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人与坏人
王强斜着眼看了看门口十几个士兵，来着全都是清一色的自动步枪，而军官两只改造的机械手臂看起来非常刺眼。 “你们人到齐了吧？”王强开口问军官。 那名军官明显一愣，随即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来就这些人了。”王强自言自语。 随后整个人身影一淡！ 灰色的影子围绕着台下一转，王强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一抖手臂，手掌心落下一块二尺长的金色小刀，小刀的刀锋上还染着鲜血。 鲜血从刀锋上滴落！ 台下十几个瞄准待命的士兵连带着军官齐齐倒地，十几滩血从士兵和军官的脖子粗冒了出来。眼看着所有人在地上挣扎抽搐，显然是濒死前最后的痉挛。 王强煞有其事扫视众人，然后冷声道：“你们要是觉得这样做有用，不妨多喊一些手下来。” 无人敢滋声。 王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坐回去吧。”王强说。 众人乖乖坐回了原位。 开什么玩笑，眼前这个大胡子无异于魔鬼啊！谁敢惹怒？ “来，你到我这里来坐。”王强对小萝莉说道。 小萝莉犹豫着，害怕着，但最终鼓起勇气走到了王强面前。 王强就让小萝莉坐到了自己旁边，蜀黎和小萝莉并排坐，忐忑不安地看着下方。 王强拿起筷子搅动了一下桌上盛放的煲锅，见到如鸡蛋大小的婴儿头颅随着搅动从汤水中冒出来。 王强叹了口气，抬头问道：“你们就吃这些？” 无人敢答话。 王强扭头问身边的小萝莉：“你告诉我，这里面坐着的哪些是坏人，哪些是好人？” 小萝莉眨着眼睛,有些困惑地问道：“什么算好人，什么算坏人？” 王强答道：“吃人rou的，都是坏人。” 其实强哥自己对好人坏人都没什么定义，自己杀人和杀鸡差不多，算下来也不是好人，所以小女孩算是把自己给问住了。 只见小萝莉目光扫视了四周，然后悄声说道：“他们都吃过人rou。” 王强听了小萝莉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所有人有五分钟的时间写遗嘱交代后事。五分钟，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亲自送你们上路。” 五分钟！ 遗书！ 亏得强哥如此处心积虑，才能想出如此奇葩的事情！ 这得死多么煎熬的五分钟啊！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流逝，每个人都连连告饶，让时间走得更加艰难。 不过，时间总会走完。 五分钟到了，王强开口说道：“这就上路吧。” 抬起手指，王强指向其中一人，那人脑袋突兀爆炸开，一蓬鲜血四散开，只剩下半颗头颅的尸体倒在地上。 “下一个。”王强看也不看，抬手又是一点，第二个人脑袋炸了开。 “第三个。” “第四个。” …… 仿佛魔鬼的声音，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人都会随之爆头一命呜呼，其死状不可谓不惨。 不是没有人不想逃，但是哪里可能逃得掉王强的手心？ 短短数数的时间里，宴会厅已经是一片尸体横卧鲜血乱流淌的惨状了。 太可怕了！ 古往今来，杀人如此杀法的，实属罕见。 终于，乔世冠忍耐不住，自己不可能坐以待毙！一直以一副弱者姿态示以王强的乔世冠就紧挨王强，此时突然出手，确实有些让人意外。 王强看着乔世冠从袍袖中展露出丧尸手臂，饶有兴趣地打量。 那是一直刀臂丧尸的爪臂。五爪合拢就是一柄骨刀，而尸爪手臂也如刀锋般锋锐。 多年以前，自己似乎也有如此锋利的两柄刀臂啊。 王强想着，往昔战斗的岁月又浮现眼前。 短暂的回忆间，乔世冠已经杀到了面前，丧尸手臂探出，直取王强的脖子！ 王强看着刺来的丧尸刀臂，根本就没有出手挡格，而刀臂，最终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咔擦！ 一声清响！ 乔世冠的丧尸手臂竟然被王强用脖子拗断！ 王强冷笑着看着乔世冠，开口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不还手吗？” 乔世冠茫然地看着王强，茫然地摇了摇头。 王强哈哈大笑道：“我之所以不还手，就是要告诉你，你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连个屁都不是！ 乔世冠不怒反笑：“王强，你真是太自负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脖子，就算我要死，你也完了！” “啊，你流血了！他们的丧尸手臂杀伤的人都会变成丧尸的！”小萝莉恐惧地开口尖叫，并站起身跑开。 王强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愈合，但一滴鲜血仍然挂在皮肤上。 刚才乔世冠的出手，虽然脖子以强大的硬度折断了丧尸臂，但自己皮肤依然被划开了一道小口。 捏了捏手中的血迹，一股金色在血红中若隐若现，王强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中的血迹，顺便开口对乔世冠说道：“是吗？” 乔世冠趟坐在不远处，口中大笑道：“我的丧尸臂之下，没有活人，只有死人和丧尸，王强，你杀光了我们你也是死。” 王强点点头，问道：“你说完了？” 乔世冠一愣。 “那你可以去死了。”王强手指抬起，一道无以察觉的金芒射出，不偏不倚击中了乔世冠的脑袋。 乔世冠最后的表情在脸上定格，然后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被水涨破的气球般啪的一声爆炸了开去。 三河聚居地的领主，就这样被王强击杀在自己的宴会厅里，生前穷凶极恶，死后面目全非。 王强看着宴会厅里最后一个活人---小萝莉，开口说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离开吧，这种地方不该是你这样的小女孩来的。” 小萝莉开口顶嘴道：“我已经是个女人了！我有和十个男人上床的经验！” “好啊，小女人，回家去吧。”王强说着。 今日杀人太多，王强倦了，不想争论了。 但小萝莉并没有走，而是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问题？”王强问。 “你杀了这么多人，你算好人还是坏人？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你有想过吗？”小萝莉问。 王强淡淡说道：“我啊，当然是坏人了。但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吗？” 小萝莉咬了咬牙说道：“我也是坏人。” “嗯？”王强纳闷。 “我也有吃人rou！”小萝莉开口说道。 “你要杀掉我吗？”小萝莉问。 王强叹了口气，随即摇摇头，说道：“不，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改变自己。” “那他们呢？”小萝莉指着满地的尸体问道。 王强沉默了，本不善言辞的自己，说话是一件很费劲的事。 想了很久王强才答道：“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这辈子就这个样了，本性如此，改不了的啊。” “你还有时间，走吧，别吃人rou了，我们都是人，怎么可以吃自己呢？”王强叹息道。 丧尸吃人，人也吃人，人类他娘的哪里还有活路吗？ 目送着小萝莉逃出了领主府，王强慢慢往庭院走去。 打开领主府的大门，王强发现门外站着数百个持枪的士兵正严正以待瞄准自己，墙上远处，超过有十把狙击枪从不同的角度封锁着自己！ 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士兵苍白的脸和发抖的手，看来领主府的事情，似乎已经传开了。 王强目光扫视，在军队中看到了邓肯。 “老邓，这么大排场，干啥呢？”王强大大咧咧说道。 看着王强从领主府走出来，邓肯的眼珠子明显是一鼓。 “怎么会是你？你居然能够活着走出来！”邓肯哑着声音说道，酒意伴随着惊讶上涌。 “你说的不是废话嘛，我当然活着。”王强抬起双手，转了个圈儿，证明自己的全须全尾。 “看吧，老子活得好好的，一根毛都没有少。”强哥说着。 邓肯一摆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你既然出来了，那领主他们呢？”邓肯问道。 王强指了指领主府，答道：“在里面，我既然出来了，他们肯定就出不来了，哼哼。” 邓肯一咬牙，带着亲随迈步走进领主府内部。 ……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邓肯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集聚成洼的血泊，结结巴巴问道，几乎每一具尸体都没有完好，大部分人脑袋都寻不到。 “不然呢？”王强反问。 “你怎么做到的？”邓肯不可思议。 王强打了个哈哈，端起宴会桌上的酒杯，冲邓肯敬道：“别问我怎么做到的，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复杂，而且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我倒是要告诉你，三河聚居地归你了，你可要好好干啊！来，我敬你一杯，这里的酒可不是勾兑的假酒。” 邓肯迟疑地结果接过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 “这人是领主……乔世冠无疑，这个人是……祝况，没错，化成灰我也认识！陈唐的尸体呢？莫非陈唐还活着？”邓肯扫视四周，逐一辨认聚居地的领袖，发现了副领主陈唐不在其中，于是脸色大变。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士兵，手中正抱着一颗头颅，开口说道：“报告，在外面发现这个!” 邓肯仔细一辨认，随即安定下心来：“这就是陈唐，原本不可一世，想不到死了也没有全尸，王强兄弟，你杀人的手法未免太……残忍了吧？” 王强捋着胡须，不置可否道：“杀人的手法，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坏人伏诛，正义得到伸张。” 正义？ 得到伸张！ 邓肯可以发誓，二十七年来，自己从未听过比这句话更加道貌岸然的谎言了。 真的是正义吗？ 邓肯看了看满屋子死人，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抛开正义一说，确定自己已经是三河聚居地仅存的实权派，而眼前这个叫做王强的家伙，已然成为了三河聚居地真正的首领了，于是胆战心惊开口问道：“王强兄弟，这个……强哥，您需要我做什么？” 王强拍了拍邓肯的肩膀，说道：“好好打理这个聚居地，别到处掳掠人了，还有，和京都聚居地停战吧，再打下去人类可就灭绝了。” “这个没有问题，我立刻传令下去，在外掠夺的队伍和防御京都聚居区的部队回到基地接受您的检阅。”邓肯问道。 外面那些部队的首领几乎都死在了王强手里，这一场变革已经势不可挡！ “这里的事情，你就想办法善后吧，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王强答道。 我要离开！ 王强思绪又回到了中宇局的破机器上。 邓肯一愣，不禁问道：“强哥您要去哪里，需要我们帮助吗？” 王强想了想说道：“暂时不用，需要的时候我回来找你的。” “无论你走到哪里，三河聚居地的首领都是您！”邓肯脑筋转得极快，搞不好王强在考验自己呢，自己要死上套了还不死啦死啦地。 听到王强要走，邓肯越发的恭敬了。 王强点点头说道：“好好干，我不在的时候，这里你全权负责，不要让我失望。” 邓肯摸了摸脑袋，心想，哎呦尼玛，你不做首领你把三河的高层都干死了是几个意思？莫非纯粹真的是为了伸张正义？莫非你丫真的是穿越到未来来的雷锋？ “好了，不废话了，我还有事情，这里的烂摊子都交给你来收拾吧。”王强说着，人就往外走去。 “强哥！”邓肯喊道。 王强头也不回，走向领主府外，在所有士兵目送的目光中，王强渐行渐远。 “真是高人啊！”邓肯望着王强的背影，叹息道。 “就是他娘的脑子不好。” …… 三河聚居地这么大一块基业，竟然弃之如敝履，天底下，除了王强这厮，难以找出第二个人。 但是王强丝毫不觉得这是个事情，因为王强的思考方式本身与众不同。在自己看来，要打下三河聚居地，简直易如反掌，现在自己最大的事情是把汪二爷萧静雅等人从盘山基地解救出来，相比于在北方称王称霸，救人才是首要的任务。 既然打下了三河聚居地就要绞尽脑汁去治理，这绝非自己可以做到的，自己恐怕把上厕所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处理聚居地事务上，也无法完成对聚居地的打理工作。 术业有专攻，人各有不同，强哥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一块料。 既然不是那么一块料，又身怀重任，自己何必去凑合呢？ …… 离开三河聚居地的时候，马德胜率领众小弟一路拱卫。强哥在三河聚居地干的那一摊子事情早已经传开了，马德胜心想自己果然是没有看走眼，这位兄弟是奔波儿灞和霸波尔奔的结合体，整一条大号的黑鱼精。 “王强兄弟，你这是准备去哪里？”马德胜开口问。 王强答道：“我这准备去京都聚居地办点事。” 马德胜一愣，起初你说来三河聚居地找个人，结果帮三河聚居地强行换届选举了。这次您又去京都聚居地办点事…… 马德胜真心希望眼前这个王大胡子去把京都聚居地的高层也干掉，但马德胜自己可不敢说出口。 真想去看看热闹啊，马德胜心想着。 可惜自己在那里的黑名单上挂了号，犯下的累累罪行被京都聚居区的部队抓住，足够枪毙几个小时的了。 京都聚居地是去不得的啦。 “啊，王兄弟，京都聚居地不是马某的菜啊，马某只能爱莫能助了。”马德胜打了哈哈：“既然兄弟你要去京都聚居地，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 王强问道：“那你准备去哪里？” 马德胜答道：“还能去哪里，手下一帮弟兄嗷嗷叫，只能去给他们找食吃了。哎，这年头，干哪一行都难啊。” 王强停住赶路的脚步，冲马德胜说道：“老马，看在咱们两个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 “强哥您说。”马德胜答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但凡做了恶事，总有个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马，越货的买卖就别做了，换个有前途的行业吧。”王强郑重说道。 马德胜一摊手：“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成啊，但俺们吃什么？” “可你做的事情，会遭到报业的！”王强回答。 马德胜假笑道：“报业这种事情先不讨论了，好吧，假如老马我金盆洗手，那王兄弟给俺们指条明路吧？” 王强略一思量答道：“现在三河聚居地挪空了不少位置，邓肯也需要人帮助，你不如留在三河聚居地。” 马德胜若有所思。 “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王强抱拳说道。 “好吧，还说跟着王兄弟一起去发财的，看来是没这福分了。”马德胜打了个哈哈。 “老马，希望下次再见你的时候，你能有个定性。”王强走出挺远，转身喊道。 直到王强走没得没了影儿，马德胜的小弟方才开口问道：“老大，咱们接下来干嘛？” 马德胜想了想，对众位兄弟们说道：“兄弟们，王强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咱们这些年干的都是些不地道的事情，关键是还他娘的赚不到钱。我琢磨着打家劫舍也不可能干一辈子，不如咱们现在去三河聚居地混混？” 众小弟答道：“马老大。俺们听你的，你说往东就往东，你说往西就往西，俺们就认你。” 马德胜吆喝道：“那好，兄弟们，咱们回三河，找邓肯要口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