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女帝的男宠
凰歌一曲天下乱,凰歌一曲天下安。 只手遮天点江山,丈量天下佞与贤。 谋权篡位,只当是山河锦绣,孰知是半壁江山。 “启奏陛下,仇将军派人来报,他已奉命率领铁甲军包围了葬月山庄,预计近几日内,便可活捉反贼头目——葬月庄主越清逸。” 光华万丈的龙椅上,一个女子一袭龙袍,乌发繁束,簪花和流苏悬在发间,轻轻摇曳着,她眉眼倾城,却又毫不失刚毅霸气。 只见她手中执着一张被圈圈点点的地图,正垂着首,审慎地琢磨着什么,闻言,抬眼看了看阶下的王公公,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一处轻轻一点,随即扬唇一笑,一对远黛般的眉毛微微挑起,显得戏谑却又威严。 正是当今那倾城的女帝,弋栖月。 “不错,这南部三州,沦丧数百年,却迟早是要收回了的,派人把朕这千年的佩玉带给仇将军便好,此番,朕倒要看看,这墨苍落还会不会只身犯险,来救他的挚友……” 她笑得带有几分邪气,又有几分狰狞,上扬的唇角让人脊背发凉,阶下的王公公闻言赶忙颔首称是,行礼退开了。 如今,这女皇陛下即位不久,不,准确的说,是谋得皇位不久。尽管她只有十八岁,可是这威压,却当真是帝王的龙威,分毫不少。 弋栖月见他唯唯诺诺地退下,只是随意地,轻轻摆弄了一下右手腕上的玉镯,这玉镯看上去古朴得紧,非金非银,虽也是一等一的精致之物,可同这女帝之尊,同她那拇指尖上戴着的精美的银饰,当真是不太搭调。 她凝眸想了一会子,终于抬手,将那地图拢入袖中,微微侧身,向左右摆了摆手,随即龙袖一扬,起身离去,步调潇洒肆意,她不似这宫中曾经的那些小主娘娘,她无需侍从婢子的小心搀扶。 她走在那回转的长廊上,太监庸和和侍婢碧溪只得加快了步子,匆忙跟了上来。 正当这冬末时节,东风初现,还寒未暖,昔日里草间的虫声未起,那争艳的芳菲也未敢张开眼来,这一切免不了萧索冷清。 可从古至今,当真是在意这景致的人又有几何? 遇境而伤怀,每每是因为人心有真寂寥,这人心之寒,是皮rou之苦所丝毫难及的。 她停了步子,凝眸看着周遭的草木,忽而攥紧了拳头。 墨苍落,你执意忤逆于朕,以苍流掌门之尊,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碍天下归一,甚好,朕便是要让你,走投无路…… 呵,是不是,唯有这般,你才肯从了朕? 傍晚,后宫,傲梅花开,清香四溢。 弋栖月步调懒散,且行且止,恍若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儿,半晌,终于行至一扇门前。 那门板上镂雕的牡丹争奇斗艳,甚是好看,她凝视着这门板,微微停了停,争斗?如今,朕的后宫中,只你一人,何来争斗? 扬唇,她笑得不可捉摸,终于伸出手去,推开了这扇门。 门里,一个墨发垂肩的男子,正俯首坐在窗畔,手持笔椽,墨色渲染,如画江山。 听见声音,他扬了唇,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向门边绝色的女子,起身行礼道:“陛下。” 他的声音清澈而又温柔,又唤得恭顺无比,他的眉眼俊雅绝美,那墨发三千低垂,看上去甚是有一番潇洒飘逸,他的肌肤白皙如瓷玉,文质儒雅得紧,长眉如远黛,一对凤目镶嵌于脸颊上,仿佛毫无杂质的黑曜宝石,眸中星星点点,熠熠生辉。 薄唇凤眸,墨发瓷肌,谦谦君子,皎洁如玉。 弋栖月闻言却只是一笑,抬眸看着他,那眸光之中似有潜流的暗渊,又似有难融的寒冰。 她不言,只是几步走上前来,骤然伸手出来,一用力便将这挺拔俊美的男子按倒到了榻上,又腾出手来,有些粗暴地拽开他的领口,俯首下去,用舌尖舔着他的脖颈,他的皮肤细白而光滑,白瓷一般,甚至有几分苍凉,可是,她不喜欢苍凉。 苍凉让她迷醉,却又让她痛恨。 她忽然又探出牙齿来,伏在他胸膛上,他的锁骨硬朗而分明,凸显非常,棱角甚是好看,她却毫不怜香惜玉一般地,探出牙齿来,用力地咬着…… 夜宸卿,你是朕的所有物,朕不准你冷…… 男子见状,却似是习惯了一般,只是清浅地笑着,唇角微扬,腾出一条手臂来护在那床榻的一侧,护着他怀中的女皇,乖巧得好似初生的幼鹿。 “宸卿,你说……你为何便不会忤逆朕呢?” 半晌,她忽然停了动作,微微抬首,启唇沉声说到。 宸卿笑笑,任凭她伏在自己胸膛上,如同一头猛虎一般肆意折腾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有些辛辣的痛感,是了,此时的女皇陛下远远谈不上温柔。
他微微垂眉,薄唇轻启:“臣下……是陛下的人。” 语调温柔顺从得过分,甚至有着几分绵软。 弋栖月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怆然,却又马上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是了,宸卿,你是属于朕的,而墨苍落,他并不属于朕。 他执拗而又冷清。 他始终也不肯。 甚至,从未信任过…… 哪怕,如今,朕君临天下。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他看着这伏在自己身上的,娇美高傲的女皇,忽然轻声说到。 “你且说。”弋栖月懒散地伏在他身上,疲乏了一般,卸了力,只是用舌尖舔舐着他的脖颈,将纤瘦的双臂探进他的衣襟里,环住了他修长却又有力的腰,她玩弄着自己身下这绝美得如同稀世宝玉的男子,却仿佛只是对着一个玩偶,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这般偏爱臣下,可是因为……臣下与他,有几分相像?” 弋栖月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抬起头来,凝眸看着他,眸光一闪。 他以为这高傲的女皇陛下被猜中了心思,将会龙颜大怒,孰料,她只是一笑,摇首道:“不,你们二人,大有不同。” 随即,她又抽出手臂来,一条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按住了他的头,她狠狠埋下首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唇,探出舌去,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guntang,上面的肌rou微微起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硬朗的轮廓,她知道,这俊美的公子看似清瘦,可绝非那等羸弱的绣花枕头。 如此甚好,她笑得狰狞却又有一丝无奈。 而宸卿只得抬起手臂来,轻轻拢着她的腰身,任凭她这般粗暴地折腾着,俊美如玉的面上只是流露出几丝温柔与无奈,一对凤眸微微眯起,看着自己怀中的倾城女帝,若有所思……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是分分明明加大了力道,恶狠狠地折腾着他,为着那另一个男子。 转瞬间,他笑得有些苦涩。 眸中的异色一闪而过,倏忽之间,又是那一泓如水的温柔。