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功盖世
莫强丢开莫雷的手。“怎么的,侄儿有此经历,是人生之幸事,何为不快”。 “邪儿,陪叔干上三碗”。莫强撸着袖子,拿着大碗,抱着坛子,咚咚的倒着,拿着满溢的海碗送到莫邪嘴边。“来邪儿,喝”。 莫邪哪有这酒量,看着满满一碗酒,眼睛都直了,这那是喝酒,跟喝命似的。莫雷劝了数句,不得已,替莫邪挡下一碗才算了事。 “好侄儿,让三叔看看你的功夫到底怎么样”。莫强见没拾到便宜嘿嘿嘿的笑着,手搭在莫邪的肩上。莫强是江湖混子,心里明镜着,没有点真功夫,在外面怎么可能混到今天。 没等莫邪说不,莫强连拉带拽把莫邪弄到客厅门口。这莫强,聊家常聊不惯,只关心打打杀杀的事。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莫邪跑向院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这性子。 “二哥”。莫雷忙拦住莫强,扒着莫强的手。 “没事,你放心,侄儿能从数次追杀中逃出命来,必有过人之处。不要以为我喝多了,没有,我对侄儿心中有底,要不你来试一下”?莫强大咧咧的,吹胡瞪眼喊道。 莫雷没了办法,摇摇头,二哥什么都好,就是急性子,想到的事就要看个究竟,不然这一晚上都睡不着。夏禹拉拉莫邪。“少爷,行吗”? 莫邪笑笑。“二叔,我和王护院切磋如何”? “小子鬼呀,是不是怕二叔出丑”。莫强老大的不乐意,眼睛瞪着又大又圆,急的眼仁都红了,棱角分明的脸腾的爆起几根青筋,暗骂。“小兔崽子,出去混了一年,看不起三叔了”。 “二哥,让王护院试试有何不可”?莫雷忙上来打圆场,知道莫强火爆脾气,羞辱不得。 “好,让我来陪少爷过两招”。王护院提起鬼头大刀,哈哈哈一阵大笑,手中大刀震的嗡嗡真响,十八个铜圈叮噹的撞击着。王护院与莫强竟然用的是同一种兵器。笑声未落,人已经拄着鬼头大刀,黑铁塔似的立在院中。 “少爷看好了”。王护院见莫邪走到院中。哗啦一声,将鬼头大刀在胸前舞出刀花,漫天寒星飞起,刀锋寒影化成刀网,连人带刀风轮似的卷向莫邪,一式“泰山压顶”,罩向莫邪凝立的身影。 刀落一半,王护院眼前身影一晃,无数重影飞过,王护院刀未停,惊呼一声。身体猛的一趔趄,扑了空。刀网中莫邪失踪了。 莫邪罩在刀网中,众人捏了一汗,王护院刀势未停,刀光那里还有莫邪的影子。十几丈外的院门口,莫邪呵呵呵的笑着。莫强、莫雷跟着一楞,这是什么身法,什么轻功,没见过,太快了!二人眼中莫邪从这消失,从那出现,中间根本没有停顿,这可不是轻功。 莫邪鬼影一晃,人到了惊呆的王护院身前,太快了。王护院眼中,莫邪只是一个闪步躲开刀锋。王护院“泰山压顶”,刀势一变,刀锋横转一式“横扫千军”。变招的速度之快,莫强和莫雷也竖起大拇指。 莫邪左手中指轻弹,离腰一尺多的鬼头刀,噹的一声惊鸣,没了影子。十余丈外的石墙,穿出凹形深洞。王护院蹬蹬蹬连退十余步,左手猛的抓住不停颤抖的右手,滴滴鲜血从列开的虎口涌出。 莫强、莫雷是什么人物,一眼看出,莫邪轻轻一弹,王护院的数十斤鬼头刀震没了影,就是亲自出手也挡不住这一击。侄儿这次出去,因祸得福呀!这么一身的绝技,不能说与五大门派分庭抗礼,单打独斗少有对手。莫家名震江湖的日子到了。 数位武夫脸色煞白,从院墙外拾回王护院的鬼头刀。拾刀的人个个舌头都伸的老长,吓的进了院子还没缩回去。众人看刀,眼睛跟着都直了,太不可思议,这哪里还是刀呀。 王护院鬼头刀重八十九斤,背厚前利,刀背足有一寸厚,刀锋簿能切纸,如此厚重的刀,刀背折出九十度的大弯。王护院张嘴结舌盯着刀背,眼皮啪啪的打着架,看看不停抖动的手,明白了为什么会麻痛不止,跟断了骨头似的。这是打在刀上,要是弹在身体上不说穿透了,能打成rou酱骨泥,死得透透的。 莫强、莫雷相视一笑。有这么一个猛侄儿,莫家不出名,谁信哪!莫强火急急撸着袖子,抓过莫邪的手,前前后后翻看,咬着牙狠狠捏了一把,没把莫邪的骨头捏碎了,痛的莫邪额头青筋鼓的筷子粗,嘴咧到一边。 莫强呲着牙,挠着头,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侄儿的弹指功没弹到刀上,鬼头刀变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弹中,不得把刀弹碎了。 莫强那里知道,莫邪练的是气,越是有距离,威力越大,刀切到身上,莫邪比萝卜还要脆生,这就是练气与练功的不同之处。 “来人找一个铁板来,要厚的”。这回轮到莫雷好奇了。要看一看莫邪的功夫到底威力有多大。 不一会儿,几个武夫抬了一块三指厚的铁板,吃力的立在院内空地外,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 “邪儿上前弹它,看看神功威力到底有多大”。还别说,自从莫邪练了点空术,没有试过点空术的威力。 莫家的人都来了,家丁们听说少爷表演神功,呼啦的跑来捧场,半个院子站满了人,看不着的跳上房顶。 莫邪站在铁板五丈开外,未发功,没运气,手指一伸轻轻弹去。练气之人,以气为刀,不像练武的人,想打的狠就要硬气功横炼,气运丹田,劲凝手碗,借物伤人,隔空发力。练气术不一样,全身精气聚于指尖。 无形劲气击向五丈外的铁板,铁板如同重锤敲中板心。嗡的一声长鸣,化成一道黑影,轰的将十多丈外的厚墙撞出一个大洞。 满院子的人倒吸一口凉,像似同时吃着面条,短暂的吐噜声都吓傻了。几位武夫掠到墙边扣了半天,才将铁板拉出。再看铁板,王护院吓出一身的冷汗,三指厚的铁板,硬生生打出一个脑袋的大洞。“天呀,这还叫人吗”?! 莫强、莫雷眼睛迸着火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轻轻一指打出如此威力,这还了得。两人行走江湖数十年,什么奇人没见过,像侄儿这样的功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大掌门也没有这么霸气,心中这个喜,脸上的红光染红半边天。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倪红的面庞分不清是夕阳落日的光芒,还是刺眼迷醉的激动。 “进屋喝酒,今天喜事太多了,不醉不归”。莫强和莫雷抱着膀子进了大厅,莫雷很少喝酒,抱起大碗与莫强撞了起来,碧液琼浆,醇香四溢,醉眼惺忪,喜悲浓郁。喝了一会儿,两人抱头痛哭,哭过了,大碗大碗的喝酒。 莫强乐了,这些年,家里没人和自己拼酒,莫强郁闷的就别提了,天天抱着酒罐子哼哼呀呀,今个莫雷来了劲,兄弟俩喝的这个痛快,一直喝到月上竿头,日出东山。这才搂着坛子倒在客厅里呼呼大睡。 莫邪和夏禹扶着红雁进了内室。娘俩一聊就是一个晚上。不知不觉,含羞的旭日渐渐的露出头。跳过山峰,穿过如纱的云层,透过迷蒙蒙的窗户,射在两张泪盈盈的脸上。 熊熊炽燃的火球刚露脸,赤家、泰家、钝家的人都来了,莫强吃了兴药似的醒了酒,不把门的嘴吆喝起来,带着三家人看侄儿的杰作,比比划划的吹嘘一番,讲的三家人一愣一愣的。“赵管家,把铁板立到大门口,让众人观赏”。 莫邪一一见过礼。众人多次要求莫邪再展神功,莫邪只是笑笑不语。如此一来,此事的真实性有得推敲了,众人嘴上不说,心里不这么想了。这事多半就是莫家为了让莫公子回来的风风光光,想出来的骗人把戏。管他真的假的,众人是来喝喜酒的,送了礼,祝了贺,抱着酒碗喝的天昏地暗,两脚发软。 莫邪敬了酒,走了过场。跟着夏禹来到父亲莫雨的墓前,为父亲守墓。 缠绵的细雨淋着墓前朴素的白花,滴滴玉莹在睫毛上挂上一层细密的水珠。悲伤的心境,如雨丝的爱抚,丝丝的凉意伤透了莫邪雨中的面容。似雨似泪,无法分清,能分清的是莫邪颤抖的水花身影。 清晨一束带着露珠飘着芳香的野菊花,吸吮着天地间的灵气,贪婪的甘露润湿了黑长的发髻。仿佛被昨日的雨打疼了,闭着的眼角包了一汪泪水,随着晨风,泪珠从面颊滑落,湿了晨光中微微干了的衣襟。 莫邪坐在烈日和雨露中守着棂,练着气。这一次表演后,莫邪意识到练气与练功的不同之处,此界灵气太少了,少到莫邪用了一天一夜,只能吸纳那么一丝灵气,别小看这一丝灵气,打死只大象都绰绰有余。 夏禹看着莫邪一动不动的坐着,知道少爷在练习神功。自从看过莫邪的神功,夏禹惊的无法形容心境。在无量教混了一年多,想练成上乘功夫太难了。少爷短短一年多里,练到这种吓人的地步,太神奇了。等少爷有时间了,一定求少爷教教自己。再找回承影,那时候三人一起,平定什么五大门派,太轻松了。 七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扯开华城的宁静,不经意地一瞥,一朵花瓣从枝头滑落,扑楞鸟儿抖去身上的露珠,啄了带水的花瓣掠过树梢,微风轻轻吹拂,莫邪惊的睁开眼睛一跃而起,踏着晨露带着夏禹回到莫府。 莫邪直奔母亲的内室。敲了一会儿门,红雁披着衣服,把水淋淋的莫邪拉入屋,嘴里埋怨着。莫邪笑笑,从学了《药经》,懂得一些医术,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治好母亲的病。 借着母亲吩咐熬姜汤功夫,莫邪神神秘秘的问夏禹。“我回来了,赵家的少爷和小姐没找来吧”。 夏禹噗的乐了,摇了摇头。心想。“还来找,你那个大铁板立在家门口,赵家少爷的贺礼放在门外,屁滚尿流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