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沉默
周寻常和古龙老先生一个思想，武侠小说不亚于任何文学，它们是平等的。但是现在人的固有思想局限了武侠小说的发展。当他浏览飞刀版块的时候，乱世浮生的这个帖子可算是写到了他心坎里。 “此章以后必定选入语文教科书。” 这句话给周寻常的触动很大，在地球的时候，这句话是古龙老先生原版书上第一章结尾的“评论”！之前周寻常觉得这样太高调，特意删掉的，没想到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这句话从武侠小生乱世浮生口中说出来，似乎更给【小李飞刀】增添光彩。 坐在电脑前的周寻常微微一笑，伸开双手，出个懒身。 “小周，你来帮我接下电话。” 迁客出版社的编辑加上梁卿才五个，而是且清一色女人。年龄最大的也姓周，她叫周寻常就叫小周。 周寻常起身就去接电话：“你好，这里是迁客出版社。” “你好你好，我是东街报刊亭的，我就想问问你们出版社里还有小李飞刀第一章没？我这里断货了，你们抓紧送点过来。” “好的请稍等，我去请示下。” 周寻常走向主编办公室，迎面前台的小蝶慌张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 “好几家报亭来我们这里催报纸，说是断货了！”小蝶来不及多说，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忙活了。 周寻常进去后也将这事提了一下，郑禹锡在本子上又写了一家报亭。 “主编，我们清早一共发出去了多少份？” “炎川大街小巷一共五十三家报亭，每个报亭放了五百份，这就两万六千多份了。而且，这还没到中午！”郑禹锡焦头烂额，但他是笑着说出来的。 “第一章免费是向顾大家致敬，不过终究是免费的，这里面存在着成分。”周寻常说道。 “的确是，不过眼下是安排人把剩下的两万多份送出去。发完结束，晚上再看效应如何。” 周寻常点头，郑禹锡作为主编，其中利害他更了解。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周寻常刚坐回自己的办公桌，梁卿着急地叫了起来：“寻常寻常，你快来看！李大家也发帖了！” “李风云，李大家？” “对，现在在墨言连载的【风云动九州】就是他写的，当初和顾大家被并成为炎川两大家。他现在炎川版块发帖，是在针对你……是在针对我们出版社的【小李飞刀】。” 梁卿面色着急，李大家站出来针对【小李飞刀】，势必会对小李飞刀的销量产生影响。她抬起头眉头紧皱地看着周寻常，见到后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呀，想想办法啊！” 周寻常耸耸肩，回答道：“咱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越沉默越好。再说了，咱们现在的报纸是免费的，即便他再怎么说，读者们对于免费的小说该看还是会看的！” 李风云太过心急，他忘记了一点，迁客武侠报现在可是免费的。不论你怎么去叫嚣，人们处于爱贪便宜的性子，只要它不是有害的，肯定会去拿。至于在一旁叫嚣的你，别人都得了好处，你接着叫嚣，他们能不反感你吗？ 被王浮生的帖子气晕了头，李风云怒字当头，固执的他上来就是批判，言语中略带讥讽。许多读者发现此贴，立马跟风评论，李大家毕竟是李大家，他的读者不亚于顾大同的。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一时间贴吧内又是掀起惊涛骇浪，许多人跟帖支持，被点名表扬的射雕粉丝也力抗李大家。 与此同时一些作家也站出来力挺李风云，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就此展开，而且还是一边倒，完胜的开局。 “支持李大家！捍卫我传统武侠界！赶走外来者！捍卫传统武侠！” “同志们团结起来，众志成城，打倒扰乱我们武侠界的家伙！” …… 死忠粉们像打了鸡血似得开始在论坛和聊信里截图发言。 对于刚连载第一章的【小李飞刀】来说，死忠粉几乎为零，微薄的反驳声瞬间就被淹没了。有很多旁观者，都在等着李大家口中的扰乱者——嶙峋和迁客出版社出来声明，但是对方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完全沉默。 墨言出版社内，主编齐涛眉头紧皱，表情古怪。好一会儿，等他长呼一口气，整个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后，从桌底下钻出来了一位美女。这位是新来墨言出版社的实习生。她面色潮红，鼓着嘴在找垃圾桶。 这时候刘忻推门走了进来，这位实习生见状，更是羞红了脸，赶紧捂着嘴跑了出去。 刘忻是过来人，面对这些事早已习以为常。他来到齐涛面前，打开电脑，登陆到论坛，找到李风云的这个帖子，指给他看。 “主编，这是李大家的帖子，你看看。” 齐涛收敛脸上的陶醉，认真阅读起来。期初他还是很欣慰李大家能这么快就出面，但是越读越不对劲，表情渐渐浓重起来：“李大家怎么会这么激动，就差指着人家鼻子大骂了！” “而且他还把射雕拉下了水。短短半个小时回帖量就要上万了，而且聊信上也都在议论这个事。虽然现在读者都热血地跟帖，但是等打击都冷静下来，就会发现端倪。” 齐涛眉头紧皱，继续浏览炎川版块，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帖子都是一边倒向李风云的。足以证明李风云在读者心中的地位。 “让李大家删帖？但是现在也没认出来反驳，嶙峋和迁客都跟死了是的，而且顾大家也没站出来表态……” 刘忻听到齐涛这番话，心里都纳了闷了。这个家伙是怎么坐上主编位置的，完全就是一个不用大脑思考的家伙。 她和齐涛无话可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倘若李风云真的删帖了，那么他们墨言出版社的损失就大了！ 论坛上的争论还在你喋喋不休，周寻常时刻关注里面的动态，他很沉得住气，他在等，一直在等有人冷静下来，站出来说话。刚刚郑禹锡还打算找水军的，但是被周寻常拒绝了，他相信读者不会这么傻，傻到不辨是非。 终于到了中午，有一个论坛名为“非马书生”的读者开贴了： “【小李飞刀】是免费的好吗！嶙峋说的是改变，又不是要屠杀打仗，怎么都这么激动？我们是读者，写的好的就看，不好的就放任一边。国家不上倡导百家齐放，文坛要多元化吗？你们这是闹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