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忆
1998年9月28日……病毒爆发前一天。 “妈,我明天要回去学校报到,可能又要在学校寄宿一段时间,以后再回来看你和爸。”刘辰在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衣服,旁边站着的,正是他的母亲沈美容。 “嗯,在学校好好读书,别给我到处惹是生非。”沈美容帮着儿子收拾起衣裳,翻来覆去,折叠了好几番都不觉得厌烦。 刘辰一阵郁闷,把衣服全收拾进旅行箱之后说道:“妈,只是一条衬衫,你不用这么折磨它吧?” “你懂什么,快把衣服收拾完去下面吃饭。”沈美容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催促着刘辰让他赶快出去,让自己来收拾。 “好好好,我不懂,那我先下去吃饭了,你也快点啊。”刘辰傻笑一下,然后走出房间下楼来到了大厅。 大厅温馨干净,墙上还挂着不少对联,大门后边还挂着个倒福的红色首饰。最让刘辰感到怀念的还是电视机上的家庭照。 为人父母都是伟大的,他们艰辛一辈子,为了就是后代的幸福,但有的富家千金少爷,却是在一步步败光家里的辉煌事业。 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国字脸平头的中年男人,他眉目似剑,眼光凛厉,混身散发出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但他此时的国字脸正戴着一副黑框眼境,对手上的报纸集中了精神。这是刘辰的父亲,刘洪。 他此时的国字脸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对手上的报纸集中了精神,只不过他脸色从悠闲逐渐变得严竣,看起来有些焦虑。 “爸,在看报纸呢。”刘辰在厨房拿出两杯咖啡,一杯给刘洪,一杯是自己的。 “嗯……”刘洪取下眼镜,点着头接下了那杯温暖的咖啡慈祥地笑道,“怎么,又要回学校了?是不是又想从我这口袋里拿点盘缠?” 哒! 刘辰打了一个响指,欢喜起来:“还是老爸最理解我!” “你这小子,喏,在茶几上,你可给我节省点花。”刘洪无奈地笑道。 刘辰看着茶几上一个鼓起的白色信封,心底可是乐开了花,无论刘洪怎么训诉自己他都不为所动。 “最近浣熊市不太平,你晚上就给我呆在学校宿舍别到处野。”刘洪还真给刘辰来了一番训诉,不过,作为人父也应该有这点态度。 “不太平?”刘辰听完父亲的话后疑或起来,随即又将视线转到差几上的报纸,一把抓到手中翻开就看见了一大行红色的英文字母。 “阿克雷山脉出没犬类生物袭击人类,被袭击者身体多处受伤严重!” “市内三环发现大批精神病患者,病患四处咬伤居民,病患身有部分皮肤腐烂!” 这两行字给予刘辰莫大的震惊,怎么几天不回家,忽然就发生了这么多怪事? “美国西部地区野兽本就多,加强管理就行了。不过这精神病院倒是玩心兴起,居然给病人放假?”刘辰看完不禁好笑,这些都不是他该担心的,或者说……还不是他担心的时候。 刘洪可没有刘辰那么乐观的心情能够一笑而过,他好像很为这两件事担忧,从他那微微皱紧的眉毛就足以看出来。 拿着杯子,咖啡被小小恬上一口,刘洪便转身走上二楼。动作很简单,但机灵的刘辰在父亲沉重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些许异样。 “老爸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难道信封里都是他的私房钱?”刘辰扭头看着父亲消失的背影,喃喃好奇道。 刘洪的工作是医生,在一环的大医院内帮病人看病。一个月的工资不低,养家糊口这等事情已经不是他所担心的了,但没次一拿回工资就被老婆搜刮走了,典型的怕老婆,也是个好父亲好老公。 沈美容则是一名大学老师,名誉和才智在当地远近闻名,是市里最优秀的教师之一。不过因为她是中国人,抵执她的美国学生也有很多,因此刘辰没少跟这些学生打架。 夫妇俩即使注册了美籍,但也经常想念和关心中国的山水人情,真所谓是做人不忘本。 刘洪是医生,又喜爱养生之道,所以生性平和与安静,可是他今天的性情就比较反常了。 “嗒嗒嗒……”随着一阵阵的脚步声响起,刘辰看到了父亲刘洪从楼梯下来。只是他手上多出了两小瓶的蓝、绿色液体和一支特殊的针筒。 “爸,怎么了?”刘辰好奇地问着父亲,眼睛盯着他手上的两小瓶液体和针筒久久没有移开。 “没什么,最近我们医院的教授们都说浣熊市会迎来一场流行性流感,这是他们最先配制出的疫苗,我得给你打上。”刘洪很是熟悉地摆弄着针筒,针筒后尾呈三个玻璃瓶,造型奇特,说是针筒,更像是一把针枪。 把两种颜色液体捣鼓进针枪的玻璃瓶里,就准备用针头扎进刘辰的手臂。 “哦,原来如此。”刘辰拉开手上的长衣袖,拿过刘洪递过来的胶绳绑住手腕处,眼看着父亲把针头插进血管里。 “会有点痛,给我忍住了。”刘洪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他在打针时还是比较认真的。 “我又不是小孩,不会……哎!”刘辰刚想说‘不会很痛的’,可还没说完,那把针头便扎了进血管,这让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针扎的痛楚并没什么大碍,他从小就被父亲打了不少东西,早就习惯了。但让他感到剧痛的是那股在血管里涌动的绿色和蓝色液体,刘辰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它就像一条顽皮的蛇,有时窜到手心,有时窜到二头肌上,最后才慢慢被吸收进了体内。 看着蓝色液体慢慢流进体内,刘辰变得释然了,父亲把针头拔出,他也趁机用止血贴粘上了针扎处。 “这是什么疫苗?打进去有种剧痛。”刘辰问着刘洪。 刘洪听完身子震了一震,但这种状况被他很快掩饰起来,然后对着刘辰笑骂道:“废话,这是疫苗正跟身体开始融合,你得慢慢适应。” “也对。”刘辰放下衣袖,拿着针枪查看起来。 “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美容已经从楼梯下到了厨房,把菜都齐齐端上了桌子,香喷喷的菜味勾引起了两父子的食欲。 “来了!”一老一小回应,收拾好东西就赶往了桌子前。 刘辰把碗筷统统放好,帮二老打好了饭自己才敢坐下,“妈煮的饭菜果然是好吃,十里开外我都能闻到!” “小辰,别吹牛了啊,快坐下来吃饭吧。”沈美容把头发扎上马尾,笑着道。 “遵命!”刘辰做了个军礼,顿时把二老都给逗得不亦乐乎。 一家人在温馨欢乐的气氛下享受过了一顿平凡的中式晚餐,喜气融融的遭人嫉妒。 饭后,刘洪的房间…… 刘洪打开灯从墙上摸索着,突然,他手上按凹了一块四方形的墙壁,这不是他的力气大,而是一个机关。 机关的凹下使其推出了一个影视频幕,频幕周围有着几个按钮,就如同一个小型的液晶电视,呈现给刘洪面前。 刘洪面无表情按下第一个按钮,频幕里边霎时间出现一个三七分金发俊气的中年男子。 “洪,我给你的病毒株样本怎么样?它是以我师傅的智慧创造出来的东西,果然是大大值得赞赏,这些病毒株可是能够使人暂时进入假死状态,这是我们的保命工具。”男子哈哈大笑,从那高傲的脸色与语气中能够透露出,他不是个热情的人。 “威廉.珀金,我可不想跟你师傅争功劳,我只是想问问,浣熊市的恶化越变越大,你确定市中的警力和公司的部队能够镇压下来吗?还是说现在的和平形势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刘洪挑了挑眉质问着命叫威廉.珀金的男子道。 “噢,亲爱的洪,别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得如此生疏,如果没有你,G又怎么会变得现在这么健康和稳定?你是它的父亲,我也是!你还是叫我珀金吧。”威廉依然是那副惹人讨厌的笑脸。 “哼,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到现在才终于发现我来安布雷拉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我居然在协助一个疯狂科学家完成了那么多变态的恶事!”刘洪隐隐有些怒气散发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如今G的研究已经成功了,你不帮也帮了,能改变些什么?别激动,即使没有你,公司也一定能够成功协助我开发G的研究,你应该为你是我的助手而感到毕生的荣幸。”威廉摇了摇头,从大笑转到冷笑,高傲得不可一世。 “你!好,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和威斯克的背叛行为上报公司么?和美国政府交易G病毒,公司是不会放过你的!”刘洪大声嘶吼,他早已厌倦了威廉的性格,现在跟他断绝关系,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威廉听完更是一番大笑,笑得那么疯狂,那么刺耳,那么的恶心。 “洪,你知道吗?我原本也是个对公司忠心的研究员,可时间会使人改变,我腻味了,我的研究是应该散播到全世界的,我要得到更多的名誉,我倒觉得和美国政府合作也不是什么坏事。”威廉收敛起笑容,死一般地冷淡,态度突然的转变让刘洪难以适应。 “瞎扯淡!我可没说对公司忠诚!我只不过是对你G病毒感兴趣才逗留在此,也就因为呆的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因为你的名誉而使得那么多无辜百姓死去。”刘洪指着威廉大声责骂起来,两人争得是水火不相融,“你用市民的身体不断研究,不断失败,公司也就不停运送实验体,你的双手已经和恐怖分子一样,沾满了鲜血!” “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了,的确,研究G病毒被当成实验体的市民们也有大功劳,他们应该为他们能成为G的实验体而感到荣幸!哈哈哈……哈哈……”威廉又开始疯笑。 “混蛋!”刘洪的愤怒已经接近临界点,相信谁递来一块砖头他都能砸向频幕。 “你拿公司来威胁我是没用的,就在刚才我就已经消除了你在公司的出入、实验,个人资料的记录,我还向公司禀报,你已经出车祸魂归西方极乐了。可以说,你现在已是一个死人,你觉得公司会相信一个死人的话吗?”威廉把食指竖在刘洪面前摇晃道。 死人的话谁能相信?傻子才信,再说死了怎么说话? 根据威廉说的那样,刘洪在安布雷拉现在已是一个死人,这同时表明他也和安布雷拉断绝了关系。以威廉的权力,捏造一个谎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威廉.珀金,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原来是如此有阴谋的人?不过你疏忽了一点,我会亲自前往公司报告此事!”刘洪也冷静了下来,刚才的愤怒把他的高血压差点涌破。 “哦?你现在打开窗去看看,是不是有那么三四个人呆在你家附近?细心找,你会发现的,那些人是我花钱雇来的打手,为的就是囚困你哪都不能出去。”威廉忽然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让刘洪气的恨不得去到威廉身边揍他几拳。 “什么?!”刘洪满脸尽是不敢相信,他快步走到一个最隐密的窗口,打开窗门,把头伸了出去。 虽然夜晚天色甚暗,但以刘洪的眼神还是能够视物的。果不其然,家外边的街道经常有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走过,更有的蹲在对面的马路上紧紧盯住房屋。 一目了然。刘洪甚至能够感觉到正有一个人盯上自己了,而可怕的是自己却还没有发现对方在哪。 “你好歹毒啊!对我出手就好,如果敢碰我家人一根头发的话,你信不信我跟你鱼死网破?”刘洪怒目圆睁走回频幕前道,仿佛要生吞了威廉。 威廉听完也不禁挑了下眉头,他不喜欢别人威胁他,但是刘洪也确有那么几分本事能让他害怕:“……洪,你冷静点,顾念你和我的多年交情,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而且嫂子和小辰对我们的事迹也不清不楚,我不可能对他们出手,你放心便是。” “希望你言而有信!”刘洪说完一按键钮就关上了频幕,频幕瞬间回归黑暗,随着几声叽叫,频幕变回了原来的墙壁。 刘洪xiele气一般坐在床上,忽然间像是老了十岁。 “该死!”刘洪低声骂了起来,他现在很替自己的工作感到悲哀和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能买,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第二天清晨…… 刘辰背着背包走出了家门,今天的天色不怎么好,他不禁再回头看一看后边的家,学校离他家有点远,他只能在学校寄宿,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了。 “铃铃铃……”刘辰的手机铃声响起。 “嘿,刘辰,到学校了吗?教导主任准备发火了。”按下接收,电话里顿时传出一个男声。 “我说杰森,你大清晨的就给我坏消息是吧?知道了,马上就到。”刘辰冷汗爆滴,教导主任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和善的,栽在他手上就是个悲剧。 挂下电话,刘辰在公路边搭上了架公共汽车,准备回到UM大学。而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正如同上膛的枪,等待发出子弹,传来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