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另一个预言

    法空见武暮向四处打量，便轻叹了一声合十说道：“武施主，你走不了的。”

    武暮闻言冷哼了一声正要答话，耳边却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吃了一惊忙向远方眺望，只见远方不断地有人影晃动，而且看那人影的数量恐怖下千人之众。

    只片刻之间那些人影便已冲到近前，将这小小的云溪村团团地包围了起来。武暮定睛一看，发现那千余人全是身着灰衣的壮年僧人，似乎与在白猿山和栖凰山庄中所见的僧众并无二致。心中这才恍然，原来这些灰衣僧全是云山寺中的僧人。

    “想不到对付我一个小小的阴兵，贵寺竟派出了千名僧众，大师您可真看得起呀。”武暮苦笑着说道。

    李湘灵忽然走到武暮身旁，向法空施了个万福道：“法空大师，觉止圣僧预言之神妙我也曾听家兄说起。但是预言归预言，武暮现在并无过错你们却已数次出手为难，这似乎不太公道吧？我知道您会说武暮虽然现在无过但将来必定闯祸。但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既然世间诸行无常，那您有怎知武暮不能凭着自律避免灾祸呢？”

    她顿了一顿，又紧接着说道：“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当年菩提祖师算出大圣会闯祸后，并未放他离去而是如大师们这般将他除去，那恐怕也不会有后来取回大乘经文普度众生的斗战胜佛了吧？”

    法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合十说道：“李姑娘言之有理，但是据老衲所知因为武施主所练的功法有些特殊，导致他的识海之中已经进驻了杀心魔。这杀心魔极难消灭恐怕世间除佛法不能化解，而且这杀心魔一旦发作必定会引来杀戮，这分明是又向预言接近了一分，我们不得不及早阻止还请李姑娘见谅。”

    李湘灵皱了皱眉，又道：“可是…大师，觉止圣僧的预言毕竟只是一个片段。您又怎知武暮不会如胜佛般，经历灾祸之后会给人间带来福祉呢？”

    “阿弥托佛…现在大乘佛法早已传遍世间，老衲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功德能抵消那预言中的杀戮…”法空合十行了一礼，又道：“李姑娘，你与其劝老衲不如劝武施主随老衲回寺，只要他不反抗我们绝不会伤害于他。”

    武暮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大师慈悲为怀在下是信得过的，但贵寺的其他师父是否也表里如一可就难说了。上次三位罗汉为了将我杀死，不惜动用修罗魔剑置方圆千里内的生灵于不顾。倘若我真的落入了贵寺手中…呵呵，请大师原谅我的小人之心。但我宁愿在此身首异处，也绝不愿让命运落入他人掌中！”

    法空闻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劝几句，但远处的僧群中忽然有人说道：“方丈！天色将明！那姓龙的魔头还留在人间！咱们还是赶紧动手吧！”

    法空闻言叹了口气，又向武暮问道：“武施主，你当真不肯随老衲回去？”

    武暮并不答话，而是转身对李湘灵道：“湘灵，这里将会有场恶战，你还是…”

    “我不会走的！”李湘灵打断了武暮的话，随后掐剑诀祭出了那柄水绿色的飞剑。

    武暮见李湘灵神色决绝知道再劝无用，便轻叹了一声又将她挡在身后，随后冷冷地盯着法空。

    “李姑娘，你还是听武施主的话退到一旁吧。虽然我们不能马上放你离去，但只要你不出手干预，等此间事了我们立刻便放你离去。况且，你的修为还不到洞虚期，即便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武施主。”法空劝道。

    “大师说的对，我留下来确实帮不到他…但是我也绝不会走。”李湘灵说着话忽然后退了两步，随后抬手掐起了一个剑诀。

    “铮——！”清脆的剑鸣声中，空中的那柄水绿色飞剑忽然倒转剑身，剑尖直抵在了李湘灵的小腹上。

    “湘灵你干什么？！快把剑放下！”武暮焦急地呼喊着想要上前夺剑。

    李湘灵却忽然挥了挥手道：“武大哥你别动！你若敢过来我立刻死在这里！”

    武暮见飞剑所抵之处正是李湘灵的气海，如果飞剑刺入伤到了元婴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急忙停下脚步焦急地望着李湘灵。

    李湘灵不再理会武暮，而是直盯着法空问道：“大师，如果您不放武暮导致我死在这里，那我算不算是被您逼死的？”

    “算是，但是老衲若放了武施主，恐怕三界众生将遭涂炭。李姑娘…你一条命又怎抵得千万生灵？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法空答道。

    武暮也在旁连声劝道：“湘灵！生死有命！他们虽然人多但也不见得真能把我留下！你快把剑放下！”

    李湘灵依然没有理会武暮，而是又盯着法空冷声说道：“想不到大师的慈悲竟是加减乘除的算术…您刚才说三界众生会遭涂炭？可是依我所见三界众生本来没遭什么涂炭，反而是你们佛门百般地刁难武暮，并为此造成了不少的杀孽。光是上次的栖凰山庄一战，恐怕便有近两千人丧生。”

    见法空沉默不语，李湘灵又道：“不过既然大师保的是多数，并不在乎会被牺牲的少数，那再加上我这条性命想来您也不怎么在乎…不过您别忘了，我是李贞英的女儿！我外公是托塔天王！我小舅舅是哪吒三太子！如果他们发起怒来！恐怕三界的灾难便会提前到来！”

    武暮见法空沉默不语，以为他真的被李湘灵的言语吓住，心中不禁浮起了一丝希望。可是法空接下来的话，却让武暮大吃了一惊。

    只见法空沉默了片刻，忽然长叹了一声道：“李姑娘，无论如何老衲今天决不能放虎归山。如果李天王和三太子将来要报仇，那老衲给你抵命便是。不过，希望你能听老衲一句劝，你若为了武施主死在这里…其实这并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李湘灵皱眉问道。

    法空双手合十道：“因为你们将来不会走到一起，这也是觉止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