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窘迫的生活
丽云县，沉水街。 穿着蓝色长裙，挽着姑娘发髻的女子，低垂着头，脸上带着悔不当初的表情，而离她不远的身后，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蒙着面纱，不紧不慢的跟在蓝衣长裙的女子身后。 两人走了许久，都没有停歇的意思，最后是走在前面的姑娘忍不住停了下来，一脸痛心疾首的指责粉衣女子道。 “若水，我真的怀疑刚刚最后一把你是故意输给那个胖子的。” 没错，这两个人便是秋莫离和若水，出了慈云县，秋莫离完全放开了自己，这里没有改变瞳孔颜色的药，她就大大方方的任自己的眼睛暴露在众人面前，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可若水却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只要蒙着面纱，就连客栈都要和秋莫离一人住一间。 然而，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最令两人感到可耻的是，到丽云县原本只需要三天时间，结果却被她们两硬生生的走了半个月，也就是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估计照这种速度下去仙侠三月花海是看不上了，残海倒是差不多，不过秋莫离仍旧决定朝仙侠的方向而去，因为她最近喜欢仙侠的灵草，或许可以去仙侠的灵山去看看，当然在这中间，她和若水还需去灵武城看看传说中的武林大会。 传说中的武林大会，汇聚了四国武艺最高强的人才，和各色奇特的珍宝，武功第一者将入主灵武城，号令天下。比武不比武的秋莫离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这其中顺带被那些豪杰带到灵武城的各色奇珍异宝。 但是打算归打算，秋莫离和若水都不是省油的灯，才到丽云县，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就找了间人极其多的赌场，赌博去了。 至于两人赌钱的理由，说来也好笑。秋莫离赌钱是因为想把自己那一千三百两变成一万三千两，谁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人倒霉连筛子都和自己作对。相比较秋莫离的贪心不足，若水的理由不过是想见识、见识所谓的男人的天堂——赌场的真实面貌。 “我记得是你说要全部压下去的。”若水不客气的回击道。 秋莫离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悲惨了。她撇了撇自己的嘴角，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哎，早知道当时就剁了自己的手，也好过如今荷包口袋空空。” 若水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可以去街头卖艺。带上客栈那只只会吃的猴子。” 说到多多，秋莫离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确实，若水说的没错，多多只会吃和嚎叫，对于这只比人还难伺候的猴子，她是服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秋莫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富贵不由她，大不了。她真的牵上多多去街头卖艺，也不至于将自己饿死。 正准备回客栈，从不远处的街角突然冲出来一批官兵，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人围住。 “没错，就是她们，给我抓起来。”穿着捕快衣衫的男子，指着秋莫离开始大叫。 秋莫离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是吧，这样就被抓住了？” “你男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若水做了个防御的姿势，然后将秋莫离紧紧护在身后。但嘴上仍旧不忘嘲讽秋莫离。 “呸呸呸，什么叫我男人？我已经和他没关系了，你要再乱说话，咱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好啊，我走，这些人，你，来。应，付。”若水勾起嘴角，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作势就要使用轻功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若水jiejie，若水美女。”秋莫离一把抱住若水，开什么玩笑，这些捕快她应付？她现在没有武功，根本就不是这些捕快的对手，就算用毒也难保有哪个瞎了眼睛的对自己动刀子。 若水听到秋莫离叫自己jiejie，身子忍不住一颤，心底有一股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苦苦追寻多年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一般，若水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或许正如秋南所说，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红谷的后裔，是圣宫下的最大的一步棋。 若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然后将秋莫离轻轻从自己怀中推开，“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对于若水的直接，秋莫离早就已经领教，但是直接被她这样推来，心底似乎还是有些难过的样子。 “对，就是她们，她们在赌场偷了我们家老爷的钱袋，邢捕头可要替我家爷讨回公道啊。” 什么？钱袋！不是玄子戌的人，突然说话的人，提及的东西，立刻让秋莫离恢复精神，也就是说这些捕快不是玄子戌的人，她还是可以继续自由的闯荡江湖？ 秋莫离看了看发出声音的那个人，贼灭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刚刚那个赌场老板手底下的人。”若水提醒道。 若水听力极佳，只要在她面前说过一句话，不管过多久，她都可以准确的辨别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或是见过的，刚好这个人，在秋莫离和自己离开的时候，说他们赌场的老板，想请两人在赌场做事，月钱二十两银子，即便不是混迹江湖的人，若水也懂那人说话的意思，正常姑娘家谁会在赌场工作？ “都说赌场鱼龙混杂，果然没错，不过本小姐倒是好奇了，这官府到底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要亲自抓我们。” 带头的捕快看了看秋莫离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若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转过身子，便朝那个叫他们抓人的人就是一巴掌。 “我说秦阿三，你没病吧，人家姑娘家穿的客客气气的，会偷你们家老板的钱？该不是你们这些混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被称作秦阿三的人一巴掌被打蒙，呆滞的看着邢捕头，明明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的啊，只要帮忙抓这两个女人，他们老板就会给衙门送笔银子过去。 ”邢捕头。不是，我们刚刚说好了的……“ 话还未结束，邢捕头提起右手，又是一个巴掌。抽得秦阿三眼冒金星。 秋莫离莫名其妙看着已经抽了秦阿三两巴掌的邢捕头，又回头看了看若水，见若水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秋莫离愈发的迷蒙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秦阿三被抽的没有法子，只能痛哭道。“邢捕头。我错了，您有什么事情找我们老板，是他说要将这两个姑娘卖到妓院，与我无关啊……” 话音一落，邢捕头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趁着这个时候，邢捕头偷偷的看了看秋莫离的脸色，见依旧如常，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来人啊，秦记赌场的秦老板企图诱拐良家妇……姑娘。现依据大周律法对秦老板需要将秦老板带回衙门进行审问，所有人跟我一起去秦记抓秦老板。” 邢捕头话音一落，原本包围着秋莫离的捕快全部散开，朝着秋莫离和若水刚刚离开的方向而去，连带着那个秦阿三也一起被拖走了，独独留下一脸呆滞和笑得一脸神秘的若水。 半响，秋莫离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这丽云县的捕快还真是不错。” 若水收敛了脸上的笑，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或许就秋莫离看不懂吧，或许，秋莫离的江湖之路怕是很快就会终结了。 …… …… “主子，已经找到夫人了。现在在丽云县，丽云县的邢捕头传来消息，说那边有间赌场的老板，想将夫人卖去妓院……” 暗卫的话还未说完，玄子戌手中的茶杯就被捏了个粉碎。 “杀了！” 玄子戌不带感情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又像个人没事人一般执起另一只茶杯。继续小酌。 但底下的暗卫知道，此时的玄子戌是愤怒的，以前他不敢保证，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整个四国，如果敢动夫人，那都是找死。 “是，属下查探到夫人准备去灵武城参加武林大会，是不是在这之前，将夫人接回来？” “算了，她要玩就让她玩，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行了，等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的。”玄子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在安慰自己，秋莫离什么性子，他已经十分的了解，让她乖乖回来，比登天还难。 可是比起强迫带她回来，将她一辈子关在将军府，他更愿意秋莫离有天告诉自己，她累了，想回将军府了。 阿离，我会等到这一天的对吧！ 远在丽云县的秋莫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之后，她便忍不住骂道。“一定是玄子戌在骂我，这男人真小气，不就是提前跑了吗？” 若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秋莫离，打趣道，“为什么你觉得是玄子戌骂你，而不是别人。” 秋莫离翻了个白眼“除了他，全世界没有人会骂我。” “哦，那什么莲姬的不会吗？”半个月的时间，足够秋莫离将自己的大部分故事告知若水，而若水也好脾气的讲了一些关于圣宫的事情，只是她们彼此都没有提及在自己心中的秘密。 “当然不会，那个女人只会想杀了我。”秋莫离无奈的耸了耸肩，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就可以知道结果的事，她都不用猜。 若水只是笑，并不回答，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或许秋莫离要跳出这个圈，才会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吧！ “对了，若水，你说没了盘缠，我们要怎么去灵武城，不可能真的去街头卖艺吧！”秋莫离称了称自己的脖子，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急，最多明早就会有人，将咱们需要的盘缠送上来。” 若水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笃定的自信，人既然已经找上来了，必然也会了解这个时候秋莫离需要的是什么，不过她猜，玄子戌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是想让秋莫离再玩一段时间。 “那我就看看若水的自信会不会成为现实了。”秋莫离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对若水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办点事儿。” “恩！” 秋莫离所谓的办事，就是去了解了解周边丽云县的情况，顺便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去灵武城，路线等等她都必须弄清楚，三天的路走十五天这种事，发生一次已经够了，若是再发生一次，估计她也可以去死了。 与慈云县的安静不同，丽云县因为更靠近仙侠的边界，所以热闹的不像话，即便是已经接近黄昏时分，这热闹度丝毫不减。 “哎，听说了吗？昨晚又死了一个。” “是呀，那人我知道，城东开胭脂铺的刘老板，听说肚子都被人剖开了，死状极其的惨烈。” “哎，算上这个，今年都第八个了，这官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说抓不到凶手，这让我们老百姓怎么放心晚上睡觉啊！” “是啊，是啊，不过好在那个凶手暂时只杀了城中那些店铺的老板，要是杀的是我们普通人，还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我听说官府缉拿凶手的赏金已经涨到了三百两，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抓住那个人？” 身旁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聚成一团，小声的说着最近丽云县发生的事情，尽管，她们极力的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是以秋莫离和她们之间相差的距离来看，完全可以听到她们说什么。 三百两赏金吗？似乎够去灵武城了。 于是秋莫离指了指其中一人的肩膀，“几位夫人，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又死了一个？” 几个妇女见秋莫离十分面生的样子，穿着打扮也不太像丽云县的人，再加上那十分明显带着红色的眸子，于是提醒道。 “姑娘，才来丽云县吧，告诉你啊，赶紧离开，最近丽云县啊，不太平，都死了八个了，而且都是身中数刀，死状惨烈。。” “啊，那官府不管的吗？”秋莫离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闲谈的几人。 “哎，别说了，如今官府做事根本就不用心，连着死了八个人，官府连人影都没摸到，除了拿出三百两作为缉拿凶手的赏金，就什么也没有了，马上就要天黑了，今晚还不知道要死谁了。”其中一个身材看起来旁些的妇女摇了摇头，为官不仁，有事不知道替老百姓解决，哎，丽云县怕是要败在他们手里了。 “这样啊！”秋莫离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三百两，她是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