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五子登科
午，汉中县近郊，野风轻缓。 怀素背手立于草径中间，百米外的苗人风停下脚步，心中暗自嘀咕“这老秃驴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小径？” “你家义兄可好？” 苗人风傻在了那里，义胸？隆胸的？不对，好象是义兄？可哪来的义兄？不对，好象有个义兄，叫什么来着？ “祟阳明叫杨明，我叫杨素。” 苗人风傻傻的站在那里，他当然知道杨素是谁，根据游戏背/景中的历史设定，前隋末代皇帝挂掉后，有个叫杨侗的儿子还挣扎了十几年，后来不知所踪。 如果怀素和尚的资料没有做假的话，他应该是杨侗的孙子，祟阳明又是杨素的孙子，“等等，算年龄做什么？”苗人风觉得自己没抓住重点。 重点应该是，名义上他是祟阳明的义子，那怀素岂不是他的太爷？卧槽，难怪怀素叫他出面调解淮安堂的事情，原来有这层关系在啊！ “等等，这个也不重点，重点是杨氏家谱啊”。 学会机关才节就有机关储存格，学会裁缝才艺就会有款式储存格等等，苗人风身为神衣院的扛把子，他也有档案储存格，情报储存格等等；他呆在神衣院的时间不多，又经常在荒山野岭，所以，收集了一些重点了档案，情报储存起来，方便自己查阅。 前朝余孽一般都是重点的监控对象，不过，前隋杨氏皇族直系都死的七七八八，特别是杨侗玄孙，原名杨感，后造反时改名为“杨玄感”，也就是杨素的儿子；杨玄感造反失败后，家族被屠诛一空，杨素在档案中属于幼年早死的。 “这样看来，杨素幼年时期就被送进少林派，杨玄感造反时，将幼子杨明托付给杨素，若是成功自然可以接回来，若是失败也能留下血脉；杨玄感造反失败后，杨素通过一些手段，将改名为祟阳明的杨明，送进燕京，经过一番成长后，成为神衣南院紫金巡游。” “啧”，苗人风砸了砸嘴，有个问题想不通，他直接问怀素，“你没有告诉我义父，他真实的身份？”若是怀素把实情告诉祟阳明，祟阳明不应该对李氏皇族这么忠诚的，为了查找“奇药名单”，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不是你。”怀素回答道。 拷，什么叫“他不是你？”苗人风心中郁闷，脸上却无甚表情，他心中继续琢磨，“怀素不看好祟阳明，因此，没有告诉祟阳明实情，那这老秃驴现在出来告诉我实情，是看好我？那又能怎么样？我只是祟阳明的义子，又不是亲儿子。” “听说淮安堂是你找回来的嫡系血脉。”苗人风问道。 “有些事情要先准备一下。” 苗人风不知道丫要准备什么，他摊了摊手，“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让你有更多的选择。” “我一直有选择啊”，苗人风说道，其实他很想喊，你特么把话说清楚会死吗？什么叫有更多的选择，选择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有宗义，凡事需师出有名，你是杨明之子……。” “义子”，苗人风打断怀素的话，纠正道。 怀素哑然而笑，虚指点了点苗人风，“祟阳明为何要收你为义子？祟阳明又不是没有别的义子，收你为义子之时，为何还要传你紫金巡游之位？稍稍一引导，你是祟阳明亲子，十个天下人有九个会信。” “我拷”，苗人风暗骂道，“这老秃驴是想公布祟阳明的身份，再传播我是祟阳明亲子之事，离间我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然后逼迫我走上造反之路？”想到这里，苗人风又觉得不大靠谱，他问怀素，“你此时代表的是少林，还是杨家？” “我自小在少林长大。” 怀素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苗人风懂了，意思就是丫生死秃驴，死后也是秃驴，“那你此次前来说我义父之事，是为了少林？” “诱饵已经放出，如何选择，就是你的事情。” 空气突然如同被冻结，两股澎湃的巨大真力之劲碰撞产生爆炸。 怀素的眉心流出一滴鲜血。 苗人风却如同一个血人般站在原地。 当苗人风意图施展意境将怀素拉进时，怀素察觉同样施展意境，两人的意境并没有“布境”，而是直接在虚空中碰撞、轰炸。纯粹的意境对撞，如同两输高速行驶的重卡，义无反顾的朝彼此冲去，不留任何余力与后路。 苗人风大笑，身影一闪已是跃至怀素跟前，“谛听舍利之五罡身”笼罩，一掌拍向怀素的右臂。 怀素嘴角抽了抽后，张嘴，狮子的吼叫将苗人风吹得整个人倒翻而出，不等他身形落稳，怀素弓身一顶，背后被布包裹起来的黑色长棍落入手中，“哒”，长棍击地发出声响。 怀素右手朝天一指，天空，流星坠落，“黑佛棍”竖直，流星坠入“黑佛棍”中，星光弥漫，梵音袅绕。 苗人风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双手朝天空一抓，一轮明月在左，一轮烈阳右，日月交错，朝怀素疾射而出。白鹰噬气日、囚牛啸月，星光被鹰日牵扯，梵音被囚月阻拦，激烈的劲气将周围环境摧毁。 “三界十方佛，四重三涂苦；今发宏愿身，同入极乐国”。 十个怀素身上涂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地面上浮现巍峨壮丽的佛国之画，无数的流光在地面流淌，十个怀素提着“黑佛棍”，从四面八方攻向苗人风，佛国光画也跟随着一起移动。 崩崩崩，周围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断裂。 啪哒哒，劲气在空气中燃烧。 轰轰轰，无数的音爆在耳边轰鸣。 苗人风的双眼绽放出两道强烈的光芒，左眼为月，右眼为日，背后有三山浮现，脚底海水咆哮，獬豸真目月，看破虚幻，貔貅百解日，破解万法。 五煞之气形成的煞山、煞海，镇压、淹没佛国光画，五罡天遮蔽真正的天空，十个怀素身上的光芒瞬间变的暗谈，而在獬豸真目月工资与貔貅百解日的照耀下，他们不再是人身，而是露出真实内在，那是由星气与罡气组构而成的人形。 身影不断交错，彼此之间的意境亦在不断的变化，苗人风不断吸收新的改变，眼可为日月，身可为山海，脚可踏罡天，不再有固定的境，或者说，人为境，境为人，身体七窍皆为境，境亦与七窍完全融合在一起。 怀素并非在教导苗人风如何施展真正的意境，他是真的被苗人风的突然袭击，施放出自己的底牌，尽管他是成境巅峰人仙，苗人风只是成境巅峰先天；但苗人风的意境却是强过怀素的，当今天下，没有哪个三仙级，拥有十种罡煞源核，更别说拥有罡煞双碑。 气势、意境、道域归根结底就是“气”的运用，通过心法的运用，强化人/体的七窍，让气布满于人/体；“气盛则通天地，气弱则窍遁体”，苗人风双碑齐出，形成罡煞自然循环，生生不息，汲取空气中的内气，转化为真气、煞罡双气，他的“气”强盛无比。 怀素虽然拥有罡星真力丹田，但他没有罡碑也没有星碑，源核也只收集七星源核，五罡源核尚未收集完全，他的罡气无法形成相生相克，七星之气倒是具备相生相克；只是没有“气碑”的存在，他就无法象苗人风那样，将气藏于碑中。 虽然不知道怀素是如何在没有“气碑”情况下，将罡、星双气调理平衡，但没有“气碑”就是致命的弱点，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怀素自己就会遭到反噬。 因此，虽然在第一次意境虚空对撞中，苗人风受到重创，苗人风仍然发起了强攻，“三界十方佛”是术，与“谛听舍利身”一样；怀素活了一百多岁，术是非常精深的，他将术与意境融在一起，形成之前的“类境之术”。 苗人风有样学样，也将术与意境融合，形成谛听舍利身 意境的攻南方式，仗着自己的罡煞双气具有良性循环，蛮横的抢攻；但事实上，这种攻击方式，对真力的消耗更大，苗人风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怀素飘然离去，苗人风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离去，然后，他大声喊了一句“有空再来啊！”怀素的身形一滞，加速离去，苗人风腾跃至怀素之前停滞的地方，看到地面上有几滴鲜血，苗人风大笑后仰身倒地。 苗人风很清楚自己其实是打不过怀素的，怀素要是真有杀他之心，也不会被逼到负伤的境地，但怀素不能也不会杀苗人风，打起来就有些放不开，被苗人风占尽便宜；尽管如此，苗人风也仍然遭到重创，他的伤不是怀素造成的，而是自己造成的。 “术无先后，窍有天地。有罡在手，召则山河；有煞在足，雷鸣电闪；有星聚意，天地倒悬，流星如雨。气旋于窍，窍藏于术，术咒相合，隐于九天，击于九渊。” 晋阶先天时，资质化为能量冲击“窍”，资质值数高，冲开的窍越多，苗人风一口气冲开四窍成为巅峰先天，但巅峰先天之上还有人仙、地仙、天仙，为什么还有三仙等级的存在？这就是“窍”的后续强化。 小溪容纳不了山洪，江河同样也有其容纳上限，只有大海才能够拥有无边无际的容纳量。 苗人风此时的“窍”也就只有江河的容量，但他手持“日月”，足踏“煞海”，骨显“煞山”，意目“日月”，心怀“罡天”，喉含“罡潮”，丹旋“双碑”，七窍全部被动用起来，超过了“窍”所能容纳的上限，不受伤才叫奇怪。 虽然受伤，苗人风的收获却是很大，“咳咳”，苗人风继续吐血，脸上笑容却没有退去，“术境啊！原来之前成境布出来，是因为窍的原因，所以那个‘灵’才会不屑的说只是凡境，若是当时我领悟到了这个，那家伙根本就逃不掉。” 凡境营造出一个境的空间，在这个空意内，“境物”会自行运转拥有特效，白鹰噬气，貔貅百解，獬豸真目等等；这样避免了动用到人体七窍，但人在自己的意境中，所能用的也就只是“武功”。 术境则不同，它同样可以营造出境的空间，但却能随着施境者的意愿，布出来的境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它是可以移动的；人体七窍就是境图，人在哪里，境就在哪里，弥补了“凡境”无法移动的缺点。 但这对“窍”的承载要求极高，为什么象白居易那样的天才武者，仍然在用“凡境”，不是他们不懂“术境”，而是他们的“窍”承载不起，这就是为什么三仙强于先天的道理，先天七窍无法承载“术境”。 苗人风之所以只是负伤而没有“窍碎”，则归功于“气核”与“气碑”，气核与气碑的作用很大，其中有“减负”的作用，也就是当拥有“气核”与“气碑”时，窍承载“境”时能够减去一些压力，这才是苗人风如今只是负重伤，而没有窍碎人亡的主要原因。 如果把丹田比作“水坝”的话，气核与气碑就是坝门，没有它们的存在，一开阀，丹田内的罡煞之气就会一下子倾注入七窍中；若是七窍还达不到如此巨大的容量，罡煞之气就会将“窍”撑爆，而气核、气碑却能够控制住注入“窍”中的“气”，让“窍”不至于爆炸。 换个意思说，有罡煞十个气核，罡煞双碑的存在，苗人风已经具备施展“术境”的条件，但就象溪水再湍气，也不会将人冲走，江河再起浪也极少能掀翻大船一样，苗人风施展出来的“术境”，想要打败“三仙”存在着“攻击”不足的缺陷。 因此，为了干翻怀素，苗人风就抽调了超过“窍”所能承载的力量，幸亏他的气核与气碑拥有“护主”的自我意识，会自动维持“窍”的安全；当然，若是“主人”已经彻底疯狂，气核与气碑又不是真的拥有智能，最后也会跟主人一起疯狂而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