰叹口气道,也替陈豪道出了心中的实情。当初他跟陈豪可是惺惺相惜,要不是陈豪最后关头救了他,恐怕他现在早已经被鬼舞大卸八块了。所以,对于陈豪,在倾心敬佩的同时,也是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之情的,他现在就是想帮陈豪一把。 陈豪倒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没有想到,特情处居然对他现在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甚至有什么样的敌人都一清二楚。悚然一惊的同时,也再次有些感动了起来。毕竟,如果不是穆若凯关心他,时刻了解掌握着他的情况,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那你说怎么办?算了算了,这小子太他娘的让老子‘cao’心了,不行,这一次我必须要把他带走,要不然,他不是惹大祸就是得栽在这个什么他妈的狗屁江湖上。飞鹰,你去找根绳子来,把这个小王八蛋给我捆上,不行,我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老战友的儿子就这么陷在这里面。这一次,就算用枪顶着,我也得把他带走,给我参军去,扔到部队里去。”穆若凯豁地站了起来,拧眉立目地瞪着陈豪道。 “穆叔叔,你这太强权了,根本不管我是怎么想的,我不能跟您回去。”陈豪一见穆若凯居然是要动真章的了,登时就吓了一跳,如果穆若凯真要这么做,他怎么办?难不成把屋子里的人全都打倒跑出去?那根本就是扯淡,且不说打倒他们的后果是什么,单说他怎么可能跟穆若凯动手?那可是父亲生前最好的生死兄弟,也是一心要为了他好,他现在的长辈亲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如果这样对穆若凯,那会让穆若凯伤透了心,自己也是牲畜不如了。可是打又打不得,逃又逃不掉,他还能怎么样? “小兔崽子,你不跟我回去也得跟我回去,哪怕把你的‘腿’打折了,我也得把你带回去,好过你死在这个狗屁的江湖上。”穆若凯大怒道,转头向飞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给我找绳子,算了算了,不用你了,把铐子给我拿过来,我直接把他铐起来算了。” “老头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您听我说啊……”飞鹰登时就傻眼了,他原本是想帮陈豪一把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帮了倒忙了,崩溃啊。 “把铐子给我!”穆若凯见他动也不动,就急了,冲过来就要抢他身上的铐子。别看年纪大了,身手倒是依旧矫健,上去一把就摘了下来,直奔着陈豪就冲了过去。 陈豪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都有些发懵了,饶是他无比智慧,可是看着眼下这个局,他真的没办法破了。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转身就跑,穆若凯就在身后追他,两个人绕着屋子里的大沙盘转了好几圈儿,穆若凯累得呼哧带喘,却是根本追不上他,气得暴跳如雷,怒吼声几乎要把房盖儿都掀开了。 飞鹰傻站在那里,饶是他是特情处第一特工,现在也不禁有些发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见着追不上陈豪,穆若凯也实在气坏了,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向着他就扔了过去了,陈豪一闪,没打着,薄瓷杯子直接就砸向了‘门’口。正在这时,别墅的‘门’就打开了,外面就走进了两个人,结果“哐”的一声,那杯子就砸在了当先走进来的人脑袋上,那个人“啊”的痛呼了一声,就蹲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眼眶子,哎唷唷地喊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