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百年大战(十七)神秘人
竹光趁乱逃出仇剑山庄大营,却落入两军铁骑的混战中,竹光左冲右杀,天亮才打到一条回关的路。竹光哭笑不得,这一夜不知杀的是那一派的人,谁挥刀砍来,就杀谁。 擎天关影立在黑暮里,可望而不可及,竹光想冲进关内,不跑还好说,只要一动就有马刀呼呼的砍来。竹光只好站在原地,果然管用,几个不要命的催马撞了几下这大块头,被竹光抬手灭杀,周围弟子跟商量好似的,再没人过来试吧。 竹光困在乱军中,可急坏了琼寂。毛玉站城墙上等了一夜。琼寂一刻钟一问,二刻钟一查。就是没有一点竹光的消息。琼寂先是胆心精血能不能偷到,后来这个心思没了,慌了神,查问竹光是否回城。数十万大军取上将首级,自古以来能有几人? 深邃微白的天空,笼罩着神秘的薄明,野草的泥香混着淡淡的血气,浮雾轻起,竹光一身血迹,从雾濛濛的战场幽魂似的走到铁血关城下。毛玉飞身落到竹光身边。“师兄怎么才回来!你受伤了”? 竹光擦擦着血迹斑斑的脸,苦笑着:“没事,被数万铁骑当靶子砍了”。 毛玉没听明白,急声问道。“伤在何处”? “没受伤,走吧!东西到手了,快去见门主”。竹光搂了搂毛玉的腰,嘻嘻的掐了毛玉腰眼一下。 毛玉未再意,平时闹得多了。惊喜的看着竹光。狠狠的拍了竹光屁股一巴掌。“行呀师兄,真有你的”。 心中却骂道。“老不正经”。 竹光颠了一下,嘿嘿嘿的笑着,放下手,与毛玉急速向议事厅行去。 琼寂听弟子报:“竹光特使回城”。 头发都没来得急系上,穿着**风风火火跑进议事厅。曲升城主、马明特使环坐在塔型吸血台边,见门主这身打扮,忙站起来。武林中对非正装长辈、首领,可以不见礼。 琼寂发现不妥,笑笑解释道:“各位师兄见笑了,竹光师弟回来了,着急了些”。 “竹光师弟回来了”?曲升、马明忙向厅外行去。 “马师兄、曲师兄”。竹光刚进大院见到两人匆匆行来,忙见礼。 “回来了师弟”。马明快步上前,拍着竹光肩膀。曲升上下打量着竹光,上前就是一拳。“臭小子,有你的,这一夜没把哥哥吓死”。 伸手接过竹光身上精血瓶,背在肩上,抱着竹光的膀子向大厅内走去。看得出,曲升和竹光的关系那是没得说。 竹光进了大厅,琼寂站在大厅中间笑容满面,竹光刚要行礼,见琼寂这身打扮。“门主精血带回来了”。 琼寂点点头,走到竹光面前细细打量,每个血迹都多看几眼。“师弟没受伤吧”? “没有”。竹光轻笑道。 “师弟先去休息,一会儿邀你祭塔”。琼寂令侍女扶着竹光出了大厅。 琼寂心情大好,笑呵呵的看向毛玉等人。“各师兄妹有牢看护片刻,我去更衣”。 毛玉等人点点头。琼寂大步行出大厅,跨着轻快的步子,一阵急飞似的奔向内室。 清清晨光,缕缕穿过稀疏的叶子,照在轻风漫舞的明月追风剑上,刺目的寒光射过,挂着在叶尖上的滴滴晶莹露珠。噗的爆开一片清雾,慢慢飘下几片叶子。 丹青刚刚收了剑势,一位弟子贴近丹青的耳朵“山主,竹光特使回来了,还带回了精血”。 “嗯,去吧,多注意玄剑门主”。丹青接过油纱轻轻的拭着宝剑,脸上没有半分惊奇。 “是,山主”。穿着玄剑门衣服的弟子,悄然退花园。 一幢风情别致石屋,掩映在苍翠树林间,房屋的烟囱里袅袅的升起青烟,轻淡的影子,白白的细丝,迷漫着树影的朦胧。 “老头,水好了吗?门主马上要用水”。一位弟子蛮横走进火房,扑着水雾,低着头找着烟气中的瘦小人影。 “咳,咳咳。好了,好了。能用了”。脸上摸着黑灰的老头,弓着背咳嗽着,拎起大木桶,哗哗的从大锅中舀着水。 蛮横弟子撇了眼身后,跑到老头身前嘿嘿的笑着。“师傅我来”。 抢过水桶扔到锅里,哗哗的提起。小声的道。“师傅,那个竹光回来了,看来宝塔要打开了。师傅是不是……”。 “不可,看住丹青,不要管闲事”。灰面老者慢声慢语。抡起水瓢轻敲了下弟子的脑瓜子。 “哎哟”!蛮横弟子捂着脑门,笑嘻嘻的提水跑出房门。 门主清晨沐浴,还是第一次,弟子、侍女忙坏了。一路小跑,在琼寂二弟子丁松的吆喝声中,忙得一身臭汗。众弟子、侍者站在门口气喘嘘嘘,大弟子辟思沉着脸,嘴角拉得长长的。小声的训斥着。“都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早些准备吗?丁松,每人掌嘴十下”。 “是大师兄”。丁松低着头,眼皮都没敢抬。侍童、侍女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进去服侍门主”。辟思随手点了两位姿色较好的侍女。 “谢师兄”。绿衣侍女乐滋滋的福了福,扭着屁股进了内室。另一位红妆侍女愣了愣,辟思不悦的嗯了一声,红妆侍女机械式的一福,慢慢的跟了进去。辟思没好眼神的看着红妆侍女。“不识抬举”。 辟思看了一圈,点着一位面生的宫妆侍女,“去给门主梳头”。 宫妆侍女低着头,没吱声,进了内室。辟思不悦,走到丁松身前,低声问道。“这侍女怎么没见过”。 丁松忙咬着辟思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辟思点点头。“回去好好管教”。 “放心师兄”。丁松轻声应道。 琼寂神情气爽,并未难为两位侍女,红妆侍女红着脸,怀中跟揣着两只兔子,狂跳了一个多时辰,见琼寂赤身出了浴池,忙低下头,傻傻的站着不知干什么。 绿衣侍女扭着细腰,忙前忙后,擦着门主身上的水珠,虽然心里有些失望,脸上笑的跟花似的,买弄着风姿。自从进入浴池,绿衣侍女忙碌的香汗淋淋,红妆侍女傻傻的站着。不知道为何,门主虽然高兴,却对绿衣侍女未感兴趣。 绿衣侍女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整理着琼寂的**。琼寂满意的挑起侍女的下巴,微微一笑。“今晚就你了”。 绿衣侍女受宠若惊,腿一软,跪在门主脚下。“谢门主”。 琼寂笑眯眯坐到梳妆台前。“女儿不在的日子,就是好”。 宫妆侍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白玉镶金梳轻轻的拢着发丝。琼寂微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门主梳好了”。 “哦”!琼寂睁开眼睛,这么快,对着铜镜左右看了又看。“呵呵呵,不错,手法轻,梳的还好,回总舵去少主那儿报道”。 琼寂起身,绿衣侍女忙上前将战袍披挂上。琼寂不经意的扫了眼梳头侍女,大为后悔。“这妞太漂亮了”。 话说出了口,又不能改口,琼寂摇摇头。“辟思,今日不错,去议事厅”。 辟思笑颜低语。“师傅请”。 辟思回身对丁松点点头,屋外侍者松了口气,今日掌嘴不用打了。 得到夜寝的侍女扬着头走出内室,脸儿挂着几分傲气。丁松笑呵呵的走来。“玉儿姑娘,恭喜了,可得给师兄美言二句哟”。 “谢二师兄提携”。玉儿乐得直打嗝,微耸的玉峰挺挺的,一颤一颤的走回内室。 另二位侍女低着头走出。丁松拉长着脸。“你俩得向玉儿姑娘好好学着,刚才不是我在大师兄面前美言两句,就你俩这木样,还侍奉门主,门都没有,不知这脸蛋怎么长的,嫩得能出水,木得跟只鸡,再这样,可以滚蛋了”。 丁松训斥完,慌忙追出内园。众弟子早就跟过去,丁松能不慌吗。院中下人哗啦的散去。 宫妆侍女看看园中没人。回手点着红妆侍女的脑门。“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能买弄一下,跟个木鸡一样,傻站着,被人家抢先了吧”! “去你,死妮子,你怎么不买弄哪”?红妆侍女红着脸打着嘻笑的宫妆侍女。嘻嘻哈哈的跑出院子。 一溜烟,两道身影落入树荫下的火房,门前一位冷面男弟子抱着膀,阴沉着脸,“又去乱疯,当这是什么地方”! 宫妆侍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圆圆,一挥粉拳。“大师兄,是不是皮子痒了”。 冷面男弟子吓得躲了躲,干笑了两声。“没,没有,这不是非常时日吗”? “去,去,师傅哪”?宫妆侍女推开笑面男弟子。 “在做功课”。笑面男弟子低声说道。 “功课?又在想鬼点子”。宫妆侍女蹦跳的进了屋。 灰面老者忙睁开眼睛,活宝弟子回来了。思路又断了。灰面老者并未生气,笑呵呵的看着宫妆侍女,小燕似的飞进了屋。“这丫头,前段时日见到一位故人,又乐呵了。难得呀!总比哭鼻子强”。 “师傅,谁给你画的妆,眉毛画到脑门上了”。侍女伸过手擦去灰面老者额头上的黑灰,嘻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