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这个逼得装！
江南大学，樱花大道。 三月十二日，正是早樱晚樱交接的时候，江南大学的樱花那是全市都非常闻名的。 初春来时，赏樱花的人络绎不觉。 更为奇异的是，这里还有一株樱花界的奇品——绿樱。 绿樱尤为罕见，花期大概是四月中旬，开花时其色泽呈粉嫩的淡绿色，靠近花蕊部分呈白色，远看像一块淡雅的翡翠。总惹得游人频频驻足观看。 因此，樱花大道成为文艺小sao年们常常聚会的地方。而校园里玩乐队的家伙，则会跑到这里开露天演唱会，吸引过路小学妹的目光。 闲得无聊的任谦来这里就是想凑凑热闹，考察一下当代大学生的音乐水准。 有音乐丝竹声！ 他突然条件反射般警觉了起来，听音质是古筝，还有男的在哼唱，隔得有点远，所以隐隐约约难以分辨。 围观群众的吆喝声却是很大。 循声过去。是两支乐队在露天表演。 在任谦的记忆里：江南大学玩乐队的不多，有名气的就只有原先任谦带领的那支‘登录火星乐队’和‘放肆乐队’。 他认识‘放肆乐队’的主唱，樱花大道那边对峙的两拨人马中，其中就有‘放肆乐队’。 此时正在演唱歌曲的是‘放肆乐队’，他们配合得还不错，没有抢节奏的，主唱音节踩得也准。 一曲唱罢，围观群众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越来越大的动静吸引了更多的路人驻足。 “好则好矣，但有些稚嫩，很多地方行家听上去尤其别扭。”任谦心里对这次演唱做出了评价。 主唱代荃虽然是音乐专业出身，但在任谦看来，这首歌中的很多东西都非常稚嫩——代荃总归还是大学生，没在音乐上浸yin几十年，稚嫩也是必然。 不过，他和他的乐队成员却是非常谦逊。起码在对待音乐的态度上，他们是正确的。 反观另一支乐队，气焰就嚣张多了。 他们一个个抱着胳膊，冷眼斜视代荃等人鞠躬道谢，而且嘴角全是冷笑。当掌声落下之后，竟开始出言嘲讽起来。 “真以为是你们乐队演绎得有多好才鼓掌的吗？只是路人为了不让你们尴尬才贡献一点友情掌声而已。还有模有样的弯腰致谢，真够厚脸皮的！” 那主唱瘦瘦弱弱，狭长眼睛，刻薄嘴唇，说起话来也很刺。在他眼里，代荃的才华真是不敢高捧，做出来的曲子都是些垃圾，竟然还敢卖弄。 “闭嘴。一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看观众们会不会买账！” 代荃脸色铁青，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时至于此，任谦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两支乐队有矛盾，并非简简单单的玩音乐切磋，二十真刀实弹的在比拼。 “溜溜就溜溜！看好了，这是我们乐队的原创歌曲《悟空》，一定会让你大跌眼镜的。 乐队——准备！” 前奏响，全场寂静无言，观众们的期待之情却是慢慢平复，因为前奏并不是非常抓人的旋律。 ‘你幻化的烟霞该如何形容？ 一场...梦怕有人..惊动 我记得水帘飞溅，老树..青藤 记得星河灿烂，自在枯荣 山桃熟了几次，海浪打了几层 记得你在无垠苍穹，唤我一声....’ 任谦一愣，这乐队演唱的歌曲，赫然与天朝贰婶的《悟空》一模一样，连歌词都是未曾改变一字！整首歌侧重于悟空与紫霞仙子的爱情故事，这一段便是今何在小说《悟空传》中的场景。 ‘看我摇山撼海夸神通 七十二变化无穷 逞志纵勇闹天宫 目上无尘目下空 你笑了吗？你的笑在我心中 就做你无双披靡盖世英雄’ 词中有气魄，然而旋律中气不足，加上主唱半死不活的演绎，一位通天彻地的齐天大圣彻底跌落成了优柔寡断的凡人。 任谦憋不住了。 就这水平还敢嘲讽代荃，虽然代荃那首歌的质量难寻优点，但他声音亢实，唱起来有板有眼，绝不会出现这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叹浮生种种不过流水落红 一挥..手五百年....寂寞 我了悟轮回生灭，孑然如初 了悟福德因果，有始无终 宿命失之何求，大道得之何用 了悟你于红尘倥偬，送我一程 一别烈焰焚身困樊笼 铁丸铜汁五指峰 八十一劫难重重 回首前尘各西东 你哭了吗？你的泪在我心中 再给我多一万年.......或一分钟 却是齐天彻地人无踪 深恩厚义去匆匆 斗战伏魔何曾胜 精诚所至一场空 你知道吧？你依然在我心中！ 万般过眼成空，有你便不同 腾云驾雾..驭电驰风....来不及相逢.......’ 任谦好歹听完了这首歌曲。 说它不堪入耳，也不是。 一方面，歌中描绘的悟空根本不是人们记忆中的齐天大圣，这样一来，气势若了太多。 另一方面，刻画大圣与紫霞仙子的爱情，语言也苍白了一些，有堆砌之嫌疑，通篇缺失震慑人心的力量感。 要知道，为齐天大圣写歌，如果不能带来绝对的震慑感，那都会是画虎不类反成犬的。因为前面已经有很多前辈写出好歌曲了，人们情不自禁就会拿你的曲子和别人比，比不上就只有一个差字作为评价。 所以‘刻薄乐队’一曲唱罢，获得的掌声也不见得多过‘放肆乐队’。偏偏他们还很臭屁。 “怎么样？无论是作词还是编曲，你们乐队都比不上我们。所以，今后大学城的演出，你江南大学的乐队，不能插手分毫！你们——” 那乐队主唱盛气凌人地扫了一眼‘放肆乐队’身后的支持者们，他们中不乏玩乐队的学生，也是竞争者。 “可不能抵赖！” 代荃脸色铁青，他也知道这一次是落了下风，不得不服。 可是要他们放弃财政来源，光用家里给的生活费来支持他们玩音乐，却是相当于断了他们的音乐梦想。 想到这里，代荃有些愧疚地看着众人。 ………… “就凭你一首质量不怎么样的歌，就想堵住江南大学所有乐队的财路，倒是很天真啊。 既然你写了一首《悟空》，那我也写一首《悟空》！ 如果，我的歌质量比你高，你们乐队从此不能插手大学城附近的演出，如何？” 任谦一句话，使得人群缓缓分开，那挑衅的乐队循声望来，脸上皆有愠怒。 这个人是谁？ 居然侮辱他们乐队的歌曲质量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别又放下豪言壮语，却输了不赖账！” “你们刚才的比试，分出高下了吗？没有！代荃的歌质量不高，你的演绎也就半斤八两。何必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任谦来到代荃面前，转身盯着那位刻薄主唱，眼神中有一抹恶趣味。穿越这么久，他一直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自带嘲讽光环，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打脸装逼的机会。 今天终于让他遇到了呢，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个逼他要装！ 而且要装得潇洒，装得帅气，装出风格，装出水平。 任谦将草稿纸铺在架子鼓上面，笔下如飞，唰唰唰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曲子已经完工并且分发到‘放肆乐队’的每一位成员手里。 “我是谁不用多说了吧？给你们十五分钟，给我记住旋律，待会不要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