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八十五章 这是什么菜
“呃……”左娇咏结巴了半晌,满面堆笑,“我跟公子开个玩笑呢。,。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紫萝舍可以作为第九家参加名楼会,没有必要将云兮楼踢出去。毕竟以和为贵,周少爷你看可不可以?” 就等你这句话,周蔚得到了台阶,顾不上在乎前面丢的面子,抚掌大笑:“左掌柜深明大义,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罢,两人一齐看林透,将问题抛给了他。 林透一脸无所谓,用眼瞟了瞟祁董:“那我……可以继续了吗?” “等等。”左娇咏再度开口,“我还有两个不情之请。” 林透默然,她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丝毫没有“不情”的样子。这‘女’人,不管自己听不听,估计撒泼打滚也要说的。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是这个样子,我紫萝舍的菜品,时效是其口感的重要保证。如果时间久了,怕是不美,所以想和林公子打个商量,两家酒楼将菜品一齐呈上。”左娇咏的模样,甚是真诚。 “你真的认为,我云兮楼的菜品,会耽搁你的时间?若是同样的待遇,恐怕连说句话的功夫,都用不上呢。”林透指了指前边地上,直接戳穿。 左娇咏有些尴尬,有对比才能有衬托,她的真实想法确实不单纯:“我……” “没事儿。”林透一摆手,“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对于上菜的顺序,我并不在意。你要一起上,那便一起上。就是你要先上,也不是不能商量。” “不不,一起就好,紫萝舍不敢过分。”左娇咏笑了,“至于另外一个请求,是我见你和周少爷的赌约心喜,也想参与一把。” “当然,若是云兮楼信心不足,我也不勉强。究竟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伤了和气。”左娇咏眼珠转转,在林透说话前,至于又添了一句。 “‘激’将法这么低劣的手段,就不要用了。”林透冷哼作为鄙夷,“不过赌约……我林透向来不惧,有多少接多少,你直接说筹码吧。” “痛快!就赌两家一起呈上的菜品,谁能被十殿下看上。若是我们赢,你输一副仲明大师的画给我,如何?”左娇咏想想,“我也不要多,比那仕‘女’图略逊一筹的就行。” “你们输呢?”林透反问。 “紫萝舍姑娘任你挑,全是黄‘花’闺‘女’。” “没有兴趣。”林透断然否决,“你们所有的姑娘加起来,也抵不上我半幅画的价值。要赌……就出钱。” 左娇咏低头算算:“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多。”话说的谦虚,目光却是毫不怯,她一点不认为,自己有输的可能。 “那就算……”林透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霜娘离开前,有没有秘密‘交’给你东西,让你代为保管?” “没,没有……” “说实话!”林透眯起眼,“如果有,我就只要那些。输了,我不要钱财,你把她的东西给我;赢了,大师名画归你。怎么你都不吃亏的。” 左娇咏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有是不假,她离开前匆匆留了些像是歌谱的东西,叫我不要给任何人。既然你执意想要,我便拿它来赌了。”她的心中无比坚定,只要自己不输,便不算违背承诺。 “成‘交’。” 两人商量完毕,一起捧着东西,朝祁董而去。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探讨一个条件,就是双方如果都不被瞧上,会是什么结果。因为两人都有强烈的信心,自己不会输。 …… “呕……这是什么味道!” 菜品呈上的时候,林透领先一步,所以他的砂锅,相较左娇咏的食盒靠前一些。周寇上前,亲自替祁董解开砂锅的盖子。 在这一瞬间,一股冒着热气的怪味直冲脑‘门’,熏得他脑‘门’一黑,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他抬头看见了大殿之下,一片惨白的面容。怪味的威力实在是大,没有多久便均匀地散布在空中,公平公正地熏到了每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欲’呕吐的样子,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敢放肆,生生忍住,将面‘色’憋得‘精’彩之极。除了……三个人,姓林的,以及另外两个小子。他们好似没事人儿一般,在怪味中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殿下!”周寇忽然想起,坐在一旁的比自己重要的人,不敢看他的脸,直冲向砂锅,“是我的错,没有事先检查,害殿下受惊了。我这就将它扔出去!” “不急。”祁董出乎意料的并未发怒,指了指食盒,“把这个打开,我看看再说。” 周寇大为不解,不过殿下的话,他不敢不从。捏起食盒的一角,轻轻抬了个口气,率先看一眼。感受到食盒中传出的‘诱’人香气后,方才放下心,将食盒的顶部全部托起。 一道‘色’泽‘艳’丽、‘精’致华美的菜品,出现在他和祁董的面前。腾腾热气中带着让人‘迷’醉的味道,在一旁怪味的衬托下,尤为突出。周寇忍不住食指大动,咽了一口口水。 祁董愣神片刻,扑到了紫萝舍的菜品上,将鼻子直接靠近过去,仔细闻嗅起来。 殿下的诸人,大抵从恶心中复苏。看见十殿下的动作,纷纷望向紫萝舍的掌柜左娇咏,表情各异,有钦佩有不屑有不服有妒忌…… 左娇咏的眼睛,恨不能翘到了天上。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林透,你究竟搞什么鬼,差点被你害死!”周蔚第一时间找上林透,压低了声音,不过滔天怒火还是难掩地溢出,“你想要引来皇族的震怒吗?” “哎呦我的周少爷,您可消消气。气多了对身体不好,犯不着为这样的酒楼发怒。”左娇咏瞅准时机,献上谄媚的劝慰,“您啦……往好处想想,十殿下原本胃口不一定这么好,被云兮楼这一吓,反倒勾起了吃东西的**。这才扑到我紫萝舍的菜品上,恨不能将整个人埋进去。依我说,云兮楼也占了一半的功劳呢……嘻嘻……”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林透不冷不热地抛出几个字,迎上她的嘲讽。 “自信?哈哈哈哈……”左娇咏笑得‘花’枝‘乱’颤,‘胸’前几两‘rou’抖个不停,“我还第一次见到,如此嘴硬的人……你该不会以为,十殿下会把你么那玩意儿,给吃下去吧……哈哈……说实话,你要不说是食物,我真的以为,放在桌上的,是个误用做‘尿’坛的……” “砂锅”二字没有说出口,左娇咏的话,突然顿住了。仿佛凝滞了一般,直视前方,目眦‘欲’裂。 大殿上头,本来埋头在食盒边的祁董,已然换了位置。他现在站在砂锅旁边,轻轻嗅着怪味,一脸‘迷’醉。 “碗,还不把碗递过来!” 周寇再度陷入失魂状态,愕然而机械地拿着碗和箸,准备为祁董服务。祁董瞥他一眼,抢过东西,嫌恶地挥手让他退一边,自己盛了一碗天香捞。 ‘rou’食入口,一股隐藏在怪味下让人神魂颠倒的异香,一时间塞满了嘴巴。 就是……就是这个香味!祁董浑身发颤,一边颤抖一边不停口中的嚼动。刚刚怪味弥漫时,他便独具慧眼,感觉到了这个异香。好似黑暗中微弱的火光,扑闪扑闪,能感觉到,但又不确定。 本以为是食盒中的,可是凑近过去,只是失望。那寻常至极的味道,虽不至让他作呕,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就要放弃地时候,他的注意重回砂锅,抓住了那黑暗中的希望。 祁董觉得,没有让周寇把砂锅扔掉,乃是自己至今最重要的决定之一。 不知不觉,一碗又一碗的东西下肚,久违的饱腹感浮现心头。祁董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幸福,那是饥饿许久的人,尽情吃喝后独有的幸福。 “两位,我在云兮楼等着你们输掉的东西。”林透目光从周蔚还有左娇咏身上扫过,抬头看向祁董。 不出所料,祁董将砂锅中的汤喝的一滴都不剩,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对。 “这是什么菜?” “安阳国西南边的美食,天香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